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子正来劲着呢,听到赵昀一声喊叫,邪笑道:“啧啧,小白脸可是忍不住,也想来分一杯羹了?放心,本仙会留点汤的。不过,现在先一旁看看本仙的本事吧。”
    矮子“啪”的扯烂刘妈衣服,将刘妈狂按在地。
    刘妈哪有力气抗拒?但觉这丑陋躯体往身上压来,身上的衣服瞬间都被剥光,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赵昀见刘妈全身光溜,肌肤白的耀眼,带有特别的魔力,竟是不敢多看,把头偏了过去。他重伤不愈,身中奇毒,只是待宰的一头羔羊,此时此境,又能如何?
    耳中听得刘妈的呼声,满脑子震荡着那丑鬼的狂笑,又恨又愧,当真是如坐针毡。心痒难抑,血脉贲张,牵机奇毒更为难捱,加倍发作起来。
    赵昀只觉千虫肆虐,各处皆无幸免,单手在身上乱抓,登时挤出血来,背部亦在地上拼命摩擦,各处都是血痕。
    要知赵昀年纪尚小,未识风情,此时气血奔腾,哪能遏制?牵机毒趁着这良机,更为深入扩散,直把赵昀弄的半生不死。
    刘妈人为刀俎,身不由己,只得委屈承受,做出诸般丑态。她心内早有死志,只是为他所制,连咬舌自尽也未能够。故且忍辱偷生,欲等待良机,与此贼来个同归于尽。
    不一会,察觉恶贼强按住她肩膀的双手变得飘忽无力,猛的一咬牙,狠狠咬住那东西。
    矮子正当神识疲乏之际,极为敏感脆弱,刘妈这一咬完全出乎他意料。措不及防之下,下身竟被刘妈生生咬断!
    他痛不可忍,怪叫一声,双手一拽,狠狠将刘妈摔得老远,怒道:“臭婊子,本仙让你生不如死!”急念咒语,手心中便生出一只七彩葫芦。
    他自葫芦中倒出一粒丹药,忙不迭吞了,那东西登时止住了血。只是已然断裂,需调养几年,方可恢复。
    “臭婊子,且让你尝尝阴火噬骨之苦!”他怒不可遏,又是一阵咒语,便有一根七尺长幡飘荡空中,霎时阴风阵阵,风云变色。
    那幡通体玄黑,不知用何物制成,幡上绣着一个骷髅头,骷髅中却刺着一双绿眼。就见那绿眼倏的张开,便有一竖绿光激射而出,朝刘妈而去。
    刘妈动弹不得,早被绿光碰个正着,顿时绿光大盛,无数磷火崩裂开来,将刘妈全身笼罩。那磷火伴着鬼叫,不几下就把刘妈烧成寸灰。
    赵昀眼睁睁瞧着刘妈灰飞烟灭,却无能为力,心中大恸。这刘妈乃是除父母之外对他最好之人,本想报答一二,不料转眼间尸骨无存,不由悲伤感念。强忍住痒痛,叫道:“臭鬼不得好死!”
    那矮子烧死刘妈,还不解气,被赵昀一叫,想起还有一个小白脸,狞笑道:“小白脸既然恋奸情热,本仙就成全你,送你去和那贱人相会。不过嘛,哼哼,先留下你的那东西吧!”
    纵将过来,自腰间摸出一柄小刀,只一挥手,那刀便往赵昀胯下而来。
    赵昀何时受过如此屈辱!眼见短刀森森,已到近前,若被这恶贼欺辱,真不如死了才好。
    可又想到这几日来,连遭苦辛,受尽折磨,便是为了报仇的万分之一个机会。大仇未报,这般死了,可真死不瞑目!
    何况,这时是生是死全不是他说了算。就算这恶贼要折磨羞辱自己,还不是任他胡来?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有一道红光迅若流星,急射而来,那矮子猝不及防,腰间立被击中,跌伏在地。
    那短刀因失去真气控制,“嘣”的一声斜坠,堪堪落在赵云胯下二寸之处。紧接着,天外传来一声娇叱:“黄鼠精,还不束手就擒!”
    矮子听到声音,知道克星来到,悔不该一怒之下招出阴魂幡,散发阴气,以致漏了行藏,引导这女魔头来此,还是赶紧逃命为是。
    慌忙念动真言,祭起七彩葫芦。那葫芦立时散出一阵灰色迷雾,把方圆十丈,牢牢围住,使人瞧不清虚实。
    好个矮子,伏地一滚,化出本相,居然是一只花斑黄鼠精。这黄鼠精尖嘴利牙,往地里一钻,躲入地下,捏个土遁而去。
    赵昀惊魂未定,就见一个红衣女子御剑而来。这女子年可十五,眉山横波,明眸璀璨,身形瘦削,修短合宜,一袭火红长裙,分外娇艳,便如名花千朵一时开放,美丽不可方物。
    那女子到得近前,飘落在地,收了飞剑,跌足道:“好个老鼠精,又给他溜了!哎呀,好不容易才发现他的踪影,岂不是又要大海捞针吗?”嘟囔着樱桃小嘴,神态甚是可爱。
    赵昀一时呆住,脑子中竟是一片空白,刻骨铭心的仇恨,销神夺魄的奇痒,不可或忘的屈辱,那诸多情绪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仙子是上天派来安慰他的吗?在他在临死之前能有一丝慰藉?
    那女子仿佛才瞧道赵昀,眨了眨大眼睛,奇道:“你又是什么什么人?”忽又自语道:“是了,你趴伏在地,想是被老鼠精伤害的。嘻嘻,看你的样子,还是蛮帅的嘛!有我琪花仙子在,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赵昀这才似从美梦中惊醒,说道:“这位仙子姐姐,可否能代我将刘妈妈骨灰收敛?赵昀感激不尽。”
    那女子拍手笑道:“嘻嘻,姐姐?瞧你老大个人,叫我姐姐,羞也不羞?不过嘛,这话姐姐爱听。昀弟弟,是吧,你可不许反悔呦。”
    她轻移莲步,顿时香气弥漫,中人欲醉,“刘妈妈?她又在何处?”环眼四顾,不见人影,也不见什么骨灰。
    赵昀才知刘妈连灰烬都无留下,心内颇为伤悲,顿觉天地旷大,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他身中奇毒,痒渐难挡,怕是活不了多久,更何谈去报仇?不要说那五通,就连刚刚那丑鬼亦是敌不过。既是如此,何必苟活于世,多受苦楚?
    想到此处,赵昀如入梦魇,呆呆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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