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走在最前面的人居然是秋子。因为座位的关系,秋子一上来自然而然也看见了我。阿呷显然也认出了她(她曾经几次去‘偷看’过秋子)。我忍不住喊了出来,喊完情不自禁的望了阿呷一眼:她也正盯着我看。
    “咦!阿蛮,你怎么也在这儿?”秋子也是惊奇的看着我,问完眼睛却已经不自觉望向坐在小桌对面的阿呷——两个人的眼睛立即对上了!
    从她们的眼神里我已经读懂了什么:至少她们彼此都知道对方是谁。至于秋子怎么知道她就是阿呷,想来一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二来我觉得秋子一定也是在“某种场合”看见过她。
    秋子那边也是退无可退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迎着我们走了过来,心里咯噔一下。“这可咋整?”心里默念一声我站了起来:“嗯,这个——我和阿——阿呷来烧香,顺便喝会儿茶。”说着我指了指正正襟危坐正面无表情看着秋子的阿呷。
    秋子的身后跟着两位年纪相仿的女孩,其中一个还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哦——”秋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呷,“是女朋友吧?也不介绍介绍。”她装出刚刚才发现阿呷的样子,眼睛却也直视着她。
    “哦!你看看——忘了忘了!”我转身跨步到阿呷身旁:“这个是我的女朋友:阿呷!”我笑着用手掌指了指她,“这位是——是我的朋友秋子!”我转过手掌指着秋子。
    “你好秋子!”阿呷站起来大方的伸出右手,“听说过你!”阿呷却是望着我这样说道,说完又转回去盯着秋子的脸。
    “你好阿呷!”秋子也大方的伸出右手和阿呷握了握,“‘经常’听阿蛮说起你呢。呵呵。”秋子迎着阿呷的眼光。
    怕生出什么岔子,我连忙笑着招呼秋子以及她那些朋友入座,并故意大声吆喝老板过来加座上茶。这时候秋子朋友的小孩却嚷嚷着要往外走,见此,她那两朋友客气几句后走到木楼的另一边去了。感觉有点尴尬,秋子也想趁势离开。
    “怎么,不和我们坐坐?”阿呷略带挑衅的口气,她望着秋子。
    “好吧!”秋子也不示弱,她笑了笑立即答应了。
    见情形已无可更改,我只得连忙搬过一根竹椅放在方桌的一方。忙活完,刚才那个居士模样的人提着茶壶也走了过来。我叫他将另外那桌的茶钱一并收了。照旧没有说话,此人收起钱泡上茶提着茶壶去了另外一边。
    “嗯——秋子,”我望了阿呷一眼后转回头:“最近可还好?”我故意事务性问到。
    “还行吧。”秋子好看的笑了笑,“你呢?”秋子看着我旁若无人问到。
    “我嘛——呵呵,当然还行!”我干笑两声再次转头望向阿呷。
    “秋子,你可比我想象的好看多了。”阿呷腰板挺得笔直,双手靠着扶手甩了一下长发。她看着秋子。
    “呵呵,没有你阿呷好看。你可是大美人!”秋子没有领情,她毫无怯意回敬着阿呷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
    站不是、坐不是。怕她们当场吵起来,我故意扭来扭去把那把竹椅子弄得吱嘎直响。场面很尴尬,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端起自己那杯盖碗茶猛喝了一口。
    “怎么,没有和你男朋友一起来?”阿呷继续着刚才的语气,她看着秋子。
    “呵呵,阿蛮没有告诉你吗?我和他已经分手了。”秋子说,“‘xxx’——想必你是知道的!”秋子扫了阿呷一眼冷笑一下后,道出了那个新疆长发男人的名字。
    “哦——”听秋子如此一说,阿呷坚定的表情似乎晃动了一下,她思忖了片刻:“呵呵,阿蛮倒没有告诉我什么。”阿呷干巴巴笑了一声。说完移开了一直盯着秋子不放的眼睛。
    接着就是要命的、浓到化也化不开的沉默。两个女人似乎都忘了我的存在。在他们面前,我似乎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仰或连摆设都不是。
    “阿蛮,你可也真有眼光啊!找了如此漂亮一个女友。”沉默良久,秋子终于开口了。她转头望着我说。显然因为第一回合交锋胜利,秋子有些小得意。
    “哦!呵呵——”我看了看阿呷已经开始难看起来的脸色。
    “秋子在哪里上班?”又沉默了一会儿,阿呷问道。脸色也缓和了一些。
    “以前在统计局,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算无业游民吧!”秋子说完从挎包里摸出一支香烟自己点上,“你呢?阿呷。”秋子抬眼盯着阿呷的脸。
    “我在旅游公司上班。听说你和男友一起去了丽江?”阿呷说完却向我看了一眼。感觉到阿呷眼里的芒刺,我连忙把头垂了下去。
    “两个可怕的女人。”我想,我知道她们彼此其实什么都知道的,却又都装出一副什么都一概不知道的架势。而且还如此平静,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心脏越纠越紧,感觉空气都有些稀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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