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将牛耳尖刀往公孙离的脚下一扔,抱着头又躲了起来;李正一看,呦呵,小伙计可以啊,你比我坏。
    公孙离顺手抄起这把短刀,还没怎么样,只是单纯的往这个年轻人的脸上一搁,就见他白眼一翻,直接吓昏了过去。
    拿刀拍拍他的脸,没醒。收刀起身,来到酒桌前,抱拳拱手:“让众家哥弟看笑话了,咱们不必理会这帮混蛋,喝咱们的。”又往自己刚才的位置一坐。
    肖国华大声喊道:“小二哥,你再给拿个杯子啊倒是。”
    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小伙计又跑了出来,手里捧着个跟刚才一模一样的酒杯,恭恭敬敬的放在公孙离的面前。
    他今天算是开了眼,心里明白,坐着的这五个人可是真正的狠人,刚才那些都是些个流氓混混,算不得真恶,这个小个子才是真恶啊!
    小个子尚且如此,那坐着的这四位得厉害成什么样子?刚才小个子动手之际,自己还以为这四个人是怕事,连站都不敢站起来,闹了半天人家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五人继续推杯换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从二楼跑下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直跑向这桌,慌张道:“几位爷,您快别喝了,赶紧跑吧!刚才我都看见了,知道您几位都是有本事,干大事的主儿!可这个年轻人的爹你们可惹不得,他要是来了,你们可就走不了了!”
    “哦?店家,我来问你,他爹可有三头六臂?”
    “额,没有!”
    “那他爹是吃人的虎狼?”
    “……也不是。”
    “那怕他何来啊?你只管做你的事,此事休要再管。”
    掌柜的本是好心,怕这几个人吃亏,所以才显露身形,劝他们离开,没成想人家压根也不领情,看这架势是要刚到底,真不知死活!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想那个年轻人的爹爹乃是有名的修心者,其子虽然跋扈,但其父在当地也算是威名远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原来这个被公孙离打躺下的年轻人叫做崔美,今年二十有余,仗着他爹是本地有名的修心高手,因而十分的跋扈。
    跟着他的多是一些本地的流氓混混,还有几个他爹给派给他护身的师兄弟,出则十来人跟随,和他几乎形影不离,坏事做尽,崔美也从来没吃过亏,一般人谁能打得过他们?
    说来这崔美家里也不缺钱,虽说算不得巨富,也是个殷实人家,在当地还是个首户,可他独独爱抢!什么都抢,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那就一定要得到手!不为别的,就为欺负人玩!就为寻开心!不如此,怎能显出我崔家大少的威风?我爹不白当修心者了?
    此地的百姓受苦了崔美的欺压,可都敢怒不敢言,皆因为他父实在是凶,又护犊子,好几次有人前去崔家告状,都被他父打了出来,非死既伤,久而久之,也都不敢再去。
    崔美不仅爱抢别人东西,还爱吃白食,也就是霸王餐!附近的酒家都被他吃遍了,谁家要是说没有被崔美吃过白食,那是绝不可能!
    今天崔美就是奔着吃白食来的,没想到让崔大少爷看到了门口栓着的五匹马,一下就将他吸引住了!平时一匹难寻,今日一下出现五匹,这叫什么?这叫天意!
    早不让我碰上,晚不让我碰上,偏偏今天出来吃饭让我碰上,合该让我发财!我不要都不行!为什么?因为这是上天安排的嘛,抗拒不了的!
    走进店中一问,站起来个小矮子,这可乐坏了崔大少,心说今天小爷我要打人,打完你们,再把你们的马牵走,看你们能怎么办!有本事到崔府找我去,我爹一个一个把你们全弄死!
    没成想,果然是天意,天意让豫州五人来到此地,正碰上这个崔大少!
    要说这崔美为何会有如此的性格秉性?皆因为他身世也确实显赫!亲爹乃是银枪太保崔义,母亲的娘家乃是兖州最显赫的修心世家文式!
    他在家中又是独子,虽说没有修心天赋,可极受崔义与崔文氏的宠爱,自古慈母多败儿,所以他自幼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崔义又不许别人说他儿子不好,谁敢上家告状,往往都被银枪太保打将出去,要想从崔义的手里讨回公道,那是万万不能。
    惯子如杀子!
    你不管,有人替你管。这不,公孙离就替他们管上了!绰号恶少杀手,岂是浪得虚名?
    店家掌柜走到公孙离的身边,言道:“这位义士,他们不走行,您得赶快跑啊!打伤了这么多人,再不走,您可没有好下场!”
    公孙离刚要说话,被宋城一把拦住,言道:“多谢店家好意,我们喝完这杯,立刻就走,你派人算算帐吧。”
    宋城心中有自己的算计,知道公孙离想说什么,故而拦住他。
    见其他四人疑惑的看着自己,解释道:“众家哥弟,听人劝吃饱饭,非是我宋城怕事,只是刚才这位店家说了,这伙人的后台太硬,咱们不如赶紧结束,抓紧上路,省的人家大人来了,将咱们痛扁一顿,岂不丢人?惹不起,咱们躲得起,还是早早逃命的要紧,你们以为然否?”
    “宋城兄别的都好,就是太喜欢用激将法了,对自家兄弟也是如此的小看!你不妨用目一观,在坐的几位,那个是怕事之人?”
    “公孙兄弟说得好!既然不怕事,那我们喝完这杯,就去他的家中走上一遭,会一会这个银枪太保,为当地百姓除了这一害!可好?”
    李连城是个专业的赏金猎人,拿命挣钱的主儿!没好处的事,他才不干!豫州五人里他的年纪最大,也最深沉。
    若是搁在以前,李连城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他们去,可如今大家俱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既然出来是培养默契,干什么不是干?
    一拍桌子,“就依宋城兄所言!一起去会会这个银枪太保,也省得让人家来找我们,我们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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