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清醒
“结实了”，邢达拍着胖叁的胳膊打量，“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
胖叁给邢达来个实打实的拥抱，而后得意道，“放心吧，哥，我找的人绝对靠谱”
“小五哥”，胖叁招呼着，“这是咱老大”
“达哥好”，顾宸为人拉开车门，恭敬喊道
路上，胖叁虽坐在副驾驶，头却跟拧了开关似的往后转，“哥，你这几年还好不，有没有买大别墅把洋妞”
“你个贼小子”，邢达抓着胖叁的后脖颈使劲儿往下摁，玩笑道，“看你哥我没缺胳膊少腿就猜着我肯定过好日子了？”
胖叁摸着后脑勺傻笑，“我这不是盼你好吗”
“先别说我了，你娘咋样”，他把胖叁推过去问着，“还瘫床上呢”
“是啊”，胖叁没心没肺，“前两天我跟她说了你要回来了，可把她高兴得哟，乐了一晚上”
邢达轻笑，目光移向一旁，“听叁儿说你是从南边过来的”
顾宸把着方向盘，瞟了眼后视镜，“是”
“以前跟着谁？”，邢达掏出烟，打着火，车里瞬间蒙上一层浓郁
“林笙，林二少爷”，他回过去
“就叫小五，没别的名字？”
“二少爷给取了个，林之平”
“杀了谁”
“威少天的弟兄，叫阿道”
“怎么做的”
“我跟那小子本是有梁子，成天抢我生意，我心里不爽便想着有时间把他揍一顿，结果没把握好分寸把这小畜生给打死了”
“威少天被抓了”，邢达吐了口烟圈，“你现在完全可以回去找你老大”
顾宸苦笑，“您以为我没想过，可我他妈倒霉在揍这小子当天，正好和那些阿sir打了照面”
“我操”，胖叁感慨，“你他娘地也忒没谱了”
“就喝了点酒”，他惋惜道，“要知道这样，肯定得早点下手，也少了这麻烦”
“你到这找朴爷？”
“是，可胖叁说朴爷死了，让我跟着你们干”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他打了转向，看见路尽头闪烁的招牌，“贩毒吗”
“你想知道？”
“无所谓”，踩下刹车，到了金碧辉煌下，这些人不算高调，但听着服务员为他们指引的楼层数，想是其中某个关系网安排的请宴
“小五，你跟叁儿停好车就上来”，邢达冲他吩咐着
“明白”
“你们觉着”，他转过身对其他两位同伴说道，“他怎么样”
“不好说，得再试试他”
邢达盯着变化的红色数字，心里也迟疑，胖叁人虽傻，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有数的，小五这个人他最中意的点便是手生背景浅，可他最在乎的点也在这，背景这个事，人凭一张嘴，说圆就是圆，这领头的风声倒还清楚些，到了那些小喽啰，谁晓得说的是真是假。日后的买卖担着这么大风险，确不能因一个疏漏走了风声，还是得再试探下，如果真有鬼，今晚就得解决他
“你没吃过这儿”，胖叁插着裤兜跟顾宸炫耀，“今晚可以好好搓一顿”
“有什么新鲜的”，他看着脚下愈发遥远的地面，“鲍鱼闸蟹山珍海味，老子之前也混过两口”
“到时候你就知道”，胖叁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今儿这顿饭，可是人家特意给达哥准备的，自然不一样”
他俩推了门进去，发现邢达边上空了个位置，“小五，你过来”
“达哥，我坐那不好吧”，顾宸受宠若惊，“胖叁去吧，他跟你那么长时间没见，你俩好好聊”
说着他笑着推搡胖叁让他去，邢达见两人站那执拗，只好解释道，“我一会儿想多跟你聊聊咱们工作的事儿”
“那行”，他摸了摸鼻子，径直走了过去
菜品的确不错，五个人满满一桌，已经不能山珍海味来形容了，暴殄天物，他端起跟前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你喝得急”，邢达侧过身子对他讲，“这玩意儿得醒，小口轻抿”
装模作样，他靠着椅子，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是不是挺装逼”，那狰狞的疤痕在他脸上蠕动，“我也受不了这娘们唧唧样”，他把杯子递出去似与他碰杯，随后喝尽
推杯换盏间，他们几人开了腔，嘴巴也热络起来，“哥，他们还找你麻烦没”，胖叁大着舌头脸贴在桌上问着，“反正这儿是没发现了”
“嗯”，邢达摩挲着下巴，“国外这阵子紧点，我们出门得时刻小心，不过国内那帮估计撂挑子了”
“怕他们？要惹你直接砰砰两枪干上去”，激动处胖叁比划着手势朝眼前的四个人打过去
“你醉了”，其中一人收起他的胳膊摆正
“醉个屁”，胖叁甩过去，踉跄起身掏着口袋，“今儿该赌了，五哥，走不走？”
“叁儿，你坐下”，邢达一声令下胖叁只得老实地粘在椅上
“小五，你见过枪没”，他冷不丁开口让顾宸一时语塞，“见过”
“谁的”
“条子，还有我老大”
“那我是第叁个”，邢达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把亮蹭蹭的家伙什，“你瞧一瞧”
他确实看着眼熟，便把那玩意挪近些，几年前的型号，被他保养得很好，只是翻动间看见了那排编码，心下一颤
“你说我这人怪也怪在这”，邢达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拿了过去，“贩毒走私什么的偏不爱好，就稀罕这么个索命的，从小就是”，他爱不释手地擦拭本就无暇的枪体，“我贼喜欢把它顶别人脑袋上的感觉，就像这样”，说着他顺侧后方转向顾宸的太阳穴，“见人不说真话了”，他上了膛，食指搭在板机处，“砰！下一秒他脑袋就开花”
“达哥”，顾宸歪着头，感受着压在颞骨的紧迫，“你不信我”
“倒也不是，我不过想起来前几年在南边犯了案，因为后面有收尾的人，我就没多想跟着跑到了国外，几年了都风平浪静的，我原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谁成想前段时间那老外跟拿了赏金一样疯了似的追捕我”
“你来这，是偶然还是巧合？”，胖叁以为自己喝花了眼，怎么达哥离小五这么近，手里还拿着什么，“达哥——”，话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晕过去
“林少爷让我来的，其他事我一概不知”，他把邢达手固定，让他把枪对准正中，语气深不见底，“你不信，那就崩了我”
两人如此僵持，邢达看不出顾宸有何欺瞒便想作罢，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咒骂，“这包间一向给朴爷准备的，怎么，易主了？”
“你们骗我？”，顾宸反问过去，“朴爷没死”
“你现在和他见面也行”，邢达放下枪，喝了口酒，眉平气淡，“让他看看你都和谁在一起”
“小五，你真想和我们干？”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抬头看过去
“你把门外那帮伺候舒服了，我便让你入伙”
“诶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啊”，门外还在吵，只是多了个开门的观众凑热闹，领头那人叉腰斜眼一瞥，“给你叁分钟，赶紧给我挪窝滚——”
他妈的，那枪，那枪是她的，他发了狠地揍上去，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可操蛋的是，他偏偏对邢达出不了手，想到这他便恨红了眼，青筋暴起，那熟悉的编码，乌黑的枪膛，本该归属正义之事，如今竟被这狗杂碎夺了去伤天害理！
后背被人踢了一脚，嘴边又挨了一拳，他都不在乎，就让他把这些人全都干掉，让他们都哀嚎不得，让他把邢达杀了，管他什么枪火交易！
这场架打了许久，对方虽然人多，但倒的倒逃的逃，最后他累得躺在地上喘息，身上流的不知道是谁的血，他看见刺眼的灯光下有身影遮过
“小五，从今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他伸出手，准备拉起早已精疲力尽的顾宸
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握，顾宸擦干嘴边的血渍，一把捏住邢达的手骨，“多谢达哥照顾”
金海·深夜
她今天去了趟警局，那儿的人对顾宸的去向统一口吻，一问叁不知，“宋女士，这涉及到警署私密，我不便告之”
“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宋琦穷追不舍，“难道你们对同事的安危就这样漠不关心吗”
“抱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还有谁能告诉她顾宸的去向，楚一那里无果，警察局又如此缄默，难不成他真人间蒸发了，突然振动声响起，吓了她一跳，大半夜的，谁会打过来
陌生号码，心里有股念头涌上，犹豫间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沉默
“顾宸”，她试探地开了口，“是你吗？”
“嗯”，顾宸坐在楼外的墙头，头顶是一片幽邃星空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这个混蛋，她在这急得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接到电话，他却一言不发
他没有回答，只是嘴角轻扯时痛感也随之而来，“你那天去哪了”，想和你道别的，只是回来再不见人影
“喝醉酒的第二天吗”，她皱眉疑问，“把我爸妈送回家，然后买票去清水了”
怪不得，那晚她家空无一人，“最近睡得好吗”
“你说呢”，她不能被人带着走，“你为什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因为想你，他望进那片星海，“因为今晚夜色很美”
她心头一悸，“你在那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但是听到你的声音那些不好全都消散掉，真想好好抱抱你，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不用担心”，他顿了顿，还是开口，“宋琦”
“嗯？”
“我想你了”，说完这句，他狠了心挂断，把手机扔在地上，任屏幕接而亮起，都没有再接回去
不该的，不该打过去，他懊恼地抓着头发，把头埋进黑暗里
“大爷的，谁这么缺德大半夜扰民”，冯杰从被窝里钻出来，摸了把手机，“谁啊，这么积极上赶着给我送新年祝福了？”
“冯杰”，电话里宋琦急出了哭腔，“你赶紧帮我找找顾宸在哪”
造孽！冯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着急吗”
“很急！”，她也知道大半夜的做这种事缺了大德，缺就缺吧，只要是顾宸，她便清醒不得
“我只有他的电话号码”，她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了，“你…能找到吗？”
“求人办事还质疑人家工作能力？”，冯杰气不打一出来，“发过来！”，他真是吃这女人银饷吃多了，腰板都直不起来
小剧场：
“老袁，我有东西忘拿了”，上了高架，顾宸突然改了路线，“你顺着这条路折回去，我看了下时间，还来得及”
“行”，老袁心知肚明地瞥了他一眼，极度配合地给人送到楼下
看到顾宸两手空空下楼，他就知道这小子心软嘴硬，“人家不在？”
“嗯”
胖叁给邢达来个实打实的拥抱，而后得意道，“放心吧，哥，我找的人绝对靠谱”
“小五哥”，胖叁招呼着，“这是咱老大”
“达哥好”，顾宸为人拉开车门，恭敬喊道
路上，胖叁虽坐在副驾驶，头却跟拧了开关似的往后转，“哥，你这几年还好不，有没有买大别墅把洋妞”
“你个贼小子”，邢达抓着胖叁的后脖颈使劲儿往下摁，玩笑道，“看你哥我没缺胳膊少腿就猜着我肯定过好日子了？”
胖叁摸着后脑勺傻笑，“我这不是盼你好吗”
“先别说我了，你娘咋样”，他把胖叁推过去问着，“还瘫床上呢”
“是啊”，胖叁没心没肺，“前两天我跟她说了你要回来了，可把她高兴得哟，乐了一晚上”
邢达轻笑，目光移向一旁，“听叁儿说你是从南边过来的”
顾宸把着方向盘，瞟了眼后视镜，“是”
“以前跟着谁？”，邢达掏出烟，打着火，车里瞬间蒙上一层浓郁
“林笙，林二少爷”，他回过去
“就叫小五，没别的名字？”
“二少爷给取了个，林之平”
“杀了谁”
“威少天的弟兄，叫阿道”
“怎么做的”
“我跟那小子本是有梁子，成天抢我生意，我心里不爽便想着有时间把他揍一顿，结果没把握好分寸把这小畜生给打死了”
“威少天被抓了”，邢达吐了口烟圈，“你现在完全可以回去找你老大”
顾宸苦笑，“您以为我没想过，可我他妈倒霉在揍这小子当天，正好和那些阿sir打了照面”
“我操”，胖叁感慨，“你他娘地也忒没谱了”
“就喝了点酒”，他惋惜道，“要知道这样，肯定得早点下手，也少了这麻烦”
“你到这找朴爷？”
“是，可胖叁说朴爷死了，让我跟着你们干”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他打了转向，看见路尽头闪烁的招牌，“贩毒吗”
“你想知道？”
“无所谓”，踩下刹车，到了金碧辉煌下，这些人不算高调，但听着服务员为他们指引的楼层数，想是其中某个关系网安排的请宴
“小五，你跟叁儿停好车就上来”，邢达冲他吩咐着
“明白”
“你们觉着”，他转过身对其他两位同伴说道，“他怎么样”
“不好说，得再试试他”
邢达盯着变化的红色数字，心里也迟疑，胖叁人虽傻，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有数的，小五这个人他最中意的点便是手生背景浅，可他最在乎的点也在这，背景这个事，人凭一张嘴，说圆就是圆，这领头的风声倒还清楚些，到了那些小喽啰，谁晓得说的是真是假。日后的买卖担着这么大风险，确不能因一个疏漏走了风声，还是得再试探下，如果真有鬼，今晚就得解决他
“你没吃过这儿”，胖叁插着裤兜跟顾宸炫耀，“今晚可以好好搓一顿”
“有什么新鲜的”，他看着脚下愈发遥远的地面，“鲍鱼闸蟹山珍海味，老子之前也混过两口”
“到时候你就知道”，胖叁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今儿这顿饭，可是人家特意给达哥准备的，自然不一样”
他俩推了门进去，发现邢达边上空了个位置，“小五，你过来”
“达哥，我坐那不好吧”，顾宸受宠若惊，“胖叁去吧，他跟你那么长时间没见，你俩好好聊”
说着他笑着推搡胖叁让他去，邢达见两人站那执拗，只好解释道，“我一会儿想多跟你聊聊咱们工作的事儿”
“那行”，他摸了摸鼻子，径直走了过去
菜品的确不错，五个人满满一桌，已经不能山珍海味来形容了，暴殄天物，他端起跟前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你喝得急”，邢达侧过身子对他讲，“这玩意儿得醒，小口轻抿”
装模作样，他靠着椅子，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是不是挺装逼”，那狰狞的疤痕在他脸上蠕动，“我也受不了这娘们唧唧样”，他把杯子递出去似与他碰杯，随后喝尽
推杯换盏间，他们几人开了腔，嘴巴也热络起来，“哥，他们还找你麻烦没”，胖叁大着舌头脸贴在桌上问着，“反正这儿是没发现了”
“嗯”，邢达摩挲着下巴，“国外这阵子紧点，我们出门得时刻小心，不过国内那帮估计撂挑子了”
“怕他们？要惹你直接砰砰两枪干上去”，激动处胖叁比划着手势朝眼前的四个人打过去
“你醉了”，其中一人收起他的胳膊摆正
“醉个屁”，胖叁甩过去，踉跄起身掏着口袋，“今儿该赌了，五哥，走不走？”
“叁儿，你坐下”，邢达一声令下胖叁只得老实地粘在椅上
“小五，你见过枪没”，他冷不丁开口让顾宸一时语塞，“见过”
“谁的”
“条子，还有我老大”
“那我是第叁个”，邢达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把亮蹭蹭的家伙什，“你瞧一瞧”
他确实看着眼熟，便把那玩意挪近些，几年前的型号，被他保养得很好，只是翻动间看见了那排编码，心下一颤
“你说我这人怪也怪在这”，邢达不着痕迹地从他手中拿了过去，“贩毒走私什么的偏不爱好，就稀罕这么个索命的，从小就是”，他爱不释手地擦拭本就无暇的枪体，“我贼喜欢把它顶别人脑袋上的感觉，就像这样”，说着他顺侧后方转向顾宸的太阳穴，“见人不说真话了”，他上了膛，食指搭在板机处，“砰！下一秒他脑袋就开花”
“达哥”，顾宸歪着头，感受着压在颞骨的紧迫，“你不信我”
“倒也不是，我不过想起来前几年在南边犯了案，因为后面有收尾的人，我就没多想跟着跑到了国外，几年了都风平浪静的，我原以为这事儿过去了，谁成想前段时间那老外跟拿了赏金一样疯了似的追捕我”
“你来这，是偶然还是巧合？”，胖叁以为自己喝花了眼，怎么达哥离小五这么近，手里还拿着什么，“达哥——”，话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晕过去
“林少爷让我来的，其他事我一概不知”，他把邢达手固定，让他把枪对准正中，语气深不见底，“你不信，那就崩了我”
两人如此僵持，邢达看不出顾宸有何欺瞒便想作罢，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咒骂，“这包间一向给朴爷准备的，怎么，易主了？”
“你们骗我？”，顾宸反问过去，“朴爷没死”
“你现在和他见面也行”，邢达放下枪，喝了口酒，眉平气淡，“让他看看你都和谁在一起”
“小五，你真想和我们干？”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抬头看过去
“你把门外那帮伺候舒服了，我便让你入伙”
“诶我说你们到底怎么办事的，啊”，门外还在吵，只是多了个开门的观众凑热闹，领头那人叉腰斜眼一瞥，“给你叁分钟，赶紧给我挪窝滚——”
他妈的，那枪，那枪是她的，他发了狠地揍上去，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可操蛋的是，他偏偏对邢达出不了手，想到这他便恨红了眼，青筋暴起，那熟悉的编码，乌黑的枪膛，本该归属正义之事，如今竟被这狗杂碎夺了去伤天害理！
后背被人踢了一脚，嘴边又挨了一拳，他都不在乎，就让他把这些人全都干掉，让他们都哀嚎不得，让他把邢达杀了，管他什么枪火交易！
这场架打了许久，对方虽然人多，但倒的倒逃的逃，最后他累得躺在地上喘息，身上流的不知道是谁的血，他看见刺眼的灯光下有身影遮过
“小五，从今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他伸出手，准备拉起早已精疲力尽的顾宸
这是他们第一次交握，顾宸擦干嘴边的血渍，一把捏住邢达的手骨，“多谢达哥照顾”
金海·深夜
她今天去了趟警局，那儿的人对顾宸的去向统一口吻，一问叁不知，“宋女士，这涉及到警署私密，我不便告之”
“那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啊”，宋琦穷追不舍，“难道你们对同事的安危就这样漠不关心吗”
“抱歉”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还有谁能告诉她顾宸的去向，楚一那里无果，警察局又如此缄默，难不成他真人间蒸发了，突然振动声响起，吓了她一跳，大半夜的，谁会打过来
陌生号码，心里有股念头涌上，犹豫间按下接听键，“喂？”
对面沉默
“顾宸”，她试探地开了口，“是你吗？”
“嗯”，顾宸坐在楼外的墙头，头顶是一片幽邃星空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这个混蛋，她在这急得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接到电话，他却一言不发
他没有回答，只是嘴角轻扯时痛感也随之而来，“你那天去哪了”，想和你道别的，只是回来再不见人影
“喝醉酒的第二天吗”，她皱眉疑问，“把我爸妈送回家，然后买票去清水了”
怪不得，那晚她家空无一人，“最近睡得好吗”
“你说呢”，她不能被人带着走，“你为什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因为想你，他望进那片星海，“因为今晚夜色很美”
她心头一悸，“你在那还好吗”
不好，非常不好，但是听到你的声音那些不好全都消散掉，真想好好抱抱你，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不用担心”，他顿了顿，还是开口，“宋琦”
“嗯？”
“我想你了”，说完这句，他狠了心挂断，把手机扔在地上，任屏幕接而亮起，都没有再接回去
不该的，不该打过去，他懊恼地抓着头发，把头埋进黑暗里
“大爷的，谁这么缺德大半夜扰民”，冯杰从被窝里钻出来，摸了把手机，“谁啊，这么积极上赶着给我送新年祝福了？”
“冯杰”，电话里宋琦急出了哭腔，“你赶紧帮我找找顾宸在哪”
造孽！冯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着急吗”
“很急！”，她也知道大半夜的做这种事缺了大德，缺就缺吧，只要是顾宸，她便清醒不得
“我只有他的电话号码”，她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了，“你…能找到吗？”
“求人办事还质疑人家工作能力？”，冯杰气不打一出来，“发过来！”，他真是吃这女人银饷吃多了，腰板都直不起来
小剧场：
“老袁，我有东西忘拿了”，上了高架，顾宸突然改了路线，“你顺着这条路折回去，我看了下时间，还来得及”
“行”，老袁心知肚明地瞥了他一眼，极度配合地给人送到楼下
看到顾宸两手空空下楼，他就知道这小子心软嘴硬，“人家不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