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译信号屏蔽之后,也就是程度注意力放在赵忠良身上时,她给自己的智能表设置了一道程序,并将程度的号码、陶老先生的号码输入了进去——眼下她没有通讯工具,做这一步操作,是为了以防万一。
    “赵忠良。”vicky站了出来,她依靠着卫生间门侧,对着赵忠良念出了他的名字。
    看到vicky的出现,赵忠良惊诧万分,他似乎有问题想要开口,但犹豫再三,他坚定了下来。
    “哇噢,很不错嘛,竟然能够顺利逃脱……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赵忠良稳住心神,冷笑道。
    “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你吧?”
    赵忠良怔了一下,大概是听出来vicky的所指,他那双唇不由得抿紧,好一阵都没有接她的话。
    他似乎也没有去回应vicky的那句话的打算,也许是因为……vicky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确切地知道他和连环杀手k关系的人。而他也没打算束手就擒,和他们在这白耗。
    房间的落地窗已经被震碎,四周围也都散落着被熏黑的、破碎的玻璃和家具残碎。人只要往这些地方附近移动,总是不可避免地踩到一些玻璃碎片,当赵忠良朝这个方向走动的时候,他的脚下,就咯吱咯吱地发出一些细碎响声。
    因为手中揣着足够毁掉两座摩天大楼的炸弹遥控装置,赵忠良对程度依旧举着的枪,毫无顾忌。
    他愈发靠近窗边,程度就愈担心一个问题——而程度心里也才有了这样的猜测,那赵忠良简直丧心病狂一般,真的就从52楼跳出……
    赵忠良疯了么?!
    惊诧的同时,他和vicky都不约而同地迅速跑至窗边,这时候两人能看到的,并不是下坠着的赵忠良——一声清脆的击碎玻璃的声响过后,他们只看到碎掉的部分玻璃从高楼上下坠。
    “是下边的房间!走!”程度说着,和vicky迅速跑出了这间客房。
    大楼一共有两个逃生通道,分分别在走廊的两端,其中一端为主要通道,在通道的消防门侧,则是大楼的升降电梯。
    程度和vicky于是协商着分别从两个楼道下去,然后从两端包抄。
    而即将分头行事的时候——
    “等一下。”vicky突然伸手拉住程度。
    程度因诧异而皱眉,而当他从vicky脸上看到一抹担忧和紧张的神色时,他心里就差不多能猜到,她此刻拉住他的原因是什么。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猜对了一半。
    “凶手有两个,切不可掉以轻心……发现赵忠良,马上通知我!”vicky继续说。
    “凶手有两个?!”程度震惊道,此前他信任了罗微微的口供,是比较倾向于凶手遗留的笔记本内的说法的——凶手在犯罪现场和袭击程度的时候,尽管曾表现出来不一样的人格和习惯,但他确实是一个人在犯案,没有partner。
    “对,现在还没有时间仔细解释……记住,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一定要……注意安全!”vicky快声说道,然后她伸了伸手,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智能表。
    “如果发现了赵忠良,第一时间联系我。”她认真地说道。
    在这之前vicky就曾疏忽过,也正因为自己的大意,她掉进了连环杀手k设置的陷阱里。如果在水下的玻璃柜里的时候,她昏迷过去了,在那个瞬间没有能够及时醒过来……现在她大概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她不希望程度和她一样,换句话说,她并不希望程度有事。
    “好……vicky,”程度虽是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她,最后还补充了一句,“你也一样,万事小心!”
    分别以后,两人朝不同方向跑去。
    程度下来到51层走廊的时候,赵忠良正巧出现在那走廊里。他朝程度这边的方向行进,程度打开那个楼梯通道的消防门时,赵忠良刚到了拐角处。
    不仅是程度,赵忠良也都在第一时间里发现了他的身影,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开枪,程度因避子弹而不能顺利前行。
    赵忠良利用程度躲避子弹的间隙,转身就跑。
    “站住!”程度持枪追击。
    想起来vicky的那句话,他按下了快播键,电话才播了出去,那边就接通了。
    “vicky,51楼南侧走廊,发现凶手,现在他正朝着电梯方向逃去!”程度尽可能把现在的情况描述完整,说完,他收起了手机——眼下他得一边留心躲避着凶手时不时朝他这边发出的子弹,一边打电话,一心二用挺吃力的。
    而就在他收起手机,晃神的几秒钟,赵忠良突然地消失了!
    不可能啊?!
    程度惊愕不已,而等vicky出现在另外一侧的走廊尽头,他更想不通了。
    难不成这人真的会魔术,说消失就消失?
    等他再行进了一段距离,来到凶手消失的位置,这时候他余光瞥见前方有一间被打开门的客房,他警惕地放慢脚步,并冲着vicky比了一个手势,示意凶手极有可能匿藏在客房里。
    两人逐渐靠近,各自背靠在客房门外的两侧,十分默契地对上了眼神。
    「我进去查看,你在外边守着。」
    程度朝vicky比划着手语,待vicky点头回应以后,他遂谨慎进入房间内。
    这个房间的构造和发生爆炸的房间的格局不太一样,这是一个单间,从玄关进去以后,左侧是墙壁,右侧依次是沙发、茶桌、床头柜、横着摆放的大床,大床再过去一些,便是一个落地窗。程度进门后首先路过的衣柜里,没人;紧接着他路过的卫生间内,没人,并且也没有看到天花板上或者其他地方出现过通风口、暗格等被打开的痕迹;进入房间里,他环视了一周,除了打开着窗帘、已然破碎的落地窗较为可疑外,没有其他异常。
    程度走到了窗边,一手撑住窗台,探出了一些身子,想要探看一下具体情况——没想到,凶手竟然就躲在窗外,他借助那仅有半米宽的外沿,半蹲在那儿。
    程度探出身子的时候,赵忠良出其不意地伸手,拽住他撑在窗台上的手,用力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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