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老爷差人来唤,说是有贵客来访,还请姑娘拾掇拾掇,前去见客。”
    云妙瑛听后,懒洋洋回了句:“知道了。”实则心下也疑惑,近几日并未听爹爹娘亲提过什么贵客,还特意让她去见客。
    以往可鲜有这样的时候。
    云妙瑛赖在姑姑怀中哼哼唧唧地撒了好一会儿娇,又谢过她给的酥糕后,才不紧不慢地前去添妆。
    待她赶到时,燕怀瑾和云氏几位长老,包括云氏的两位嫡系少爷都已不在了,唯留展昭陪裴筠庭在堂内与云氏女眷说话。
    裴筠庭幼时常在林太傅的督促下,手抄藏书阁内的书籍,直至现在都还保留着这个习惯,她总爱挑自己感兴趣的书抄,长年累月下来,哪怕未曾出过燕京,也见多识广,当得上学富五车一词。
    加之她有意与云氏女眷们拉近距离,将话说得有趣又生动,引得堂内众人咯咯笑起来。
    见她来,云妨月忙迫不及待地将云妙瑛拉上前,引荐道:“盈妹妹,这是我四妹,名唤云妙瑛。瑛儿,这是燕京来的李珊盈,你唤她盈姐姐便是。”
    云妙瑛一时没有主动与裴筠庭打招呼的意思,只睁着那双澄澈的杏眼打量她。
    反观裴筠庭,她倒未因云妙瑛的失礼而恼怒,甚至笑意盈盈地对上她的视线,任凭她打量自己:“瑛妹妹可瞧出什么了?莫非你我五百年前曾见过?”
    此话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令原先想斥责云妙瑛几句的云家长辈都放软了语气:“四姑娘这回瞧过了,往后莫要再失礼数,让人见笑话。”
    云妙瑛顺从地点点头,朝裴筠庭见过一礼,落座在云妨月身旁。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先前的话题便再不好继续说,云妨月却又问道:“盈妹妹,不如你再与我们说说,燕京是何种模样的,与姑苏有何不同?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有机会去过燕京城,想来定是气势磅礴。”
    裴筠庭摇摇头,继续与她们说起在燕京的喜乐见闻,瞧着颇有几分要继承周思年“说书人”衣钵的架势。
    她一面说,云妙瑛一面侧头端详她的长相。
    琼鼻小嘴,以及眉尾那颗小痣都奠定了她极具特型的长相,一双雾霭的桃花眼天生含情,笑起来时会不自觉的露出媚态,很是娇艳。眉眼组合起来却中和了那股娇艳的味道,反倒为她平添几分飒爽英气,不笑时,便觉此人高不可攀,清冷矜贵。
    听她与家中女眷交谈,无论长辈还是同辈,皆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能瞧出那份方落落大方的气度并非故作都姿态,而是骨子里带来的教养,让人如沐春风。
    云妙瑛正望着她出神,不料裴筠庭低头端起茶杯的刹那,二人的视线恰好对上。
    说不尴尬是假的,云妙瑛还不知要作何反应,裴筠庭却大大方方的清浅一笑,上挑的眼尾仿佛将云妙瑛的心拨动涟漪,她一愣,僵硬地翘起唇角,算是回应。
    时间又过去小半个时辰,几人也说累了,约好改日再叙后纷纷离开。
    云妨月亲昵地拉着裴筠庭地手,意犹未尽道:“盈妹妹,你想不想去重元寺看看,不若就明日吧,路上你再与我继续说,可好?半月后我便要出嫁了,未来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听你说这些,你就满足我小小的心愿吧。”
    裴筠庭闻言,有些讶异:“竟是如此,那妹妹我便却之不恭了。月姐姐大婚,我也好沾沾喜气不是。”
    “你沾,随你沾多少。”云妨月捂嘴笑起来。
    说笑间,裴筠庭瞥见一旁还未离开的云妙瑛,偏头对她说道:“瑛妹妹要一起来么?想来人多会更热闹些。”
    四目相对,云妙瑛一愣,最终还是拒绝道:“明日我约了友人前去听戏,不好放人鸽子。”
    “那便改日再约吧。”
    ......
    ......
    姑苏的冬天比起燕京不知要好上多少,夹杂着半缕即将到来的春意,轻淡得微不可察。
    城内河流众多,故空气比起燕京也要湿润好多,总是笼着烟雨的朦雾,让人浸在其中都觉得浑身舒畅。
    两个姑娘乘着云府的马车,一路朝重元寺去。
    寺前人影纷多,眼下正值叁月,寺门前种的荆桃随风飘零,落在行人脚下。但往来的善男信女皆形色匆匆,无人会去注意脚下的花。
    一枝花可以千般姿态陨落,或从花叶片片凋零、或从根腐烂起、或如眼前,先是随风散落,又牺牲在人海的摩肩擦踵之中。
    零落成泥碾作尘,大抵如此。
    荆桃的花瓣都是浅粉中透着纯白,花蕊是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白。花瓣擦着裴筠庭的耳廓飞落,似是在找下一片栖息地,却最终落在她的肩头,随后掉落在地,是同它兄弟姐妹们一般的结局。
    裴筠庭见过许多人,其中许多人都被燕京城的繁花迷沉了心窍。终日奔波于人间俗事,眉目间浮着萎靡的颓色,好生乏味,是以她更喜欢姑苏的烟雨红尘。
    在佛像前虔诚地叩首上香,两人分别求了签。
    云妨月求得一个上签,随即喜笑颜开。裴筠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求个姻缘看看罢。
    然后她摇出了上上签。
    一旁住持笑眯眯地对她说道:“施主所求,乃大吉,可从心所欲,心之所向,即是正确的路。”
    “......心之所向?”裴筠庭皱起眉头,一时未能参解其中之意。
    临走前,主持又对两人说:“若施主心中萌生爱恨嗔恨,便可去佛前拜拜,多少能静下心来看待眼前的事物,尽量不被情绪左右。”
    二人一一应下。
    行至寺门前,裴筠庭拾起地上一朵还未被踩踏的荆桃,让云妨月别在她的发髻上。
    “我佛慈悲,眼下我将落在地上的花儿拾起,想必佛祖也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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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桃:古时樱花被称为荆桃,现还有山樱花,福岛樱,楔,青肤樱等称呼。
    对重元寺的描写并不贴合真实的重元寺,如果有苏州本地的友友莫要怪罪我
    姑苏副本有点长,要讲大概十章左右吧,家人们也可以囤一囤,等我更完这一篇章再看
    再次为我蜗牛般的码字速度磕头致歉
    最后给2022的新文开个预收,在主页就可以找到啦
    《伯利恒之星》
    文案:传说伯利恒之星是圣诞树的顶端的一颗星星,千年前,耶稣降生时,这颗星照亮了伯利恒的早晨。
    正如七岁那年傅晚卿的出现,照亮了顾嘉树此后难熬的每一个黑夜。
    十九岁这年的夏天,休学一年的顾嘉树终于回归校园生活,并顺理成章地住回了傅晚卿隔壁。
    此后原该平息在心底的汹涌爱意化身为天雷勾地火的缠绵。
    只是这一回,偏执的顾嘉树说什么也要紧紧抓住那颗属于他的星星。
    ”圣诞树的顶端只能放下一颗伯利恒之星,而我的心也只会承载来自你一个人的爱。“
    病娇x腹黑双a带感设定
    bghe1v1校园h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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