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性的剧情生活总不会缺席,周围的人像是在一夜之间都迈入了婚姻的殿堂,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位,阴泽源看着公司同事发给自己的婚礼邀请函,笑嘻嘻地对他祝贺,而人逢喜事欢乐多的男人拍了拍阴泽源的肩,像是苦口婆心劝着他的老前辈对他说着,“你也三十了,也该找个好姑娘了组建一个家庭了。”
    阴泽源迷茫地捏着喜帖,只是以笑容应对并不作答,却被刚泡完的热茶给烫得舌头出了个泡,他吃痛得低声叫唤下,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文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所有人都猴急忙慌地替阴泽源着落起了终生大事,比如大姨就为他安排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相亲,据说是远方亲戚家邻居的女儿,阴泽源本就是软性子,拒绝无用又不好推脱,他握着已显示挂断通话的手机默默叹了口气,算是允了这桩安排。
    温婉大方的女士远比刁蛮的女士要来应付,来的姑娘也有二十七八大,客套且生疏的对话让他坐立不安地直喝水,阴泽源搅拌着玻璃棒,偏苦的柠檬片泡得水有些发涩,而阴泽源听着女方侃侃而谈的家庭规划让他只得尴尬一笑,在一场由女方全权主导的相亲中,沉浸在对方的蓝图下,一次又一次走神。
    这是不礼貌的,于是心虚的他搅动玻璃棒的速度变快了些,借机低头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这场相亲自然会以失败告终,毕竟交谈之中唯有在女方谈到和谐美满的家庭生活时,阴泽源的目光中才会燃起星星点点的光,主动应和着女人的话,最终评价了一句“你会是个好母亲和好妻子”。
    可他不是,杯中的柠檬水已经见底,两片被泡开的柠檬片部分交叠贴在杯底,轮廓像一个硬凑在一起的奇特的心。阴泽源的心中又泛起了苦涩,迟缓地附和着女人,每一次眨眼都在瞳孔中幻化出袅袅的山景与蛇影。天色渐暗,他想他该回家了,可他的家又在哪儿呢?不明真相的阴泽源拍了拍内衬口袋中的蛇鳞,又摸了下裤管下纹有青蛇的小腿,才淡笑着结束了这场如拉锯战一般的相亲活动。
    哎鸭
    那天夜晚,惊雷划破了夜空的幕布,平地炸开的巨雷携着一阵煞眼的白光把他从梦里拉了起来。瓢泼大雨就这么下了起来,可那一声又一声轰鸣的雷响却迟迟不停,似要将这大地给劈得四分五裂,害得他又感到焦虑与不安。
    不知不知中大家好像都在快步向他们繁忙的人生大道上前行,不但如此,他们还催促着自己的前行,谁让旁人的眼里阴泽源是个永远停留在原地的可怜人呢。可他们不知晓阴泽源的打算和滞懈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把秘密藏得太好反而导致无人能聆听,无人能分担他的苦。其实自己也只是做着痴情之人分内的事,默默等待着他的爱人,他可以这么称呼对方为爱人吗?四仰八躺在床的阴泽源这么想到。
    阴泽源翻了个身,看着小夜灯散发出的莹莹光斑,这好像是他头一次这么勇敢,把蛇青称之为自己的爱人,就像白天女人描述的家庭蓝图一样。是啊,曾几何时,他也是拥有幸福家庭的人,有俊朗的夫君,有黏人的幼崽,有着属于他们温馨不受打扰的住所,简单却又平静的生活,心之向往却又无比怀念。
    他是有家的,是有爱人的,他的爱人体温偏低却总是吻得他全身滚烫。
    阴泽源的食指绕着那片瑰丽的蛇鳞打转,床头的夜灯因电闪雷鸣短暂地跳动了一下,在一瞬的黑暗中他已经蜷缩起了身体,薄薄的空调被勾勒出他的身形,他闭着眼,一手握着蛇鳞将它贴在唇面,一手悄悄探进了紧并的双腿之间。
    他太想念蛇青了,想念他微凉的嘴唇,想念他灵巧的手指,想念他宽厚的背和安全感十足的怀抱……过多枝繁叶茂的想念转换为了情欲,在夏日的夜晚,阴泽源躲在被下变得闷热且粘腻。他的手指不敌蛇青十分之一,笨拙地揉摸着身体中最脆弱的花,催生着它冒出透明腥甜的汁液,花蕊似的肉洞颤抖着张开,接着便被他细软的手指的倾入。
    “呜——”
    他低吟了一声,如干枯玫瑰的嘴唇饥渴地吻着抿着那一片碧色的蛇鳞,手指在女阴中的抽插动作越来越快,大腿泌出的汗被肉穴喷出的又一股情液给盖过。食指、中指、无名指,情欲再转换为贪欲,不满手上动作的他又摩擦起了自己的双腿,如情窦初开以夹腿泄欲的少女。
    濡湿的内裤布料变得粗糙,磨着他勃起的阴茎和肥厚阴唇下的阴蒂。粉嫩的龟头又挤出清液,豆子大的骚点探出头来,连后穴的布料都给屁眼吐出的骚水给打湿了。
    “哈、蛇青,嗯啊,蛇青——”
    阴泽源已经快要高潮了,他的动作愈来愈快,闭着眼睛一面呻吟一面哼哼地叫着蛇青的名字。终于他泄了出来,花穴喷出的骚液一股又一股,前端射出的白精也挂在他的灰色内裤上。潮红跑上了他的脸,他汗津津地躺在床上享受着高潮后的余味,在脑海中不断炸开的烟花中无声念着蛇青的名字。
    酒店婚礼倒是气派,新娘家也派了大手笔把婚礼安排地十分妥当,几大桌都坐得满满当当,一伙人从同事到同学都热热闹闹的,连阴泽源都被拉着喝了好几杯。好在这杯子里的是啤的不是白的,否则不胜酒力的他早就提前告退。他打了个酒嗝,吐出酒气来的他胃里总算不再胀得难受,眼看新娘和新郎快敬酒敬到了他们这边,阴泽源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句,找了个借口溜到厕所去了。
    他掬了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微微酒气上头的绯红映在脸颊和耳尖,阴泽源随意撸了一把脸,抬头看盥洗室小窗的时候才发觉室外又下起雨。
    周遭静得很,雨天的闷热被隔绝,他只感到有丝丝缕缕的清凉从脚底爬上身来,连室外那些嘈杂的人声都被雨摁灭在了这空间内。颧骨的水珠一路滑至下巴,而阴泽源的心一阵悸动,他握着洗手台的沿壁,猛得转身的时候便撞进了那双幽深的碧眸中,接着他的心就同那逐渐猛烈的雨水般狂躁地舞动起来。
    蛇青仍是记忆力的那副模样,自己的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一点一点把他从思念中拉扯出来摆在面前。
    分别后的二十九天,阴泽源盼他盼了仿佛有一整个夏天。
    那是他的夏天,他的热烈、炽热、葱郁与生机,他磕磕绊绊的浓郁的爱,他的……他的蛇青。
    阴泽源构想过太多再度重逢的场景,暗自杜撰了太多台词要与他对峙,心中情绪的玻璃瓶内有太多内容要跟他倾诉。可在他自我拟造的千百种幻境中没有一种符合眼下的场景,因此他只是看着他,痴愣地看着蛇青,笨拙的嘴说不出一个字。
    这会是醉酒后的幻觉吗?会是黄粱一梦吗?他已经开始感到恐惧,就害怕昙花一现。于是他紧盯着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的垂危,连眨眼和呼吸都不敢,死死盯着他慢慢缩近彼此的距离,看着他的长尾一点一点挪动的曲线如同自己磕磕绊绊的心路,直至自己被吻住,被熟悉的气息所包裹住的一刹那,他才如释重负地与蛇青紧紧相拥在了一起,与他一起雕琢那浓烈的挚爱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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