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进行了一场世纪大战的房间里,现在就剩下梅跃然的人和那个黑衣人米寿了。
    梅跃然看了下时间,闹腾了一场已经十二点了,虽然自己也经历了惊险,但总归是有惊无险的胜利,整魏公子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情还是不错的。
    他又四下里环顾房间内的情况,把米寿叫到角落里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得给我个交代吧!”
    米寿早就想好了应付他的措辞,神神秘秘地说:“今天这事儿是冲撞了。咱们拿的魏公子的八字有误,不是真的,又恰好他真的八字跟这个小玩意儿相冲,本来只是要吸他点儿阳气的,没想到激发了它的煞气,这才闹得凶了,真不是我做了什么手脚啊!”
    “八字有误?”梅跃然摸着下巴将信将疑。他对这个一窍不通,也没办法验证真假。
    米寿郑重其事地点头,然后又说:“也是我疏忽了,其实从古至今就有很多人为了防止被异术所害,所以隐瞒真正的八字,这个魏公子就是这样,可惜他这个假八字也没躲过。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那个东西的煞气已经非常厉害了,它还想害我呢,幸亏我道法比它还高一筹,将将地把他给制服了,化解了煞气,房间里的邪气也都祛除了。”他指着刚才烧掉的纸灰。
    那团纸灰完整的趴在地板上,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踩到会沾染上晦气。
    梅跃然看着纸灰不作声,虽然这个米寿说的是一本正经,听起来也合情合理,但他也不是好糊弄的,可不会说什么就信什么的。
    此时玉灵还在门口站着呢,正在看那扇侥幸逃过一劫的木门,晚来半秒这门可就不保了。
    梅跃然带着他的人走出去,跟变脸似的笑呵呵地说:“苏先生,已经没事儿了。这地儿乱,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接着玩儿。诶,你是跟格儿一起来的吧!那丫头在外面喝酒还跳舞呢?”
    玉灵把手从门上放下来,看了一眼看见自己眼神畏怯地米寿,说道:“我是和林医生来的,他刚才有事先走了。格儿去医院了,没有空。”
    “哦,林医生也……”梅跃然说了几个字才反应过来他的后半句话,脸上的笑容一僵,紧张地问:“格儿去医院了,她怎么了?昨天晚上还打电话让我给她留间房呢!”
    玉灵伸手指向走廊,做个走的手势,然后跟梅跃然边走边说:“她没事,是她家里人受了伤。”
    “谁受伤了?因为什么受的伤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他们?”梅跃然连声问,他待苏格儿可是真心实意的,明里暗里的帮他们家处理了不少事儿。
    玉灵瞧见他紧张,对他的印象更不错了。他语气轻松地说:“出了点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她奶奶、爸爸、姑父都住院了,她表哥也挂了彩,这几天够她忙的了。”
    梅跃然一听这么多人都进医院了,眉头皱得更紧,叹了口气:“这都……都快全军覆没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知不知道是谁干的?我怎么一点儿动静儿都不知道啊!”
    “是昨天晚上,也是事出突然。”玉灵回头看了下那个房间,小声说:“跟今天晚上的事差不多。”
    “灵异事件啊!”梅跃然脱口而出,一听这个脚步都有点儿发飘,跟着他的几个人也给吓怕了,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禁不住要往身后看。
    那个米寿一听灵异事件,又蠢蠢欲动起来。他不知道梅跃然说的是谁家的事儿,但是能让梅跃然入眼的肯定是非富即贵,要是他能给解决了那不是财源滚滚来嘛!
    刚开始对玉灵产生的畏惧感随着他和梅跃然的话也渐渐消散了,在后面小声地说:“那个,梅公子,还有这位先生,用不用我去给他们看一看?”
    梅跃然斜眼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吧你,做点儿事儿半路都能出岔,别在弄巧成拙。人家苏先生可比你厉害多了。”
    米寿看向玉灵,嘴角一咧:“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梅跃然嘲讽地哼了一声,他觉得这个人不是阳奉阴违就是半桶水。
    米寿知道梅跃然心里怎么看自己,可是也只能心里喊冤。现在也还指望梅跃然罩着,以防被姓魏的迫害呢,虽然不悦也不敢呛声。
    玉灵留心着这个人的言行,觉得这就是人常说的钱串子无疑了。
    梅跃然又问他:“现在问题,苏先生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他点点头:“嗯,已经解决了,不过不是我,是吴道士。他也受了很重的伤,住进了医院。”
    “吴道士啊?”梅跃然感到意外。“他现在……”
    话还没说完,米寿突然从旁边跳出来拦住了他们:“你说的吴道士,是……是不是叫吴清水?家住城南八里庄?”
    梅跃然让他给吓了一跳,不知道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咂了下嘴巴:“干嘛呢你,一惊一乍的。怎么,你认识吴道士?哦对了,你们是同行,同行是冤家,是不是你以前被他给教育过啊?”
    米寿不理会他的调侃嘲讽,脸上就跟挂了霜似的,支支吾吾地说:“他……他是我师父!”
    梅跃然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他:“你是吴道士的徒弟?你的师父竟然是吴道士?”
    他不敢相信,吴道士那么一板一眼儿,方方正正的老头儿,怎么能教出这么一个投机取巧又贪财的徒弟来啊!当初吴道士给他妈妈看病,可就收了三千块钱,多一分都没要,对他们家的豪宅别墅很不以为然。这师徒俩可是天差地别。
    米寿犹犹豫豫地问玉灵:“那他……他现在在哪个医院啊?伤的怎么样?”
    玉灵看这个人是真心关心吴道士,想来被吴道士赶出师门只是因为贪财,做事手段入不得他的眼,不全然是个坏人。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在人民医院,听说是断了两条肋骨,还吐了血,现在怎么样了我也不清楚。你做徒弟的怎么还不知道吗?可能是很严重,家里人还没有时间通知。”
    米寿的脸色很难看,被逐出师门这几个字他可没脸说出口。
    梅跃然跟吴道士见过两次,对这老头儿印象挺好的,听见他伤的这么重也有点儿不是滋味儿:“这吴道长也是一把年纪了,唉,明天我去医院看看他。”
    话音才落,就见米寿突然转身,头也不会地跑了。
    梅跃然干笑了两声:“他这是去医院了吧,还挺有孝心的,听说师父受伤脸色都变了。不过,他怎么能是吴道长的徒弟呢?”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何况是徒弟呢!”玉灵幽幽地说,看着米寿离去的背影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
    梅跃然点头赞同,觉得玉灵讲话非常高深。又要带他到别的场所去,玉灵以时间晚了为由拒绝了,他当然也不勉强,其实他也没了玩儿的兴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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