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已捉虫,一会回复【真的是蜗牛袋子【捂脸】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写的超级慢】
    第70章 我抢了我自己?
    这小骗子, 骗了他一路,一句再不相见就能打发得了吗?
    薛北望急忙下楼与驿站老板租了马,一出驿站便快马加鞭的向返回吴国的路上赶, 叶归并未阻拦,驾马跟在薛北望身后。
    所幸相隔时间不长, 白承珏的马车并未走远。
    他一夹马腹, 身下马匹加快速度,横断在马车前,阻拦其去路, 乐无忧不得不拉下缰马车,在他身前停步。
    算时辰薛公子也才刚复明,不好好待在驿站中养着, 跑这来作甚?
    薛北望不语,下马迎上去前去,正要拉开厚重的帘布,乐无忧一把抓住薛北望的小臂。
    薛公子想做什么?
    薛北望沉声道:让开!
    薛北望!
    未等乐无忧发作,叶归吁了一声, 拉住缰绳停在马车旁道:乐无忧松手, 让他看, 主子怪罪下来,我担着!
    思虑片刻, 乐无忧松开手,侧身给薛北望让路。
    他拉开车帘借着的一旁油灯的光亮, 能看清车厢内的画面, 白承珏比起围猎时消瘦了不少,头顶手背上扎着银针,柔光下, 睫毛被泪浸湿,眼尾微微有些泛红,脸上血色全无,他缓步靠近,指端轻覆上白承珏侧颈,感知到微弱的脉搏,松了口气。
    一旦真相被揭开,人便会开始后悔,后悔同行这一路为何不对这人好些。
    叶归道:看够了吗?
    闻声他退出车厢放下布帘,乐无忧看着叶归摇头,叶归视若无睹,翻身下马。
    薛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认没的能力堵住叶归的嘴,乐无忧后背往马车旁一靠,仰头呼出一口浊气。
    树林中,叶归透过树身,眼神盯着不远处的油灯。
    王爷他好看吧,是不是有时好看的都不像是真人。薛北望没有搭话,叶归无力的靠向树身,男子到了这个年纪本该棱角分明显出男相,可如今王爷仍是雌雄莫辨,想来这骨相皮囊约莫上了年纪仍风采不减。
    说到这里叶归笑了:不对,约莫到不了哪天呢
    薛北望脸色一沉,一把抓住叶归的衣襟将人按翻在地,动作快且狠绝,哪怕是叶归这样常年训练有素的暗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薛北望完全制衡,再难反抗。
    叶归躺在地上挣扎了两下无果,干脆放松身子躺在杂草中,看着薛北望面带怒意道:薛公子为何突然发那么大得脾气?
    薛北望死死按压着叶归的肩匣骨:把你刚才那句话收回。
    闻言叶归的躺在草地中笑了,笑声刺耳,薛北望恨不得一把将叶归肩匣捏碎,幽暗的月光下叶归笑着笑着却落下了泪
    我没骗薛公子,为了这幅冰肌玉骨,王爷饮下多少穿肠毒药,时至今日内底早已被药掏空,唯有这皮相哪怕重病仍艳丽不减。
    薛北望松开手,道:什么意思?
    你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根本护不住他,待朝中稳定,王爷他十余年的苦日子就算是熬到头了,若与你牵扯下去,指不定要将这些年的苦楚再挨一遭。
    我有能力护他
    你没有,这陈国的天还由不得你做主,你凭何认定能护他周全?他以花魁身份随你回陈国,陈国皇室当真会不顾荣辱,让他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陈国不容,我可以带他远走高飞。
    七皇子,王爷如今身子全靠上好的药材养着。叶归轻叹,我知道这些日子七皇子待王爷很好,若你与他只是普通人,我定祝你们白头偕老,可你与他终不是普通人
    月光下,薛北望松开对叶归桎梏在其身旁坐下、
    他想了许久,手捂住眼眸笑容无奈。
    许久,他站起身抚平衣裳褶皱,神情难掩落寞。
    沿路赶来时,他以为这一次只要见到白承珏,一定将人往马背上一揽掳回陈国。
    掀开厚重的车帘,看着仿若一碰即碎的白承珏,他都不敢再动,终觉得稍稍用力,白承珏便会止住呼吸。
    见状,叶归起身道:如果薛公子想法不改,只要王爷心甘情愿,叶某断不会阻拦。
    薛北望没有说话,径直向马车走去,他停步于马车前,看着车帘旁油灯的微弱光芒,抬起手,又缓缓放下,到了也没敢掀开布帘再看白承珏一眼,转而翻身上马。
    薛公子等等
    薛北望道:不必再送,我自己便可平安回去。
    王爷交代过
    我连孤身回陈国的本事都没有,死了也罢。说完,薛北望驾马离开。
    直至身影淹没于黑暗当中,他都没有回头。
    日光荏苒,一年转瞬即逝。
    庭中一绝色佳人身着藕色衣袍倚在木栏边品茶观鱼,湖中鱼儿来回游弋,他从玉盘中抓起一把鱼食撒到塘内,看着塘中鱼儿争相恐后的张大嘴,轻笑着身子倾向前去,指端拨动着起水中涟漪,一时间簇拥而来的锦鲤,吓得急忙散开。
    身后头戴铁面之人将氅衣盖在到其肩头。
    佳人攥紧衣袍,端坐回身,又抓了一把鱼粮洒于塘中。
    铁盔人道:天寒了,怎么都不披件氅衣。
    佳人侧身凭栏道:忘了。
    身子才刚养好些许,定要事事话音未落,见佳人面露疲态,他悠悠叹了口气,是,属下
    恩?
    \是,本王啰嗦了。\
    他浅笑摇头了:都已经快一年了,这称呼还改不过来。
    一年前,白承珏伤重回府,刚刚好转便听见外面疯言疯语。
    闵王为了夺回花魁,不惜带伤劫人,最终杀死了花魁的好相与,抱得美人归。
    这么精彩绝伦的故事,白承珏还真没想过,事情已经传开,他干脆真在闵王府演起了的被抓回的笼中雀,也好消减燕王的怀疑,细细想来闵王是花魁一事放上台面确实不雅,昭王与燕王势力未除,以白彦丘的能力,东窗事发后,他恐怕难以自保。
    因一个莫灵犀毁了百花楼阁,自己也会惹一身骚,确不值当。
    于是,白承珏干脆顺理成章在王府中演起娇弱的花魁,吃穿不愁,还不用成日佩戴铁面,何乐而不为。
    只是苦了叶归
    房中本王备了些新鲜物件,想去看看吗?
    白承珏点头,叶归当着奴仆的面将白承珏拦腰抱起,美人搂紧叶归后颈,藕粉色的袖口往下滑落半截,露出细腻白皙的小臂。
    两人回到房中,房门一关,房内不多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屋外人听得口干舌燥,屋内白承珏坐在床边,一边轻哼,一边翻看着叶归带来的信件。
    主子,一定要叫出声吗?
    啊爷轻点说着,白承珏面无表情又翻了一页纸张。
    白承珏叫的内心毫无波动,叶归看着自家主子一身藕粉色衣袍披发束髻,不由咽了口吐沫。
    这谁受得住!
    啊不行轻点唔白承珏抬眸轻声道,昭王确实有可能在草原上买马,实在不行就去看看!
    好。
    上次说有找到娘亲贴身宫婢的消息?
    是,不过
    白承珏道:嗯啊不过什么?
    叶归脸都红了,每次谈事都这样,无论多少回听见白承珏一边哼哼,一边说话,叶归都忍不住
    迟迟没听见叶归回答,白承珏压着声音喘了两声粗气,轻声道:不过什么?
    王爷,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们那么多年的关系,我允许你在屋内解决。白承珏浅笑,放下手中纸张,向叶归抬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一边交代事情,一边解决吗?所以不过什么?
    叶归手遮掩住身下:不过她在陈国,想要弄清楚事情真相,王爷就得去一趟陈国。
    听到陈国二字,白承珏不住失神,不多时浅笑道:一个陈国罢了,何必扭捏。
    属下只是担心王爷遇到薛公子
    他是谁?
    叶归深吸了一口气,微微欠身道:属下明白了。
    百花楼阁内,燕王坐在二楼包内看着楼下佳人翩翩起舞,其体态婀娜,舞姿曼妙。
    他饮了口杯中茶,望向身旁坐立难安的男人,眉眼含笑。
    皇兄,这楼下女子好看吗?
    昭王道:本王一向不喜这些莺莺燕燕。
    皇兄眼里唯有纪府的庶女才是绝色佳人
    叫皇嫂。
    燕王笑着掌嘴:是,是皇嫂,皇兄是被那纪府庶女迷了心窍咯。燕王掌心随着楼下琴声料有节奏的拍响桌面,也罢,我相信皇兄自有考量。
    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燕王摇头。
    原以为十七当真跑到楼里挂牌,没想到空欢喜一场。燕王故作叹息,又露出笑意,不过这青楼中人终归不是好相与,之前还与陈国七皇子爱得死去活来,这一转脸,便成了闵王的塌上玩物。
    见昭王没有搭话,燕王自顾自道:不得不说那花魁倒真是绝色,可惜当初因为贱人一言,一直防着百花楼阁,没来亲自尝尝花魁滋味,啧,可惜咯
    早知道你这般无趣,本王便不来了。
    哪里无趣,花魁与十七那档子风月事,我可常常给七皇子寄去,让他知道,他这一颗真心究竟有多可笑!
    昭王冷笑起身:你爱如何便如何,不必专程与本王说明,鸢儿不喜本王到这风、月场来,往后谈事,换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感冒gg了,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回复,明天有时间回,身体不舒服,打算先睡了,爱你们感谢在20210324 23:58:17~20210326 18:5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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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近在咫尺
    当夜, 马车已安排妥当。
    见侧室仍亮着灯,叶归扣响门扉,听到屋内应声, 推门而入。
    白承珏坐卧于床榻,怀中揣着手炉:如何?
    明日一早便可启程, 只是圣上那边问主子临行前会不会进宫一趟吗?
    见白承珏不语, 叶归复言:近一年来主子进宫也极少面圣,依属下愚建,主子别因曾经之事与圣上心生间隙。
    南闵县如今怎样?白承珏将话题转移。
    陈大人调任南闵县后一切妥当。
    纪大人举荐的人才确实不错。白承珏将暖炉搁置一旁, 明日晨起便得出发,你早些歇息。
    叶归道:主子真不打算去一趟宫中?这一去少则数月,多则一年, 圣上前些日子翻了赵贵妃的牌子,先皇还在世前,赵太尉便主张昭王继位,若主子不进宫稳住圣上,恐待主子回朝, 赵贵妃已怀上龙嗣, 定会于时局不当。
    若有不顺心, 便这样与我置气,既是如此由他高兴便好, 这江山是他的,与我无关。
    说罢, 见叶归欲言又止, 白承珏倒吸了口寒气合上眼。
    莫要再同我说圣上年幼,再纵容下去,难道到了不惑之年跑到皇陵犯浑, 我还要爬出来给他个交代吗?
    这话一出叶归无法反驳,吹灭灯烛离开,黑暗中白承珏疲惫的合上双眼。
    上次围猎重伤后,白承珏调养了一年,身体也难掩疲态,他本就不喜药汁的苦味,奈何身体一垮,这药汁于他便如同米饭般难以戒断。
    起先白承珏喝了一月,偷偷将苦药喂花,不出三日便被神出鬼没的香莲逮个正着,平白挨了白青璃一顿训不说,还被盯得更紧,自此之后,叶归每日送药过来非得亲眼看着白承珏喝下才安心。
    而近一年来,每次饮下药汁,苦涩滋味入口,便抑制不住的想起薛北望端来的糖水,接着便会想起薛北望这个人
    可惜薛北望再好,往后也不应再有交集。
    翌日,为掩藏探查昭王兵马一事,白承珏派出一个车队掩人耳目,自己则与叶归乔装打扮,从另一个方向赶往陈国。
    月余,马车才从吴国进入陈国边境,恰巧遇上陈国大军凯旋,马车于路旁停歇让道,伴着马蹄声白承珏掀开窗帘往外看去,视线不由停驻于领头之人的背影。
    白承珏放下窗布,开口以是细软的女声:陈国战事我怎不知?
    边境部族屡次犯陈,陈国主和,多以增加赋税岁布来平息战事,今年陈国主战派僵持不下,最终薛七皇子主动请缨,领兵一战。
    陈国息事宁人多年,若身后无人操盘,主战派绝不可能一朝就如此硬气。
    白承珏喃喃自语,手不由攥紧裙摆,小声呢喃:这蠢货怎如今还在给人当枪使。
    主子刚说什么?什么蠢货?
    白承珏呼出一口鼻息,罢了罢手未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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