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湖畔,红府。
    红散人心情不错,看来那件法器被他祭炼的很好,原本极好的心情,却被两个来人打破,他随即又变得郁闷起来。
    “师弟,你来做什么。”
    绿散人看着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师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边哭边说,场景一时感动非常。
    “师兄,实不相瞒,咱们兄弟百年没见,按理说师弟我不该来烦您,可有些混蛋就是欺人太甚,明知我是您的师弟,却还要欺辱于我,真真是不将红散人的名头放在眼里。
    “堂堂红散人的威名,依旧震不住那帮鼠辈,师弟我有多委屈,您知道么您;师尊他老人家若是还在,定会失望至极,失望他怎么会教出两个不争气的蠢徒。”
    他又一指身边的郭淮。
    “这位道友,原本是师弟我的好友,却也被他们打伤,还在体内留下一件歹毒至极的魔器,魔器折磨得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师弟我这才将他将来寻你,希望师兄你能帮师弟一把,救救这位道友。”
    哭完,便低头不语,任由红散人忖度。
    郭淮听着绿散人的连篇谎话,心中不由得佩服的五体投地,似这般连自家师兄都骗的人渣,果然是自己望尘莫及的。
    这洞府依山而建,傍水而居,府内摆设华丽,清净优雅,倒比自家的浮世工坊也不在以下,只是屁股下的椅子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郭淮将注意力放在椅子上,刚才进来的匆忙,绿散人也并未多加介绍,拉着自己一把按在椅子上,便让自己不要说话,此时终于有功夫好好打量手边的白玉方椅。
    椅子的造型有些奇怪,四四方方,倒是很齐整;椅子并不高大,且没有白玉家具的霸气,不仅霸气不足,还稍微有些秀气的意思,真真是令人称奇。
    郭淮是何许人也,那可是西蒙洲一半灵石的经手人、浮世工坊的大宗主,什么好东西他没见过,除了那传说中的造化之器,先天至宝他也曾见过不少,却没见过如这白玉椅子一般的精秀之物。
    越看这白玉椅子越是喜欢,如此美好的事物,原本应该是他在自己的浮世工坊内独享,如今却落到恶魔的手中,不由得他心中悲愤。
    想着想着,那椅子突然动了一下,郭淮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看错,椅子果然在动。
    吓得他赶忙跳起,不敢再坐。郭淮这一跳不要紧,倒将旁边的红袍徒儿笑得合不拢嘴,眼中的戏谑之意,藏也藏不住。
    不仅红袍徒儿笑了,连带着红散人也笑了起来,只是比那徒儿笑的更加得意。
    绿散人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责怪他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悲伤氛围。
    郭淮满脸委屈,这能怪自己么,屁股下的椅子居然乱动,自己站起身来,它居然还在乱动,放在谁身上,谁也要吓一大跳。
    “哼。”红散人冷哼一声。
    “师弟,你将为兄我当成三岁顽童了么,以为凭你几句话,我便要轻信于你。别的废话少说,痛快说来我这里干嘛,说完赶紧走,师兄我还有大事要办。”
    绿散人刚要说话,突然也觉自家屁股下的椅子一动,吓得他也跳了起来,不敢再坐,只愣愣的看着自家师兄,“师兄,什么情况,椅子为什么会自己动,咱们百年未见,你这里的家具摆设,我都不认识了啊。”
    红散人听罢,禁不住的仰天狂笑,笑得更加得意。
    “哈哈哈,哈哈哈。徒儿,徒儿何在。”
    “师尊,弟子在。”红袍徒弟拱手向前。
    “好徒儿,给你师叔讲讲这几把椅子的来历,让你师叔也涨涨见识,不要整日的大惊小怪。”
    “是,师尊。”
    那徒儿收了笑意,面露得意之色,一指这屋中的几把白玉椅,侃侃而谈。
    “师叔,这几把椅子可大有来头,乃是我师尊花费数年时间祭炼的法器,你们再仔细看看,这椅子的材质到底是什么,想师叔你杀人无数,不会连人骨都不认识了罢。”
    此言一出,郭淮也顺眼去看。
    只见那白玉椅的材质确实像极了人骨,不仅质地像,就连造型也像,扶手似人之臂骨,椅腿像人之腿骨,靠背像肋骨,就连椅子面,也好像人皮一般。
    绿散人问道,“这椅子像人骨倒是不假,难不成真是人骨么。”
    红袍徒儿更显得意,“这些白玉椅子确实都是真人骨制成,且他们的神魂都被禁锢在这些椅子当中,永世不得超生,生生世世做个被人压在身下的死物,岂不是对他们最好惩罚么。”
    郭淮听得毛骨悚然。
    “那那那,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为何会被做成椅子,又为何会被摆放在这里。”
    “哼,这些都是我师尊的仇人,活着的时候,被师尊生擒住,先将他们魂魄抽出,而后又将他们的骨肉分离;腿骨做成椅子腿,臂骨做成椅子架,肋骨做成靠背,最后将他们的神魂注入椅子本体之中,还继续让他们保持神智,这才叫大手段。”
    恶毒如绿散人也不由得打个冷颤,似这般神鬼莫测的手段,也只有自家师兄才能想的出来。
    生生世世做一把被人压在身下的椅子,想想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还不如死了的好,生不如死,说的不就是这个么。
    红袍徒儿微微一笑,指着郭淮坐过的那把椅子道,“这位前辈可有艳福喽,您刚才坐的这把是个美人椅,生前她长的美艳至极,可惜,她有眼不识高人,竟敢辱骂师尊,如今被您压在身下,不知她心中滋味如何。”
    郭淮听到这里,哪里还敢再坐,远远的躲开那把白玉美人椅。他自负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杀人剥皮的事也没少干,似这般恶毒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绿散人却不在乎,听罢自家师侄的话,复又坐回原位,故意恶狠狠道,“这些该死的,既然是师兄你的仇人,那师弟我便坐死他们,给师兄你出气,嘿嘿嘿。”说着,他还狠命的颠了几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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