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宁:好吧,既然没有住房补贴和餐补,那么您这边像五险一金,体检旅游,就业培训这些福利有吗?
    半小时后,江郁终于回了五个字。
    江郁:别得寸进尺。
    果然,天下老板都一样,越有钱越小气。
    这么抠门的老板,真的有员工为他效力吗?
    宋安宁颤抖算了笔账,关于今天一整天的开销。
    早上上班打车花费167元,中午午餐花费4895元,下班打车花费201元,早晚餐花费104元,今天总计花费5367。
    她一天工资也才3788元,结果今天花费了5367元。
    看着手机中今天工资进账83334元,简直入不敷出。
    宋安宁忧心忡忡,照这样下去,别说攒钱退休养老,就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如果之后老板心血来潮想带自己去某些正式或非正式场合,按照老板这种抠门程度,说不定还得自己去准备。
    秦凝平常穿的可都是国际名牌,一件常服动辄五位数,她哪来那么多闲钱去买?
    从前当助理时,吃穿住行样样都是老板搞定,老板大方,吃饭带她去五星级,衣服送她国际大牌,车是保时捷,住是三室一厅两百二十平的大平层,从没让她花过一分钱,只需要她安心将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就好。
    江郁这餐补交通补住房补贴样样没有,她怎么安心将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
    太抠了,江郁绝对是她见过的最抠门的一个老板,且性格暴躁,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工作环境如此恶劣,如果不是因为上班第一天就辞职太没职业道德,辞职信现在就应该躺在江郁办公桌上了。
    不过她既然收了江郁一个月工资,辞职的事,怎么也得一个月之后再说。
    “小a,我要找兼职。”
    吊死在江郁这一棵树上,是会饿死的。
    她得为自己的退休生活考虑。
    ——
    江郁后仰在沙发靠背上,揉着疲惫的眉心,忽略一侧手机不断振动的声响。
    越不愿意想起,就越想起。
    想起他今天是怎么一步步沦陷在宋安宁的温柔乡里的。
    怎么会这样?
    江郁不明白,从前和宋安宁在一起时,他心知肚明那是宋安宁不是秦凝,将两人分的一清二楚,怎么今天,他像是失心疯着了魔丢了魂似的将宋安宁错认成了秦凝,并坚定不移的相信,秦凝回来了?
    他拿起一侧的手机,翻看手机相册里自己和秦凝的合照。
    不得不说,宋安宁真的和秦凝很像,两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打开合照的瞬间,他竟然有那么短短一瞬,脑海中昏了头似的闪过一个名字,宋安宁。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今天对他来说,美好得像是一场美梦。
    梦里什么都有,秦凝还好好活着,会关心他,会照顾他,还会给他煮馄饨,
    宋安宁这个女人,从前小瞧她了,还以为是个蠢女人,如今看来并非看上去的那般单纯好骗,手段心机之深,仅仅一天,就差点让他深陷她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她难道是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离不开她,会忘记秦凝,从而成为她的掌中之物吗?
    是了,江郁想起在那天晚上宋安宁看到自己与秦凝合照时的歇斯底里寻死觅活的崩溃,第二天却气定神闲与他谈条件。
    或许宋安宁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
    替身就该有替身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绞尽脑汁想要取代秦凝!
    聊天栏信息弹了出来。
    他点开信息往上翻了翻。
    五险一金,就业培训?真把他这当公司了?
    简直是得寸进尺!
    既然想玩这种取而代之的伎俩,他不介意陪她玩玩,赝品就是赝品,替身永远是替身,他要让宋安宁知道,哪怕是秦凝的一根头发丝,她也比不上。
    ——
    翌日,早上八点五十九分,宋安宁准时出现在江郁门外,脸上扬起职业微笑,敲门。
    但没人开门。
    宋安宁继续敲。
    等了约莫五分钟,终于有人开门。
    江郁站在门后,低头看着手上腕表,“你迟到五分钟。”
    宋安宁微笑道:“我八点五十九分就到了,是老板你没开门。”
    “我没有义务准时为你开门,迟到理由不接受,迟到五分钟,扣五百工资,以后迟到几分钟,就扣几百的工资。”
    “可是合同里面并没有写。”
    “不迟到早退是员工的基本守则。”江郁转身进屋。
    “……”宋安宁僵在原地。
    五年了。
    她当助理已经整整五年了。
    五年期间,从未被老板抓住过过错借机扣工资的情况。
    没想到这个记录竟然在江郁这里被打破了。
    万恶的资本家总是这样想方设法剥削底层百姓,明明赚得盆满钵满,却依然要在小员工身上抠金粉,扣工资。
    就这么缺她这五百块吗?多了这五百能上福布斯排行榜?少了这五百你就要破产清算流落街头?
    宋安宁感叹自己一生积德行善,怎么会碰上这样的老板。
    进屋关门。
    “我记得你有四种模式可以供我选择,工作模式,生活模式,恋爱模式,以及,私密模式,今天我选生活模式,把房间打扫干净,去超市买点东西把冰箱填满。”他今天倒要看看,宋安宁还能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
    宋安宁看了一圈屋内的满地狼藉。
    房间还是昨天那个房间,满地的酒瓶昨天躺在哪的,今天还是躺在哪的,厨房的水槽里昨天没洗的碗依然泡在那,满地的狼藉比昨天还要乱,看来昨天自己下班之后,江郁发了好大的火。
    否则这沙发上的真皮靠枕也不至于飞到了厕所里。
    看着江郁的眼神颇为无奈,“这是你自己的家,你就不能动手收拾收拾?这么乱怎么住得下去?”
    江郁与宋安宁对视的瞬间触及到那熟悉的目光,喉间滚动,但很快反应过来,强行将目光挪开,“这不是有你吗?”
    “我?我能做什么?你有见过我动手干过一点家务活?”秦凝无奈拨打保洁的电话,“喂?请问是保洁吗?”
    “宋安宁!”
    宋安宁回头看她。
    “你来做。”
    宋安宁没管他,与工作人员沟通,预约了下午五个小时的家庭保洁。
    “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宋安宁挂断电话,无奈道:“老板,我在工作,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咱们签订的合同上写了,我的工作范围,是给您的心上人当替身,您的心上人从来没干过家务活,您让我打扫卫生,我岂不是失职?”
    “我也说过,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但前提是在不违反法律法规、道德标准和我个人意志以及不妨碍他人的情况下。”说完,她叹了口气,走到江郁身边,拉着他坐下,“昨天是我做得不对,我也有深刻的反省,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天我做顿饭给你吃,怎么样?”
    江郁脸色冷峻。
    “行不行?”见人依然不为所动,宋安宁伸手拉扯着他脸颊,“好了,别生气了,笑一笑,走,陪我一块去逛逛超市,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江郁浑身一僵。
    这是秦凝从前最喜欢的动作。
    他发育迟,到了高中也不及男生的平均身高,那时候的秦凝总把他当小弟弟看,只要他生气,就会像宋安宁这样凑过来,将他两侧脸颊拉出微笑的形状,让他笑一笑,别生气。
    仿佛秦凝就在自己眼前,江郁红了眼眶,身体早不受大脑控制,脱口而出:“好。”
    宋安宁笑挽着他的手臂,开门的瞬间,清晨的穿堂风吹来,江郁停下脚步。
    “怎么了?”
    他深呼吸,稳住心神,不再看宋安宁一眼,“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得先去一趟公司,超市你自己去吧。”
    他刚才差点又被宋安宁愚弄了,那个动作,那个表情,说话的语气,真的太像秦凝了。
    他既贪恋宋安宁身上这种与秦凝一模一样的气质,又痛恨自己被宋安宁耍得团团转,更担心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总有一天把秦凝忘得一干二净,曾经秦凝的位置被宋安宁所占据。
    所以,他必须再理智一点,克制一点,在被宋安宁影响前及时止损。
    谁都不能影响秦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看着江郁仓促离开的背影,宋安宁烦恼地蹙起眉头。
    老板这样,她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在故意刁难她,在给她穿小鞋。
    可明明自己工作上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老板为什么这么看不惯她,还容不下她?
    没有五险一金,没有餐补交通补也就算了,还想方设法扣她工资,这和她从前听说过的小作坊公司老板一样抠门。
    资本家的恶毒,简直超乎她想象。
    不用江郁陪着去逛超市,宋安宁一个人更自在。
    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的超市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超市,进口超市里的东西贵得吓人,1268一瓶的蜂蜜,22一瓶的矿泉水,198一斤的荔枝,580一串的葡萄,想到老板尊贵的身份,家里六位数的冰箱当然配得上这些昂贵的进口食材。
    琳琅满目,她站在一水果摊前挑花了眼,没注意,手中的购物车往前,撞上了人。
    “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您没事吧?”
    撞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领带系得工整,身材健瘦高挑,将一身西装穿出了模特的气质,头发往后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框柱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睛。
    若是他现在手中拿着一本高数,宋安宁也会第一时间相信这是位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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