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本不想管这破事儿,可一想到他们好歹是合作伙伴,还指望他们一块帮忙抓住大祭司,就只能先回去。
    下人领着他,却没有去赵氏商行,反而越走越偏,来到一处僻静的巷子。
    阿若停下脚步笑了,“你小子,是谁的人呢?”
    那个人朝着阿若,撒出一把粉末,阿若轻松的避开,没让他得手。
    可醒过神来,好几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
    阿若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人空无武力,身上倒没有活人的气息。
    这是一帮什么人?
    “你们是莫代家的?”
    赵笙跟麻素阿兰,被莫代家的人围堵,消息立刻传到宋道隽耳里。
    他二话不说站起来,怒道:“这些僚人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之化日之下,还想乱用私刑不成?”
    阿寻见他着急要出去,立刻拦住他:“赵世子说了,让您不要冲动,千万不要出面,他会看着处理的。”
    宋道隽诧异:“莫非表兄早就知道,这帮人会来?”
    阿若点了点头,在宋道隽耳边细语了几句。
    宋道隽微微点头:“行了,我知道了,派人盯着一些,千万别让莫代家的乱用私刑,伤了表兄。”
    阿寻立刻点头,“主子放心,已经吩咐下去了,我们的人会照看好的。”
    木芳颜打着哈欠起身,看到宋道隽站在门口若有所思,便上前问他。“怎么了?可是出事了,我刚才还听到响动了。”
    宋道隽永瞧她醒来,立刻揽着人亲了两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天还早。”
    木芳颜瞪他,打了一下:“早什么早,都晌午了,再睡下去,我晚上怕是要失眠了。”
    宋道隽坏笑:“不睡正好。”
    木芳颜羞红脸,这厮精力实在过于旺盛了。
    宋道隽也是,自从自己回来,就折腾了她几日。
    木芳颜被他弄得没脾气,硬是腿软的出不了门。
    可有什么办法,宋道隽不远千里来寻自己,这期间还不知受了多少奔波,吃了多少苦。
    他们对彼此是思念满满的。
    久别胜新婚,不只宋道隽,她也有些控制不住。
    可荒唐两叁日也就够了,再折腾下去,她的身子骨可真扛不住不住。
    毕竟宋道隽在床第之间,那真是需索无度的。
    说话间,宋道隽低头,又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
    “娘子看起来,还有精力,我们不妨.....”
    “闭嘴!”木芳颜真不能在同他胡闹:“这种事来日方长的,不能无底线的乱来,跟你说个事儿。”
    “怎么了?”
    “我得去一趟南诏,把神木找回来。”
    宋道隽不乐意了:“你我这才刚刚团聚,娘子便要舍为夫而去,也实在太心急了一些。不妨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为夫陪你走一趟?”
    “可是.....”
    “没有可是,娘子也不想想,大祭司心怀叵测,也想得到神木,凭你一人之力,就这么冲直冲冲去南诏,谁知道还有什么样的危险在等着你。咱们好歹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再去寻找神木,岂不是容易很多。
    况且你不是说过,那个神木不能用来治病了,想到这东西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也不知如何使用,所以娘子不要着急,比起来,更着急的反而是他们。”
    木芳颜听他这般说,倒也有些道理,既如此,自己就不着急了。
    令狐圻跟邓可人在外面吃饭,挑了一间路边的小摊。
    两人穿着朴素,与牂洲的汉人没有什么区别,唯独这男女都生的好看了一些,不免让人多看两眼。
    令狐圻为邓可人用水洗了洗碗,然后才将碗筷递到邓可人眼前。
    “看不出来,这样的路边小摊,娘子倒也不嫌弃。”
    邓可人笑他:“那夫君以为,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令狐圻:“我一个男子时常在外行走,有时候辛苦起来,风餐露宿,那也是家常便饭。可你.....”
    他笑了笑,压低声音:“可你的出身,不该吃过这样的苦。”
    也是,这长安城中的贵女,尤其是家中有爵位,哪个不是荣华富贵里的大小姐,吃穿用度都比别人奢华数倍,衣食住行皆有人伺候,哪里会在路边吃这样的粗食。
    别的不说,就是他家中的那几个妹妹,是从来看不上这样的街边野食的,总觉得不干净,也没什么好味道,比不上府里的厨子精心烹饪的美食佳肴。
    邓可人却摇摇头,“夫君笑话我不是,我家中的情况,你也了解,那时候阿耶与姨娘对我们母女各种苛刻,别说这路边摊,便是隔夜的馊饭,我也是吃过的。”
    她这么说,令狐圻便更加心疼她了。
    邓可人淡淡的笑道:“没事,都过去了,好在我现在有你。”
    两人相视而笑,老板上菜,二人一边吃,一边听到旁边有人议论着。
    “听说了吗?最近有人在收购雄米,开价叁百文一斗。”
    那个人惊呼:“什么?雄米叁百文一斗,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哪个失心疯的傻子,会干这种事。这粳米才一百二十文一斗啊。这雄米,可是牲口吃的玩意儿,哪能这么值钱。”
    “谁说不是呢?为此我还特意去看了呢,真真是叁百文一斗,好几个铺子都在收呢,我准备一回去,就把家里的那些雄米全拿来卖,这能换两叁斗人吃的粳米呢。”
    “快说说,是哪几家铺子在收,我也把家里的雄米收拾收拾,拿去卖了。”
    邓可人听着听着,就停下了筷子。
    令狐圻诧异看着她:“怎么了?不合胃口。”
    邓可人摇了摇头,对他道:“夫君,一会儿我们也去看看吧。”
    令狐圻看一眼零桌,“娘子要求的,为夫当然是乐意相陪的。”
    夫妻俩人吃过饭,寻了几家粮铺,果然如那人所说,有人叁百文一斗在收购雄米。
    他对着雄米是一无所知的,也不明白自己娘子为什么好奇这个。
    邓可人拉着他往回走,回到赵氏商行,才告诉他。
    “我曾在宫里的藏书阁里,看到过这种雄米。咱们长安城中的人不吃,可对此地的老百姓来说,雄米却算是一份口粮。
    可是这口粮粗糙的很,老百姓若不是遇到饥荒,都不爱吃,这个大多给了牲口。所以雄米量虽多,价格却低廉的很。前些日子,我路过粮食铺,看到雄米的价格,也不过五十文一斗,怎么到了今日,却涨到叁百文一斗。这里面,八成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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