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陆知一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问。
    两人休息完,整理干净后随意地点了份外卖,折腾了会儿也到下午了。沉轻楠不好一直留在陆知一这里,检查了一下衣物是否烘干后,就准备离开了。
    “嗯,还有些工作要处理一下。”沉轻楠取过一边的西装外套笑了笑:“忙完了我就来找你。”
    陆知一闻言也只得起身:“我送你出去。”见沉轻楠要拒绝,立刻做了个凶巴巴的凶凶脸:“我是要去酒吧看看,只是顺路送你。”
    既然都这样说了,沉轻楠没再反对,低头替她扶正了鞋子,刚站起来就被陆知一推到了门上。陆知一比她高,一低头就去寻她的唇:“没有再见吻吗?”
    沉轻楠一手挽着外套,一手兜着她的腰,很顺从地仰着脑袋迎合她。陆知一且吮且吸,好半天才轻咬着沉轻楠的下唇“威胁”她:“下次也要有。”
    相处了两天,沉轻楠也知道两人私下性格和见面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陆知一还比她小两岁,有时候做事滴水不漏,有时候又总冒出几丝孩子气,她忍着笑意哄道:“以后每次都会有。”
    “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啊。”陆知一渐渐收敛了笑意,很认真地望着沉轻楠说:“以前她们……那些,说我这样不专业。”她声音闷闷的,听得出来语气里隐隐的沮丧和担心。
    “不会啊。”沉轻楠马上就理解了她的意思,她很自然地换了个姿势,把陆知一拥了拥,称赞她:“你很专业。脱离了游戏环境,你该怎样就怎样,不要被某个身份限制住。”她担心陆知一没能理解,还进一步解释到:“我也不可能随时保持着工作中的状态,对不对?我们不用遵循某些相处模式,自然而然就好了。”
    “……谢谢。”陆知一沉默了半晌才起身,从沉轻楠怀里脱出来,率先推开门:“我们走吧。”
    目送沉轻楠驾车离开后,陆知一去了酒吧。她其实很会调酒,只是懒散惯了,整个“无二”的工作都有专人负责,她只需要处理一些大方向上的事情就好,所以偶尔有空,或者待着无聊了,就会去酒吧坐坐。
    “老板。”员工看到她示意,她点头回应了一下,钻到了吧台后面,清洗干净了双手,打算给自己调制一杯。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喝陆老板亲手调制的酒呀~”刚准备好工具,一个穿着略显夸张的女人就趴在吧台上,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陆知一,一双凤眼不住地朝陆知一眨呀眨。
    “你再多眨两下我就把这个戳进去。”陆知一转了转手上的长柄勺,毫不客气地说。“想喝什么?”
    来人是陆知一的圈里好友,杜时初,富二代,家大业大公司多,可惜杜时初叛逆得很,非要跑出去由着自己兴趣成立了个sm器具制作公司,近两年也干得有些起色了。几年前陆知一找人定制调教工具的时候,杜时初被陆知一的一张设计图吸引了,决定亲自操刀帮陆知一制作,一来二去两人就这样熟识起来了,偶尔还会约着到无二坐一坐。
    “随便,看你咯。”杜时初自顾自地挪了一小蝶樱桃过来,浑身像没了骨头一样软趴趴地趴在柜台上。
    陆知一瞥了她一眼,给杯子里夹了几块老冰,倒入清水水洗冰块,快速用调匙搅拌后过滤,依次兑入甜味美思、金酒、金巴利苦味利口酒等混合,慢慢倾倒入两个放置了方冰的杯中,最后用喷枪灼烧了新鲜的香橙皮放入酒中,橙皮油遇火燃烧,迸发出浓烈的芳香。
    杜时初接过酒,抿了一口,吐舌头:“苦!”
    陆知一端着酒走到吧台外和她并排坐:“这是尼格罗尼,苦味酒中我最喜欢的一款,香味均衡,苦中回甜。”她看杜时初软趴趴没精打采的样子,陆知一幸灾乐祸地问:“怎么,挨打了?”
    杜时初苦着脸往嘴里塞樱桃,一口樱桃一口酒,恨恨地说:“太狠了那个女人,她就是想玩死我!”
    “嗯嗯。”陆知一敷衍地点头应和她。杜时初的伴侣,是一个名字很甜,人看上去也很甜的甜妹。看着温和无害,玩起来那叫一个“凶狠”,每次杜时初都要来她这里诉苦,但是诉完苦下次又会兴高采烈地奔过去,记吃不记打,几次以后,陆知一才懒得搭理她这种名为诉苦实为炫耀的行为。陆知一趁着间隙打断她:“帮我做个东西。”
    杜时初这才止住絮絮叨叨的哭诉,抬起头:“我们新产了一批东西,都是好货,你需要可以去挑挑看。”
    陆知一摇了摇头:“不用,我是要特殊订做的,设计稿我晚一点发给你。”
    “咦——”杜时初“蹭”地爬起来:“有情况了?”
    “嗯。”陆知一暂时不想多谈,看杜时初那一小碟樱桃差不多消灭干净了,招呼服务生另取了一盘果盘上来,对杜时初说:“现在不好说,等以后再告诉你吧。”
    杜时初“嗷”了一声也没多问,转而聊起了最近公司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陆知一捏着酒杯和她闲聊,两人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我这小公司最近遇到了点麻烦,老头跟我闹翻了,不肯把团队借我。”杜时初一脸烦躁:“我懂个屁啊,这死老头,非要我接手家里公司,他身子骨还硬朗,怎么就不能再让我多玩两年了。”
    杜时初把酒杯重重地往吧台上一压“老陆,后天还是大后天来着,我要去事务所了解一下情况,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不去。”陆知一很干脆地拒绝了她这一要求,凉凉地警告她:“你这杯子是我在spiegelau订做的,要是碎了我掐死你。”
    杜时初讪讪摸摸杯子,继而又接回了原来的话题:“你也是公司股东之一,你不去,你还是人吗?”
    “百分之一的股份也算股东?”陆知一差点被她气笑了,两人交好的时候,这人刚成立公司不久,觉得好玩拉她入伙,她也没细想投了点玩玩,结果一玩就把自己玩上了贼船。
    “反正你也没事,天天待酒吧里,你就算帮帮我行不行?就这一次!”杜时初双手合十:“陆姐姐,求求你了,好歹也是你的公司嘛。”
    “行了行了。”陆知一被她闹得脑仁疼,手往大门口一指,下了逐客令:“半分钟之内消失在我眼前,不然我就不去了。”
    “好嘞宝贝,晚点儿我让秘书把相关内容发给你,拜拜了哈。”杜时初从坐位上蹦下来,边扶着腰边朝她甩着飞吻往外溜,一会儿就没有人影了。
    长舒了口气,陆知一一口把剩下的酒喝掉,捏着手机坐吧台边,纠结着要不要联系沉轻楠。说到底,她对沉轻楠了解完全不够,两人之前也只是偶尔会聊聊对bdsm的理解和粗泛的偏好,她不知道沉轻楠家在哪里,驱车多久到,就连职业也只知道是位律师,甚至,她连沉轻楠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她只能靠这个app联系到对方。
    可是沉轻楠有想让她进一步,更进一步的欲望,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两天,但是那种感觉却来得无比汹涌。
    还在沉思着呢,特别关注人的消息忽然弹出,是沉轻楠发来的,只有短短四个字:“我到家了。”
    只是短短四个字,陆知一眼里“倏”地亮了一下,她很快打开消息栏,噼里啪啦地敲字,跳动的指尖仿佛都带着一抹欢愉:“到家了就好,好好休息。”
    那边很快就传了新消息过来:“还没加联系方式吧,方便的话可以添加一下,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和私人邮箱。”下面跟着两串数字。
    “当然方便,我现在添加。”陆知一回消息过去,勾着唇把数字复制粘贴,然后勾选添加。
    “好。”那边还是同样简短的文字,没过几秒钟,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就跳了出来。陆知一戳开那人的头像,很方正的套装照片,照片上陆知一束着头发,穿着深色西装,笑容大方得体。
    自己的头像在右边,白色的底,黑色简笔勾勒出的一个酒杯,简洁又清晰,但怎么都和沉轻楠的头像不太搭。
    抿了抿唇,陆知一点开沉轻楠头像,长按——保存,接着又打开了沉轻楠的朋友圈。沉轻楠朋友圈内容组成很简单,几乎都是转发的某些律法更新,经典的案例,一点简短的读书笔记,还偶尔有一两张日常相关的照片,譬如加班时窗外的夜景等等。
    生活也太简单了点吧,陆知一饶有兴趣地翻看了会儿,直到一年后内容无法查看才作罢。返回出去的时候,沉轻楠那边已经有新的消息发送过来了:“要按时吃饭。”
    “会的。”陆知一脸上笑意又深了半分,怕影响沉轻楠工作,她回了个“你也是”就打住了。她松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是饭点了,这才打电话通知早先被她嘱咐“放几天假”的阿姨,让阿姨可以送饭过来了。
    陆知一不会做饭,不是她不想学,是她实在学不会,连最简单的煎鸡蛋都能被她折磨成“油炸焦炭”,练习了几次后她决定好好爱护自己的胃,不强求自己了。因为担心长期食用外卖不健康,思来想去还是请了做饭阿姨。她不太习惯有人在她家里待着,会打扰她的私人空间,所以这位阿姨是她花高价请来的,每日两餐都是在外面做好了再带去她家。
    吃饭的时候,陆知一把晚餐拍下来发了过去,沉轻楠也默契地发了她的餐图过来,两人似乎都担心打扰到对方,维持着不紧不松地聊天节奏。
    杜时初的邮件发了过来,大致是关于商业产品设计被侵权的事情,她不太了解,得等过两天去见到负责人才能更好的理解。保存了一下文档,正准备合上电脑休息,一则新的邮件发送了过来,寄件人一栏显示是,沉轻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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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每发一章都要写一串验证码呀,po你真的好担心我是机器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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