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童嘟着嘴巴,轻蹙着眉头,做出为难又委屈的样子,和个娇弱无助的女孩子没什么区别。
    不过就算真是个女孩子在谭辛面前用这招儿也不好使,他接触过的女孩子不要太多,就这样的一看就是个有心机的,怎么能骗的了他。
    他还在心里想:这些鬼在森林里与社会严重脱节,还用这么老套的招数。
    “阿童,出了什么事?”
    外面忽然传来了红衣女人的酥软妩媚的声音。
    谭辛和杨道士心脏陡然收紧,立刻转头去向外看去。
    只见那红衣女人站在了坐在的白衣男人身边,十分平静淡定地看着他们。一红一白站在一起反差特别强烈,但是两个颜色的搭配又非常惊艳。
    白衣的男人是清隽少年,干净斯文,容颜十分出众,但是在这红衣的女人身边逊色不少。这个绝色的女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极致的女人味儿,吐气如兰,一开口就让人的心中酥软,仿佛是一根柔软的绒毛在搔动人的心弦。
    谭辛和杨道士见她来神经一下绷紧,心里更加紧张。其他女人还不至于让他们身心失陷,唯独她是致命的诱惑,是剧烈的毒药。
    陈胖子他们几个人也把目光从蜡烛上转移到她的身上,他们眼神中的痴迷和迷恋赤裸裸的毫不掩饰。任谁看见都不会怀疑既然这女人让他们把心挖出来,他们也不会犹豫。
    阿童转过身去,举着药焦急地说:“主人,你看这位先生他受伤了,伤的好厉害啊可是他竟然还不肯用药,因为怕我们的药不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红衣女人微微侧头看向谭辛,只见她眼眸中染上一抹担忧,声音也是十分担心地说道:“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还是快让阿童为你上药包扎一下。这药或许比不得几位平常用的好,但总还是有些效用。”
    谭辛用力握了下伤口处,让摇曳地心神趋于理智,好整以暇地说:“不必了,血已经快要止住了,就别浪费药了。”
    阿童嘟嘟囔囔地:“哪里是怕浪费,分明是怕这药有毒!”
    “不许胡说!”红衣女人轻嗔她。
    阿童表情还是不满,但是老实地不敢再说话了。
    红衣女人又对谭辛说:“先生大可放心,花乐坊花、酒、色、乐俱全,是让人欢乐的地方,绝没有害人性命的毒,请千万放心,不要讳疾忌医,贻误了伤情。”
    确实是不伤人命,不过是让人醉生梦死吧!
    杨道士一直没说话,不过他是和谭辛现在同坐一条船,自然也不能看热闹。
    他沉声说道:“我们初来乍到,自然是不敢太麻烦你们。可是再好的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有的药有些人用的立刻见效,可有的人用了可能会过敏,万一这药用的不对不是又要给你们添更大的麻烦嘛!”
    红衣女人轻声说:“止血的药罢了,从未出现先生所说的那种事!我想,无妨!”
    杨道士假笑了一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男子汉大丈夫留点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年轻的时候受过的伤可比这样严重多了,衣角上扯块布包一下就不管了,不也是好好的。”
    “他们就是不相信我们!”阿童又低声抱怨说。“还真要我们把自己的手也割破证明给他们看啊!”
    谭辛脑子一转,眼睛看向了那个白衣男人,忽然记起他之前说让他们问他问题,把事情往他身上扯。不知道他什么用意,也不清楚是什么道理,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不如趁此机会试一试。
    他板着的脸稍微和缓了些,声音放缓了:“那怎么行,让姑娘为自己受伤还不如死了的好。万一要是留下疤痕,那我的罪过更是大了。不过要是你们坚持想证明给我们看药效有多少的话……”他指了一下垂着眼睛的白衣男人,“他不是个男人嘛,可以在他身上试。兄弟,没有意见吧!”
    他故意对白衣服的男人说话,像不知就里的似的,还歪着头等待对方回覆。
    红衣女人和阿童眼神陡然清冷,都把目光投到白色衣服的男人身上。他坐在地上抱着琴睫毛都不动,像是一尊石像一样。
    杨道士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了,他心里暗说谭辛胆子太大,怎么现在就说起这个人,万一被她们发现端倪可就糟糕了。他屏住呼吸,悄悄地注意那两个女人的神情变化,手里握住桃木剑,随时准备出手。
    静默了几秒,红衣服的女人对着谭辛浅笑了一下,说:“他是琴师,受伤就无法弹琴了。既然先生不想用药,我们自然不能勉强,不过还是用布包扎一下吧,否则行动不便!”
    谭辛听她松口,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杨道士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白衣人的话还真不错,果然扯到他这女人就妥协了。可是他们又感到更加的困惑,这个红衣女人和这个白衣抚琴的男人看起来渊源不浅,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要紧。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纱布,点点头:“好,那就有劳姑娘了。”
    说完把纸巾拿下来,露出赤裸丑陋的伤口。阿童把瓷瓶盖子盖上,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了那卷白布,轻手轻脚,十分熟练的给受伤的手指缠上布条,又拿一根白色细线缠绕好打上结,还是蝴蝶结。
    受伤的手指头被线勒住,缓解了些许的疼痛,还是感觉一鼓一鼓的,好像血在上涌。谭辛看着自己多灾多难的手指头,心想:要是能活着出去一定得去打一针破伤风针了。
    红衣女人已经走了进来,她看了下谭辛的手指,又对阿童说:“菜肴都已经冷了,夜深露重,万万吃不得凉的。再去换一份来,记得把酒也温一壶。”
    谭辛和杨道士心里又是一惊,换菜!是要做什么?换成什么?
    “嗯,我这就去。”阿童答应的很痛快,把两碟菜放在托盘上,连着药和剩余的布条一起端走了。
    红衣女人对那些痴迷的目光视若无睹,她站在谭辛身边,忽然盘腿坐在了谭辛旁边的软塌上,挨着他不过几公分。明明很暧昧的距离,可是她又挺腰直背,十分的端庄,伸出手重新摆放装水果和糕点的盘子,没有任何诱惑的动作。
    可是这种无意的诱惑最要命,她身上的香气似有若无地传入谭辛的鼻子,让他忍不住看过去。
    只见她白皙的脖颈和脸蛋在红色的光芒下非常细腻,浓密睫毛翘起,红艳的嘴唇不薄不厚。小巧的耳垂上戴着一个红色的耳坠,同样鲜艳如血,折射出烛光的光芒,黑亮的头发整齐的梳起,一只红色发钗很合适的固定住,垂在身后的头发如瀑布一般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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