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钥身上纯黑的短裙,非常的亲肤舒服,穿在身上好像没有多少重量,非常的柔软。
    黎钥的衣服非常地薄,似乎轻轻一撕扯,就可以撕碎。
    树人的指尖成触过黎钥的衣服,他的指甲异常尖锐,在触到的时候就在黎钥嫩白的手臂上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一滴鲜艳的血珠滚落了下来。
    被树人的树根给接住,血珠浸到了树根里面。
    树人看向黎钥的眼神,一瞬就微微有了变化。
    人类的鲜血,不只是鲜甜的,还有另外一种影响,似乎是致命的毒药般,树人一接触到,就好像是中了毒一样,他感受喉咙干渴,它们是不需要喝水的,哪怕他是树人。
    但这不过是他的拟态而已。
    这些的怪物们,全都是拟态。
    真实的形态,是另外的样子。
    树人也是拟态,他的本体,他的本体以人类的肉眼根本不可以看到。
    他拟态成这样,和许多的人类有过接触,但那些过去的人类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这样娇嫩柔弱,浑身都是悠悠的芬芳,他的皮肤异常的柔软。
    全身的骨头,接触到的时候,好像也是柔软的。
    他嘴唇里,红艳的花瓣嘴唇里吐出的声音,似乎是天籁。
    那一刻,树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了更多人类的东西,他更加地接近人类了。
    明明人类弱小又无力,他们根本就很难抵抗它们,但是就是这么奇怪,很多的生物们,它们都想更加得接近人类。
    接近人类的感情。
    树人搂着黎钥,他的舞伴是这些人类里面最为绝艳的那一个,他之前是低垂着头,导致其他家伙没有注意到他,树人一直以来速度都不快,等别人选好了他在随便捡一个。
    这一次,他想自己的运气可真是好,随便捡就见到这么个宝贝。
    他的眼睛很漂亮,萦绕着水光,黑白璀璨的眼瞳,注视着人的时候,那种仰视还有深情,好像他们不是今天刚认识,而是以前,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过了。
    他是害怕的,全身都绷得很紧,还在跳舞中,总是猜到树人下半身的树根,但是树人只觉得高兴。
    这是人类和他的亲密互动,他脸上的每个表情,无论是害怕的还是恐惧的,全都那么美丽那么迷人。
    他异常地可爱,偶尔因为猜到树根,所以会歉意地道歉,眼底有着慌乱,好像如果树人不原谅他,他就会特别自责一样。
    他真的好可爱,怎么可以这样可爱!
    树人后来干脆一把搂住漂亮至极的女孩,把人给搂到了他的怀里,然后让对方的脚就站在自己的树根上。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失误踩到他了。
    不过这样一来,其实也就算是树人搂着黎钥,他在跳舞,而黎钥则是站在树人的那些树根上,黎钥的身体虽然在动,可相对于树人而言,黎钥完全没有动。
    黎钥扑在树人的怀里,他咳嗽了两声,嘴角吐出一点鲜血。
    一条树根举了起来,把黎钥嘴角边的血液给拭去,黎钥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微扇,仿佛两片小扇子那般,轻轻地扇动,落在树人的眼底,它感觉自己心都好像柔软了。
    一条树根移到了黎钥的嘴边,黎钥眸光惊惧,猛地摇头起来,眼底聚集的泪水在这个时候决堤,滚落了出来。
    直接就砸在了那条树根上。
    滚烫的泪水,好像不只是一滴泪,而是掉落了一簇小火苗,直接就灼烫着树人的皮肤。
    每一条树根上面的任何触感,树人都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其他的很多怪物们,它们都已经完成了繁殖的第一步,但树人这里,他刚刚想要那么做,把一截树根给挵到人类的身体里,但人类的眼泪滚了出来,让树人突然有种如果这个人的身体,下半身变成和他一样的存在,那一幕似乎没有眼前这样美丽。
    纯黑的真丝短裙下,膝盖也露在外面,笔直又纤细的小腿,极其的纤白,脚踝精致又脆弱,穿着高跟鞋的脚,虽然脚趾被遮掩着,可微微突起的脚背,弧度相当得撩人。
    如果变成了一团树根的话,似乎就没有这么美丽了。
    那一刻树人对黎钥的迷恋,好像超过了原本的一种生物的本能。
    音乐依旧在继续,钢琴师始终都坐在那里,一首曲子停了,立刻接第二首。
    这里的玩家,除黎钥以外都算是比较厉害的,如果是让他们战斗这么久时间,似乎都比跳舞还要好,穿着高跟鞋和邪恶生物跳舞,对很多人来说都像是煎熬。
    鞋子是硬了,看起来漂亮的高跟鞋,皮质特别的硬,穿在玩家的脚上,很快就把一些人的脚背都给打伤了,甚至有的脚后跟还破皮,伤势不重,但是疼痛感却非常尖锐,细微的疼痛却完全无法忽略。
    什么时候停止,到底还要跳多久?
    这些许多人当时心里的心声。
    不会一直不停,真的会直接这样跳三天吧?
    那自己肯定会疯,觉得会疯。
    完全没有停止的舞会,恐怖的舞伴,还有自身可怕的变异,一切的一切都在严重侵蚀着玩家们的精神力。
    有的玩家精神似乎快要崩溃了,他忍受不了,他想要叫喊出声,直接杀了他都比这样的折磨要好。
    为什么要来这里,玩家后悔起来。
    他以为的舞会,他觉得不该是这样,为什么会不停止。
    还有传到耳里的音乐,前面还是优美动听的,到后面就像是成了死亡的哀乐,玩家只能听出这种感觉来。
    他真的快要疯了。
    然而似乎又不得不强行忍耐下去,忍耐到无法再坚持的时候。
    黎钥站在树人的树根上,无数的树根把黎钥的脚给拖着,导致黎钥根本就不用再踩到地面,不用身体跟着舞动起来。
    他的脚趾已经破皮了,被冷硬的高跟鞋给挵破了皮,之前那种尖锐的疼让黎钥眉头都深深拧了起来,但现在那种疼瞬间得到了缓解。
    因为这个树人,他真的很温柔。
    一点都不肯伤害到黎钥。
    之前似乎打算对黎钥做点什么,结果黎钥眼泪一流,就让这个生物给停下了。
    黎钥于是知道树人和其他的怪物是不一样,是在这里他可以依靠的存在。
    黎钥主动扑到了树人的怀里,怪物的怀抱是冰冷的,但很快被黎钥身体的温度给染地热了起来,树人把黎钥给轻轻搂着,他的娇柔的美人。
    时间还有,不急在这一会,搂着这个人的时候真的很舒服,那是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情绪,这样一直搂下去,树人都觉得自己不糊感到厌烦。
    树人搂着黎钥,他低垂下眼,发现怀里的人居然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就靠在他的怀里,眼帘盖着那双流过泪的眼睛,然后睡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脸,这个时候如果进行繁殖体的转移,想来是可以的。
    树人也确实这样做了,但树根来到黎钥的嘴唇前,那两片花瓣般的唇肉,异常的柔软,树根触上去的时候就让树人浑身都好像过了道电流,他眸光里有点别的情绪,树根拿开,他搂着黎钥的身体,低头吻了上去。
    人类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愛意,过往树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
    可这一刻,他好像突然间就彻底清除过来,原来迷恋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想要亲吻对方,舍不得伤害到对方,想要别人给紧紧搂在怀里。
    黎钥睡得很沉,就算是站着的姿态,可是跳了几个小时的舞了,真的是几个小时,他全身已经异常疲惫,连眼帘都非常沉重,他就靠在树人这个邪恶生物的怀里,睡了过去。
    而周围发生的事,好像全然和他无关似的,树人的身体就仿佛是一面屏障,把黎钥和周围的一切都给隔开了。
    黎钥睡了很久,直接睡到了音乐结束。
    音乐是在五个小时后结束的,这五个小时里,玩家们都在不停地跳,完全无法松懈下来,当音乐一停下,玩家们很多直接就瘫在了地上,有人脫下了脚上的鞋,鞋子里已经都是鲜血,脚被磨破,然后流出来的鲜血。
    玩家伸手去碰直接的脚,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舞伴们,另外那些异形舞伴们,它们的身影直接消失,就这么消失在虚空中,悄无声息的,如同它们之前出现的时候那样,好像一点痕迹都没有。
    然而玩家们知道,有痕迹。
    他们的身体,变异的部分身体,彰显着片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玩家们瘫坐了一会,有人爬了起来,往旁边的桌椅边走,坐在了椅子上,直接拿过了桌子上的酒就狠狠往自己嘴里灌。
    烈性的酒灌到嘴巴里,喝得太快,直接把玩家给呛到。
    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
    剧烈的咳嗽声转头就变成了疯狂的笑。
    可哪怕是笑声,从玩家助理发出来的笑声,也是压抑的。
    因为之前压抑得太久,导致哪怕是现在,也在压抑着。
    玩家咳得眼睛都冒出了泪水来,他猛的抹掉泪水,继续喝酒,边咳嗽卞喝。
    吐出来的酒淌在裙子上,他突然就转头问旁边的一个玩家:有打火机吗?
    那名玩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注视着他,看到对方紫色裙摆上都湿透了,全是酒,而且玩家嘴里也全都是酒味,玩家微微摇头,转身往另外一边走。
    他也想那样做,甚至想要尖叫,什么都不管地尖叫。
    可是尖叫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继续这样下去。
    继续穿着女人的衣服,作为女人和这些怪物们跳舞。
    所以玩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拉过一张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他的脚很疼,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毕竟之前都是男人身体,在这个副本里面性转了,变成了女人,可就算身体再变化,本质上还是男人。
    完全不会习惯这种鞋跟纤细的高跟鞋,玩家趴在了桌子上,肚子很饿,浑身都难受,可是却丝毫没有胃口。
    只想要闭上眼狠狠睡一觉,玩家弯唇笑了起来,自嘲般的笑。
    人群里,有人的状态似乎看着比大家要好不少,明明最初他最病弱,但现在他好像脸色看着比别人好多了。
    哪怕还是没有血色苍白,白到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的,但玩家整个人的状态,明显看着比大家太多。
    为什么这个人还能站着?
    之前舞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玩家,他的舌尖好像还有点甜味,他拿过了酒往嘴里灌,然后漱口又吐出去,可舌尖还是甜的。
    不同于其他东西的甜,是他前面花型舞伴的花蜜的甜。
    那种东西,玩家一回想起来,胃里剧烈翻搅,跟着就趴在桌子边呕了起来。
    但根本呕不出什么来。
    余光里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那个人脫了鞋子,他的脚极为的纤细,有的地方磨破了一点,只是一点破皮,比起其他人的脚可以说简直就像没受伤一样,可就是那么奇怪。
    那点擦伤,在对方的脚上,鲜红的伤口,却瞬间让人只觉得心都为此颤了一下。
    那两只嫩白的脚,就是最娇柔的艺术品,别说是伤口了,甚至一点尘埃都不该沾上去。
    玩家目光往上缓缓移动,顺着女孩纤白的脚到她膝盖上的裙摆,裙摆有点短,随着女孩的行走,裙摆微微地摇晃,哪怕是无声的弧度,也好像摇摆在人的心口上。
    裙摆下遮掩的地方,玩家目光幽幽的,他弯曲着手指,一种病态念头冒出来,居然想要过去将那片裙摆给掀起来。
    明明两人都转变了,现在身体上面的构造是完全相同的。
    但玩家就是觉得女孩那里的不一样。
    玩家笑了起来,无声地肆意地笑。
    倒是因此心头的那点惶恐也缓解了不少。
    黑裙的女孩也往一张椅子边走,她提着高跟鞋,赤足走在地上,来到一张椅子边,转身坐了下去。
    把两只脚都给抬了起来,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从桌子上拿了一条湿毛巾,这是之前服务生们提前准备好的。
    在音乐停了后,舞会因此也告一段落后,所有的服务生似乎也都离开了。
    黎钥拿过一条湿毛巾,就弯腰去擦拭脚后跟的一点血迹,轻轻一擦就擦拭掉了,不过看着细微的伤口,刺痛感却强烈,那里的皮被磨掉了一点,而这里似乎没有伤药可以擦。
    大家都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或者坐在椅子上,有人还干脆就瘫在地上。
    不管地面脏不脏,就那么张开双臂瘫在地上。
    有一个事,我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
    在咳嗽过一阵后,甚至于玩家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伤了,鲜血味压过了那股甜,玩家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哪怕舌尖的疼是钻心的,可也比那股恶心的甜让他感到舒服。
    他开口说话,因为舌头有伤,导致声音也有点模糊不清。
    不过大家还是基本可以听懂。
    什么事?一个玩家立刻接话,他的脸上出现了几个孔洞,他知道,从怪物的眼睛里看到的,他完全不敢拿手指去摸,他现在浑身都是不是冒一层鸡皮疙瘩起来,浑身感觉到冷,冷到他牙齿都想要打颤。
    其他人看到玩家脸上那两个孔洞,细小的洞,稍微一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洞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似乎是很小的物体,但又仿佛是玩家自己的肉。
    一些玩家忙把目光给转移开,在看到几个孔洞的时候,好像自己的脸也跟着出现了那种异变,玩家抬手就往脸上抹,抹到了一片完整这才缓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秒那一口又骤然提了起来,因为玩家发现了自己的手指,指甲居然快要脱落了。
    他抓着指甲边缘轻轻一扯,完全没有用什么力,一片指甲就落了下来。
    玩家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指甲,他转过头想要和身边的人说话,想要从对方那里获得一点安慰,让对方告诉自己这完全没有什么,这些说不定是幻觉,根本就不存在这么多的恐怖邪恶生物,比他们之前参加的副本,像是全部加起来的boss都还要多。
    而当想到这里时,玩家本来是想用这样的想法来让自己不要恐惧,可突然间一个更加骇人的念头冒了出来。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玩家嘴唇哆嗦着张开,听到自己声音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
    他的指甲,几乎都裂开,并且随时要掉落的迹象了。
    刚刚他用手摸过自己的脸,他没有发现此时自己脸上已然有了猩红的血痕,那些血痕衬托着他当时的那种表情,哪怕声音是细微还有呢喃的,却在瞬间,让周围的玩家们都把目光给凝在了他的身上。
    黎钥那里自然也不例外,他虽然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在休息,但黎钥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完全不思索和思考了,甚至于他把一切的可能都给想了一遍,其中就包括指甲断裂的玩家他随即说出来的那个可能。
    这里是非现实的空间,死亡是家常便饭的事,一切都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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