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砚拍了拍她的脑袋,“糯糯在想什么?”
    小话痨不说话了,让他还挺不适应。
    “二哥哥,为什么一个人,会从好人变成坏人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天,她始终想不明白。
    第一次见张启航的时候,他左胸口还是红彤彤的,那缕象征着恶的黑气只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
    昨天见他时,他的左胸口的恶念反复出现又消失,频繁循环。
    只不过过了一个晚上,今天糯糯就发现,他左胸口大部分已经是黑色了。
    江承砚不知道小团子怎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皱了下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那个启航师兄以前是好人。”糯糯鼓了鼓嘴,“可他现在变坏了。”
    虽然第一次见时,他左胸口就有一闪而过的恶念,但像小耳鼠说的那样,好人也会偶尔有恶念。
    可是现在,他的恶已经掩盖了善,成为主导。
    江承砚想了想,低低地道:“糯糯,人都不是突然变坏的,也许人心中都有一片隐秘的地方,藏着任何人都看不到的邪恶。”
    “当有一天邪恶战胜了善良,人就变坏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糯糯解释,人类太复杂了,有时候良知是会被欲望战胜的,初心不知道在哪一天就变了质。
    “二哥哥,我好像明白了。”小团子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眸子干净而纯真,“所以我们不能让心中的邪恶战胜善良,不然就会变坏。”
    江承砚笑了一下,“嗯,糯糯真聪明。”
    “呸呸呸!”小耳鼠跳到糯糯的头上,“小主人,再这样下去,剧情真的完全救不回来啦!”
    糯糯用意识跟它交流,“可是……可是我喜欢现在的剧情。”
    她不想做坏人,也不想爸爸妈妈哥哥他们做坏人。
    “本鼠太难了,你们是要成为反派的,怎么能在这儿互相教着怎么做好人?”
    “算了,本鼠带不动你,到时候剧情崩完了你就自己和神界交代吧!”
    “……”
    *
    回到家后,糯糯发现家里来了一位她不认识的“客人”。
    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打扮邋里邋遢的,左胸口漂浮着一团黑气。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意地翘着二郎腿,跟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不知道正在和乔婉说什么,表情充满了算计和精明。
    糯糯鼓了鼓小嘴,“二哥哥,他不是什么好人。”
    “嗯。”
    江承砚明显认识这个人,他皱了下眉,“你先自己玩儿,二哥过去看看。”
    按理说,他们还得喊这个人一声舅舅,不过他可不配。
    乔婉父亲去世后,母亲改嫁到了继父家,家里还有一个儿子,比她大一岁,这就是那个经常欺负她的继哥,杨光平。
    当时继父酗酒还赌博,乔婉和母亲没少遭毒打,后来母亲去世,她就搬了出去,跟继父继哥都没什么感情。
    “糯糯也过去!”小团子跟着江承砚到了客厅。
    杨光平看到她,哎呦了一声,“这不是咱们的小明星糯糯吗?快过来让舅舅抱抱。”
    小团子不情愿地鼓了鼓小嘴,朝他做了个鬼脸。
    才不让坏人抱。
    “糯糯,来妈妈这边。”
    小团子很乖地扑进妈妈怀里,乔婉抱着她,脸上表情很厌恶地看杨光平,“你这次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来干什么妹妹你还不明白嘛。”杨光平笑了笑,语气颇有些理直气壮,“当然是要钱啊。”
    乔婉皱着眉,“谁是你妹妹,我凭什么给你钱?”
    是了,这人来没有其他目的,除了要钱。
    “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啊。”杨光平一副无赖的模样,“你不能飞黄腾达了就不认了啊。”
    乔婉冷笑一声,“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哥。”
    “你不给钱我就不走。”杨光平拍了拍大腿,“现在你不当明星了,但是宜年可是明星啊,你不给钱,我就在网上曝光,说你白眼狼,有了钱就不认亲人了。”
    乔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恨的牙痒痒,“你也算亲人?”
    自从母亲改嫁到继父家,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母亲本来是想找个依靠,有个伴一起过日子,没想到结了婚后继父就露出真面目,酗酒赌博,喝醉酒还要打人。
    但那个时候的母亲懦弱又担小,害怕别人的眼光,害怕街坊邻居的唾沫,再加上继父扬言,如果她敢离婚,就毁了她们母女,母亲不敢离婚。
    母亲去世后,她逃离了那个家,以为终于摆脱了。
    没想到她意外被星探发现,出道后红了,继父和继哥又找上她,一直问她要钱。
    她一开始怕麻烦,就给他们一些钱,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他们就像是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
    后来她和江景行结婚后,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的住处,还来家里要钱。
    江景深把他们轰了出去,转头俩人就爆给娱乐新闻,说她白眼狼狼心狗肺,飞黄腾达后就跟待她视如己出、抚养她长大的继父断绝关系。
    乔婉到现在都记得,娱乐报纸上大大的标题:当红女星狼心狗肺,嫁入豪门跟父兄断绝关系!
    即使后来江景行找人把新闻给撤了,她也专门开了新闻发布会澄清,那两人是她的继父继哥,他们根本对她很坏。
    但是在那个网络和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她拿不出证据证明他们曾经对她多坏,大家只会相信地位和权势更弱的那一方。
    人红是非多,那几年经常有人称她“那个白眼狼女星”,这仿佛成了她身上的一个标签。
    可以说,这个标签几乎伴随了乔婉整个事业生涯,到后来真相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众可以拿着这个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审判别人。
    直到乔婉息影,这件事也慢慢淡去,直至没有人再提。
    这样的人,对乔婉来说不是亲人,更别说他们根本也没有血缘关系。
    “妹妹,咱们怎么就不算亲人了?”杨光平哼了一声,脸上得意洋洋的,“是,当初我是经常欺负你,我爹也经常喝醉了打你和你妈,但那又怎么样?你最后不还是乖乖给了我爹赡养费?”
    他笑了一声,“你现在这么有钱,我是你哥,你给我钱也是应该的。”
    因为母亲改嫁时,乔婉还未成年,也的确在继父家共同生活过,继父算是对她尽了“抚养教育”的义务。
    虽然在那个家她过得痛不欲生,大多时候还要靠母亲打零工补贴家用。
    但是母亲跟继父领了证,二婚形成的权利义务关系和亲生的一样。
    按法律规定,她对继父是有赡养义务的,所以以前每个月,她都不得不打赡养费给他。
    但是去年继父就已经去世了,她的义务也完成了。没想到杨光平现在竟然又找上门,问她要钱。
    乔婉:“给你父亲赡养费我给了,现在你父亲去世了,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们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我并没有义务给你钱。”
    其实如果继父和继哥以前是正常对她,有没有血缘关系并不重要,她也不会如此厌恶他们。
    但是他们这对父子,就是一对极品。
    杨光平还是那个无赖态度,“反正我不管,你看着办吧,你如果不给我钱,我就不走了。”
    “怎么说我也是你兄长,我生活有困难,你接济点是应该的。”
    “如果不给,我只好网上曝光了,我看宜年现在挺火的吧?应该很怕有丑闻吧?”
    糯糯也听了半天,虽然别的弯弯绕绕她听不懂,但是她听明白了,这个坏蛋是想要钱。
    她从乔婉怀里下来,小手叉着腰,“我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你呀?”
    “因为我是你舅舅。”杨光平理直气壮地看着她,一副说教的姿态,“糯糯,你别被你妈妈教坏了啊,我是你舅舅,是你妈妈的哥哥,你妈妈有钱就应该给我花。”
    小团子皱了皱眉,气哼哼地看着他,“谁说的?你已经是大人了,你自己没有手吗?”
    “……”
    “有手就自己赚钱呀,这么大个人了,还问我妈妈要钱,丢不丢人呀!”
    杨光平被一个小孩子说的一时语塞,顿时噎了一下。
    别说,小姑娘人看着小,句句都说到点子上。
    他梗了梗脖子,又把目光放在了乔婉身上,“我也不要多,五百万,以后就再也不来打扰你,不然咱们就互联网见。”
    “那你尽管去曝光。”乔婉捏了捏手指,“你以为现在还是当年吗?就凭你们父子的一句话,我就被娱乐新闻骂白眼狼骂了那么多年。”
    在现在这个网络和信息发达的时代,虽然有弊端,但是也有好处,他可以“曝光”,她也可以澄清,她问心无愧,所以根本不怕。
    乔婉顿了一下,“给你父亲打赡养费的记录,还有以前给你们打钱的记录,我都能找到,我该尽的义务我都做到了,对你们已经仁至义尽。”
    “我母亲曾经嫁给你父亲,名义上我应该喊你一声哥,但我没有任何义务要给你钱,要养你。”
    糯糯想起曾经江景深对李来财那家人的一套,大眼睛转了转,“你要是再来,我们就、就告你敲诈勒索!”
    “吓唬谁呢?”杨光平一看就无赖惯了,一点都不怕的样子,“还敲诈勒索,你们有什么证据啊?”
    糯糯有些心虚地晃了晃眼神,“我妈妈已经把刚才你们说的话录音了,那就是证据!”
    “别在这瞎扯了。”杨光平说:“我可没有看到你妈妈录音,你怎么知道的?”
    “……”
    糯糯鼓了鼓小嘴,为什么她学不到小叔叔那个威风凛凛的样子啊!
    当时李来财一家可是被吓得屁股尿流地跑了。
    乔婉:“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私闯民宅也是违法的。”
    当时是家里新来的那个打扫阿姨开的门,一听他说是女主人的哥哥,就让他进来了。
    “我这可不是私闯民宅。”杨光平理直气壮,“是你们家的保姆给我开的门!”
    就在这时,在三楼上完课的江嘉禾江嘉成下来了。
    江嘉禾的儿童轮椅是那种可以爬楼梯的电动轮椅。
    家教老师也跟在他们后面,他人还没过来,声音先传了过来,“未经主人允许进入他人住宅就算私闯民宅,保姆并不代表住宅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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