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硕脸色很不好,刚才去看爸爸被他好一通骂,说自己良心坏透了,打折了他的腿,说话的时候气得鼻子都歪了。
    陶硕自己觉得很冤枉,他谁也没打过啊,莫名其妙赔了这么多不是,好像把天给捅了个窟窿,要向全天下谢罪一样。
    他抚着额头,很有技巧的拿手遮着脸,稍稍遮挡一下难看的面孔。把苏格儿和蕲寒叫道角落里小声跟他们说:“我今天是流年不利吧,碰见这样的邪乎事儿。现在不是有个词叫背锅侠吗,我觉得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背锅侠。”
    蕲寒微微笑,假装揉眉心掩饰笑意,才刚认识不好跟他太随便。
    苏格儿当然是不客气,直接对她表哥拱起了手:“哥,您真是太谦虚了。”
    陶硕知道自己表妹这是揶揄讽刺自己呢,仰头长叹,觉得自己身上的霉运又更厚重了。
    又听苏格儿说:“咱们自己家人也就算了,你还把人家外人的肋骨给打断了,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就别说了,应当应分该给人家的,除此之外还得赔礼道歉。”
    “啊!”陶硕非常吃惊,那张花脸也皱了起来,“我还打伤了别人!哎……什么事儿啊这叫,我自己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谁来给我赔礼道歉啊!”他指着自己的脸忿忿不平,这一指自己更有人来看他,赶紧把手放下来。
    蕲掩饰地笑了笑,然后说:“既然已经在医院了,你也去找医生看看吧!”
    陶硕摸着自己的脸,很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应该看看,千万别留下疤。”说完到窗口去交费了。
    苏格儿和蕲寒互相看了一眼,苏格儿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蕲寒的电话响了,有突发状况,他又有事情要忙了。临走前跟苏格儿说:“有几个人吸了烟气脑子受了损伤,请林医生抽空帮他们看看吧!”
    “好,我跟他说。”苏格儿答应,“你也小心点啊!”
    蕲寒点点头就走了,背影又高又挺,稍显消瘦,像个男模一样,但是没有那么弱不禁风。跟玉灵和宜言他们是不能比的,但是在普通人类中来说就是最好了。
    苏格儿看着他进去电梯,满脸都是甜蜜。
    陶硕交了钱,回头看着表妹的样子笑了一声:“别看了妹妹,都已经走了。他说不让我走,那我住哪儿啊?”
    苏格儿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哥,你这么大人了,一个人在国外都住了好几年,住哪儿还要我安排啊?”
    陶硕摸摸鼻子,要是平常当然不需要别人来安排,可他才刚撞过邪门的事儿,心里有点儿发毛,所以不想住酒店,他妈妈也不想。
    他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反正姥姥跟舅舅都在医院,要不然我住你们家里吧!”
    苏格儿明白他的意思了,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一起往病房走:“没问题。我们家最近正要换个大房子,既然哥你有时间,那咱们也不用找人了,自己搬吧!”
    “好啊,那房子就应该换了,一家四口两室一厅,怎么住啊。搬家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陶硕一口应承下来,到时候搬家公司一找,他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
    事情也算顺利的解决了,虽然一家受伤,但也都是可以医治的,就是让陶家破了点儿财。虽然苏格儿没去看姑父,但是听说当要他出所有人的医药费的时候气得差点儿从床上跳下来,他那个人一心想着苏格儿坑他的钱,就算知道是真的也不甘心出钱。
    不过姑姑和表哥这次没有理会他,母子两个还一起去看望了吴道士,赔礼赔钱。
    玉灵和宜言在人间度过了一天,像普通人一样,逛美景泡夜店,还吃了西餐。大白天里比天上的太阳还闪耀,吸引的许多人的目光,浪费了许多电量。
    确实是浪费,他们不会在他们的手机和相机里出现,看过后就消失了。
    太阳落幕,夜空在风的带领下降临,星空灿烂,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可惜这城市里的灯光太明亮,高楼大厦又太多,使得星空和月亮都无法得到人的垂爱。
    城市里的夜晚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轻松惬意,每个人都卸下了活着的千斤重担,追寻自我,释放身心的时间。
    古代人的夜生活在勾栏酒肆消磨时光,现代人是酒吧舞厅。他们两个既然要做普通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体会。
    宜言做过人,虽然寿数很短,但是古代十七八岁已经算是大人了,多数都进过青楼妓院,所以到玩儿的地方他还是很有心得的,带着玉灵找到了一家当地比较知名的夜店。
    夜店门口相当热闹,豪车接连停驻,许许多多的打扮时尚靓丽的年轻男女进入其中。
    宜言的跑车当然也是其中一辆,一停下瞬间吸引不少人的目光,车上的人下来更使那些人的眼睛放光。
    玉灵可不想当花朵,让蜜蜂来围观。他眼睛朝夜店门口的人看过去,瞬时间,所有看着他的人神情一怔,好像如梦初醒一样各自走开。
    两个人走进了夜店。一进去,放肆的音乐粗暴的闯入耳朵。黯淡的光线下,弥漫着酒精气味的男男女女如群魔乱舞般,在舞池中自由地跳跃摆动,动作亲密肆无忌惮。
    人们都在尽情释放着自己,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儿走过来,问他们喝什么。玉灵最喜欢喝酒了,这种地方虽然没来过但是这里面的酒叫什么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要了两杯洋酒。
    点完了酒服务员还没有走,因为离得近了,自然就看清了两人的长相,这种极品的帅哥哪里见过啊。不当长相好,气质也不同,尤其是玉灵,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天生的尊贵儒雅,仙姿飘然之态,人不小心就看得入迷了。
    她站在旁边,微躬着身体歪着头盯着玉灵看,好一副花痴样。宜言笑了一下,见玉灵没有动作,知道这事情是交给自己处理的。把手伸长,在服务员耳边打了个响指,把她唤回现实。
    服务员听见声音突然清醒,脸上尴尬地一瞬间通红,偷偷伸了下舌头赶紧走开了。
    玉灵当作没事情发生的似的,淡定地看着狂放的舞池,一具具年轻的肉体无所顾忌的摇摆,火辣辣的场面充满激情和放纵的味道。
    其中很多人白天文质彬彬拿着公文包,或穿着职业的裙装带着眼镜一本正经地走在高级写字楼里,也或许是面带微笑,充满善意的对孩子谆谆教诲。在此时都是脱离了标签身份的人,释放内心真正的自己。
    这里应该算是成年人的游戏所,跳舞喝酒是消费消遣放松,也是游戏。席勒说过,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人。
    只是这里的游戏存在着一定危险与色情的诱惑,需要智慧与控制力来把握,否则很容易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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