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堂堂正正的,你们也是堂堂正正的,我们一起堂堂正正地用事实说话!”
    “好!支持顾导!”
    这件事并没有对顾细的剧组产生任何影响,反而让整个剧组更有凝聚力,更希望顾细没事,更希望这部电影能够拍好。并且在调查结果出来后,士气高涨。
    学校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几乎是两三天的时间,便把顾细之前的所有请假记录和理由整理好,并且与顾细的各科老师进行了交谈。对了,顾细还自己申请考试,在老师和同学们的围观下淡定答题,考卷公布出来,成绩很好,可以说是优秀。
    事实就是如此,校长亲自在广播中对顾细的情况进行了说明。
    “我们鼓励有余力的学生合理安排自己的课余时间,顾细同学在保证学业的基础上,发展爱好,并且成功自编自导自演了一部作品……”
    顾细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和人气更上一层楼了,不少同学在亲眼目睹了顾细的试卷后,佩服得五体投地。
    “比我优秀的人比我还努力,人家还拍了电影,我除了学习,好像也拿不出什么了。”
    “你说,顾学姐那边还收不收帮忙的人,我好想亲眼看看她是怎么拍戏的啊。”
    所以,顾细一时间被许多人找上门来,她觉得自己急需一个助理。
    万玲知道顾细一直想买房,她今天刚好知道有个房子要卖,过来问问顾细想不想买,顾细说要去看看,饭桌上恰好听到这事,一拍桌子道:“我这儿有个推荐的人选。”
    “谁?”顾细问道。
    “可别说是你自己。”
    万玲:“我也想来,你这工资开得这么高。”
    “但还是舍不得你的工作嘛。”顾细笑道,现在的社会环境比后世更讲究铁饭碗,万玲和李雪都不舍得她们原来的工作待遇也是正常。
    万玲一脸肉疼:“虽然一天吐槽八百遍,但让我辞职我还真舍不得。”
    “不说我了,”她说起正事,“我有个表妹,叫万珍,没考上大学,家里人逼她复读,她不愿意,吵着闹着要去南边。一个姑娘家的,家里人哪儿会放心,给她找其他工作吧,她又觉得无聊。”
    顾细:“你真心的?”这听上去完全就是个熊孩子,真的可以当好助理吗?
    万玲忙道:“不不不,其实小珍没我说的这么糟糕,我是从自家人的角度嘛,其实她人很活泼开朗,很会和人打交道的,小时候过年,我们出去讨红包,她往往比我多一倍。”
    “如果真不好,我也不敢开口和你说呀,”万玲真后悔自己刚才嘴快,“她的人品肯定过得去,而且她也知道你,还看到你的电影,之前还和我说想要见见你呢。”
    顾细始终不太相信,但万玲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我们先见一面吧,看看再说,事先声明啊,如果不适合,我不会勉强答应的。”
    “当然当然,”万玲连连点头,“我也只是觉得,把她放到你身边,总好过她自己跑到南边去吧。”
    顾细心想,这还真难说,要是万玲的表妹万珍真是个有能耐的,跑到南边去说不定能闯出一番新天地。
    顾细的事情比较急,所以她第二天就和万珍见上了面。
    万珍梳着齐耳短发,看上去有点像假小子。一见面就利索地和顾细打招呼,顾细对她还挺有好感的。
    “说得再多,不如做一遍,如果你愿意的话,今天就跟在我身边工作?”
    万珍答应了。昨晚表姐来和她说时,她还有点不情愿,不过在听说了顾细被冤枉一事后,她倒对表姐的这个好朋友有点兴趣了。她觉得,这么有性格的一个人,应该比其他人更有趣,更能理解她的想法。
    顾细带了一个新面孔到剧组,大家自然好奇。听说是顾细的助理后,都对万珍很友好。
    而万珍上班的第一天,处理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拒绝以及安抚到主动请缨给顾细打工或者加入剧组的大学生们。
    刚好今天在学校拍戏,过来打听的学生特别多。
    顾细给她的要求是,要让人笑着离开,最好不要有负面情绪出现。
    万珍十分惊讶。
    在她看来,上大学的那些人都应该很傲气才对,不是应该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的吗?可来到她面前的人,无一不是盛赞顾细,谦虚表示可以跟在顾细身边学东西就好了。万珍这才知道顾细在大学生中的人气这么高。
    午饭休息时,她说起自己的疑惑。
    顾细笑道:“你想的没错,我也担心他们只是一时脑热,所以才请你当助理处理一下目前的情况,让他们重新回到学习的怀抱,既不用浪费他们的时间,也不用浪费我的时间。”
    万珍对顾细最后一句话很有好感。
    她戳戳饭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顾导,你觉得,我想去南边,是对,还是不对?”
    顾细说道:“这个问题连评判标准都没有,我怎么可能回答得出来。”
    万珍鼓起脸颊。
    “这是你人生的选择,能评价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你自己。”顾细还是挺欣赏这个小姑娘的,最起码从一个上午的观察来看,被她劝退回去的同学都是带着笑走的,符合自己提出的要求。
    “今天下午,你继续努力工作,然后,我们晚上再来谈谈你要不要继续留在我这里工作的问题。”顾细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碎屑。
    顾细以为万珍下午也会处理得很好的,谁知这姑娘在差不多四五点的时候,过来找她:“外面有个叫做宁华的人找你,怎么说都不走,说一定要见到你。”亏她一开始看宁华长得还不错,对他挺温柔来着,没想到对方像块膏药,怎么撕都撕不走。
    顾细这回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对方究竟想干什么?
    她放下对讲机,不苟言笑,“去看看。”这回,她一定要问个清楚,并且让宁华以后不要来找她。
    宁华还是那副斯文的样子,但自从上次她觉得他看上去像男绿茶后,现在乍一看,顾细越来越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宁同学,你找我?”顾细矜持地朝对方点头。
    宁华扶扶眼镜,一副十分受伤的模样,“顾细,我今天来,是有事要找你说。”
    顾细直截了当:“说吧。”
    宁华一顿,看看四周,迟疑:“在这儿?”他的目光又落在跟在一旁的万珍身上。
    正准备吃瓜看戏的万珍:好像自己被嫌弃了?
    作为一个察言观色的好手,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正准备走时,却听到她的老板顾细道:“就在这儿,说吧,我们之前也不太熟,没有什么需要瞒住别人的。”
    她一凛,瞬间收回脚步,这不能走啊。
    顾细说出这话时,语气十分疏离,明眼人都能看出,宁华自然也能。他抿抿嘴,点头。
    “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和你道歉。”
    顾细稍稍抬了一下眼皮,没搭话,只脸上写满几个大字:为什么。
    宁华心中更惨淡,她竟然连话都不肯和他说了吗?
    “之前举报你的人,是我的妻子,不过她……”宁华小声道,“这事是她鲁莽了,我替她向你道歉。”
    顾细:?
    这夫妻两,是专挑她来搭戏了是吧?
    “宁同学,”顾细深呼吸,毫无感情地望向他,“我不知道你们夫妻俩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三番两次来找我。”
    “我在这儿和你说个清楚吧,我对你,还有你的妻子,没有任何兴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站出来揭开你妻子做的事,如果是你们夫妻出现的问题,还请你们夫妻自己解决,不要牵扯到我。如果你和你妻子对我有什么误会,麻烦一次性说个清楚,以后我没有时间再陪你们耗。”
    “另外,既然你说出了举报人是你妻子,麻烦替我转告你妻子一句话,以后说话做事请讲证据。”
    顾细条理清晰,她讨厌举报这个行为,所以她不会以牙还牙,但以后就是法治社会了,她可以告上法庭,侵犯他人名誉,也是一条罪。
    宁华看上去很受伤:“所以,你一点也不在意我?”
    顾细更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回路了,她跟他说了这么多,他只抓住这个点?正常人不应该是恼羞成怒然后离开的吗?
    所以,顾细有结论了,或许这个宁华,就不是正常人。
    顾细:“我为什么要在意你?”
    “我跟你表白过啊。”他喃喃道。
    “跟我表白过的人可以从学校东门排到西门,”顾细真诚问,“你算老几?”
    刚才一刹那,她突然get到了对付宁华这种人的捷径,她一开始就不能用温柔的方法,得豁出去,下猛药。
    宁华果然被镇住了,他一脸震惊,似乎不敢相信顾细说出这样的话。
    顾细也算是有点弄明白对方的想法了,他把他自己当成她的白月光,以为他在她心中是特殊的?
    这也太自恋了吧?再说,她在他心中,就是这种恋爱脑的人设吗?
    顾细不用知道他的想法,她只需知道,自己不是。
    “宁同学,你现在只是个在校学生,跟我表白过的人,多的是优秀的人,你真的不算什么,”顾细认真道,“退一万步,你现在已经结婚,你又有什么立场来和我说以前的事呢?”
    这才是顾细最不齿的地方。
    一个有妇之夫,对一个有夫之妇产生了想法,现在又不是拍某某的诱惑,真的不用这么狗血。她最看不起这种出轨的男人。
    “所以,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我这里不欢迎你。”顾细放话道。
    宁华怔住,顾细摇摇头,潇洒转身,和万珍道:“走——”
    谁知看到了沈青松正往这个方向来。
    她眨眨眼,问旁边的万珍:“你刚才看到他了吗?”她指向沈青松。
    “看到了啊,”万珍不知道沈青松是顾细的丈夫,道,“这位先生好像从你说表白的人那句话开始,就站在了不远处。”
    说到这儿,她兴奋起来,忘记看顾细的脸色了,崇拜道:“顾姐,你真厉害,那么多人和你表白啊,你年轻时是不是他们口中的校花啊……”
    顾细恨不得捂住万珍的嘴。妹妹,别说了!这句话在别人面前说没事,但在沈青松面前,她莫名觉得丢脸。说大话吹牛时刚好被爱人听见是种什么体验,跟社死有得一拼。
    “你来了。”
    沈青松朝她挑挑眉,像是宣告主权那般,搂着她的腰:“我来了。”目光朝几步之外的宁华看去。
    原本就失魂落魄的宁华看到沈青松这番动作,更是一脸绝望,决绝而去。
    “他走了,”顾细装不明白,“估计是觉得你太优秀了,无颜见人。”
    沈青松弯起嘴角;“谢谢顾导的夸奖。”
    顾细:“不用不用。”
    万珍知道沈青松的身份后,很有眼色地溜走了。顾细也想跟着走的,不过被沈青松拖住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顾导啊。”
    顾细:“我觉得现在不适合问问题。”
    但沈青松径直说了出来:“跟你表白的人真的从学校东门排到西门?”
    顾细深呼吸,顾细闭了闭眼,顾细忍住羞耻。
    她重重捏了一下沈青松的胳膊,咬牙道:“你明明知道我是乱说的。”
    “说不定不是胡说的呢。”沈青松笑道。他最后悔的事,是没参与过她的青春,不知道她小时候的样子,读书时的样子,上大学的样子。幸好,最后,她是在他身边,而不是在刚才那个人,或者是其他人的身边。
    想到宁华,沈青松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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