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说的几处山包便是眼前这几座?”高仙芝指着前方的地形问道。
    王源点头道:“正是此处,兄长觉得那计策是否可行?这几处山包分布的地势可资利用否?”
    高仙芝端详片刻,点头道:“我看可以。这几座山包呈梅花形分布,绝对可以隔离阻挡敌军冲锋兵马。但现在不知道是否为回纥人所占据。”
    王源沉声道:“就算被他们占了,也要夺过来。否则便无法实施计划。得冒个险派人冲进山包之间去瞧一瞧。我估摸着,回纥人就算占据了那里,也必不是全部兵马扎营于其中,因为山包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一般而言,他们应该是背靠城池扎营。但愿这骨力裴罗不是个怪胎。”
    高仙芝点头道:“此言不差,就算有回纥人占据,也只是小股兵马。”
    王源沉声喝道:“哪一位将军愿去前方山谷之中冒冒险?”
    话音刚落,柳钧便拱手喝道:“大帅,柳钧愿往。”
    王源皱眉道:“你是骑兵统帅,倒也用不着你去。着你手下将领一员率五千骑兵前往搜索。”
    柳钧点头应了,回身来看着身边的将领。一群骑兵将领争先恐后的上前讨差事,柳钧指了指常有旺道:“常有旺,你立功的机会到了。着你率本部五千骑兵突入。若有回纥兵马,便将他们赶出那里。我警告你,可莫给我丢人,要是被别人给赶了出来,可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常有旺沉声喝道:“大帅副帅放心,大将军放心。末将必不辱命。”
    常有旺高声下令,不久后五千前营骑兵集结完毕,常有旺一声令下,五千骑兵飞驰出阵,带着滚滚狼烟冲向前方山包纵横之地。阵中众人举目观瞧,但见五千骑兵从西南侧山包之间的通道冲入,在山包之间激起冲天烟尘。片刻后方圆六七里的山包谷地之中全是滚滚的尘土,倒像是在其中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一般。
    但仅仅半个时辰之后,数十骑飞驰而回禀报道:“山包之中空无一人,并无回纥骑兵占据其中。常将军率兵在北边三处谷口警戒,请示大帅副帅大将军之令。”
    王源哈哈大笑道:“果然这骨力裴罗不是个怪胎,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照此看来,他定是要将战场设在丰州城下了。那里地形开阔平坦,最利于他的骑兵大举冲锋,可是他却不知道,我可并不会去那里。传我军令,大军前进,抵近山包南面扎下营盘。”
    神策军挺进五里地抵达山包南侧,依托于几处山包的地形就地扎营。两个时辰后,大军营盘扎下,王源下令即刻开始布置防守设施。顿时军中兵马开始忙的热火朝天。神威炮虎蹲炮开始往几处山包上拖运,平整地形作为炮台阵地,简易的工事也开始搭建起来。
    王源和高仙芝四处巡视了一番,便骑着马和高仙芝带着十几名将领前往北边的山包之下。行了数里之地,再徒步爬上了最北面的那座山包上,那里正是观察丰州城的最佳地点。
    站在山包顶端,顶着炎炎烈日的刺目之光,众人手搭凉棚极目看向北边的丰州城,天高无云,可见度极佳。但见。十里之外的丰州城下,赭红色的大地上,回纥人的军营绵延十几里方圆,横亘在远处的地面上。无数的帐篷就像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大馒头摆在地面上,一眼望不到尽头。阳光下,白色的帐篷反射着耀眼的光晕,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如蝼蚁一般的骑兵在营地之间穿梭往来,地上一股股的烟尘腾起,又在空中被风吹散。灼热的风迎面吹来,带来一股腥臊燥热之气让人难以呼吸,风更将无数嘈杂喧嚷的刺耳声响带到耳边来,让人听得心烦意燥。
    “果然。骨力裴罗不愿守城,营地建在城外,这是要和我们野战之态。他倒是知道扬长避短。”高仙芝眯着眼沉声道。
    王源微笑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回纥人对他们的骑兵极其自信,自然是要以骑兵之忧意图击溃我们了。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高仙芝皱眉道:“这是一场恶战,看样子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在整顿兵马,莫非马上就要出兵于我交战么?”
    王源看着对方营地中的情形,摇头道:“我看不像。骨力裴罗恐怕也没狂妄到不问虚实便直接进攻的地步。相反,我倒是一直担心他不愿出战,逼得我们主动求战呢。”
    高仙芝微笑道:“你不就是担心他们不会主动进攻,冲入我们布下的圈套么?我早告诉了你,这些胡人最经不住激将。咱们只需派人去羞辱他们,他们便会经受不住羞辱不顾一切的来进攻。希望这个骨力裴罗也是一样,不是个胡人中的……怪胎。”
    王源哈哈大笑道:“兄长倒是现学现卖。但不知如何羞辱他们呢?倒要请兄长给我们长长见识。”
    高仙芝微笑道:“这些都是下作手段,我领军时大多不用。其实也拿不上台面来说。莫教坏了这些兄弟们。”
    王源笑道:“我猜是让嗓门大的兄弟们去辱骂他们。骂的他们祖宗十八代狗血淋头是不是?”
    高仙芝微笑道:“这是一种。还有便是去他们营前露出下体朝着他们撒尿。脱了裤子将光屁股对着对手。更有效的办法是侮辱他们的信仰。譬如羞辱他们的神灵,这是最容易激怒他们的。”
    王源问道:“不知回纥人信奉什么教?他们信奉的神灵是什么。”
    第1040章 算盘
    高仙芝道:“据我所知,回纥人信奉的是摩尼神教,奉其主为摩尼神,又称光明神。这些人信奉此教,据说提倡斋戒禁欲止杀向善,每日定时祈祷四次,日复一日从不敢废。虔诚之心不亚于我们唐人信奉道佛之心。”
    “斋戒禁欲,止杀向善?这不是笑话么?这帮家伙杀人如麻,祸害我大唐百姓不遗余力,还胆敢说是遵守他们的教义?当真是天下奇谈。”王源啐骂道。
    高仙芝呵呵笑道:“说是那样说,又有几个能做到的?就像我大唐很多人信佛信道,不也照样杀人行恶,又有几个能做到他们信封的神灵所要求的规矩?”
    王源点头笑道:“这倒也是。”
    几人谈谈说说之间,互听前方一名将领叫道:“咦?回纥人营中有十几骑冲着咱们这里来了。手里举着旗帜,好像是信使。”
    众人忙往前方看去,果见十几骑回纥骑兵举着绣着怪兽的彩旗飞驰而来,似乎都没佩戴武器,边跑边挥动旗帜口中发出呼喊声。看样子正是信使。
    在山包下游弋的唐军骑兵立刻出动数百骑迎上去,在数百步外将这十几人围在当中。不久后骑兵们簇拥着那十几骑回纥信使往神策军大营中回来。
    王源挽着高仙芝的衣袖道:“走,咱们瞧瞧去。什么时候胡人也知道先礼后兵了?这应该是给咱们下的战书吧。”
    ……
    十几名回纥骑兵神色倨傲的站在王源高仙芝等人面前,当中一名回纥使者手里攥着一卷羊皮,双目炯炯的上下打量着王源。
    “你便是王源么?”那回纥使者用生硬的汉话问道。
    “操你奶奶的,敢直呼我家大帅的名讳,你们这帮胡狗懂不懂规矩?还不跪下磕头。”谭平在旁瞠目大喝道。
    “我们回纥人上跪天地摩尼神,下跪大汗父母,对外族人可没有下跪的规矩。我们回纥的怀仁大汗见了你们大唐皇帝也是不跪的。非但不跪,你们唐人皇帝还要向我们怀仁大汗行礼呢。”那回纥人昂首叫道。
    “我去你娘的。向你们行礼?你见过人向畜生行礼的么?”谭平骂道。
    “你们见了谁都可以不行礼,见了我家大帅便必须行礼,你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瞧你还跪不跪?”赵青也骂道。
    那回纥使者丝毫不惧,对着王源道:“你们唐人自称礼仪之邦,怎地不知礼节?我是替我们尊贵的怀仁可汗来送信的,你们便如此对待信使么?”
    王源摆手制止众人的喝骂,微笑道:“我们当然是礼仪之邦,我也不要你想我下跪行礼。但是有件事你要搞清楚,你们怀仁可汗的名号可是我大唐先帝册封的,你们回纥人受我大唐恩惠,是我大唐臣属。怀仁可汗见了我大唐皇帝却不下跪,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只能说明你们这些胡人粗鄙无礼,不知遵上。你说是也不是?”
    那回纥使者咂咂嘴道:“说的不错,我们回纥人当初确实受你们唐人册封恩庇,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回纥人坐拥数十万雄兵,剿灭突厥各部,我怀仁可汗早已统一了大草原,你们唐人都要借助我回纥大军之力平叛,这时候应该是你们唐人遵我们回纥人才是。”
    “放屁。”
    “放你娘的臭狗屁。”
    众将领高声喝骂。王源摆手制止众人,依旧微笑道:“你是来跟我耍嘴皮的么?你刚才的意思是,谁的武力强大,谁便地位尊崇是么?以前你们回纥人是个弱小部落,便可以低声下气。如今拳头硬了,便要所有人对你们低声下气,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回纥使者咂嘴道:“本来就是。谁厉害,谁便受到尊重,这难道有错么?”
    王源笑道:“你们这帮胡人,实在是浅薄的很。跟你也说不出个道理来。那你见我不跪,是不是认为我神策军不是你们回纥骑兵的对手呢?”
    那回纥使者冷声道:“正是如此,我此来,便是奉我怀仁可汗之命,奉劝你们赶紧投降。你们胆敢发兵攻打我们,简直是绵羊挑战野狼。我怀仁可汗可以网开一面饶恕你们的性命,但你们必须立刻投降,我怀仁可汗可不计较你们之前夺我城池,杀我回纥士兵之罪。”
    “操你姥姥的。狗东西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一群胡狗还敢胡吹大气,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骨力裴罗那厮给我们大帅舔脚丫,我大帅都嫌他嘴巴臭。”
    将领们气的火冒三丈,各种侮辱之言层出不穷。
    王源也被这些回纥人的狂妄弄得有些恼火,脸色也沉了下来。沉声道:“这是你家大汗要你给我带的话么?”
    “我家大汗可没工夫说这么多,我家大汗只写了一句话要送给你。请你看清楚些。”
    那回纥使者手一抖,一卷羊皮纸迎风展开,王源和众人定睛观瞧,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限你们三日之内,立刻无条件投降。否则,你们将被我回纥大军踏成肉酱。”
    看清了羊皮纸上的这句话后,周围众将一个个破口大骂,脾气暴躁如赵青谭平等人,冲上前来揪住那回纥使者的衣襟便要动手。
    那回纥使者高声叫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唐人连这个规矩也不守了么?”
    王源涵养再好也受不了对方的狂妄,冷笑道:“好个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倒是把我们摸得很透。怕是知道我们不会杀你,你才敢如此嚣张跋扈吧。可是你却想错了,我神策军可不会守什么不斩来使的规矩,就凭你刚才的不敬,今日岂能容你在本帅面前如此嚣张?”
    那回纥使者愕然叫道:“怎么?你敢真要杀了信使不成?”
    王源冷笑道:“杀你如碾死一只蚂蚁,莫非还要选日子不成?来人,给我剥了他们的皮。”
    众将领和亲卫们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一听王源下令,立刻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抓脚的抓脚,揪辫子的揪辫子,叉喉咙的叉喉咙,将十几名回纥人纷纷控制住。谭平已经迫不及待的抽出尖刀来,准备给这帮回纥人开肠破肚扒皮挖心。十几名回纥人惊愕乱叫,到此时他们才明白,眼前这帮唐军可不是他们遇到过的那些唐军,讲什么礼节规矩。
    这名回纥使者其实是回纥军中的一名文官。战前战后在大唐生活了十余年,早就对唐人那些迂腐的礼节了如指掌,知道唐人的一些奇怪的规矩。什么不斩来使,什么不打落水狗之类的规矩,在回纥人看来是太可笑了。但正因为知道唐人有这些规矩,所以他才如此嚣张跋扈,知道性命无虞。此次骨力裴罗要人来下劝降书,别人不敢来,他却敢来,一部分是投机立功,一部分也是知道唐人不会对下战书的使者怎么样。可没想到的是,神策军这帮人根本就不管不顾。眼看就要被扒皮挖心,他再也硬气不下去了,若在不求饶,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饶命饶命,你们要讲道理啊,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两军的使者。王源……不不不,王大帅,求饶我们性命,我们只是来送信的而已……”
    王源冷声道:“你现在才明白,你只是个送信的使者而已么?刚才你的表现倒是高高在上,倒像是来训斥小辈一般。现在倒知道怕了么?”
    “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王大帅,饶了我们吧。我给您跪下行礼磕头,你们唐人有句话叫做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当我刚才放乐臭狗屁,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一旦服软的话出了口,那便什么样的自轻自贱之言都不再有任何的障碍,那回纥使者口不择言,只求能让眼前晃动的尖刀离开自己的身体。
    王源啐了一口,冷声道:“罢了,放开他。他要磕头见礼,总不能不让他们磕头见礼。”
    亲卫们将十几人放开,推推搡搡的推到王源和高仙芝的面前。十几名回纥人再不敢有任何倨傲,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王源冷笑着看着这十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喝道:“回去告诉骨力裴罗,尔等蛮夷之族,能在草原上安生立命已经是万幸之事,已经是我中原之人莫大的恩典。偏偏他不愿安分,意图觊觎中原,占我大唐城池,祸害我大唐百姓。你告诉他,我限他三日之内亲自来负荆请罪,留下兵器盔甲战马,我可饶他性命放他和你们的人离开我大唐境内。若敢不从,这丰州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十几名回纥人虽然心中恼怒不已,但此时此刻岂敢有半句闲话,趴在低声连声应诺。待王源说完了话,那名回纥使者仰头战战兢兢地问道:“王大帅还有话要我们传达回去么?”
    王源摆手道:“就这两句话,其他的没有了。”
    “那……小人等便回去了,王大帅,小人等告退了。”回纥使者松了口气慢慢爬起身来,手一挥,其余十几名回纥也爬起身来,十几人转身便走。
    王源冷声喝道:“就这么便打算走了么?”
    那回纥使者愕然回头道:“王大帅,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带到的么?”
    王源微笑道:“话是没了,但你的帐要算一算。你以为磕几个头便了事了么?”
    回纥使者惊愕道:“王大帅,你还是要杀了我不成?”
    王源摆手道:“正如你所言,我大唐乃礼仪之邦,即便刀兵相见,也不斩来使,我不杀你。”
    那回纥信使大松了一口气,正待开口道谢,却听王源沉声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礼节固然是要遵守的。但你刚才辱我大唐和我神策军,却是要受到惩罚的。来人,扒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光溜溜的回去。谭平,你负责护送他们回去,可不许他们遮遮掩掩的。”
    众将领先是愕然,旋即大声哄笑起来。谭平干劲十足,一挥手,众亲卫如狼似虎的冲上前来便开始扒回纥人的裤子。那使者捂着腰带大叫道:“干什么?干什么?怎可如此?大家都是懂礼之人,怎能干出这等事来?”
    王源冷笑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没说不辱来使。我又没杀了你,如何干不得?扒了扒了,一件也别剩下。”
    众亲卫嘻嘻哈哈如狼似虎一般的顷刻间将十几名回纥人扒了个光溜溜。十几名回纥人捂着下身弓着身子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羞愧的无地自容。众亲卫的眼睛专门朝着他们的要害之处瞄来瞄去,更有促狭的指指点点的议论着大小,嘲笑胡人的东西太过细小,毛发太过弯曲云云。
    那回纥使者全身皮肤倒是一片雪白粉嫩,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晕。他满脸怒火,紧紧捂着下身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如此羞辱我们,还不如杀了我们。”
    王源冷笑道:“我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你想死也不急于一时。三天后骨力裴罗不按照我的条件退兵的话,你便可以为他殉葬了。谭平,绑了他们的手,不准他们遮遮掩掩的。东西虽然小了点,但也不用见不着光。押他们回去。”
    谭平笑着应诺,命人绑了回纥人的手掌,用绳子一个个的绑成一串,拴在他们坐骑的马尾巴上,押解着十几人朝数里外的回纥大营而去。那回纥信使又羞又怒,被拖拽前行。踉跄走出十几步后,回身怒骂道:“今日之辱,我家大汗定加倍替我们讨回。你若落在我们手里,瞧我们怎么炮制你。”
    谭平抬脚照着他的白屁股便是一脚,怒骂道:“还他娘的嘴硬,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卵蛋,叫你当太监。”
    那回纥人顿时一惊,忙闭紧嘴巴不再出声。众目睽睽之下光屁股吊儿郎当的走路其实也没什么,但要是被割了那话儿,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这帮人完全不讲礼数,他们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数千名神策军士兵看着这十几名光屁股的回纥人走在戈壁滩上的样子,都笑的前仰后合。王源身边的将领和亲卫们也都笑的捧腹。高仙芝甚是无语,身为大军主帅,位高权重天下仰慕的王源居然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着实让人无言以对。这些回纥人确实嚣张可恶,刚才自己也忍不住要发声训斥,但这么干似乎太儿戏了些,传出去也对王源的名声有些不太好。毕竟只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本事再大,地位再高,也脱不了孩子气。
    “兄长,你觉得这种羞辱,那骨力裴罗能忍得下么?”王源微笑问道。
    高仙芝忽然恍然大悟,忽然明白了王源这么干的用意。
    “贤弟这是故意羞辱他们,意图激怒骨力裴罗?”高仙芝低声道。
    “是啊,否则我干什么要这么做?兄长不是说,骨力裴罗等人或许吃激将法么?我们要激的他们主动来攻,那便只能从各个方面激怒他们了。回头再研究一下,看看再有什么招数进一步的羞辱他们。什么时候能激的他们沉不住气便好了。”王源笑道。
    高仙芝终于明白了。王源从此刻起便已经开始了激怒对方的行动,这十几个家伙便是第一批受害者了。
    “原来如此,我还当……当你任性胡闹呢。”高仙芝呵呵笑道。
    王源嘿嘿笑道:“若不是为了激怒骨力裴罗,谁爱看这些家伙的光屁股?看了之后都要洗眼睛,否则眼睛都要生疮了。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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