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味轩又一次火了,火到每天没开门就有人去排队,就为了等中午才出炉的两炉烤鸭。
    原本因为初味轩的菜价高,所以吸引的多是中高层的客人,所以对一般的小饭馆还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这回却不一样了,烤鸭八百文钱一只,其他荷叶饼、甜面酱、葱丝和黄瓜条都赠送一份,最后还能喝上一碗奶白色的鸭架浓汤。
    虽然一只鸭子八百文钱并不便宜,但是跟初味轩其他招牌菜比起来,这一套可是连肉带主食再加汤都齐了。
    寻常食量的人,两个人点一只鸭子,就能吃得满嘴油光,又美又饱了。
    对于县城中等甚至中等偏下的人家来说,临近年根儿了,有地的大多已经买了粮或收到佃租了,花点钱来小小地奢侈一把,也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
    县城里其他酒楼掌柜,眼红得牙都快咬碎了,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个儿还要特意跑去初味轩吃上一回,看看这个烤鸭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惊动了大半城的人。
    但是吃过又如何,这鸭子到底是怎么烤出来的,哪里是吃一两回就能学会的。
    各家店倒也都埋头在家琢磨,但他们根本不知道,挂炉烤鸭在入炉之前究竟还有多少道准备工序,光是把鸭子腌制一下就挂进去烤,那烤出来的不是干如柴就是黑如炭。
    大家也不得不服气,你就说吧,自打初味轩出名之后,除了店里的菜牌子之外,其他各种细节也都有人跟着模仿,比如伙计们统一的着装,或是店里统一印着名号的碗盘。
    这些都容易学去,但是想要模仿初味轩的菜?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
    别的不说,光是初味轩的那一味高汤,就不是别人能学得去的。
    炒菜的时候舀一勺加进去,顿时提鲜增味,偏生还不喧宾夺主,比放什么调料都好用。
    拌馅儿的时候舀一勺进去搅上劲儿,做出来的饺子、馄饨都是一咬一汪汁儿,馅料不死不柴,吃得人满口生香。
    这个高汤的配方,不知让多少人垂涎不已。
    店里从封七到最小的韩双林,都已经遇到过想要花钱收买他,希望能弄到高汤秘方的人。
    价位从开始的十两、二十两,如今都已经加到上百两了。
    但是怎么加价也没用,高汤如何熬制,再如何提清,这些配方都牢牢地捏在夏月初手里,连夏瑞轩和王桦都只学了些皮毛。
    夏月初最近了解到,表现一直还不错的李维栋最近有些心神恍惚,经常切着切着菜就神游天外了。
    连切丝切片这种简单的活计,也切得薄厚不均,粗细不一,被曹雁辉训斥过几次了。
    但是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严重,三天时间竟切了三次手。
    曹雁辉看不下去也管不了,只得告诉给夏月初了。
    好在李维栋切配的都是精细活儿,没有什么需要砍剁的,不然可就不是破皮割肉那么简单了,万一剁下来根儿手指头,古代可没有断指续接的医疗技术。
    夏月初见他左手划伤了好几处,便给他放了半天假,让他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毕竟是刚开业就在的老员工,总是要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晚上回房,夏月初闲聊间便跟薛壮说起这件事儿。
    薛壮未置可否,却扭头打开炕琴,拉开一个小抽屉,示意夏月初往里看。
    抽屉里空无一物,看得夏月初一头雾水,毕竟家里值钱的东西根本就没放在这儿。
    半晌她才想起来,之前薛壮为了帮自己圆谎,弄了个假的菜谱,似乎当时就是丢在这个抽屉里了。
    “你是说,李维栋被人买通了?”夏月初皱眉问,“你啥时候知道的?”
    “也没多久。”薛壮关上炕琴,一把将夏月初拉进怀里,抬手用指腹揉着她的眉心道,“其实是封七发现的,咱们回去吃喜酒,李维栋半夜摸过来偷东西,封七察觉之后,偷偷去翻了他偷走的册子,见里头是空白的,还以为是咱俩放在那儿钓鱼用的,就又给搁了回去。”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一个个儿都瞒着我?”夏月初抓住薛壮想要往自己衣裳里头钻的手,“我今个儿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
    “李维栋肯定也发现了菜谱是空白的,所以最近才魂不守舍的。”薛壮不当一回事儿,一只手就制住了夏月初的两只手,另一只手在她腰间胡乱摩挲,“我叫阿铮盯着他呢,这不过是个小虾米,告诉你说不定还要打草惊蛇,等揪住他后头放线的人是谁再说不是更好!”
    夏月初被他揉的呼吸都乱了,脑子也有点乱,好像觉得他说得也挺有道理。
    反正初味轩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菜谱秘籍,所有的东西都是装在自己的脑子里,谁也偷不走。
    但是这也不该是薛壮隐瞒自己的理由啊!
    夏月初努力维持着理智道:“你自己的私事我可以不过问,但是店里的事儿以后不许瞒着我……”
    “恩,记得了。”薛壮敷衍地应了一句,直接吻住夏月初一张一合的唇。
    她唇上有股淡淡的甜味,撬开牙关,嘴里的味道便更浓了一些。
    薛壮亲了一会儿,稍稍分开些距离,低声道:“吃银耳雪梨羹了?”
    最近天冷屋里都开始烧炕了,所以夏月初每天都让后厨炖一大锅银耳雪梨,大家谁愿意喝就去盛一碗,清心败火。
    可是再怎么清心败火,也架不住有个人天天撩拨点火。
    夏月初在薛壮的后腰上使劲儿拧了一把,随后又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手也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腰上了。
    身下的硬物硌得人难受,夏月初知道是什么,也不敢乱动身子。
    以如今两个人的亲密程度,其他该做的也都做过了,只是这最后一步,两个人似乎都还没迈过自己心里的坎儿。
    薛壮即便自己忍得难受,也没有主动示意。
    夏月初的潜意识里似乎还有些不安,总觉得离水到渠成还差那么一点点儿火候。
    于是两个人都装傻充愣,谁也不提,倒相安无事。
    只是最近薛壮的火气,似乎越来越不好消下去了。
    夏月初揉着自己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心道明个儿是不是该给他弄一壶莲心茶喝一喝?
    #####之前章节复制有错误,但是不算影响阅读,修改一下,不好意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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