的确是完了!
    夜温言入府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把大妖扔到了申府前院儿。
    申家所有人都被赶到了前院儿来,连申老太爷和申老夫人都被抬过来了。
    夜温言看着这些人,也不说话,倒是一把鲜花捏碎,直接在申家前院儿用术法起了一个火架子。
    权青繁多少猜到了她要干什么,于是自告奋勇,亲自上前将那大妖串羊肉串一样串了起来,直接架到火架子上去烧烤。
    大妖疼得哇哇叫,一会儿骂夜温言,一会儿骂师离渊,一会儿又骂申家人。
    但是没过多久,它也骂不动了。火已经把它烤得冒了油,最后一缕神识也在这无名业火中烤得消失殆尽。
    申家人全身颤抖,用自己的孩子喂了四百年的大妖,居然就在他们眼前被烤成了肉干。肉香味还弥漫在申府上空呢,这让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些孩子,就仿佛这把火烤的根本不是大妖,而是他们的孩子一样。
    有人哭了起来,有人跪了下来,也有人吓得大叫,还有人吓到晕倒。
    可惜,这些看在夜温言眼里,都是申家人自作自受,一点儿都生不起同情。
    大妖死了,肉被火烤成了炭,最后连骨头渣子都烧没了。
    但是火还没灭,申家人吓得哆哆嗦嗦的,就以为夜温言烤完了大妖就要烤他们。
    但是夜温言没烤,她只是走上前,看了看申老太爷,看了看申老夫人,也看了看申家三位老爷。然后突然伸出手,一个接着一个地捏爆了他们的脑袋。
    这一幕让许多人都不敢看,包括那些官兵,一个个的也都别过头去。
    赤云城知府苏远望也赶了过来,这一幕正好被他看在眼里,当时心就抽了一下。
    他想到了夜温言出海之后会找申家寻仇,但却没想到她竟用如此直接的方式宰了申家。
    但还有那么多剩下的人呢!
    许久没有开过口的夜温言,终于在申家人面前说起话来。她告诉剩下的那些人说:“即日起,奴仆抹去记忆,送离申府。其余所有人,终此一生不得离开这座府邸半步。当年我夫君留下一个祸患,今日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就在这里生活吧,你们申氏一族从此以后再不会繁衍后代,只等这一辈子过完,那就是彻底的完了。”
    人们一愣,还没太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等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夜温言这是要把他们关死在这府里啊!不能繁衍后代,那岂不就意味着几十年以后,申家就彻底从这个世界消除了吗?
    果然是永绝后患,四百年前帝尊还留了一个活口呢,这帝后竟是一个活口都不给他们留。
    可惜没有人敢忤逆夜温言,他们都看到了夜温言此刻的愤怒,也都记得夜温言捏死那五个人时眼都不眨一下的样子。所以他们知道,跟这样的人,是没有人情可讲的。
    见夜温言已经做好了决定和安排,苏远望立即安排人将申家的奴仆从人堆里挑出来。等到所有人挑完,夜温言一道术法挥过去,那些人关于申府记忆便全部抹去了。
    官差将他们都用布袋子套住脑袋,带离了现场。而剩下的申家人,无论男女老少,从今往后就只能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过活。不能婚配,无法繁衍,夜温言还给这座府邸下了一道长达一百年的禁制。
    一百年之后,一切都成灰。
    但这还不算完,她心底的愤怒又岂是废了一座申府就能平息的?
    前世的仇相隔时空,报无可报。但这一世的仇就在眼前,为何不报?
    她问苏远望:“申家祖坟在哪?”
    苏远望一哆嗦,当时就想到了一个传说。
    相传帝尊大人脾气特别不好,谁要是惹他生气了,他必刨对方祖坟。
    难不成这个毛病帝后娘娘也被传上了?还是说他俩本就是一个性子?
    不管他怎么想,申家祖坟的位置他还是给夜温言指出来了。
    即使帝尊大人不在了,可帝后娘娘也是个得罪不起的存在。即使她不顶着帝后娘娘的头衔,她依然是一品将军府最可怕的夜四小姐,是夜老将军最娇纵的孙女。
    何况边上还站着个五殿下呢!皇族人都没说什么,他有何好犹豫的。
    夜温言往申家祖坟去了,权青繁依然跟在后头,就像个跟班一样,寸步不离。
    苏远望退了一众官兵,又想了想,一咬牙,自己也跟了过去。
    他其实是想见世面的,至于夜温言的安危,他并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亲眼看见帝后娘娘使了术法的,虽说不知道是夜温言本身就会,但也想着肯定是帝尊大人教的。
    如今大妖已死,那帝后娘娘就是这天地间最最厉害的存在了,还能有何危险?
    所以他一心只想见世面,或者说看热闹也行,却没想到这个世面见得实在是太恐怖了,他眼睁睁看着夜温言施展大术法,直接掀了申家祖坟的顶盖,连棺材板都飞起来了。
    随后飘到空中的就是申家祖先那些骨头架子,可能是有术法承着的原因,所有骨头架子都是完整的,一点都没零散。在空中飘了一会儿,然后就陆续落地,甚至还往前推进一些。
    苏远望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见夜温言一回头,一脸疑惑地问他:“你的官差呢?”
    苏远望结结巴巴地答:“都,都留在赤云城了。”
    申家祖坟在赤云城外十里,倒也不远,权青繁立即替夜温言吩咐下去:“把人都叫来!”
    苏远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帝后娘娘是只把坟挖开看看吗?然后再让官差来埋?
    这时就听夜温言说:“劳烦知府大人数一数一共多少副骨头架子,叫上你的官差带上鞭子过来,一副架子一个人,给我鞭尸五日。”
    苏远望明白了,帝后娘娘这是宰了申家人还觉不过瘾,连申家祖先都不放过。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不够解恨的,申家人算计的可不只是一位帝尊,而是整个天下。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只要是人类,都被申家人算计进去了。
    这是大妖没出海,一旦大妖出海,生灵涂炭,他哪还有机会活着站在这里。
    苏远望不敢多想,赶紧清点了一遍骨头架子数量,立即往回跑。两个时辰后,终于带着大队的官差来到申家祖坟。果然就按着夜温言说的,一人分了一副骨头架子,大声吩咐:“给我抽!狠狠地抽!鞭尸五日,过后有赏!”
    原本对于这种鞭尸的事,官差们还有些忌讳,不管再怎么恨申家人,鞭尸总归是怪吓人的。但一听说过后有赏,那忌讳不忌讳的就都没什么意义了。
    官差们一人领了副骨头,鞭子一扬,闭着眼睛就开抽。
    苏远望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五日实在有点儿长,官差们体力也跟不上啊!于是又跑回赤云城去点了一批人,在申家祖坟外头搭了帐篷,鞭尸两班倒。
    夜温言一直没走,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权青繁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会儿,怎么看怎么觉得夜温言的情绪不大对劲。
    虽然人看起来精精神神的没什么问题,除了话少一些,别的都正常。但她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在憋着,天大的委屈都憋在心里头,看得叫人难受。
    他知道,这种情绪要么外在爆发,要么内在爆发。外在爆发还好,说出来,骂出来,打出来,哭出来。可一旦内在爆发,那就是最危险的,好好的人憋久了,可能突然一下子就崩溃了,或疯或傻,也或许……就没了命。
    他一想到这些就慌,因为申府上有太多女人都疯疯傻傻的,那都是受了大刺激还不能外在的爆发出来,最后折磨的只能是自己。
    他害怕夜温言变成那样,他只要一想到夜温言有一天也会跟申府的那些女人一样,他就要先疯了。
    权青繁伸手去扯夜温言的袖子,扯到第三下时夜温言才有反应,怔怔地问他:“什么事?”
    他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只是想问问她还好不好。可看她这样子,明显是不太好啊!于是便同她说:“我们回吧!我在赤云城里有一处宅子,你先去休息一下。”
    夜温言脑子忽忽悠悠地就想到了那个破败的小院子,当时权青繁化名肖酒,骗她说那里是他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如今看来,那里原先住的应该是一对老夫妻,且很有可能在那场大风雪中没熬过去,死了。
    见她没说话,倒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权青繁也不怎么的,也跟她想到了一处去。
    便同她说:“不是我们之前住过的地方。我是有大宅子在这边的,不会让你受苦。先前那小院子是我偶然发现的,去时原本的主人已经冻死在院子里,我替他们收了尸,葬到了城外,那院子没人住,我又怕暴露身份,就把你领了过去。”
    夜温言点点头,转了身,像是答应了他的提议,想跟他去府邸休息。
    可也不怎么的,一转身,就觉头昏脚软,人一下子就往前栽了去。
    权青繁吓了一跳,正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见一个人踏空而来,稳稳当当把人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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