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大事,竟能让凌云观所有首脑倾巢而出?
    赵昀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安气息,刹那间便做了一个决定:“紫微此人包藏祸心,前次万仙大会上谋求做仙林盟主而不得,后来安排各派擒杀我与叶家又不得,我只道他会稍加收敛,如今看来竟是恼羞成怒,行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他此回前去唐门,必然酝酿着一个极大的阴谋。我绝不能再让凌夜来被他当刀使,为今之计,便是赶赴唐门,让凌夜来识破紫微的真面目。”
    那两个道士跪在地上,面色如土,偷眼瞧见赵昀眼中现出坚毅狠厉之色,只道赵昀要对他们狠下毒手了,俱感如坠冰窟,浑身冰冷,不住哀求道:“观主大计,小的真是不知啊,少侠饶小的一命啊!”
    赵昀回过神来,冷笑一声:“你们是天元宗的道士吧?”天元宗的服饰他就是死也忘不了的,当年被绑在铁链上时他曾是那么悲愤的望着那一件天元宗的道袍。
    那两个道士正是天元宗门下,闻言还以为赵昀有所犹豫,忙道:“我们正是天元宗门下。少侠是不是与青莲宗主有所误会?说实话,我们天元宗子弟也看不惯青莲宗主那冷冰冰的样子。而我们宗主号称仙君子,仙林扬名数十年,四方豪杰莫不称诵,他如果知道少侠大驾光临,一定开心的不得了。”
    赵昀又是冷笑道:“我杀了他儿子,他见到我怎么会开心呢?我猜他如果见到我,一定会很痛苦,明明那么想杀我,却不敢亲手与我拼命。那幅奈何不了我的悲催表情,我想应该会很符合仙君子的美名。”
    “你,你是??????”
    听到赵昀的话语,那两个道士彻底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是与天元宗有着深仇大恨的赵昀。
    如今赵昀的声名在仙林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是凌云观内暗暗佩服赵昀的也不在少数。当年赵昀由一个外五堂的小厮一跃而成为青莲宗主的入室弟子,就已然引起无数内堂精英的艳羡嫉妒了。待赵昀以一己之力在万仙大会上力撼十大掌门,最后竟还能从万千豪杰围困中安然脱身,简直可说是一个传奇。
    才不过是如此少年,便有通天修为,哪个人不羡慕赵昀的运气,哪个人不佩服赵昀的修为呢?
    赵昀冷声再笑:“所以你们知道自己的下场吗?”威斗神剑黑色剑身泛出攫人神魂的奇冷幽光,亦在冷酷的发笑。
    便见红光一道,飙风怒袭,两名道士“啊”的两声大呼,惶恐的抱着头颅,随即两人却惊喜狂呼:“我们的性命还在!”
    两具吓呆了的身体软倒在路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实在想不通赵昀竟肯放过他们。
    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赵昀根本不屑于夺取他们的性命,那不过是在侮辱威斗神剑。他的剑要么杀绝顶高手,要么杀仇人。而凌云观中除紫微、宋江外,还有一人是他的仇人。
    赵昀望着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两人,不欲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道:“白桦现在还住在天然居吗?你们可别告诉我,他也随紫微去唐门了。呵。”
    那两名道士正是白桦同门白桃、白竹,闻言忙道:“他在的,他在的!那老小子现在正在天然居中喝酒呢。少侠要不要我们帮忙引路?”
    赵昀冷笑一声,身形瞬时消失不见。
    白桃、白竹更是相顾骇然:“这世上居然真有这么恐怖的人物!比传说中还要恐怖一百倍,不,是恐怖一万倍!”
    回想刚刚那刻惊魂,白桃真是后怕不已,艰难咽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幸灾乐祸道:“观主不在,谁又能奈何的了赵昀?还好有白桦那老小子在,我们祸水东引,才可安然活命。”
    白竹也露出了狠厉的笑容:“那老小子老是在我们面前吹嘘自己当年对赵昀如何如何,嘿嘿,这回可是连全尸体都没法保全了。”
    酒是女儿红香醇的酒,灯是白羽蜡明亮的灯,天然居中的白桦已很有些醉意。
    酒不醉人人自醉,白桦不是喝醉的,而是被两个徒弟曲意逢迎的谀词给吹捧醉了。
    一个徒弟说:“师父你可真是了不起了。赵昀那小子多么风光,可他还不是被师父一举擒获,像个傻子一样被绑在架上。”
    另一个徒弟又献上一杯酒:“就是。天下人都说赵昀如何如何恐怖,可依我看啊,他就是一只臭虫,一只躲在阴暗里不敢露头的老鼠。他这么久都没露面,连宗主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我们却知道原因。赵昀他是被师父给吓坏了,他要是再敢嚣张,师父一个蒺藜镖就让他有死无生啊。所以他只有当缩头乌龟了啦,哈哈哈。”
    “哈哈,说的对极了!”白桦一口喝尽杯中酒,猛的一拍桌子:“赵昀算什么东西啊,他就是一只狗啊。不仅仅是他,他的那个废物师父王朗也是一只狗。明秋、明语,你们知道吗,那胖子就像狗一样抱着我的双腿,像个贱货一样求着我,像个贱货一样把自己的双腿砸断。告诉你们,那感觉倍儿爽啊。想起赵昀那眼神,哈,要吃了我一样,真是笑死老子了。”
    “你还记得赵昀的眼神吗?”
    白桦迷迷糊糊答道:“当然记得了。我??????”话说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明秋、明语的语声何曾这样阴冷过,他们的语气又何曾这样肃杀过?
    耳畔已传来明秋、明语牙关不停打战的颤音:“师父,我,我们,不是我们??????”他们两人谀词如流水的从容好像被突然冻结,只剩下大腿还继续着机灵抖擞的天赋,在酒杯啪嗒坠地的慌乱中还优哉游哉的战栗狂舞。
    白桦酒意略醒,却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嗔责道:“这里就我们三个,不是你们还是谁?”睁大了朦胧醉眼,抬头定睛一瞧,却见一个黑色身影如鬼魅般站在眼前。
    “是??????你!”
    白桦三魂七魄一时惊惧升天,只剩下半魂半魄,“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惶恐无比的抓着地面。他的酒意也化作尿意,簌簌滩出一团黄尿,将裤裆浇的湿透,亦将得意狂言浇的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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