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外,百十余里,一处乱石滩。
    三五修士,成群结队,来回以神识搜索着什么,一遍又一遍,竟不厌其烦。
    “我日他祖宗的脚底板,那把黑剑我明明看着往这边落下了啊,怎么就是找不到呢,见了鬼的。”
    “说的就是,我也看到了,为何就是寻不到。”
    “你们说那把剑不会被别人拣走了,咱们寻这么半天,都是白费功夫。”
    领头之人思索片刻,随后又笃定道。
    “不管了,那可是绝世剑修李正的佩剑,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要找到它。或是将它送上玄天宗与李正结个善缘,或者将它收为已用,再不济将它卖掉,也能卖个大价钱,咱们师兄弟的修行资源全有了。”
    此地的修士越聚越多,竟有站不下人的趋势。
    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有修士因为踩了对方的脚面而打起来,继而升空斗法,一点也不新鲜。
    到处都是寻宝不得,失意落寞的人群,一时间,唉声叹气的,不绝于耳。
    又有人小声议论。
    “师姐,你不是说绝世剑修李正,是你的‘御用道侣’么,那天他仗剑屠杀我等,你怎么不拦着他点,眼睁睁看着你的‘道侣’宰我们嘞。”
    “对你们的姐夫放尊重一些,他杀得全是对我有所企图之人,那天若不是我的美艳惊动天下,他十分吃醋,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师姐,似那般顶尖人物,怕是没有双修的罢,他的平常都是以修炼渡过,应该极为无趣。”
    “唉,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和他在一起呆过,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找到他的佩剑,给他送上玄天宗,他必定会与我成鱼水之欢。”
    众人:“……。”
    有的修士干脆在此地不走了,长期驻扎下来,不寻到那把黑剑,誓不罢休。
    就在离得此地不远处,有一低矮茅屋,屋外几个修士围住一个小孩儿,急促逼问着什么。
    半空里又飞来几个修士,也按落云头,来至在茅屋前的空地上,领头之人沙哑一笑。
    “我道飞雀门的修士为何没了踪影,原来是来在此处欺负凡人孩童,哼,算得什么本事,简直给我辈修士丢脸。”
    一浓妆艳抹女修转过身形。
    “飞雀门在此办事,还请道友行个方便,速速离去,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
    “哼。”沙哑嗓音之人冷哼一声。
    “天大地大,我等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轮不到你这个女流之辈管我。你以为你们做事严密,就无人知道你们的企图么。”
    他用手一指那个孩子。
    “黑剑的下落,不会就在这个孩子身上罢。”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凝住,仿佛被无双寒气冻住一般,那个孩童受不住如此杀气,竟昏迷过去。
    飞雀门女修道。
    “将他带走,只要不是死的,就没关系。”
    “把他留下,你们不要自己找死。”
    正在此时,天外又飞来一名修士。
    他单人独行,并无同伴,可此人一来,两波人见他相貌,皆是如堕冰窖,暗道一声糟糕,他怎么来了。
    观此人相貌,好像与传说中的散修王添一般无二,外人说他修为已至元婴,且手段老辣。他性情乖张,举手投足不容得外人点评,稍有不如意,便要灭人满门,实在是修士中的另类。
    散修王添来此,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两波人,等待他们回应。
    那飞雀门女修忍不住道。
    “前辈可是姓王么,飞雀门诸师姐弟见过前辈。”
    王添微微一笑。
    “你怎知我姓王,莫非认识我不成。”
    “您若果真是王添前辈,那弟子这边有礼了,家师时常在门中提到您的威名,弟子们时常听讲,故而记在心头。”
    “哦哦哦,原来如此,好好好,既然认识我,那便好办了,说说罢,你们两波人这是在干嘛,为何剑拔弩张,大家都是一心向道的修士,何必如此紧张。”
    女修灵机一动。
    “前辈念在与家师相熟的份上,还请救一救弟子等罢。”她用手一指对面,“这帮好色的修士看弟子美貌,便要行无礼之事,弟子不从,正与他们对峙。”
    沙哑修士心内一惊,暗道坏了,被这女修阴了一道,遂不管不顾道。
    “前辈不要听她胡言乱语,我等岂是那种人,她分明是诬陷我等,实话与前辈说了罢……。”
    “你住口!前辈在此,还不快快滚蛋,更待何时,真要让前辈出手,要你的性命么。”女修急切的将沙哑修士阻住,怕他再往下言语。
    王添方才还是笑眯眯的二目,此时却阴狠的瞪了女修一眼,对那沙哑修士道。
    “说下去,我要听实话。”
    女修见事情马上败露,扭动腰身缓缓后退,边退边道。
    “前辈,我等门中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前辈多陪了,这便告辞,该日让家师来陪前辈叙谈。”
    她边说,边在背后向同门师弟们打着手势。
    “站住,我说让你们走了么。想走可以,留下那个孩子,不然别说是你师父,就是你师祖亲至,他也不敢与王某我耍心眼。”
    女修心中一寒,绝望道。
    “前辈不要欺人太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哼。”王添不屑,“鼠辈,你也配与我说这句话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走可别后悔。”
    女修怒极,她身上储物袋中藏有一件飞雀门重宝,只要灌输灵气,便可发出不亚于元婴修士真元全力一击之威,可惜从未用过。
    这散修王添如此的不讲道理,一味地逼迫,自己是不是该给他一下,也让他知道知道结丹修士的厉害。
    她正权衡之间,王添又说话了。
    “这样罢,我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都不傻子,能出现在此处,到底为的什么,你们比我清楚。绝世剑修的佩剑我是志在必得,只要你们肯将这个孩子让给我,我自会给你们相应的好处。”
    王添此话说得极是时候,他最懂过犹不及的道理,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修士一流。
    这番话,间接也动摇了女修的争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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