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跑出去干嘛?你和那女的说什么?有什么心事?”净生和我重新坐下。
    “有屁个心事!出去透透气。”我说。
    “你们聊什么?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净生随口问到。
    “——命运!我们两个在讨论命运!”干咳一声我严正的说到。
    “哈——”净生叫了一声。
    “不相信?你娃可别小看了我们——我们真的是在谈论‘命运’。”我望着他,“可惜是——人家才是真正的高手!告诉你净生:高手真的是在民间啊啧啧啧。”我瞥了他一眼。
    “真的——”净生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那她怎么说?”净生推了推眼镜架,“——我倒是很感兴趣。”他说。
    “不要以为皇帝才配有‘命运’!你知不知道——人家扫大街的阿姨也懂得这个。”我说。
    “别卖关子了:她到底说什么——你的民间高手?”净生难得的有些不耐烦了。
    “她说什么?她叫我下辈子和她掉过个儿!”
    “什么?”像没有听清楚,净生把身体往前凑了凑看着我。
    “她说命运让她这辈子经受那么多苦难,但她准备在下辈子全部tm的都找回来!她说她今生会如唐僧取经一般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然后会在下辈子证悟后涅槃重生过上好日子!”我说。
    “唉——老大一个人了说话还是那么不正经!懒得和你说了……”抱怨完净生大声招呼服务员拿些美国杏仁过来。
    “不信算了。”我抓起一把杏仁嘎嘣嘎嘣嚼了起来。
    “我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净生抬眼望着我。
    “嗯。”
    “既然刚才说到儿皇帝,那咱们接着说说崇祯帝吧。你觉得他的命运又如何?”净生兴趣盎然的样子。
    “有啥子好说的——一个倒霉蛋!对他没有兴趣。”我说。
    “正因为他是倒霉蛋才更有探讨价值撒!你先说说看法——”净生递过来一只烟。
    “要我说啊——如果说朱厚照是幸运儿,那这个朱由检就是命运的弃儿了。上帝好像是专门要在大明朝塑造出这样两个人物来、以便我们后人好去理解他\妈的什么叫做‘命运’一样!看看:都是少年即大位,一个活到30岁,当了15年皇帝;一个活到34岁,当了17年皇帝;一个几乎从不早朝,一天到晚只知道花天酒地、锦衣玉食,最后却圆满的被一众美人们掏空身子精尽人亡;而另外一个呢——虽然诚惶诚恐、兢兢业业,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大明江山,只落得形单影只一个人吊死在煤山上!啧啧啧,我还能够说什么呢?都说付出总会有回报——但看看这两个朱——nnd——都tm是命啊!”说到这儿我把烟点上,“你说:除了都姓朱、名义上都是皇帝以外,他们哪点一样了?是了——他们都没有子嗣。这个倒是一样了的……”我得意的大掉书包侃侃而谈。
    “嗯。你娃说的还是有点道理。”净生笑了笑,“别看你娃天天吊儿郎当不正经,听你今天这一席话,咱以后还真得对你刮目相看了。”净生赞许道。
    “切!谁稀罕了。”我说,心里却有些沾沾自喜。
    “不过,我们今天也只是拿他两个来诠释命运罢了。如果真要说到那些个什么‘花天酒地却得善终,兢兢业业却丢了江山’,那可不是简单几句就可以说完了的——有积重难返的成分在里面。要我说:一个朝代的兴衰,有偶然、也有必然。”净生补充到。
    “偶然?必然?那还不一样是命运——一个帝国的命运!”我说。
    “倒也是。一个朝代的命运尚且不能够把握,何况我们人类了……”说到这儿净生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所以说啊——唉,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不但抓不住命运,却反而是被命运牢牢的给抓住了哦——真他奶奶悲哀啊……”我叹了口气,“咱们还是不说这个了吧。”见净生这样,我不想再继续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你最近又在忙什么?净生。”我看着他问道。
    “唉,看来关键时候我们还真是不得不认命啊!”净生似对什么事情有感而发,我正想问过究竟,他却站了起来:“走——回家!”他斩钉截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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