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宋从极不想跟醉鬼说任何公务的事情。
    “那我有……”白优冲他的耳畔说起了悄悄话,“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宋从极的耳根立马就烧了起来。
    喉结轻滚,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其实……我不是白优……”
    宋从极挑眉看向她,“那是谁?”
    “你的未婚妻呀。”白优说完又开始笑了。
    “……”
    白优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手被他束缚着,只能不满地用头撞他一下,“你不信是不是?”
    那股揪心的感觉又一次占领了心口的高地,宋从极不停告诉自己,他已经有妻子了,不该对白优有多余的想法,明明知道她已经醉了,却还是认真道:“我们已经退婚了。”
    “不是,我真是你未婚妻。我是……”
    “你靠近些啊……不然怎么跟你说悄悄话啊。”
    宋从极的呼吸一窒,紧张起来,挪了一点过去。
    “我跟你说啊……其实……我是……是……”
    第64章 23 时霓,是用她的命,换的你……
    秋日朝阳透过窗台爬上了床榻, 带着些许凉意的日光不一会儿就把床上的人给叫醒。
    白优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发懵的状态,看着熟悉的环境半天才想起来, 这是她家。
    但她记得昨晚是和宋从极一起在马车上的,怎么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尤其这头, 晕得堪比宿醉。
    看来这解药还得再改版一下。不然下次醉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叩叩叩——
    有人敲门。
    白优嘴都没张开,外面的人就直接闯了进来,“姐,你起了没?起了没?哦, 你起了。”
    白优:“……”
    白潇一脸激动地挤到了她的旁边,“你跟姐夫是不是差不多了?”
    白优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不要乱叫,什么差不多?”
    “昨晚可是他把你抱回房间里来的, 你不记得了吗?”
    “……”她居然醉成这样了嘛?
    “我昨天有点情况……不便走路。”白优斟酌着字句解释了一下。
    白潇压根不信, “姐, 都一家人你还糊弄我,你昨天一直拉着姐……宋司主说你是他未婚妻呢, 人家不答应你都不放人走。”
    “……”这破解药还不如不吃呢。
    “除了这,我还说什么没有?”
    “好像说你不是白优。”
    白优心里咯噔一声, “还有呢?”
    “……没注意听。”
    “……”
    白优头更疼了,她该不是借着醉意不该说的都说了吧?
    那样的话……就太要命了。
    白优本来想休息一下的, 但让白潇这么一说, 她觉得现在非常有必要去找宋从极见一面。
    白优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白潇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姐,你要去哪儿?”
    “我……出去走走。”
    “你找我打听的事情你不听了?”
    白优又坐了下起来,“碎花鞋的?”
    “对啊, 我给你问到了。”
    白潇一副劳神在在的样子,“你想要找的这鞋子说真的,这审美别说上京没哪个大家闺秀会穿,就连那些偏远地区的大户人家小姐也不会穿。那一朵叠加一朵的碎花,花里胡哨的颜色,土到爆了好嘛。也就那些上位的丫头啊,民间的那些小姑娘会穿这种。”
    “……”
    “据说当年丰逦娘娘刚入京那会儿就穿的这种鞋子。因为她受宠,大家还以为陛下的审美变了,喜欢这种丫鬟才喜欢的东西,纷纷效仿穿这同类型的。后来丰逦娘娘可能在上京大环境的熏陶下改变了,再也没穿过这种鞋子,但是跟了一段时间风,实在也觉得太掉价,就没人再穿了。”
    “姐,难不成最近这鞋子又开始复兴了?”
    白优忽然想到了什么,来不及跟白潇废话,当即去天玄司找宋从极去了。
    宋从极此时正在处理公务,看到白优火急火燎地赶来还有些意外,按她昨天那情况本以为她要休息几天的。
    他本来也想借着这几天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尽量与她保持回最初疏离的相处里,没想到她一来,他就瞬间破防了。
    那种由心底滋生蔓延出来的喜悦,理智根本压都压不住。
    他现在已经到看见她都会嘴角上扬明显开心的地步了。
    宋从极深深觉得自己这样下去太过危险,故意往一边坐,和她保持距离。
    白优却没察觉到他的回避,紧挨着他身侧的椅子坐下,“从极,我发现一个特别大的问题。”
    宋从极对这无比亲密的称呼有片刻的愣神,想到两人之前拉钩,他承诺过不躲她的话,怔了怔,还是没有挪开,敛眉看向身旁。
    白优:“我觉得陛下好像在故意隐瞒什么。鬼儿子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嗯。”这一点宋从极也发现了,绝命煞关系着他的未来,但是他居然也能就这么算了,势必是不想让他们再查下去。
    “我觉得关键在丰逦身上,我们得想办法撬开她的嘴才行。”
    “她如今已被打入冷宫,你有何打算?”
    白优离他又近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此丰逦非彼丰逦?”
    宋从极顿了顿,瞬间会意,“你的意思……宫里的这位并非真正的丰逦?”
    白优点了点头,将在宫里遇到碎花鞋的事情和白潇的调查结果一并告诉了他,“丰逦是县令之女,按说也是一个大家闺秀,但美人在骨不在皮相,她即便在宫里处处举止得体,表现的再好,也终究和从小培养,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状态有区别。尤其是在审美。”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的柔弱与面相并不匹配。”这一点上白优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毕竟她是魂穿过来的,总不至于丰逦也是吧?
    但是那天她出手打丰逦的时候,她又偏偏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那模样又不像是假。
    有时候当一个假人当的太久,久到自己都信的时候,面相也是会出现偏差的。
    所以,白优并不敢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就一定正确。
    宋从极当下了然,丰逦本就和那些经过层层选拔筛选出来的妃子们不同,是盛帝从外面带回来的人,她被调换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我这就派人去她老家一趟,将她家里的人请到宫里。”
    “嗯。”
    宋从极安排天相亲自出去找丰逦的家人进京。
    等安排好回来的时候,白优还坐在原地等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宋从极:“还有别的?”
    白优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紧张,故作不在意道,“我这媚粉的解药吃了以后会醉,会说胡话,昨晚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当真哈?”
    宋从极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哦,你指哪些?是你不是白优的吗?”
    “……你看,都跟你说是胡话了,你怎么还记着。”
    “也许……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你喝多了还会说自己是小辣椒呢,这是真的吗?”白优急忙给自己打圆场。
    宋从极不为所动,“我不会喝多。”
    “……那不然我给你点媚粉,再给你点解药,你试试?”
    “……”
    白优偷瞄着宋从极,这可太危险了!
    她昨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玩意儿啊!
    白优这会儿让他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再问了。
    宋从极总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特别深,白优根本看不透,但是她不敢冒险去套话了,万一被反套路,那一不小心就真掉底了。
    白优决定装傻到底,胡乱编了个理由就又撤了。
    而在宋从极找回丰逦家人期间,他们也不便轻举妄动。
    但谁都没想到,已经被打入冷宫的丰逦,能在几天后又重新复宠。
    后宫本就是这样,盛帝的喜好轻而易举地就决定了一个人能在后宫走多久。
    复宠的丰逦虽不是贵妃,却也很快就恢复了妃位。
    白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离谱。
    盛帝当年好歹上位史也是充满了血腥和残忍的,怎么忽然人到中年就开始变得感情用事了?
    白优越想越觉得盛帝和丰逦之间不对劲。
    不过,很快……宋从极便已经确定了她的猜测。
    深夜,宋从极来到了她的院子里。
    “丰逦的母亲我已经安排到了她的宫里伺候。”宋从极一见面就说起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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