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边吃东西还边照镜子,她觉得青黑的颜色好像是消了一些。本来是要拿粉遮一下的,可是宜言说会粉与药性相冲,擦上去会让印子加深。这天气又不能围点什么,只好把头发散开,多少能挡一挡。
    到了医院刚下车,蕲寒的打电话来了,上来就说:“你是不是弄错了?你表哥什么时候吸的?”
    前言不搭后语,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把苏格儿问得不知所谓。问他:“你说什么弄错了?他中午吸了很多烟,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还说要弄点儿刺激的东西。”
    蕲寒跟别人小声说了两句,才又对着手机说:“尿检结果显示正常,起码最近这些天没有碰过。”
    苏格儿脑袋一怔,没吸?那他今天的行为怎么解释?一会儿吸了几包烟,身体又黑又瘦,眼睛浑浊,行为异常古怪,还要把他们家这些至亲之人至于死地。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开朗阳光、幽默健谈的人,难道是受了刺激性情大变?怎么变也不能成个变态啊!
    她看向宜言,用嘴型说:怎么回事儿?
    宜言车模一样的靠在车上,一脸高傲地享受被人爱慕的注视。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苏格儿给他找的病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还九成都是女人的问题,根本就没接触过瘾君子。那些人也很谨慎,就算家里人沾染上这种嗜好,也不会找他们去看。
    又听蕲寒说:“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之前有以前吸过,但是很长时间没碰了,恰好这两天瘾上来了,所以才做出暴力行为,我们现在再给他做下血检和发检。对,他是你姑姑的儿子对吧!那你们家还有他们家的人,有没有精神方面有问题的?”
    “你是怀疑他是精神病?”苏格儿脱口问出。
    “呵……”蕲寒干笑了一声,“你别多想啊,这只是一种猜测。我们问他话,发现他思维逻辑非常混乱,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答非所问,像是自言自语。”
    “嗯!”苏格儿没多想,就表哥那状态,说他是精神分裂……是挺像的!她又说:“我姑姑跟姑父都没问题啊。我表哥才二十五岁,就算是有遗传基因,那也得是他们先犯病吧!”
    蕲寒揶揄地语气说:“亏你还整天跟医生在一块儿,一点儿医学常识都学到,有一种叫隔代遗传没听过吗?好了,我这里还有事儿,等处理完了就去医院,先挂了。”说完马上挂断了。
    隔代遗传,好像是听说过。拿手机上网查了下,这精神方面的事儿还挺复杂的,这隔代遗传不止是隔一代,还可能隔好几代。有些人带有这方面的基因,如果顺风顺水那没事儿,可是一旦受到刺激就会发病。
    要这样的话那更挺麻烦的,不单苏家和陶家,也有可能来自奶奶的娘家和姑姑她婆婆的娘家。
    他们苏家人丁单薄,从她太爷爷那一辈就是单传,远房亲戚有几家,以前她们家富有的时候来往挺密切的,没听说谁有这方面的问题。奶奶的娘家是在一个村子里,她也去过几次,只听说村上有个傻子,好像整个村子也没有精神病。
    至于陶家的亲戚怎么样,那她就不了解了,这得问姑姑他们。
    妈妈在电话里说奶奶和爸爸都没事儿,已经处理好住进了病房,他们也就去了住院部大楼。
    电梯里没别人,苏格儿问宜言:“精神病,是属于身体的病还是灵魂有毛病。”
    宜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打包的食物,说:“说不好,可能是魂魄受刑,也有可能是撞邪,但是如果遗传的话,那就是身体的问题了。”
    魂魄受刑和中邪?苏格儿心理想,他们会不会打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因为看见他吸烟所以先入为主的以为他是个瘾君子,其实压根儿不是那么回事儿?
    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宜言。宜言说:“要是撞邪我能看不出来吗?魂魄受刑,那是上辈子做了坏事,这辈子受罚,从生下来就有毛病。如果赎清前罪可以恢复正常,没有活到一半又疯的。”
    这么说来又不是了!看来还是得让玉灵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别人看不出来他不会不知道吧!
    宜言又像是为她操心地说:“你现在要紧的是证明你们家的基因没事儿。万一蕲寒心里忌讳,那跟你可就没戏了。”
    “我们家有什么事儿啊!”咕哝一声。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也很担忧。
    蕲寒宜言说的非常对,一个人就算是能接受不太健康的配偶,但是不能拿自己的子孙后代冒险,把带有隐患的基因传给下一代,除非是不打算要孩子。蕲寒是他们家的独子,本身也不是特立独行的人,怎么会丁克呢?
    电梯停下,两个护士走了进来,两颊红艳,眼睛冒星星地看着宜言,所以他们两个也就不说什么了。
    出来电梯走了没几步,看见妈妈站在走廊里和两个警察说话。表哥沾没沾毒另说,但是这故意伤害罪没跑。所以等着把病人安顿好以后,他们俩留下又向妈妈询问事情的经过。
    苏格儿和宜言提着打包的袋子走过去。宜言一出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高大帅气,长相俊美冰冷,满脸傲气的男人往人群中一站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很难让人注意不到,尤其还是跟苏格儿一块儿来的,而且还有一个也是见过宜言的。
    苏格儿虽然心里叫苦,但是可不打算跟他们一个个解释,话还是留着蕲寒去说吧!
    “这不是林医生吗,怎么……”妈妈很意外地看着宜言,目光一转又看到了苏格儿脖子上的手印。这一看惊得个半死,什么也顾不得了,慌张地走过过,心疼地抚着苏格儿的脖子叫:“我的心肝儿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疼不疼啊宝贝儿?妈带你去找医生看看。”
    她这一叫其他人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又是心肝儿又是宝贝儿的,这可真是亲妈了。
    冷漠的宜言也挑了一下眉,很受不了这种热烈的母爱。
    苏格儿忙说:“妈我没事儿,就是我脖子上的皮肤太脆弱了,有点儿淤血。林医生已经帮我擦过药了,一点儿都不疼。”
    妈妈还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生气地大骂:“那个畜生下手也太狠了,这都成黑的了。”
    “我已经跟姑姑打了电话了,她说马上就赶来。”苏格儿说,“那个,这里的事儿都完了吗?”
    “哦,完了,我们正要走呢。”其中一个警察非常温和可亲说道。他们头儿的女朋友,面子还是要给一些的。“那你们忙着,我们先回去。”
    “好,给你们添麻烦了!”妈妈和苏格儿客气两句,目送他们离开后,妈妈又把苏格儿脖子上的伤好一通看,真是要把她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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