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被赵昀凛凛神威所震慑,虽然心里痛恨万分,却是不敢上前。那些没用的手下一个劲鬼叫,让他更加心烦。
    场内之人都是外五堂的弟子,哪里见过什么高妙法术,见赵昀大发神威,无不敬畏。那些女子不由暗道:“这小白脸虽然比不上仙师风流倜傥,但还是很不错嘛。哎呦,我都有点喜欢上他了。”
    赵昀睥睨环顾,见这些人都畏缩不前,哈哈大笑,终于一扫多日来的晦气。多宝咿唔叫着,双手胡乱敲击自己的胸膛,表达对师弟的赞美之情。
    那锋少心惊胆战,知道自己的末日就要来临,瘫痪的身体瑟瑟发抖。
    果不其然,赵昀大踏步到了锋少近前,嘿嘿冷笑:“蠢蛋,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轻飘飘挥出一掌。
    眼看这锋少就要被打的脑浆崩裂,猪血横流,众人无不惊呼。白桦在赵昀身后,瞧见赵昀后背全不设防,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哼道:“小子,你自己犯了凌云观规矩,就别怪道爷心狠手辣!”左手一抄,祭出一道黑光。
    那黑光迅疾无比,瞬息之间已没入赵昀后背,只在他背后留下一个小黑点。
    赵昀阴阳掌力还未发挥,突觉背后一痛,怒喝道:“暗??????”话未说完,身体一歪,像失去了支撑的骨架,轰然倒地,恰好压在锋少身上,直把锋少压出一口黑血来。
    多宝见师弟莫名其妙就倒在地上,焦急万分,扑过去探查师弟伤势。他才俯下身体,未等他抬起师弟的头,后心咯噔一下,回过头去,却见那可恶的道士狂笑不止。
    多宝怒目而视,身体却支持不住,直直的往后仰去,庞然虎躯“咣当”倒在地上。
    转眼之间,风云突变,只把众人瞧的目瞪口呆。
    白桦笑声不绝:“敢毁了道爷的宝剑,非让你尝尝厉害!”朝着那群犹自呼痛的道士喊道:“饭桶,叫你马啊,还不去给我把那两个人捆起来!哼,一帮没用的东西,要不是道爷的蒺藜镖,你们通通都要完蛋!”
    原来这白桦乃是天元宗宗主宋江的四传弟子,好歹学了点高明术法,祭炼了歹毒无比的蒺藜镖。这镖小如枫叶,利如剑芒,祭起时飚若流星,就算高手道人,一时不察也会着了道。
    这镖上淬了极厉害的乌蚕毒,中者立时昏迷不醒。
    众道士忍痛上前,将赵昀、多宝押了起来。一个道士捂着嘴,指着锋少道:“头,这个废物,要不要也抓起来?”
    白桦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真是脑残啊,都说是废物了,和我们没毛线关系,抓起来能吃饭啊!”双手乱推,把挡住去路的人都推倒,骂道:“快点,把这两个家伙带回天然居。”
    白桦当先开路,一群满是血污的道士押着一个独臂,一个黑毛大汉,龇牙咧嘴,跌跌撞撞出了礼堂。
    旁观众人又是震惊又是好笑,这时都热烈讨论起来,只觉此次法会有很多亮点,真是刺激连连,不虚此行。那峰少躺在血泊之中,早已不省人事,不住的往外流血,一时也没人理会他。
    渐渐日头西斜,李四迎来送往摆渡,瞧瞧时候晚了,不禁纳闷:那两个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恰好今日王头在膳食房督办菜席,此时正要回林页岛,哼着小调儿来到湖边。
    李四慌忙道:“王头儿,你那两个徒弟都还没回来呢!该不是偷偷溜哪里去玩了吧?”
    王朗哼了一声:“臭小子,一点都不安生。才给他们一点自由,就得意到没边了,连岛都不回!岂有此理,李四,你先待这,看我把那两个小子揪过来。”说着便跑步去寻徒弟身影。
    王朗在凌云观已有四十来年,于各处十分熟捻,想来那两个小子总是在外堂各处转悠,熨染堂距离最近,便先去探看消息。才近堂口,还未问那看门人,早听到一群女子叽喳不休,似乎很是兴奋。
    他细耳一听,大惊失色,慌忙叫道:“黄堂主在否?我是火浣堂的王朗,不知你们谈论何事,这么兴高采烈?”
    原来堂中一名少女也参加了法会,趁着晚间无事,大肆吹嘘今天见闻,在没去的姐妹面前挣个面子。事情本来刺激,又加上她极力渲染,把那群八卦少女糊弄的兴奋难耐,围着她要她说那独臂少年最后如何。
    这时听到王朗来访,黄堂主连同一班少女慌忙把王朗请进屋子,把情状跟王朗说了。王朗如被五雷轰顶,头脑眩晕,涩声道:“你说的可真吗?这可玩笑不得。”
    那少女极为不满,把眼睛一瞪,眉毛一竖:“哪个骗你来着?信不信由你。”黄堂主忙道:“秦晓,不可出言无状。”
    王朗不知如何是好,两个徒弟都被人擒去了,他能做什么呢?那可是内五堂!他一个小小的外堂主管,在人家眼里,连蝼蚁都不如。他能做什么呢?
    王朗的声音满是苦涩,艰难道:“你可知道,那个道长是谁吗?”
    秦晓得意一笑:“这个你问别人,肯定问不出来。也就是我,才得了那么一点消息。那可是天元宗天然居的白桦道长!我有幸替他烫过衣服哩。”
    白桦??????
    白桦吗?
    王朗瞳孔猛的增大,两只手不自知的紧握成拳,微微颤抖。暗道:“为了那两个臭徒弟,老子的破命可要没了!真他奶奶的闹心!”把心一横,牙齿狠狠咬住,疾步往屋外而去,连告别都顾不上了。
    众少女见他这么没礼貌,七嘴八舌都数落起来。秦晓道:“那胖子一脸慌张,嘻嘻,肯定是被白桦道长的名头吓坏了。嘻嘻???????”黄堂主毕竟老成持重,虽然心头也纳闷不已,只是笑笑。
    王朗急匆匆跑到天然居,门口正有一个道士肩上绑着绷带,挨门盘坐。天色暗淡,亦好像感受到王朗的沉重心情,不肯给一点光亮。
    王朗猛的甩了甩头,暗道:“老子又活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好怕的,怕个毛啊!”上前一步,高声叫道:“故人来访,白桦师兄别来无恙否?”
    那道士正在假寐,被这么一嗓子惊醒鼠胆,一骨碌爬起来,惊道:“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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