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这些人来说,花辞树是齐天学院的骄傲,如今他重伤,齐天学院自然会倾其所有救他。
    更何况能救他的人本就是齐天学院的弟子。
    墨成初出手,理所应当,然后皆大欢喜。
    但是对于墨成初来说呢?
    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即使出发点看起来情有可原,但是结果板上钉钉的咎由自取。
    她好心反被咬,若不是曲清吟拦着,花辞树当时掐着她的脖子去找毒囊都有可能。
    花辞树情有可原,她又何其无辜?
    她本就算不上什么好人,这种时候更是没什么奉献精神。
    让他们活着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
    “救与不救,是你的自由。”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清吟突然艰难的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笃定。
    “你没错,错在我们。”曲清吟牙关紧咬,甚至能看到咬肌紧绷的边缘,“但是只要你愿意救人,我曲清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整个房间诡异的安静,所有人都心思各异。
    花辞树这样子,不傻的都知道他一定是去暗河谷猎杀独峰了,但是花辞树和墨成初之间的恩怨,知道的却没几个。
    众人惊疑不定,院长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你们先出去吧,今日之事不许声张!”
    其他人闻言也没有多留,不到片刻的功夫,房间里就只剩院长曲清吟还有墨成初,还有一个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花辞树。
    “簪子很漂亮,是你娘留给你的吧。”
    玄元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没有逼迫没有咄咄逼人,但是却一句话死死的卡在了墨成初的死穴上!
    墨成初骤然抬头,双拳不自觉的收紧。
    “怎么,要和我做交易吗?”墨成初轻讽了一句。
    花辞树当真是好大的面子,一向谦和温润的玄元院长,也会做这种事。
    “你这个脾气啊,可是一点都不像你娘!”元选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你娘可比你好说话多了!”
    墨成初咬了咬唇没说话,等着玄元的下文。
    “知道花知宁是怎么中毒的吗?”
    玄元突然开口,“是因为你娘!”
    玄元的话无异于平地惊雷,震的墨成初脑子嗡嗡作响!
    她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母亲居然会和花知宁扯上关系!
    那时的花知宁也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罢了!
    “几十年前,花家也是沧澜大陆有名的望族,一夜之间惨遭血洗,这事你可知道?”
    玄元继续说道,曲清吟安静的站在床边,神色复杂。
    “花家上下百余人,可都是为了司马云锦而死,花辞树和花知宁,也是你娘托付个给我的,你娘拼死救下来的人,你当真要让他们死在你面前?”
    玄元语气重了几分,墨成初听出了几分苛责。
    玄元的话不断的在脑子里盘旋激荡,扰的墨成初心神不宁,连带着呼吸都乱了节奏!
    你娘拼死救下的人,当真要死在你面前吗!
    墨成初感觉胸腔被不断的压缩,呼吸都变得紧绷。
    玄元没有多说当年的事,但是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墨成初,花家几百条人命,你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把当年的事告诉我。”
    墨成初声音压抑,视线触及床榻上的花辞树,心思复杂。
    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呢?
    花家上下全都是为了母亲而死,花知宁也是因为母亲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花辞树就算是杀了她都不为过,不是吗?
    墨成初突然有点堵得慌,好像突然就明白为了花辞树会一触即花知宁就毫无理智。
    或许不只是花知宁,在花辞树心里,或许一个花知宁,就代表了一整个花家。
    火光血光里,他无能为力,也救不下的花家。
    “还不是时候。”玄元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墨成初执意不救花辞树,他不会这么早让墨成初知晓这些事,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孩子,他怎么忍心他背负上一辈的恩怨?
    “我娘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是不是,”墨成初声音有些发颤,能让玄元三缄其口,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还不是时候!墨成初,你太弱了!弱到根本不值得我全盘托出!”玄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实力不济,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送死吗!”
    墨成初喉头哽的难受,但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太弱了......
    曲清吟面色惊愕,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院长这么言辞厉色的时
    “我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成初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依旧不好受,但是总归是理智回笼。
    不就是弱吗?
    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十年!
    莫欺少年穷,总有一天,血债血偿!
    “人我会救。”
    墨成初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打开,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曲清吟才觉得方才那种窒息的感觉消散了些许。
    “院长,会不会说的太重了。”曲清吟一脸忧色的看着墨成初离开的方向,很不放心。
    花家的事他也知晓一二,自然知道墨成初要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年少成名,墨成初正是轻狂的时候,突然被压了一座大山,难保不会被压得一蹶不振。
    “你太小看她了。”玄元叹了口气,神色泰然。
    有些人啊,生而不凡。
    回到潜心阁的时候,洛村言和秦一北还在睡觉,墨成初一个人爬上最高的房顶,仰面躺在屋顶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神空洞的看着墨蓝的天幕。
    也不是不知所措,就是有些唏嘘。
    事情远比她想的复杂,她以为埋葬了一个墨宗海,就能让司马云锦在天之灵瞑目慰藉,现在看来,墨宗海似乎连个开胃小菜都算不上。
    即使知道了血海深仇,知道敌人可能难以想象的强大,但是墨成初却从来没有生出过任何胆怯退缩的念头。
    或许是习惯了,杀人机器不会害怕。
    前世手起刀落鲜血喷涌的感觉历历在目,如今多了些难以捉摸的情感,但是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本能却像是刻进了骨子里一般,所以墨成初根本就没想过后退。
    她只是在想,要剐多少刀才能泄愤,才能不辜负她拼了命的修炼。
    ***
    第二天一大早,墨成初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洛淳宴和秦一北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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