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葫芦内的一波作物又到成熟时,这会儿,关平安顾不上搭理,直进竹屋书房,随手就招来梅老的回信。
    这看看,那瞅瞅,上面除了让她好好学习,还是天天向上。正反面根本就没什么暗号提醒她干什么。
    关平安寻思着应该是以齐景年见什么机子就拆什么画什么图稿的节奏来看,仅寄回去的东西也够她梅爷爷忙乎。
    既然没指示给她,就听她爷爷的好了,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说实话,她现在手上的铺子已经开张的太大。
    原计划是最少等个三两年再说的,结果不知咋整的。这整整,那弄弄,一下子手上就有一大摊子事儿。
    要不,先缓缓好了。
    毕竟就是目前再计划买地皮盖个调味品厂也得要有人手才行。考虑到人手问题,关平安顿时气馁。
    人和人相比真是气死人。她还在摸索中,小北已经左一个手下,右一个手下。看来她好像只能在学习上能战胜他。
    学吧,认真学习。其他能比不上他,要是连文凭都比他逊色,那学费真白教了。有一种人,她是想到就行动。
    别人在第一个学期只需上四门课,关平安就替自己先加到六门,而且选的科目大多数还是难度较高的。
    每日清晨五点起床出门,与住在相距不远的关天佑汇合后晨跑到哈大与马理工两校之间的查尔斯河畔。
    在这河畔边的,除了同样晨跑抵达的齐景年,还有每日溜达到这边晨练的关义,要不就是齐一或是齐七。
    七点三十分钟左右回宿舍洗澡更衣之后,她就会对着昨晚列好的今日安排表,确定是否还有改动的地方。
    确定无误之后,她就拿了本书在手,背起她的大背包上公用客厅翻着,静等约好的室友一起去往食堂用早餐。
    这一期间到九点上课之前,她是边与她的学习小组同学进行课前预热讨论,边默记各人发言,从中分析自己不足之处。
    等到教室之后,首先她就是先做个备忘录。这是为了防止等上完几节高度集中精神的课程之后,一时给忘了。
    上午课程结束,此时是谁也撼动不了她先去用午餐的决心。她还有个怪癖,用餐时间不偏不倚正好十五分钟。
    用关天佑的话来说,他妹是多留一分钟都不留,早走一分钟也不走,吃完之后更是哪儿也不去,就回宿舍午睡。
    当然,他是心知肚明的。他妹其实就是在大快朵颐的同时回忆一遍上午的课程,附带着整理一下思路。
    到了回到单人间,这才是关平安六亲不认的真正时刻。她先是快速在上午的课堂笔记上补上备注点,倒头就睡。
    到了午间十二点四十,闹钟及时响起,只见她猛得一下子伸手将枕头边的闹钟扔进小葫芦,突然一下子弹起身。
    快速整理完个人仪表,拿起大背包,她就赶往下午第一堂课的教室,边回忆一遍昨晚预习过的内容。
    等下午上完课程或者听完讲座之后,她这时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利用oh时间与教授见面请教问题。
    这个时间段,谁要想找她?
    要是在图书馆还好,目前她常去的就是距离宿舍楼最近的图书馆。过去见到某一个角落,心无旁骛写作业的就是她。
    要是换成oh时间,那是谁也不容易找着她。谁知她今日到底是去见哪一位教授请教问题兼瞎扯淡。
    不过也有一个办法,等六点钟一过,她一准会在新生食堂用餐。只要在校,就是刮风下雨也挡不了她此时的步伐。
    她要不去的话,她哥会知道,然后谁都会知道,接着爱她的家人就会有一个是一个的打来关心电话。
    用完晚饭之后,要是没什么课外活动,关平安就会与室友,要不就是和关天佑上图书馆,接着继续写作业。
    如作业提前完成,她就改换成看书。否则,就她给自己所订下的每周阅读量来说,根本没时间参加课外活动。
    当然,只要时间一过九点钟,她就会先收拾好东西,等一起学习的室友或关天佑的空档将次日的安排表列好。
    十点一到,那就谁也拉不住她。她是宁愿半夜三更逛校园,也不乐意熬夜学习。那必会影响到她第二天高强度学习。
    何况,自家知自家事儿。要是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还是她想要处理私活的时间。
    临睡前的这两个小时,有时她还得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好次日交给她义爷爷帮她传真下发出去。
    有时她还得练手感。像字画,绣艺,琴艺这些就不像棋局对弈,就是隔个三五月只要下下棋就能找着感觉。
    还有像小葫芦内有些活儿,虽说如今已经无须像以往一样担忧缺粮少吃,但就这么空荒着,是不可能的。
    像药圃里的药材,花圃里名贵的花草,还有养殖在海里湖里,以及院子里那条河里的大闸蟹和鱼虾就多得不得了。
    除了放一部分到农场养殖,她还得给它们挪挪窝,不然真怕哪一天会挤爆,要不长着长着就长成了妖。
    瞅瞅这些一窝窝的大‘萝卜’和紫‘蘑菇’,真是令人既头疼又幸福。卖了,可惜;不卖,更可惜。
    第1894章 就是这么巧
    除了这些幸福的小烦恼,没有语言障碍,又身处自由开放的学习氛围里,关平安的小日子是过的异常充实。
    转眼之间,又过去了一周,到了周末时。同样的,到了周末,谁也别想她学习,这是撒欢儿的好时光。
    哦,不。在齐景年前面,她耍了一个小小的心眼儿。美曰:这是她特意留出来陪她夫君的好日子。
    齐景年懂的。他夫人回头在她兄长的面前,肯定又会换一种说法。可有什么办法,他就爱吃她这一套。
    对的,他绝对不能承认,其实他的日程也在见缝插针阶段。真要对比起来,他可能比她还要忙上很多。
    好在每日清晨能见上一面,周末能相聚个两晚,能一解相思之苦。“这么一来,精神会不会绷得太紧?”
    关平安忙不迭摇头,“不会,我又不可能去打工的,反而是毫无压力的学习生活会让我无所适从。
    刚开始有些紧张,理顺了就没啥了。我现在就有把握再过一两周,统筹安排一下时间到时空闲时间会更多。
    就好比课外活动的时间,我也挪出来了。你呢?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怎么都没在宿舍里面?”
    这要命的问题,一个瞒不过去,她接下来就准会不定时亲自跑到他学校监督,岂不是让她又多了一件事儿。
    齐景年到底是舍不得她见自己有时忙得顾不上就餐而担忧。闻言,他赶紧先亲她一口再回道,“那是巧了。”
    “有多巧?”
    “一共两次没接到电话是不?之后我就立即给你回过去。第一次是和本他们几个在球场打球。”
    这是真的,确实没骗她。她和爱丽丝在图书馆遇到时就听对方发牢骚,说是连爱德华一起整天不见人影。
    “第二次?”齐景年捏了捏她莹白小脸,“真嫩。那天他们几个正好要带我上实验室,刚下楼就听到有我电话。”
    “好吧,过关。”关平安忍不住笑出声,反手捏了捏他的脸,“不管什么原因,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证健康。”
    “肯定的。”齐景年看着她一双盈盈秋水双眸,吧唧一口,“要不,咱俩再检查检查,这回换成你来检查我如何。”
    关平安倒吸口气,一手按住自己的腰间,“哎呀,我的老腰……不行了,不行了,先让我养精蓄锐,下周再战。”
    齐景年乐得直笑,拍了一下某人屁股。又不老实了吧,那你腿放在哪儿。这小妖精,花招儿越来越多了。
    “你说好了等一下带我去农场骑马打靶的。”关平安噘着小嘴,声音越说越低,“你又想欺负我。”
    “时间还早着呢。”齐景年的声音含糊响起。至于到底去的成还是又一次去不成?那就端看他夫人体力如何了。
    ……
    关平安发现赖床真不是好习惯,她要不是左一个心法护身,右一口神仙水,这条小命早就毁在齐景年手上。
    可脑力已经比不上了,体力还比不上,那她还是小飞侠?暗暗咬碎小米牙的关平安嘤嘤嘤的哭了。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役结束,一脸饱食餍足的齐景年无良的大笑。这小笨蛋,居然什么事情都想争个赢。
    “还笑,还笑!”
    “不笑,不笑。”被掐的齐景年赶紧哄道,“是我错了,宝贝。你先让我缓一缓恢复体力,你看我被你打败了。”
    “滚!”
    “好。”齐景年搂着她立即在大床上滚了个身,“要不要再滚?”
    “滚犊子。”关平安忍不住笑场,抓着他作乱的右手,“安静地躺着歇会儿,咱们聊聊天就起来。”
    还安静躺着歇会儿?媳妇儿,你这样犯规了知道不?“好,聊什么?那个谁的男朋友最近还有没有经常上你们宿舍?”
    “啊~”关平安一怔,“你是说劳拉对吧?”
    “对。”
    “那人呀,我还真不知道唉。最近白天我是都没怎么在宿舍,就午休时间半个多小时在里面。
    吃过晚饭回来也没带多久,还真没注意,不过,劳拉上周也没怎么和我们仨上图书馆就是了。
    我想想啊,好像还真没怎么来了,要不然苏西一定会说……不对,好像有那么两个晚上,劳拉没在里面。”
    “那就是了。”
    关平安讶热,“是我想的那样?”不会吧,那妞还真敢夜宿男生宿舍?别看那男的大三了,据说也是住双人间。
    “听说与那男的同住一间房的就经常进实验室。”齐景年将被子拉拉好,“这不奇怪,热恋中的情侣。”
    也对,关平安释然。一地一风俗,是她一时没转过弯来,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个例。“你宿舍那边也有这样?”
    “没注意。不过我那个单元还好。一个个刚进学校,忙着适应新环境,忙着学习,忙着参加社团。”
    “这才对,学生就该有学生的样子。”关平安说完,又添上一句,“咱们是合法夫妻,特殊情况。”
    “特殊对待?”齐景年调侃道,“也没见你有厚待我啊。咱们俩人这叫什么知道不?周末夫妻。”
    “扯淡。”关平安笑骂一声,“你想我跑去住你宿舍?好啊,哪天没活动我就上你那儿住。”
    只要你舍得我每天来回跑,只要你舍得我进出你宿舍,不是这一个要来个拥抱,就是那一个大呼小叫。
    “还是算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宝贝,我可不是那种重yu的男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关平安牙疼。说的好像你多清心寡yu似的,也就是她,换个人早就没命了。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
    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今天甭想去农场了。上周也是,又找话题,又扮可怜,东扯来西扯去的。
    后来想去,时间也不够在那边待几个小时。“对!我早就知道我找了一个坐怀不乱的齐下惠。”
    “知道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吧?”
    “啥意思?”
    “骂人的。”
    “骂人?对。仅从‘坐怀不乱’四个字来分析,从男女举止这一点来说,‘坐怀’本身就错了。
    别说古代,就是如今,避嫌总要的吧。这要是我哪天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哎哟喂,我的娘嗳~”
    懂了吧?
    施诸已而不愿,亦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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