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假山,眼前又是回廊,亭台楼阁点缀其间,此处竟别有一番天地。只是荒草丛生,像是许久未曾有人来过。
    李正道。
    “道友,这里景色如此宜人,你却为何要将他荒废啊,闲来无事让你属下弟子等收拾一番,没事前来逛逛,岂不美哉。”
    公羊英脸色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直气得这离恨天宫的主人浑身颤抖,体似筛糠。
    “公羊道友,你没事罢,为何突然失态。”李正询问间,一行众人来到一处清澈见底的幽泉,那泉水活动游泛,虽无鱼,却灵动异常,好似一处天然的洗澡池。
    “唉,”还未说话,公羊英先叹口气。他停住脚步,站在池水一旁。
    “诸位也不是外人,我有话就不瞒着你们。李正道友说得不错,我又何尝不想将这里收拾出来,让大家来游玩一番。放着如此好的池水不用,却为何要将它荒废,岂不是白白浪费么。”
    众人不插话,继续听他言讲。
    是这离恨天宫的主人羞愤道。
    “多年前,这里也曾是人来人样,弟子云集。白日里,众弟子长老在此赏花聚会,夜晚之间女弟子们便相约来这里洗澡。这池水冬暖夏凉,神奇无比,且有润肤之效,端得是我这天宫里的一处宝地。”
    他话锋一转。
    “恨只恨一人!那狗贼在此地做了些缺德之事,不仅偷偷看我女修弟子洗澡,还、还…还…唉!他做下的那些事,本座都羞于启齿!”
    陈春道。
    “可是有人玷污了你的女弟子么。”
    “非也,非也。那狗贼仅仅只是偷看而已,并未行那般禽兽之事,他做得是别的伤天害理的勾当。”
    古严老剑师脾气最急,让他快说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让此地白白荒废。
    公羊英咬牙切齿道。
    “那狗贼当夜偷了我宫中美酒,喝了个酩酊大醉,他竟然在此地,在此地,他!”
    “哎呀,快说,他到底干了什么。”
    “他大小便溺来着……。”
    “啊!”众人纷纷后退,离得这池子老远,仿佛这里是什么腌臜之地。
    尚青以手捂住口鼻,怒道。
    “那狗贼姓甚名谁,道友可曾将他擒住,如此混蛋,不将他千刀万剐,难出胸中一口恶气。”
    “不错,那狗贼到底是谁,道友可将他擒获,如此恶贼,断断饶他不得。”众人义愤填膺,皆为此地可惜,也为离恨天宫鸣不平。
    “那狗贼想必诸位也都知晓。”公羊英从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散修施兴发。”
    众人一听,便是一愣。
    李正更是:“……。”
    “这……,道友,咱们不说那人了,继续往前走,看看别处可好么。”众人劝他道。
    不提施兴发还则罢了,一提那狗贼,公羊大修士险些又气昏过去,他动着哭腔道。
    “那狗贼我做梦都想擒住他,只可惜他极善逃遁,我派人几次对他围追堵截,皆被他逃走。不仅如此,他还对我百般羞辱,如此这般种种,岂能不气煞我也。”
    李正上来劝他。
    “道友,慢发火气,咱们不提他了。当务之急,是去镇压那邪魔,而不是在这里空骂他,你说呢。”
    公羊英以手抚胸,长出口气,“呼~”又强打精神,面色恢复平常,“道友说的极是,咱们不提他,走,再往前走。”
    行不至片刻,眼前出现一座古钟。
    那钟造型古朴,上面镌刻铭文,离得近了才知晓,那钟上纹饰并不是镌刻上去,而是铸造此钟时自带的。
    古钟高约三丈,恢弘大气,令人惊叹不已。
    公羊英也不废话,他手上捏诀,口中念念有词,真元推送,顷刻间,古钟竟缓缓挪移到一旁,露出里面的洞天来。
    原来那古钟下,罩着的乃是一口三尺宽老井,井边青苔碧绿,纤毛微微,一看就是常年不曾有人下去。
    公羊英道。
    “诸位道友,那邪魔就被镇压在这古井之下,六妙菩提与它一同暗在里面。”
    众人修为皆属高绝之辈,根本不用眼睛去看,只以自家神识,不停延展向下,想探探那井底是何风光。却不想将自家神识放纵到最大,也没能够得着井底,不由得众人面上一沉。
    这井,如此深么。
    “诸位道友不必再探了,这井深约万丈,且越往下越是宽阔,以咱们几人的修为,还无一人能够将神识达到这样的程度。”
    有人问道。
    “公羊道友,既然如此,我等如何才能撞见那邪魔,横不能就坐在这里等它出来罢。”
    李正将手一摆。
    “道友,在下若是没猜错,应该是下去,亲自探探这井底风光,面对面,会一会那传说中的邪魔,你们看可行么。”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公羊英却看着他频频点头,这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陈、古二人刚要言语,又被李正阻止住。
    “诸位,主意是我出的,自然是我第一个下去,你们愿意跟来,便随我跟来,不愿跟来我也不强求。既然答应了公羊道友,在下一定要下去看看。”
    玄衣修士说罢,二话也无,纵身便跃了下去,眨眼不见了身形。
    “嗖,嗖。”两道法身也随之遁了下去,正是陈、古二人。
    此二老皆有宝扇宝剑在身,且修为高绝,岂会惧怕这小小古井,任他什么妖魔邪祟,二人也要跟随那李正贤弟前去闯上一闯。
    尚青虽说是女流之辈,可她也不甘示弱,心一横,法身轻起,如小燕投井般,跳了下去。
    其余众人纷纷不敢再动,只是对公羊英报以歉意的眼神。
    公羊英也不责怪,对其余众人抱拳拱手道。
    “有劳诸位在此接应,我随四位前去看看,倘若我等有什么意外,还要倚仗各位搭个援手,多谢啦。”
    说完,他也纵身跳了下去,一道红光入井,众人才长叹一声,相对无言。
    并未是不愿跟着他们下去,实在是不敢啊。
    那井下的邪魔谁知是个什么东西,想来也弱不了,先天至宝都镇不住的家伙,能弱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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