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听我如此讲,阿依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埋头拨弄着碗里的什么。
    “阿蛮——”见阿依沉默,阿呷发话了,她抬头看着我,“你刚才问那群人,你问他们‘是谁打了你’,你是什么意思,他们里面真有以前打过你的人吗?另外,你说得是不是就是你上次给我讲过的、在县城里发生的那次?”她继续蹙眉说,“还有,你为什么要问他们说xxx被拖下地下了?‘拖下地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怎么回事?”阿呷接着问,用充满疑虑的眼神看着我。
    “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和解释,望着阿呷,我不得不暂时停了一下。
    “你们说的那个xxx,是不是就是那个从新疆来的男孩——那个流浪歌手?”趁这档口阿依插嘴问道。
    “嗯。”我点了下头。
    “阿蛮: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什么来头?”阿呷问,继续用那种让我既伤心又担心的忧虑眼神望着我。我知道她今天之所以如此心事重重和闷闷不乐,都皆因了她从我与那些人的互动和对话中听出了点什么来,她预感到了某些“于我不利”的信息。她非常替我担心。
    “但其实——他——他们……可——可我其实……不过……担我也——也是其实……我是——是不敢完全肯定什么的了!”我说。实在是无法一下子说明白这些事情,我不得不假装“字斟酌句”,但其实却是结结巴巴的乱讲话了。这看起来似乎有点矛盾、似乎是我有意在隐瞒和推脱什么,但其实内心里我是不想这样的。实际情况是:我是想努力构思出一套“合乎逻辑”的理由来,我想通过用一些“合理的因子”和“连接剂”将这些看似破碎又玄幻的东西粘合起来——我想这样以后会让它们变得更加容易被理解和接受。也只有这样了,才好说去打消阿呷心里的疑虑,而这对我是最重要的。可遗憾的是——我根本做不到!一下同时冒出来的那么多‘雕齿兽男人’,它们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感到即困惑又害怕。我怕他们伤害到我、伤害到我最亲近的人……
    “但你应该是认识他们的!”见我不正面回答,阿呷说。我的糟糕表现加深了阿呷的疑虑和困惑。她继续问,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些人,好像以前和妹夫又过过节?”阿依看着我问,忍不住也参与了进来。
    “嗯。唉——”我答应一声叹了口气,“其实,他们中也只有一个人曾经打过我,但——但我已经分不清是谁了……呵呵……”我说,说完难为情的笑了一下,“不过——其实我也不敢完全肯定什么……”我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但我觉得这一句补充,不补充还好一点。
    “这样啊……”阿依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听明白了点什么没有,“不过还真是奇怪了——”她望着我和阿呷,“我怎么觉得那几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呢?而且都‘壮得不成样子’!”阿依说,一副非常困惑的样子。
    “他们就是那样的……”我说,回想起那次和“光头小孩”一起收拾那只雕齿兽时候的情景。
    “另外,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阿依接着说,她望了阿呷一眼。
    “什么?”阿呷问,有点心不在焉。
    “你们发现没有——那些人的‘五官’!我怎么老是看不清楚他们的脸面呢?你们是不是也一样?”阿依说,一脸茫然地表情,“——我眼睛可一向都是非常好的!”她说。
    “唉,他们就那样……”我忍不住又说,“我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的脸面……”我说,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说法幼稚又可笑。
    “那你何以又问什么把xxx‘拖入地下’了?”阿呷抬头看着我,“你是什么意思?”她问,还不想放弃这个问题。
    “这个嘛——”避开阿呷的眼神,我转头望了阿依一眼(她也正用充满好奇和遗憾的眼光看着我),“那个——那个……呵呵,也只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已啦。呵呵……”我说。不知道该怎样讲才清楚,我用“梦”来作为托辞、我想以此蒙混过关。
    “一个梦?”阿依惊疑的样子,“妹夫!”她用夸张的表情望着我,“你还不至于拿着‘一个梦’就去质问别人吧?你——你真会这样吗?哈哈……”感觉何处有点搞笑,阿依忍不住大笑起来,并转头望着自己的堂妹。
    “唉……”见堂姐看自己,阿呷皱起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声。
    “我说妹夫吖,你脑壳不会是怎么了吧?”笑完,阿依张大嘴巴望着我说。
    “我会有什么了!”我没好气的说,说完赶紧埋头吃饭。
    见我不想回答问题,阿依有些无奈。踌躇一阵,见阿呷也不没有要马上开腔的意思,阿依也只得忍住了好奇心没有继续追问。
    短暂的沉默,大家各自埋头静下来吃了一阵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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