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好,最好打死这个没良心的,省得老娘我再为他操心。”张若柳血遁而至,速度极快。
    张小符见是自家娘亲,急切道,“娘,快走罢,是那畜生跑出来了么。”
    “不错,不知它怎么挣脱了牢笼,那凶人不在,没人治得住它,我也没办法。”堂堂还虚境魔修,竟拿一个恶兽没办法,可想而知那恶兽凶悍到何种程度。
    那豢养恶兽的绝世凶人,又该高到哪里去呢,令人思之极怖。
    原来刚才放逐之地的魔舟一到,血娘子在宫中便知晓了,奈何血巢宫出了大事;张若柳的夫君‘绝世凶人’豢养的恶兽跑了出来,她急着处理它,并未理会自己的儿子,却不想被玄衣一个照面抓在手中。
    李正擒龙手再次用力,捏得张小符惨叫一声,“别说那些没用的,什么凶人凶兽我不感兴趣,快为我天云道友取箭,不然我就捏死你儿子。”
    张若柳道,“为她取箭容易,只是这里不能久待,我取那杜鹃泣血箭需要一绝对安静之处。”
    “那你还不取箭,更待何时。”
    “恶兽在我宫中撒野,这里并不安静,需另寻一处。”
    玄衣伸手揽过白裙,“快说,去哪里。”
    女老魔儿子在李正手中攥着,姘头被李正踩在脚下,她脸上却丝毫惊慌也无。
    “你着什么急,血巢宫中大乱,我尚且踏实如此,你堂堂一个男修,又何必这般失态。”
    “由不得我急,杜鹃泣血箭七日必死,这已经是第七日了,你再要拿搪,我要你全家死绝。”
    张若柳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看你那副要吃人的样子,你且随我来。”
    她红裙一甩,向远处血遁而去。
    李正捏着张小符踩着符东升,沉声道,“放逐之地的弟子们听着,好生在这里等着,谁敢跟来,我要他得命。”
    话毕,也施展自家遁法,跟了上去。
    血娘子一直遁到一处极险之峰,挥手画出一道血红结界,负手而立道,“将她抱进来,我立刻为她取箭。”
    玄衣思忖片刻,伸手从自家袖口出取下一根银针,约摸有筷子长短,小拇指粗细;用针对准张小符的后心,“噗”的一声,捅了进去。
    “血前辈,你最好不要耍花招,我这神针与你那血箭相似,不伤修士法身,专伤修士神魂;倘若你敢留后手,我便要了张小符的命。”
    张若柳见状面似寒霜,“你最好不要做后悔之事,本宫见你惹人怜爱才不与你强行动手,不然我早杀了你。”
    张小符到现在都是糊里糊涂的,自己迷迷瞪瞪得就被抓到此处了;来血巢涯之前,自家娘亲与这玄门修士李正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还纳闷他们又怎会掺和到一起的。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被人制住,后心处又被人扎进一根凉嗖嗖的东西,听他说还专伤修士的神魂,竟将个堂堂放逐之地的主人吓了个亡魂皆冒。
    炼天云受血箭挟制,突然栽倒在李正的怀中,昏迷过去。
    他急得不行,“好好好,咱们两个都信守承诺,我不施毒手于你,你也不施毒手于我,我这便将她抱进来。”
    张小符被李正银针所制,栽倒在一旁起不来,与其生父双双趴在地上,面面相觑之下,相顾无言。
    血红结界极为宽敞,三人在这里竟也丝毫不显拥挤。
    “血道友,还请施展神通救她,我必信守承诺,不伤你子性命。”
    李正面色严肃,并无欺瞒之心。
    张若柳挥手封住结界,“脱衣服。”
    “好好好。”他上来就给炼天云宽衣解带,真有个轻车熟路的意思。
    “你干什么,我要你脱。”
    “血道友,你这就没道理了;我又没中你的血箭,为何要让我脱。”
    “嗯,我就是这个取法,要取泣血箭非如此不可。”
    “你!”男修把心一横,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炼天云;左右也不是没让别人看过,索性就看她如何取法。
    李正腰间的乌云遮月带轻轻落在地上,玄色水火道袍被他双手脱下,放在一旁;里面是件纯白色的中衣,健硕的不灭法身若隐若现。
    张若柳一双醉凤眼光波流转,好似有水快要滴出来相仿,目中存水似滴似不滴的状态,含笑般的看着眼前这个玄门男修。
    “接着脱。”
    李正眉头紧蹙,“若柳道友,你不了解我,我可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怎可轻易将躯体裸露在外,实在是难堪。”
    “那我走。”
    “慢着,若柳,你的心意我当然知晓;只是我此时没什么心情,你先将她救过来,什么事都可依你,你看可好么。”
    “哼,你奸诈无比,让奴家怎可信你。”
    “我对天起誓,绝不反悔。”
    李正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应誓,无边天雷滚滚尚且没将他灭杀,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所惧的。
    张若柳道,“你起道誓随心,可不是奴家逼你的。”
    “道誓最重,自然随心。”
    “那你觉得奴家如何,可能配得上你么。”
    “若柳你天姿国色,实乃我平生仅见,与你鱼水之欢正是我求之不得啊。”
    “那你上次为何要跑,不乖乖从了奴家呢。”
    “额,好若柳,快取箭,切莫耽搁了血箭伤人。”
    “你又急,你倒是让我听一听你起的道誓啊。”
    男修单膝跪地,三指齐天。
    “玄门弟子李正,恭请天地为鉴,我一心只有女修张若柳,倘若此生负她,便让我受天雷灌体,法身不全,弟子死而无怨。”
    血娘子听罢,这才心满意足。
    “冤家,你倒是真狠,那天雷滚滚,威力莫大,怎么敢乱起誓呢。”
    “好若柳,不如此,难表我心。”
    女魔见他目光呆滞,看自己如花痴一般,又见他面容英俊法身不凡,且还发了恶毒道誓,心中便信了他。
    葱白食指连连掐动法决,幕的,只见一滴血箭从炼天云后心处弹出,回转到血娘子的身上。
    “冤家,真拿你没办法,血箭被我取出,快去看看你的小情人罢,说实话,奴家也舍不得她死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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