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带着孩子们浓重的情绪,即便经历了这些悲惨,他们也依然渴望着父母,渴望着他们的出现。
    白优更加心酸,兴许是因为风眯了眼,兴许是因为这些孩子,她眼角的泪水不住往下流淌。
    此时她无法顺利把眼睛睁开,只好张开双臂,就像是真的与他们拥抱一样,将从身体上掠过的风抱进怀里。
    没一会儿,原本猛烈夹裹着两人的风,渐渐平息下来。
    然后,他们明显感觉到还堵在面前的那个屏障消失了。
    就连原本暗淡的山洞里,好似都跟着明亮起来。
    白优缓缓睁开了眼睛,滴答——
    像是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到了脸上。
    她伸出手想去摸,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小孩的怨气算是散了吗?”有悔朝着两人走过去,顺手理了理刚才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
    宋从极瞥了一眼急忙擦拭掉眼泪的白优,率先回答,“嗯。”
    有悔松了一口气,拍了包通的肩膀,“包大人厉害啊,这办法果然有用。”
    包通抖了抖,赶紧拉着衣服戒备地缩到了宋从极的身后,一脸认真道,“……这也是之前我遇到那个案子的启发,看来不论阴阳两界,都是一样的。爱都能克服一切世上的阴暗,再坏的人,家人也往往是他们的软肋,更何况这些还只是孩子。”
    一群人默了。
    有悔虽然没有扮演,但是也从刚才的风里明显感受到了孩子想要留住父母的强烈意愿。
    原本觉得无比吓人的地方,此时却被更多的惋惜心痛所替代。
    白优已经恢复如常,看着风消失的方向默默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送你们回家。”
    宋从极此时已经朝着前方走了过去,“先出去再说。”
    伴随着屏障的消失,还有一扇之前被他们忽视掉的门,赫然暴露在了视线里。
    “这里应该是出口了。”白优说道。
    宋从极点了点头,走在第一个去开路。
    众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路安静地走着。
    很快地,一行人就走到了洞外。
    白优看着外面的密林,有一瞬的呆滞。
    再回头看看,他们居然走到了山里?
    仙姑所在的院子原来是和这里连通着的吗?
    头顶月亮高悬,正好将这朦胧的林子里照亮。
    有悔拨开面前遮挡着视线的枝叶,“这是哪儿?”
    话音一落,包通整个人就撞了上来。
    “哎哟,包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呢?”有悔揉着胸膛奇怪地问道。
    包通脸色煞白,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树。
    有悔看了过去,跟着吓了一跳,“那是个什么东西?”
    包通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显然被吓得不轻:“……像像像是个孩子。”
    宋从极已经快步走了过去,经过刚才山洞里密密麻麻的尸体,此时再看到这么一个类似的,宋从极脸上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确切地说,这不是孩子,只不过是一个伪造成孩子模样的皮俑罢了。
    白优倒是没有注意到几人这边的叽叽喳喳,反而在附近找位置,比对着头顶的月亮和树上的划痕,意识到了什么。
    “大人,这里是向嬷嬷死的地方。”白优对宋从极说道。
    众人闻声一惊。
    有悔横看竖看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白天不是来过的嘛,不长这样啊 ,当时好像没那么多植被,也没那么吓人的。而且,不是还有天玄司的人守着的嘛?”
    宋从极看了白优一眼,“我已经撤走了看守的人。”
    “……”
    白优看了一眼皮俑,继续道,“这里毕竟还处于风水局中,我猜测应该是利用这山和月亮来制造了迷惑的假象。白天与晚上看到的景致应该是完全不同的。”
    这案子最早是由包通接手,他也曾来过这里,可是看着面前的密林,他实在无法将之前所看到的联系到一起。
    “白小姐是如何判断是同一个地方的?”包通好奇地问道。
    “光影,声音,气流,任何一个发生变化,都会让人产生不一样的错觉,看到月亮的位置没有?现在的月亮感觉离我们很近,这里明明地势偏低,深处谷地,却给人一种月亮近在咫尺的感觉,可是白天看的时候,却根本感受不到。”
    “同时,孩子的阴性场导致这里或许会不时听到各种声音,比如我们在洞穴里面听到的那些小孩的笑声哭声。这些在白天是听不到的,一旦在黑暗里听到这些声音,包大人应该会比较熟悉吧,一般人会是什么反应?”白优看向包通。
    包通迎着她的目光想了想,“恐惧。”就像他刚才一样。
    白优点了点头,“不错,人在面对未知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脑补出更多的画面来吓到自己。而这周围的环境,阴森恐怖,暗无天日,雨夜又因为月亮的消失,更加看不清楚,各方面条件具足,对于不了解这里的人来说,很容易就注意到其他不协调的东西。所以——”
    白优模仿着向嬷嬷的样子,走到了一棵树的后面,然后在那个位置拨开挡住了视线的树叶往里看,不偏不倚,正好能看到飘荡在树上的皮俑,皮俑透过暗淡的月光度上了一层金边,将里面的被包裹住的类似于小孩一样的形状透了出来,随着风的吹过,那小孩在树下晃动,像是随时都能飞过来一样。
    白优:“……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人们就会把这份恐惧放到最大。那些疯了的人,或者被死掉的人,恐怕多半是自己把自己吓死吓疯而已。”
    更何况,白优摸到了树上的一条十字划痕,正好是她白天来的时候特地划的。
    只不过,白优看了看他们出来的地方,也因为白天与夜晚的不同,所以他们谁都没有发现,原来这个地方还有那样的一个暗道。
    眼下之前所有的不解也都已经找到了答案,那么接下来就是找仙姑算总账的时候了。
    “走吧,我们先回那院子去。”宋从极说着,提剑转身往外走。
    有悔急忙凑到了白优的身边,“对对地,我们得快点,估计你哥快撑不住了。”
    白优倒是淡定,“放心吧,与其担心我哥,倒不如担心那仙姑……能不能抗得住……”
    *
    仙姑卧房,一个时辰过去了。
    仙姑连白驰的手都没摸着,此时已经气得气都快上不来了,随手将棋牌丢到了桌子上,“不玩了,你给我过来。”
    白驰坐在她的对面,一动不动道,“仙姑,你这样子是不行的啊,是你说要玩点有意思的,结果每样只玩一半那能有什么意思,我配合你你也得配合我啊。”
    仙姑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子里,围棋、吊壶、对诗、蛐蛐……所有他提出来的游戏两人都玩一圈了,每一样都是她输 ,那还有个屁的乐趣。
    男女之间的游戏,争的是输赢嘛?
    仙姑要不是看在他是第一次,什么也不懂的份上,早一巴掌呼过去了。
    刚开始对这种青涩懵懂的乐趣,此时已经被他气得烟消云散了,“去你娘的乐趣,老娘不要这乐趣了,你给我躺床上去。”
    白驰把棋牌往桌子上一放,故作委屈道,“说好了先培养感情的,仙姑你这人怎么不按流程走?”
    仙姑一腔怒火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泄了一半,敢情这没开苞的小子居然是在害羞?
    对于青涩的小花苞,仙姑还是愿意多分给他一分耐心的,于是好言好语地劝道,“我们先去床上培养也一样,今夜过后,你想怎么培养我都配合你。”
    呸,这种渣女语录他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了。
    他只是无心情爱,真当他什么都不懂?
    白驰一本正经地抱着手,“那可不行,我毕竟是个男人,这种事情当然得我主动。哪有让仙姑主动的道理。”
    仙姑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又开始按捺不住了。一颗粉红的少女心瞬间被他点燃,“那行吧,你想怎么培养?”
    白驰的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刚才趁着玩游戏的空档,他把这个屋子都翻遍了,别说紫薇讳了,连个玉佩都没见到过。
    这老太婆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却奇怪的什么配饰都没有。
    白驰想了想,只好从别的地方入手,“这房间一点感觉都没有,带我去你最喜欢的地方。”
    仙姑笑了,“你倒是识货。这里方便。”
    白驰故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要方便,还是要快乐?”
    仙姑怔了怔,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上道的小花苞,这下子什么都顾不上了,除了把他办了就是把他办了。
    “跟我来。”仙姑起身,走到了一个花瓶前,轻轻转动花瓶,一扇门就打开了。
    白驰跟着她往里走。
    嚯,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充满了不和谐味道的套间。
    看着这里面齐备到堪比妓院的设施和摆设,大到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的粉色床铺,小到造型奇特却能在上面换姿势也不累的摇椅……他不得不衷心地夸她一句——会玩。
    白驰提出两人在这地方捉迷藏,让仙姑躲起来他来找。
    仙姑这会儿正在兴头上,答应了。
    白驰趁着找她的过程,也一直在找白优所说的紫薇讳,可是翻遍了还是没有。
    就在他全神贯注找东西的时候,却不小心拉住了窗帘的边。
    接着,仙姑那张脸露了出来。
    白驰吓一大跳。
    仙姑激动地抓住了他,“呀,你找到我了,为了奖励你,我一会儿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白驰脑袋里嗡嗡作响,“等等,这才第一局,我输了应该是惩罚我才对啊……”
    “不,我舍不得,我要奖励你。”
    仙姑说着已经拽着白驰往床上走了。
    白驰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要跑,可是却被仙姑死死拽住。
    他这才意识到这仙姑居然是练过的?
    仙姑像是丢沙包一样直接把白驰丢到了床上,白驰被她的彪悍震惊到了,爬起来想跑,仙姑抓着他的脚又扯了回来。
    白驰被按住拼命挣扎,但他完全不是仙姑的对手,很快四肢就被捆到了床上。
    显然这床是为了仙姑方便精心打造,上面捆过应该不少男人,她捆起他来那叫一个驾轻就熟。
    白驰本来打算从她这里薅一笔的,所以起初还算淡定,但面对着她超出常人的狂野,现在他就淡定不下来了。
    “……仙姑,你冷静一点!”
    仙姑:“嘘,在床上提什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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