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定这一切,我才慢慢的站了起来,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馒头走向了躺在地上的杀手。
    这家伙的心态似乎还不错,昨晚上他竟然还安安稳稳的睡着了。
    这样的处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竟然还能够睡得着,也真是个人才。
    我不知道他何以这样宽心,然而这并不让我觉得心里痛快,于是我拿着馒头慢慢的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她。
    只见他裹在被子里,人就无法挣脱出来,一双眼睛往上盯着我。从他的眼神里面就可以看出来,他根本就不担心我们会伤害他。
    也许是我们太轻松了,这种氛围让他觉得我们都是些心慈手软的好人。
    是啊,我们怎么没有想过这一点。可能是瞌睡睡少了,没有在意这方面的事情。
    我们本应该将它抓走类似地牢,或者是小屋子之类的地方。甚至说将她关在酒店的采访也是不错的选择。
    咱们将它关在柴房之后,就这样给他放在那里,等带黑暗,脏乱和无法逃脱的焦虑,各种情绪去困扰他。
    让这环境去促成他内心各种负面情绪的发酵。这样当我们出现的时候,他才不会觉得我们是一些心慈手软不敢动手的好人。
    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咱们不仅将他抓过来,就这么捆着一点儿狠话也没说。还和他在一个屋子里面睡觉说话打闹。
    有点失败。
    我蹲在他的面前,将馒头放在他嘴前面却不让它够得着。
    “饿吗?”
    这杀手眼睛往上对着我双眼里面看过去,然后垂目对着馒头看了看。
    他似乎在权衡我的目的,然后觉得应该顺着我的意思去做,而不是真的觉得饿了。
    他顺从的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似乎觉得还不够扭动身子,将身体换了一个方向,侧着身子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应当为他这表现出来的积极而感到满意,然而我却心里有一种掌握了人家生杀大权之后的得意。
    也许现在还不晚呢。
    我微微的一笑扯动嘴角,露出三分凉薄七分讽刺的笑容。慢慢的将馒头拿开了一点,那动作很轻微像是并非故意或者是怀着什么恶意。
    因为我笑得很温柔,所以说那杀手看到我这动作,又抬眼看看我脸上的笑容,便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
    是个有经验的家伙。
    好吧,我对这方面是没什么经验的,能够怎么做,我只能顺着我自己最舒适的想法来做,不然的话也发会被她比下去。
    于是我将双手交叉在膝上,就这么含笑地看着他,既不说话也并不将馒头放在他的身边。而他还保持着那种并不舒服的挣扎着伸长脖子望着我的姿势。
    我两个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公主在桌子上面对着我们看了一眼儿的:“给他吃什么呀?让他饿着死不了就行了。”
    说的也是,然而我去不太甘心,就是还想要逗弄他一下。
    于是我蹲在地下正在微笑着想办法。我的从容和掌控权完全表露在了我慢吞吞不急不慌的笑容上。
    而杀手无法保持这个动作了,她将身子一偏倒着躺在了地上,就这么抬眼望着我,口内喘着粗气。
    我们是用布条将他的嘴巴塞了布头,又用布条捆起来的,所以他若是想要叫还是不行的。
    “我是很想让你吃的,不过我们家老大说了不让你吃。”
    我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整理我的衣服,我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动作来显示出我的权利。
    我站在他的面前,冷着脸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她。此刻只要我抬脚,便能踢在他的身上,脚一踩便能够将她的脸压在我的脚下。
    虽然那一瞬间我特别的想这样做,就在他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
    哪怕是这种时候,他的眼中也露出了一股寒意。那并不说他想要杀我,而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一股狠劲,一种冷漠。
    你从他的眼神中可以觉察得出,就算是你将他碎尸万段,他也并不怎么怕死的感觉。可能杀的人多了,见证的死亡和惨烈的尸体过多,对于自己将要变成这样,多少有点麻木。
    这种人的灵魂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四分五裂了时候又会如何呢?
    我记得在我才入门不久之后,师傅为了给我壮胆带着我去了枪杀死刑罪犯的地方。
    当然我们是进不去的,只能站在围墙的外面等待着。
    那枪响是格外的响的,比我们运动场上打的那种枪要响亮得多。
    我光是听的那响声撕裂平静的空气不由得便蹲在墙下,哆嗦了一下身子。
    那一刻我害怕极了,所有的一切我都没有看到,除了声音,其他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自己脑补的。
    师傅将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微微一笑道:“光是这样就害怕了,怎么行,咱们还要等到那鬼魂出来了。”
    “他们真的会出来吗?不是说鬼魂会附着在自己死去的地方吗?”
    师傅将手从我肩膀上拿开,很是从容伸手对着门边一指的说道:“这里是不埋尸体的,尸体是会运出来的,咱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便能够看到。”
    我转头看着师傅,见他的表情很是从容,甚至看起来有点淡淡的期待。那时候我是很不理解的。
    倒不是觉得师傅有点变态,喜欢这样的鬼魂,看被枪决的尸体。而是觉得无论什么样的鬼魂,什么样的尸体我们都看过,更加凶狠,更加恶心的。
    就是头被爆浆这样的尸体怎么说来也没有那些腐烂到一定程度的可怕吧?
    虽然这样说,一对比起来似乎觉得是小巫见大巫,然而我想到那子弹打爆了脑壳,脑浆都流出来的场景,还是觉得有点恐怖。
    很快便有人抬着担架将被处决的尸体运了出来。门外等着殡仪馆的车。那黑色的车已经拉开了,两个年级约摸四十左右的男人各蹲在车门的两边,有点百无聊赖的,又有点儿紧张的皱着眉头等待着,就等着接受运出来的尸体。
    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害怕,而是有点儿嫌弃,觉得这样的人的尸体,他们并不想要这样好的去接收他们。
    那单价抬出来之后一共有两个,我便看到了附着在单价旁边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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