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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的捅肾鹤正式上线叮
    第134章 丢失的记忆1
    沢田纲吉遗忘的记忆里,最初是撕扯,疼痛。
    灵魂被一股冷酷的力量向上向外拽着。
    沢田纲吉刚刚在演练场同龙级审神者进行一番苦斗,消耗了许多气力;大典太光世那样悲惨的在他眼前死去又消失,他对此的绝望苦郁并没有因为己身的坚强而消减半分,反倒因为没有被允许发泄的时机,全部闷在心中而愈发沉重。他受了伤,身边的小豆长光和小龙景光提出要背他回去,却被他扬手拒绝了。毛利乖巧温顺的一手牵着他,一手拉着幼化的新生的兄长一期一振。他就这样被刀剑付丧神们伴着,沿着返回本丸的小楼慢慢行走。
    沿途有知道他在演练场掀出多大波澜的审神者或刀剑付丧神们会不自觉地多看他一眼,窃窃私语不断,可是却都极有分寸,并不过分。沢田纲吉揉了揉额角,他现在并不关注这些。毛利藤四郎看他的神情略有不适,立即苦着脸皱着眉,含着哭腔轻轻问:主公大人是不是很痛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然还是让小豆先生和小龙先生背您回去吧
    沢田纲吉是很痛,但身上这些伤势并没有严重到他扛不住的地步,以前也受过很多次比这严重更多的伤势。最痛的伤口在心里,那伤沉静地陷落在心脏深处,给予纲吉从未承受过的也难以承受住的更强劲的痛楚,使他甚至无法喘吸。但这些他并不想说出口,再让刀剑付丧神们操心了。纲吉抬眼看了看天空,冰冷死寂的蓝,云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凝固的金属的脉络。
    他正想摇摇头,安慰毛利说自己没事。下一秒,一种远超过哨音的高频超声波自天而降,将他整个笼罩其中,脑袋里的嗡鸣声要将他的精神撕碎,沢田纲吉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都鼓胀了起来。身体失去意识在这当下是理所当然的,沢田纲吉看着自己被某股看不到的力拉出自己的身体。他佩戴在指间的彭哥列齿轮在哨音响彻的同时燃起炽烈浓厚的火焰。
    齿轮中的死气之火拽住了他的脚,那股奇怪又霸道的力量却凶恶的擒住了他的颈部。作用力相反的两股力量就这样撕扯着他的灵魂,沢田纲吉因撕扯和窒息感到痛苦,他抬起手,扒着自己被扼住呼吸的喉咙,脸涨的通红。非常奇妙,他现在明明是灵魂状态,各种感触却同在人身时一样真实。或许是他太难受的缘故,整个世界都变作灰败,余光瞥见抓着他的手臂大声哭啕的毛利,还有一把抱起他的小龙景光那焦急而扭曲了俊美容颜
    他是要死了吗?
    沢田纲吉突然这样消沉的想,在一片歪斜和扭曲,两股强大力量争夺他灵魂的间歇,他不合时宜的这样想。虽然答应了giotto要勇敢向前,不回头。可是那些过去的影响弗如远甚,四面八方的困守着他,让他没迈出一步都像是踏入黑暗,踩在棉花上。纲吉透不过气来,他想要尖叫和呻|吟,痛哭流涕地躲到妈妈的怀里,遗忘那些悲剧性的无边无际的懊悔痛苦和飘零在外的孤独无助。他其实没有坚强到能抛下过去的,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将过去藏了起来。
    疲惫和疼痛让他生出干脆放弃生命,或许死去更为轻松,这样也不必再背负连累大典太光世性命的罪孽了。沢田纲吉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他默默的任由两股他本来也抵抗不住的力量较劲。他刚刚遭受了摧毁自我认知的刺激,明白了死亡的真正意义,只觉得一切无法接收。
    刀剑付丧神们已经抱着他的身体走远了,死气之火的力量犹如一根线被拉长,线的终端系在沢田纲吉的脚腕,线的始端却越来越远。而那要伤害他的力量趁机加大了输出,一股与他灵魂波动极为相似的力量向他的身体袭取。两方受敌,死气之火毫无犹豫的松开了他,反扑回身体之中。沢田纲吉终于能再次吸入空气了,也得知了自己的归属终是死神。
    纲吉将那要带走自己灵魂的陌生力量,单方面称之为「死神」。看来他真的是要死去了,纲吉心里戚戚然。他那时候其实没想太多,也没有记忆走马灯,他只是觉得要再见到大典太光世先生了,要对大典太光世先生说声对不起,都是他害得他丢掉了性命。沢田纲吉病态的将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想着自己将会成为一撮灰烬,碎裂成尘土和虚无。
    然而实际上,所有一切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悲苦,在他要被死神吞噬的那一刻,他感知到死气之火再度席卷追来,以比之前更强盛的姿态。还有另外,旁的一股熟悉的力量
    灵态的大典太光世的刀斩下来的那一刻,纲吉从那凉薄锋利的刃身,看到了自己似哭似笑的奇怪表情。他被大典太光世从死神的擎制下救了出来,恢复了自由。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突然得到了神仙丹药,沙漠的旅人见到了绿洲,在大典太光世死后,一直萦绕在沢田纲吉灵魂的悲苦突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沢田纲吉所有的向死意志也烧起来,成了生的渴望。
    大典太先生
    死神因为大典太光世那过分锋利的刀刃而瑟缩一下,但片刻以后又重振旗鼓,冲了过来。纲吉低声,稍带踌躇地唤刀剑付丧□□讳。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大典太光世是在保护他,就像在演练场时那样。他也知道,现在将他护在身后,挥刀相向的大典太光世就是他失去的那位大典太光世,不是别的某一刃。因为烟蓝灰发色的太刀脸上覆满他熟悉的黑色獠纹。
    那是暗堕的痕迹,曾经让他心惊胆战,现在却让他无比安心。
    大典太光世听到了他的呼唤,在突刺逼退死神几步之后,回首翘了翘唇角。因为暗堕的缘故,他的笑容十分瘆人,但沢田纲吉却觉得没有比这个温笑更温柔,更让他潸然泪下的了。他捂住脸,知晓自己并没有被大典太光世埋怨,这让他心中的愧疚减淡,却也觉得自己实在是个混蛋。依仗着大典太光世的温柔,在负罪感的折磨怂恿下,在大典太光世那里索取原谅。
    彭哥列齿轮中的死气之火以势不可挡的惊人速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又越过刀剑付丧神。然后同死神缠斗起来,不消片刻便占据了上风。纲吉对彭哥列的信任比他想象中还要高,没再关注战局,他眼巴巴的看着收回刀剑,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刀剑付丧神。
    大典太先生纲吉又喊他,你、你不是他磕磕巴巴的,最终也没敢问出口想说的话,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你还能回来吗?祁盼着,沢田纲吉将他的答案视作救赎。
    暗堕的刀剑付丧神是不能回到本灵殿的。
    大典太光世如此回复他,然后做了他以前还活着的时候,想做却从来没机会做的事情。他抬起手掌,揉了揉年少审神者乱糟糟却柔软的头发。
    对不起我
    纲吉一下子愧疚极了,虽然大典太光世并非因为他而暗堕,但却因他而死。原本,他是可以帮大典太光世消除暗堕的,就像他为一期一振做的那样。
    您没有做错什么。死去的大典太光世比活着的时候少了些冷肃,他甚至再度勾唇,虽然笑容依然可怖瘆人。能作为刀剑付丧神,为保护主公挥刀而战死,是我的荣耀。
    大典太光世是一振非常害怕孤独的仓库之物。没有在刀鞘中枯朽,消失后又被您一直惦念着已经非常幸福和满足了。太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剑,重新抬起脸,看着一脸苍白憔悴的年少审神者。为您效忠是我的使命,请不要再自责,伤害自己了。
    大典太光世抬起手指,替年少审神者擦拭掉大颗大颗掉出来的眼泪。啊,这个人类,这位审神者是在为他哭泣。大典太光世心中那个原本无论如何也填不满的空洞突然消失了,只觉得灵魂一片宁静与祥和。真的已经足够了,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大典太光世由衷的微笑。
    他本要散去的没有归宿的灵魂突然浮出一抹柔和明亮的白光,就像那时化作光斑泡沫而飘走的生命力。纲吉的眼眸暗了一下,神情浮现慌张,但很快又被大典太光世的变化而惊讶。
    大典太光世的暗堕被消除了。
    连大典太光世都没有料想到,太刀怔了一下,随即似乎明白了其中缘由。他半跪着矮下身,将睁着通红眼睛的年少审神者拉入自己怀抱中。年少审神者还要给他多少惊喜。
    谢谢您。
    现在的大典太光世有了归宿,他终于恢复了回到本灵殿的资格。不必成为这世间无牵无挂的孤魂野鬼,他依然是有着神格的,高天原八百万神明中的一位刀剑付丧神。维持着他的骄傲与荣耀,还有作为刀剑被赋予的保护主人的职责。他没有渎职,也没有堕落。
    现在他要走了。
    大典太先生年少审神者哽咽了一下,原本还忍不住要流眼泪,但很坚强很努力的止住了。男子汉是不能随便掉眼泪的。我们还能再见吗?我还想他舍不得大典太光世。
    啊。太刀温柔的看着年少审神者,这次他的笑容俊美又有些羞涩。只要您呼唤我。他这样说,目光如水,之前的所有冷肃和冷漠都消失不见,变成比鲜花和风还要柔软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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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求个留言,别霸王我呀(哭唧唧
    ◎其实演练场那时候挺甜的(笑。
    搞事鹤下章上线,本来打算粗略写一写,但动笔还是细致了唉。
    第135章 丢失的记忆2
    彭哥列齿轮中的死气之火赶走了死神后,便绕回沢田纲吉的灵魂。告别了大典太光世,沢田纲吉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要是离魂太久,总对身体会有影响的,刀剑付丧神意味他死掉就不好了。沢田纲吉现在没有半分轻生的念头,他还挺惜命的,想好好生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再次见到大典太光世。
    刻不容缓,他一步不停,甚至步伐轻盈的向回走。压在他心头的那块石头如今被大典太光世搬走,沢田纲吉仍然是那个智障儿童欢乐多的吐槽役废柴少年。许是放松了警惕,他并没察觉到周遭气氛突然的凝结,而待他将要回到身体的时候,后心突然遭到重击
    即便死气之火立即作出反应,但依然来不及了。
    *
    砖瓦相叠,弯弯延延呈蛇形游曳的町屋出檐深远,市坊店铺,棉麻着身的行人脚踩屐履,来往在道旁。少年茫然的四顾张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只是一睁眼,就已经站在这街市的中心,身体一旁是向东走的行人,一旁是向西走的旅者,只有他在原地。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少年便发现自己的衣服跟这里的人不太一样。
    他的衣饰简单却让他感到熟悉与安心,但对于这里人的穿着打扮,他倒也不陌生。少年兀自闷头,仔细在脑袋里搜刮了下记忆。实际上,他除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之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没有一点记忆和自我认知概念的在这里,神奇的是,他心里却奇妙的没有什么慌张。用了好半天,他才慢吞吞地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的物料叫做卫衣长裤和运动鞋;至于那些路人,都是古代的,至于是哪一个时代,他的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并没什么具体概念。
    不过他心底里总有个念头: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当回家。但是家在那里?他是谁?这里又是哪里?摸不清头脑,令少年陌生无助的东西太多了,这实在是让人苦闷。
    呃
    单靠他一个人也想不明白,少年决定鼓起勇气问一下路人。他酝酿了好久,才选中了一个比较面善温和的小姐姐,走到对方身边,正要张口说话的时候。那女孩子却目不斜视地穿过他的身体,径自走远了。少年被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吓了一跳,感到毛骨悚然。
    她她她她她她怎么能穿过自己身体!鬼还是妖怪!?
    少年立刻逃走般的远离女孩,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畏惧幽灵的害怕并没有减少分毫。抱紧弱小可怜的自己,少年缩在路边。又过了好久,他才重新心理建设好,选择了新的问路人,勇敢上前去搭话。然而这次的结果与上次无异,无论男女老少,路人们都看不到他。少年头皮发麻,接连试验了多次,然后才不得又恐惧又沮丧的承认
    变成幽灵的是他自己。
    怎么会这样呢?少年想不明白,他应该是个人类才对的。虽然丢失了所有记忆,可一旦触及到相关之事,他也能慢慢回想起一些东西。少年觉得自己应该只是暂时性失忆了,他能感知到自己在飞快地认识眼前所见的一切,如果是以前的他所知晓的,那些记忆就会慢慢恢复。
    他苦闷地皱起脸,看着自己莹白的双手。以他看来,自己并不是透明的,也是有实体的呀。可为什么触碰不到人类和物体?少年臊眉耷眼的百思不得其解,伸手去捉沿路的小石子,指尖却穿过了本应该坚硬的石头。不过还好,他的手指却能触碰到土地,没有沉没下去。
    看来暂时不必担心下了地狱冥府,被抓去投胎了。少年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脑袋里突然冒出「去三途川游泳」的奇思妙想,他能得知自己绝对没做过这种事情,但这话却感觉反复听过许多次,想起来也没有熟悉和怀念,就是觉得寒毛乍起,像是被威胁。
    身上突然发冷,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季节,不过他现在是幽灵状态,也感知不到冷暖。看路边花开和行人的衣物,猜测应当是深春或是出初夏,路上有穿短衫的也有穿外套的。少年沿着这座城镇,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只是当下有些肚子饿。饥肠辘辘,明明看到了好几家定食屋,可他走进去,却连食物都没办法触碰到,更别说入口了。
    唉,幽灵能吃什么啊?
    少年捂着越发抗议的肚子,干脆坐在和菓子店外的阶梯上,倚着梁柱发呆。太阳照在身上,他微妙的觉得有种暖洋洋的舒适感,便越发的不想动弹了。脑袋里能想起来的有关幽灵的资讯都太少了,他以前好像怕鬼,对幽灵十分抵触,所能想起的东西也大多是些负面情绪。
    幽灵是靠吓人为生的吗?
    少年无不郁闷的想,可他现在这样,人类看不到也碰不到他,他怎么去吓唬别人呢?他就像是一团空气一样。少年这样想着,支着脸,叹了好大一口气。真的好饿啊这条街上的饭店不少,现在大概也是饭点,那些店铺都是人进人出的十分热闹。少年眼巴巴地看着。
    好饿瘪嘴,将脑袋埋在膝盖。
    少年嗅着空气里飘散的食物美味,一边流着口水,一边饿着肚子。就算客人从他身体穿过,他也不愿意挪地方。感觉再也承受不住这份能看不能吃的折磨后,少年愤然起身,决定去寺庙!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幽灵,那就应该有阴阳师之类的存在吧!也肯定有能看到幽灵妖怪的阴阳眼!这些专司非人类的术士们总知道幽灵能吃什么的!只要能吃上一口食物,少年连自己可能被当作妖物给打死的顾虑都抛之脑后了,他真的是太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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