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若拉被警察问得愣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叶警官看尤若拉不说话,接着说:“尤小姐,自杀也分多钟,其中一种,叫做诱导自杀。”
    尤若拉蓦地一惊,抬头看着叶警官,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尤小姐,还需要我再进一步说明吗?根据穆格先生周围人的口述,从前天晚上开始,出现一个令人映象深刻的美女,昨晚这位美女又出现了,穆格生前最后一通电话,也是打给这位美女主持的节目,尤小姐,我想知道,为什么之前和穆格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你,偏偏就在他出事的前两天,开始频繁出现。”
    尤若拉算是明白了,穆格在热线里说的那番话,在警察看来,是精神失常的表现,而她只顾着完成苏晴的心愿,却忘了避嫌,只是她根本没想到,穆格会做这种傻事,只怕穆格到死都不知道,自杀的人是不可以即刻投胎的,必须经受反复地磨难,弥补生前对生命的不重视,才能视情况再入轮回,却也未必能再入人道。
    尤若拉忍不住在心里骂穆格太傻,连状况都搞不清楚,就一时冲动,这样的举止,硬生生耽误了自己和苏晴重逢,不知道穆格执念重不重,有没有逃脱鬼差的追捕。尤若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离出事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现在若是自己去找穆格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
    叶警官看尤若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语气不善起来:“尤小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尤若拉这才回过神来,懒懒地看着对方说:“对不起,你问的问题我没办法回答。”
    连尤若拉自己都在怀疑,穆格的死是否和自己有关,若是她没有带苏晴过去,或许穆格还是会醉生梦死地生活,但至少不会自杀,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间接杀人犯,更别说是警察了。更何况她夜间的身份,本就是秘密,这让她怎么回答。
    “尤小姐,我们希望你能好好配合警方,免得影响你自己的正常生活。你只要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出现就可以了,只要理由充分,就没关系,案子被定为自杀还是诱导自杀,全在你一念之间。如果你坚持不肯开口,那就是心里有鬼。”叶警官警告尤若拉。
    尤若拉笑笑:“好,我说。”
    叶警官当即拧开笔盖,准备记录。
    “前天去酒吧,是因为我失眠了,那酒吧正好在我家附近,就去了,至于昨晚嘛,我原本是想兜个风,谁知正好又和他们遇到了,他们拦着我的路,不肯我走,一定要我赢了他们,所以我就和穆格赛了一场。至于今天早上的热线,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临死前会打过来,这本来就是咨询感情问题的公众频道。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信不信由你。”尤若拉最讨厌别人威胁她,刚才叶警官的语气,让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你——”叶警官的脸,被尤若拉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显得特别好笑,尤若拉在心里憋着笑意。
    “尤小姐,我看你的样子,不是故意有所隐瞒,就是不肯配合警方的非良民,无论哪一点,都值得在警局多待两天,好好进行反思,等你想说的时候,我再来。”
    叶警官说完,拿起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尤若拉说:“为了防止尤小姐期间与外界取得联系,请把你的手机和提包交给我。”
    尤若拉不耐烦地把东西丢到桌上,叶警察拿过来,狠狠地摔门离开。
    尤若拉听见“砰——”一声巨响,忍不住嘴里嘀咕:“说我不是良民,你这举动好像也没有文明到哪里去吧。”
    没有了打扰,尤若拉索性趴在桌子上,准备好好睡一觉,她才不管什么摄像头,自己有没有被监视着。
    又一阵黑暗袭来,来到了相似的梦境,尤若拉对眼前的黑暗已经熟稔,摸索着往前走去。
    “啊——”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空,尤若拉跌落下去,四周是白色的云雾,不知通往何方。
    尤若拉在梦中醒来,听到前方有淙淙流水般好听的声音,循声往前走去。
    前面是一个深蓝色长袍的男子,手中握着玉埙,那股好听的声音正自他唇畔缓缓流淌出来。
    “师兄!”青灵快速从远处跑过来,照例是一袭青衣,虽看不清容貌,却能感觉到别样的灵气。
    男子放下手中的玉埙,望着青灵的方向:“你怎么又来了?”
    男子回头的刹那,尤若拉凭借特殊的感觉,认出了男子,是之前青灵唤作小皇子的人。一直以来,所有的梦境,似乎都围绕着这两个人展开。
    “怎么,小师兄是不欢迎我的意思吗?”青灵嘟着嘴,满脸委屈地问。
    “哪有,我这不是怕你又偷懒跑出来,被师傅发现了该责罚了。”
    “哼,白胡子老头最偏心了,凭什么每次都你们干什么都护着你们,偏偏我就不行,我压根儿就没见你去上过几次课嘛。”青灵不满起来。
    “我的小祖宗,你叫师傅什么?”男子一把捂住青灵的嘴,“不要命了,又想被关几天啊你?”
    “呜呜——”青灵的嘴巴被遮住,忍不住呜咽起来,男子立马放开她。
    青灵生气地狠狠瞪了男子一眼,男子忙扯开话题:“来,我教你吹埙吧。”
    画面切换,还是肃杀的气息,和最初的梦魇一样,鲜血漫过视线的时候,未等大刀落下,尤若拉猛然间醒来。
    看了一眼周围,只右手旁的小台灯泛着一丝光,尤若拉半晌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死警察!”尤若拉忍不住骂了一句。
    “哎——”背后突如其来的叹气声,吓得尤若拉一个激灵,这个感觉,不是昨晚再次遇到过的那股气息吗?
    正当尤若拉准备出声询问是谁,背后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尤若拉回过头去,除了墙壁,和正对着她的摄像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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