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张少卿和他密谋的。”桃红指着冯捕快,“那晚张少卿夜里跟着果儿姑娘出城,想害她,却失败了,后来是他把张少卿带回来。他们心怀怨恨,想置果儿姑娘于死地,才想出这个毒计来。”
    “你放屁。”冯捕快大惊失色,几步走过来一巴掌甩在桃红的脸上,顷刻间桃红被打的嘴角溢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桃红身后众女眷花容失色,尖叫不断。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这个疯婆娘再敢瞎说老子宰了你。”说着冯捕快狗急跳墙,拔出佩刀朝着桃红斩去。
    现场一片大乱,人人自危,都怕冯捕快愤怒之下伤到了自己,都纷纷躲避,将桃红一个人留在那里。
    此刻冯捕快已经红了眼睛,只要把桃红宰了就可以来个死无对证,孙亭长是他姐夫,怎么也要向着他说话,到头来这就成了一个无头公案。
    他杀了人只要躲避一段时间,等这阵风头过去他依旧是捕快。
    冯捕快对桃红是下了杀心的,况且本来也不打算让她活着,之前她逃过去算她侥幸。
    “住手。”陈果儿看出了冯捕快的杀心,情急之下想过去救下桃红,倒不是真的对她有什么怜惜之心,只是桃红是重要的证人。
    一旦桃红死了,就没人能证明张少卿和冯捕快的合谋,而陈果儿辛辛苦苦计算的这一切将付诸东流。
    “果儿。”李氏正在陈果儿旁边,眼见着她要跑过去一把搂住了陈果儿。
    赵忠也看到了这一切,情急之下大喊,“老刘。”
    倏然旁边窜出一个人影,飞起一脚把冯捕快的刀踹飞,一个回旋一脚踹在冯捕快的脸上,将他踹倒在地。一只脚抬起,死死的踩在冯捕快的胸口,让他动弹不得。
    正是赵九送给陈果儿的车夫,老刘。
    众人都没想到会有这一手。
    陈果儿更是惊讶不已,她还以为老刘只是个车夫,没想到身手这么利索,看这样子是练过的。
    孙亭长也看出了冯捕快的用意,只是事已至此他是断断不能再偏袒他了,手一挥让旁边的衙役过去把冯捕快绑起来。
    衙役应是,一拥而上,抹肩头拢二臂,将冯捕快五花大绑押出去。
    “一干人等,全部带回衙门。”孙亭长一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陈果儿一家也牵涉到案子里,连同老宅众人全部被带到衙门,以及张少卿、桃红、冯六子、甘氏和冯捕快。
    大堂上密密麻麻跪了一大片。
    在新铺子里吃饭的众人也都跟了来,浩浩荡荡的,衙门口黑压压的一片,全部都是围观的百姓。
    陈果儿家最近风头正劲,短短几个月就从一文不名的乡下人摇身一变,变成了锦阳镇上有名的大户,这本来就够引人注目的。
    加上新铺子开张,就连续出了两起案件,无论是推人下楼案还是投毒案,都引起了无数人的好奇。不少没去新铺子的人,听到风声也都来看热闹。
    赵忠和老刘也来到大堂上。
    赵忠是赵九的管家,而且他只是个旁观者,并没有涉案,所以他不用跪。
    老刘也跟着陈家众人一起跪在大堂上。
    陈果儿凑到老刘跟前,让他不用跪,他是赵九送来的人,身份自然跟旁人不一样。
    “九爷把我送给了姑娘,我就是姑娘的人,姑娘要跪,我也跪。”老刘道。
    这时候孙亭长升堂问案。
    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加上详细问明缘由,好记录在案罢了。
    孙亭长摆了摆手,让陈家众人都起来在一旁候着,而后开始审问张少卿、桃红和冯六子以及甘氏。
    张少卿是个软蛋,还没等动刑就全都招了,把冯捕快也招了出来,同时还供认了利用和甘氏的奸,情,而利用她给桃红下毒。
    连怎么收买的冯六子,以及从哪里买来的砒霜,作案细节等等都交代清楚。
    甘氏也都供认不讳。
    冯六子突然发了疯,挣扎着站起来扑向甘氏。
    “贱人,我对你那么好,你却给我戴绿帽子。”冯六子一反往日畏畏缩缩的样子,一把掐住了甘氏的脖子,“说,你肚子里的杂种是不是也是他的?”
    这个他指的是张少卿。
    甘氏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脸憋的通红,幸好衙役们及时拉开了冯六子,才救了她一命。
    甘氏悲愤的瞪着冯六子,“没错,谁叫你没能耐,你活该当王八,有本事你掐死老娘。”
    大堂上又是一片混乱。
    孙亭长重重敲打惊堂木,让人把甘氏和冯六子押在一旁,并且把嘴堵上。
    之后是桃红,她的说辞跟张少卿的不太一样,“他说要给孙大人的千金下毒,这样就算陈家背后有镇北王罩着。大人气愤之下也会杀了她泄愤,陈家一家也会人头落地,他就能给他爹报仇了。”
    其实张少卿并没有跟桃红说这些,在今天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他的计划,但是刚才的一切已经清晰明了,桃红也知道了他整个的计划。
    此刻桃红恨毒了张少卿,怕孙亭长不杀他,才故意那么说的。反正之前他也推了孙毓秀下楼,差点害死她,这么说更有说服力。
    同时桃红还招出冯捕快强迫她委身的事,“昨夜他趁着张少卿不在,就对我强行不轨,还有今天在仙客来新铺子后院的时候……”
    桃红都一一交代,当时冯捕快都说了什么话,以及他是怎么威胁她的都说了出来。
    冯捕快自然是不承认。
    桃红却拿出了他的短裤,“他当时走的匆忙,落下了这个,大人不信可以当众查看。”
    大堂外一阵哄堂大笑,甚至有人大声喊验明正身,“是不是脱下来看看就知道了,省得冤枉好人。”
    冯捕快吓得捂住了裤子。
    孙亭长气的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冯捕快一眼。
    最后让每个人都画了供之后,孙亭长当堂宣判,“张少卿心思歹毒,两次企图谋害他人,虽然未果却罪责难容。杖责一百发配边疆,终生为奴不得回来。”
    虽然没有判死罪,但杖责十下皮开肉绽,杖责二十骨断筋折,杖责三十就能一命呜呼。
    一百下,等于活活打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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