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明世好心解释:你的同伴在嫌弃你。
    红衣人:
    眼看着一场架就要干起来,一道震惊中夹杂着惊喜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
    难道是封将军?!!
    闻言,五人齐齐顿住。
    封启连忙回过头,循声看向了来人,双目蓦地睁大:老李头!
    那人原本只是看到封启那高大的身形,以为是封老将军,现在封启转过头,那人看到封启那张被泥涂抹得脏兮兮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熟悉的眉宇和声音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谁。
    阿合!是阿合吗!!你是阿合吗?!问归问,但他心里显然已经确定了封启的身份,表情十分激动,人也已经跑到了封启身边。
    封启也很激动:老李头!是我啊!你们还好吧!大家都没事吧!
    呜呜呜!怎么可能没事!好多人,好多人都呜呜!城破了啊!那孬种拿着虎符跑了!他居然就这样弃城跑了!说到痛处老李头狠狠地捶了捶封启的胸口,竟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他哭得悲愤,显然是见到了久违的同袍,又想起了不久前边城破,许多同袍惨死敌手的场面,一时间悲从中来,难以抑制。
    第92章 :相公
    看着一个肌肉虬结的壮汉子在面前哭得泪眼汪汪,毫无形象,衡明世的心里也是十分复杂。
    或许在剧情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新将无能,弃城而逃,边城沦陷,百姓遭殃。
    而现在,他身在其中,则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种痛苦和绝望。
    这不是一笔带过的剧情,而是真实发生的悲剧。
    因为一次朝廷的权政更替,造成了血染黄沙,哀鸿遍野的惨痛结果。
    衡明世拍了拍封启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老李头哭着哭着,就哭到了封启的怀里,眼泪鼻涕抹了封启的前襟。
    衡明世:
    喂喂喂!哭就哭,干嘛还抱上手了呢?好兄弟也用不着这样吧!
    靠!别扯了!他那件兽皮衣够单薄凉爽的了!你再扯就撕开了!胸大肌都要露出来了!
    衡明世看着看着,原本只是搭在封启肩膀上的手,手劲儿逐渐增大。
    然而封启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力气,依然抱着那老李头,任凭老李头在他怀里哭泣,还非常体贴地抬手拍着老李头的后背做安慰。
    衡明世的耐心很快就耗尽了,于是他面无表情地把封启拉到一边。
    老李头感觉到自己所依靠的胸膛突然后退,有些迷茫地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了衡明世的脸一张同样抹了泥巴的脸。
    老李头不知道衡明世是谁,还想埋头继续哭,就听衡明世道:相公~你们认识吗?不介绍一下吗?
    封启:???
    已经接受了衡明世和封启是日天日地两兄弟的黑红白三人:???
    不知道为什么空气突然安静的老李头:???
    衡明世微笑地搂着封启的手臂,抬头对封启道:相~公~
    封启试探地应了一声,娘子?
    衡明世顺利地从那老李头手里夺回了封启,满意之余,就是深深地懊恼。
    他刚才难道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吗!为什么要争这一口气啊!人家明显和封启是纯纯地战友关系啊!
    反应过来的老李头惊唿一声,原本滚滚而出的眼泪,都被吓缩回去了:阿合!你居然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不是!你怎么把弟妹带到这里来了?你知道这边城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你知道现在这里有多乱吗?
    封启很无辜:我知道
    老李头:你知道就不会带弟妹来这里了!你简直就是胡闹!
    衡明世轻咳一声,努力为自己扯的谎圆谎:李大哥,是我自己非是要跟过来的,他发现我的时候,已经赶不及送我回去了,他也不放心我一个人回去,就只能先带着我了。衡明世用手肘暗顶了封启一下:是吧?
    封启:是。你开心就好。
    老李头觉得两人的互动有点奇怪,但是又实在搞不清楚奇怪在哪里,只能郁闷道: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老李头哭完发泄完之后,才似乎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好似方才那个抱着自己的兄弟大哭的人不是他,他念叨完封启,抹了抹眼泪,看向封启的身后:我记得你们,你们是前天刚来的,那个什么什么门派?
    黑衣人拱手:李参将!我等是丰山派的弟子,听闻边城有难,故来此援助百姓!无论如何,百姓是无辜的!
    老李头:刚才听闻有人在集市上救了几个垣人,是你们做的?
    正是!白衣人颇为自豪的挺了挺胸。
    胡闹!太胡闹了!谁知,老李头非但没有赞许,还皱紧了眉头,集市上人多眼杂,而且被带去集市上的贩卖的那些人奴,或许不仅仅有垣人,还会有一些在他们汗国地位低下的汗人和混血,你可清楚他们的底细?你放他们跑,或者带他们去其他人藏身的地方,你就不担心他们把位置暴露出去吗?
    白衣人:这,我,我们当时没有想那么多。
    老李头:罢了,此地不宜久留,边走边说罢,刚得到的消息,汗人已经开始集结人马,正在赶往这边的路上,估计是要来搜查的,我就是过来看一眼,看看还有谁不知道这消息的,没想到会看到你们。
    说罢,老李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衡明世和封启紧跟上去,却不等走出几步,就听那红衣人突然道:啊!你原来是女的吗?
    其余人:
    红衣人继续惊讶:你俩居然是夫妻?不是兄弟!你们果然在骗我们!
    衡明世:你这反射弧是想绕垣国三圈吗?
    几人很快换了地方。
    别看那李参将一上来就扑到封启怀里哭,其实也是个肌肉硬汉子,手下领着几千个兵,正常讲话也是声如洪钟的,在手下的将士面前,妥妥一个威武的形象。
    不过,第一印象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哪怕他现在给人的形象良好,衡明世每次看到他的那张脸,总感觉那泪流满面的画面挥之不去。
    思及此,衡明世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封启那结实健硕的胸大肌上,搂着封启的手臂越发收紧。
    封启:他的衣服没有穿歪吧?扣子也没有扣错吧?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盯着他衣服看呢?
    唉!这小皇帝的心思可真难猜。
    咳咳!阿合,现在在说正事呢!要不然你先让弟妹出去一会儿?打仗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不太适合女人听。
    衡明世眉头一挑:怎么?你看不起女人?
    老李头连连摇头:不不不!我没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
    笑话,别的地方暂不提,这边城的女人们各个长得高大威勐,干体力活儿可不比男人差,这一次边城被破,最先鼓舞大家扛起武器自保的,也是这群要护犊子的边城女汉子们。
    他要是敢在这里说一句看不起女人,估计出门就要被围殴。
    衡明世坐在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那你就是看不起我?
    老李头苦笑:哎哟,弟妹,李哥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就别逮着一个错处说了罢!
    衡明世: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门外,看着被把守得严密的门,白衣人很是郁闷: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明明是一道过来的!还有,既然不让我们进去,让我们走总行吧?拘着我们作甚?
    黑衣人倒是挺淡定:或许,是刚才在集市上,被我们放走的那些人有什么问题,不然,南林那边的躲藏之地,也不会暴露。
    闻言,白衣人的抱怨地声音渐渐小了:我们也是好心啊!
    白衣人看向红衣人:萧贤弟,你说说话啊,从刚才开始,你就一副琢磨不通的模样,到底怎么了?
    红衣人摸着下巴:不对啊!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听着也不像女人,而且,我明明看到他是有喉结的!
    黑衣人和白衣人:
    最后还是白衣人耐心给他解惑:因为他就是男人。
    黑衣人:只傻子才会真信他刚才那些鬼话吧?
    (坐在房间里面的李傻子头:哈嘁!
    衡明世飞快地展开一把折扇子,挡住那扑面而来的口水。)
    红衣人:那么问题来了,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那张脸,就是,我刚才一直琢磨着,要是把他脸上抹的那些灰擦掉,他的那张脸,我感觉很熟悉!非常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白衣人拍拍他的肩膀: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吧,我们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现在封家军押着我们不放,只怕门派那边找不到我们,会心急的。
    哼!穆予白,你倒是门清得很!一道声音横插进来,让白衣男子瞬间僵住。
    他缓缓回头,脸也哭丧起来:爹?你怎么来了?
    你还有脸问!当然是李参将派人叫我们过来的!事情原委我都知道了,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救人之前就不能先看清楚吗?人是随便救的吗?要不是封家军机警,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带人撤离,你们就去向那些遭难的百姓们赎罪吧!
    爹!我知道错了,我我可以将功补过的!
    穆门主:你不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穆门主又看向了黑衣人和红衣人,两人赶紧怂着头行礼:门主,我们知错了。
    看他们一个个怂样,穆门主又气又无奈,可毕竟是自己门派里的弟子,加上这其中还有自己的骨肉,就算是再生气,还是得护着的。
    穆门主捏了捏眉心,深吸一口气,才道:你三弟昨晚不知犯了什么抽,捡了个人不人狼不狼的东西回来,今早咬坏了好些东西,我正烦着呢,你这里又给我惹事,你们什么时候能像你们大哥那样,给我省点心!
    穆门主絮絮叨叨地说着,穆予白连连点头称是,一边在背后给黑衣人和红衣打手势我爹又开始了!
    穆门主的嗓门实在是有些大,房间门很快便打开了,李参将首先走了出来,皱眉道: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第93章 :开战
    穆门主立刻收声,朝李参将拱手道:军爷见谅,老夫方才在教训这不成器的不孝子,这不孝子给军爷惹了诸多麻烦,老夫实在是气急,不曾想惊扰军爷,还望军爷海涵。
    李参将:我知道你们来边城,也是好心,眼下朝廷那边援军还有些时日才能到,我们兵力不足,不宜和汗人硬碰硬,好在今日这三位小年轻放走了被汗人拴起来售卖的人之后,那些逃窜的人很快就被一群人拦下,没让他们跑回南林,那群人还来告知我等,让我等赶紧从南林撤离,才没造成大错。说到这,李参将又有些困惑地拧眉:说起来,那些来通知我们的那群人,还没有自报家门呢,也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
    穆门主:李参将不妨描述一下他们的衣服样式,说不准老夫能知道他们是哪个门派?
    李参将:穿着黑衣,全黑,没有门派图纹。
    穆门主:呃这个就
    李参将摆摆手:罢了,就当那是一群义士吧。
    红衣人不解:为什么那些被我们放了的人,会知道往南林跑?
    黑衣人:还不是因为你当时喊了一句,让我们在南林汇合?那些人里有垣人,垣人自然听得到你的话,他们没有地方敢去,聪明些的,就会来找我们,但是那些人奴里又不止有垣人,还有他族之人,他们跟着垣人一起跑,不就知道了我们的藏身之处了吗?只要有那么有一两个心思不善的,就会转回去通风报信,这样南林肯定就会暴露了!
    红衣人自知理亏:可,可你当时也没制止我啊。
    黑衣人:你喊出来的话,我难道还能给你塞回去吗?他们听进耳朵里的话,难道我还能拉出来吗?
    行了!都别在这吵吵了!穆门主察觉到李参将已经面露不耐,赶紧出声制止自己手下弟子。
    李参将摆摆手:穆门主,先把你的弟子们带走吧。
    红衣人:欸?那刚才那两个人呢?他们怎么不出来?
    穆予白忍不住轻敲了一下红衣人的额头:你总是惦记着那两个人干什么?
    红衣人捂着额头:我真的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啊!我就想再看一眼。
    穆予白:看什么看,快走!你难道还想在这过夜不成?
    穆门主见他们还在后面磨磨唧唧,忍不住催促道:走快些,军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可别得寸进尺!还有,小萧啊,你姐来看你了,早上刚到的,你再不回去,她可就要亲自杀过来找你了。
    几人走远了之后,衡明世从从屋里出来,语气庆幸道:好险好险。
    封启不解。
    衡明世掩嘴低声解释:萧妃的母亲是武林中人,好像就是在丰山派,当年的种种事情一两句说不清楚,反正,如果我没记错,丰山派的人应该是见过我的模样的。
    封启语气凉凉道:皇嗯,娘子的过去还真是丰富多彩,为夫知之甚少。
    衡明世:啧啧啧,封将军这话怎么透着一股子酸味儿呢?我对你的过去也是知之甚少啊,咱俩扯平了。
    封启:娘子若是想知道为夫的过去,为夫不介意全数告知,只是不知道娘子想听些什么?
    衡明世:我很好奇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是什么形状的?被单晾出来之后,你有没有去欣赏过自己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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