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儿有仇必报,这妖怪弄的那死人头和大虫子差点儿把她吓死。现在她得了势怎肯善罢甘休,对这个始作俑者定要实行痛打落水狗的策略。
    她指着河妖痛骂:“你还把虫子往我脸上扔,要不是我躲得快肯定就被虫子给吃了。你这叫杀人未遂,该判你个死刑!那个怪脸肯定也是你杀的人,你说,你身上到底有多少条人命债!哼,怕是杀你八次也赎不了你的罪过!”
    河妖刚忙替自己辩解:“不是,我没有杀过凡人!巫师说让我淹死你们,我知道这是大罪不敢如此做,可是也不敢公然违抗巫师的命令,所以只是困住了你们,你们打洞逃走我也没有阻拦追赶。”
    “睁着眼说瞎话!”她怒道,“你弄了恶心的虫子来追我们,又让虫子又引得群鬼来杀我们,明火执仗的杀人还敢抵赖叫冤,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我不能违抗巫师的命令,只是……只是吓了你们,是你们踩死了蛆虫才引了鬼!”河妖支支吾吾,明显底气不足。
    “那虫子往我们身上爬,不踩死等着它们来吃我们呀!还敢强词夺理,真是可恶!”苏格儿很愤怒,但神情却是意洋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突然又觉得臭气哄哄,赶紧捂住鼻子。
    蕲寒知道她说的事实,也挺认同她的做法,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迸出一个成语来:狗仗人势!刚才她吓得可是哭爹喊娘,这会儿就张牙舞爪了。
    玉灵对苏格儿很纵容地笑了笑,又让宜言去祛一祛这臭味,宜言便走进便利店去。
    “怎么祛?喷空气清新剂吗?”苏格儿捂着鼻子闷声闷气地说。这味道比三天没打扫的公共厕所都都臭,十瓶空气清新剂也盖不住。
    “这要宜言想办法了,随他怎么办。”玉灵无所谓地说。
    很快,宜言从便利店里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个大瓶的可乐瓶子,里面的液体却是无色的。他拧开盖子把液体浇在蛆虫上,顷刻间那些堆摞在一起的白色虫子化成了水,只留地上一片水迹。就跟传说中的化骨水一样。
    蕲寒以为是硫酸,可这东西浇在虫子上就跟把水泼在雪上一样,毫无动静地就使虫子消失了,并没有引起其他反应。这可真是神奇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还从那店里拿出来的!
    虫子消灭干净后,宜言又把水倒在怪物被豁开的肚子上,瞬间发出一阵“哔哔啵啵”的声响,那家伙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比刚才开膛破肚更加激烈,比杀猪的动静可大多了。还有四只短小的足在空中抓挠不止,庞大的身体配上这几只脚,看起来十分可笑。
    跪在地上的河妖转过头去看,表情惊慌恐惧,接下来竟然义气十足,敢作敢当地说:“它只是我借来隐身的皮囊,事情都是我做的,它是身不由己,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吧!”
    “公子,你不要冲动,他们很厉害!”小女孩儿着急地大喊。
    河妖全不理会她的话,伏在怪物的身体上阻挡宜言:“我利用它的身体二十年,不能让它再因为我搭上性命。”
    宜言眼神轻蔑地看它,又往靠近尾巴那地方浇,怪物再度嘶吼起来,身体却动不了,只能任由自己的伤口上被灌入液体。
    河妖听着它的叫声忽然怒不可遏,一下站立起来,竟然想要从宜言手里抢夺瓶子。
    宜言岂是个软柿子,抬起脚来,一脚将他踹出五六米远。河妖躺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小女孩儿大惊失色,脸哭带叫的跑过去:“公子……怎么样了公子。”
    河妖只是哀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急的那小女孩儿又哭又叫。
    宜言笑了一下,还敢跟他动手,真是活够了!又像没事儿似的接着往怪物肚子里浇水。这下两张嘴里的叫声相互应和成了交响曲了。
    蕲寒暗暗地吐出一口长气,觉得宜言的手段真是太恐怖来了,狠厉暴虐,毫不留情。想当初自己可是怀疑过他们干非法勾当的,幸亏没有做过激的事情,否则就凭苏格儿这幸灾乐祸,报复心极强的性格,自己不死也得残废了。
    很快,宜言把那瓶水都倒完了,怪物的嚎叫声渐渐停止,空气里的臭味悄悄地消失殆尽。宜言又把空瓶子朝着怪物的脊背上敲了敲,那家伙突然一个翻身,背朝上爬了起来,黑色的眼睛半眯着喘息不止。
    玉灵拿刀敲了敲它的头:“你这憨蠢的东西,被人捉到地面上来,竟然藏下水道里。身体里的污秽已经给你清除干净了,回你原来的地方去吧!”
    怪物调转过头来看着它,眼睛迷茫地看着玉灵,同刚才的眼神差了许多,似乎是思维不太清晰。看了一会儿,拖着着庞大的身躯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要说这东西真是够傻的,竟然直愣愣朝着苏格儿和蕲寒站的地方爬。他们两个赶快闪开给他让路,躲到了玉灵身边。苏格儿不满地说:“就这么放它走了?”
    玉灵说:“它是地下河里的东西,头脑简单,性情也算温顺。河妖为了掩盖踪迹把它捉了上来,霸占了身体。它也是受害者,问罪不到它头上。”
    苏格儿听了他的解释才作罢,她也不是搞牵连的。这个河里的东西还挺有一套的,给自己找了个壳藏着。诶,这不就是寄生虫嘛!
    那河妖还躺在地上哀叫,开始被宜言拿刀砍了两次,虽然没砍刀他身上,但那震动也对他产生了影响。后俩宜言那一脚的力道不小,又给他添了新伤。
    那小女孩儿非常焦急地守着他,一直帮他抚着伤处。玉灵叫她:“带它走吧,交给河神,自己的家事自己处理。”
    小女孩儿不敢相信地看着玉灵,忙扶河妖起来,那河妖也停止了嚎叫,愣愣地看着玉灵。
    不过苏格儿一听就急了,她拉着玉灵的胳膊:“为什么把他也放走,他差点儿手染三条人命,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报仇!”
    什么事儿呀,一个穷凶极恶的凶手说放就放了,不会连他也惹不起河神吧!裙带关系最无耻。
    玉灵问她:“主犯是巫师,它不过是个胁从,这点小事河神知道怎么做。”
    嘁,还知道怎么做!这可是他儿子,做父亲的最多也就打一顿再关个禁闭,能怎么严厉啊!她满脸不情愿,恨不得现在就捅他一刀来个痛快。
    玉灵把刀给她,笑着说:“好啊,要不然给你试试。”
    苏格儿也就叫唤的厉害,一见这刀就怂了。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杀这么一个人形物体借她仨胆儿也不敢。撇着嘴角,垂眼看着那把刀。
    蕲寒倒是挺有风度的,也没有趁机看笑话,打了个圆场对玉灵说:“虽然我们是受害者,但动私刑还是不对的,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玉灵赞扬地说:“蕲队长很有见地,也通情达理!”
    “还很有眼力见。”宜言把刀接到自己手里。蕲寒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只见宜言把刀朝着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儿拍了两下,那小孩儿嗯了一声,慢慢清醒过来,爬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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