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成,四人皆是欢喜。
    赢鱼鲲鹏二祖妖所化的人族修士被符地的弟子领了下去。
    史长老却凑向那坐着的符主,谄媚无比,“我光芒万丈的符主啊,是您的光辉照耀之下,才让这等雄强的修士归于您的麾下,若不是如此,咱们溯源符地还有谁有如此之能。”
    女修理了理自己粉裙,心中得意,面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少拍这些没用的马屁,接着说你刚才没说完的那些。”
    “非是属下拍马屁,依属下观之,方才那二位修士的周身气机已达收发自如之境,他二人修为定然高绝,不在我之下呀。”
    “你倒会为你自己脸上贴金,本宫都看不透那二人,你便能看得透么,真个是胡说八道;行了行了,说正经事。”
    史长老丁点羞怯也无,继续用那种近乎于暧昧的语气说道,“我的符主大人,杀子求恨惹怒不了众人,确实是众长老太过软弱;三日之后,便是我溯源符地新生弟子每年一度采集符文的日子,界时我符地中人都要参加,咱们就在那个时候断了符文的来源,众弟子长老岂能罢休。”
    “咱们断绝符文,与第一长老有什么相干,众人又岂会迁怒于他,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将咱们自己害掉;再者说来,你又如何得知我能控制符文供应。”女修妩媚的眼眸如利剑一般盯着自己最信重的长老,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史长老“噗通”跪倒在地,他惊恐万分,这女修最在乎的便是符文之事,自己突破禁忌说出,怕是会给自己惹来大祸。
    正在他忐忑之际,慵懒的声音传来,“好了好了,我不怪你,你继续说。”
    他这才如蒙大赦。
    “符主,咱们溯源符地最堪倚仗的便是符文之道,每年一度的‘古岳符池’符文采集皆是由‘第一长老’主持,每年的新生弟子又大多都是符地中的长老子孙,试问突然没了符文,众人的反应可想而知,咱们就一口咬定是‘第一长老’作鬼,都往他身上推,众长老群情激奋下,可还有他得好日子过么,此计却不是妙。”
    葛南钏皱着眉头,不言不语,心中仔细思忖着史长老口中的符文断绝之计。
    此计可行不可行,已经由不得她,她不惜一切也要将那个狼子野心的狗东西踢开;只要能保住符文的秘密,保住她葛家的地位,哪怕动及符地中新生弟子根本,她也在所不惜。
    她摆摆手,“你且先下去,就按你说的办,具体事宜皆由你做主,这次,咱们便与他搏上一搏。”
    史长老犹犹豫豫,退步躬身告退,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惜女修不给他机会;他想说自己可以,他有让任何女修结胎的把握,他只欠缺一个机会。。。
    主座上只留下女修一人,还在幽幽思索。
    此计不可谓不毒,不可谓不狠;她没办法,一定要这样做,才能引起那帮软弱如绵羊般长老的怒火,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众长老指责他,逼他退位的模样。。。
    一万年前,溯源符地还是一片湖泽,葛家先祖来到此处,无意中发现这里有一处神奇的所在,那便是古岳符池。
    青蒙符文乃天生地养之物,威力无穷堪比法宝,且皆是由这古岳符池中向外冒出,溯源符凭借符文地屹立西蒙洲万年,全仗这符池之功。
    符文又与法宝不同,法宝祭炼之初,便基本定下了它的属性,若无大法力者再加祭炼,或者向内投入巨量资源,法宝很难再向上突破。
    例如原始魔宗尹经楼手中的‘九天十地绝魂幡’又或者是绝世剑修李正身上的‘洗天鼎’,它们若没有主人的加持,那便永生也不可再进一步。
    符文则不一样,如溯源符地的第一长老符东升,他的符文起初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枚灵动小符,现如今经他符法修炼,已然达‘符灵共生’之境,不可谓不高绝。
    而符文采集,正如修士开识一般重要,得符文认可,方可踏入修行之路;这对溯源符地的众弟子来说,等同生死。
    想当初葛家第二祖,惊才绝艳;他立志要探清古岳符池的秘密,于是孤身一人跳入古岳符池,看一看这青蒙符文究竟是如何由天地产出。
    他在那古岳符池中遭遇了什么,外人不可得知,只知他带出一部符决,与最后掌控符池之法,这也是葛家最核心的机密。
    第二祖临死之前,曾将自己孤身探池之事讲出,说青蒙符文并非天生地养,而是由一枚神异的青铜古镜中钻出,并立下后人永远也不许探寻池底的秘密。
    葛家一代又一代先祖,就凭借着古岳符池与青蒙符文矗立于西蒙洲众魔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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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溯源符地千里之外,一处魔城。
    四名修士,三男一女。
    几人相对而坐,其中一名老者,脑后插着八根银针,此时正侃侃而谈。
    言语之中句句带出符文之妙,却引动得白裙女修不满。
    她不信这世间还有如此神奇之物,说自己定要亲自去见识一番,还问身旁玄衣修士,问他是如何想来。
    玄衣修士只微微一怔,并不多言。
    金袍伟岸魔修却是哈哈大笑。
    “此一番我等来这溯源符地,定要见识见识那传说中的符文符法,他们若是将绿散人那个狗东西交出来便罢,倘若不交,某家便以剑斗符,看看是他们的符法高绝,还是某得血剑爽利。”
    坐着的四人或是清秀出尘,或是仪容秀丽,亦或者是雄强伟岸,不一而足。
    此四人能够凑在一起,不得不说是机缘。
    白裙女修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无意之中总是坐在那玄衣修士的身边,且一次比一次挨得更近。
    脑后别着八根银针的道人,慈眉善目的望着溯源符地的方向,眼中尽是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此来能否顺利,思来想去干脆喝起灵茶。
    罢罢罢,想多无用,正如剑尊道友所说,不服就斗,谁又惧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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