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老魔杖,
    真的!
    没有!!”
    坐在嘎吱作响的老旧椅子上,格里戈维奇先给自己来了个否认三连。
    他又擦了擦眼泪,痛苦道:
    “我这一生,老魔杖或许曾经得到,然而正如流沙逝于掌心,终于也都没有了……”
    格里戈维奇一开口,就是老雍正了,仿佛老魔杖是他的嬛嬛,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哀怨。
    格里戈维奇虽然崩溃了,但从他的话来看,还是可以无误地得到讯息:
    他曾经拥有过老魔杖,只是得而复失。
    “你从哪里得到的那把魔杖的?”
    威廉变出了两个小马扎,与赫敏一人一个,在阴凉处坐下。
    格里戈维奇揪着头发,长叹了口气,老实说道:
    “老魔杖在历史长河中,完全有踪迹可寻。
    中间或有中断,它会从巫师的视野里消失,但总会重新出现。”
    “你怎么知道出现的,就是老魔杖呢?”赫敏发出疑问。
    “老魔杖有某些可识别的特征,研究过魔杖学的,都会认出来。”
    魔杖学是专门研究魔杖历史,及其魔法特性的学问。
    它复杂而神秘,学校里也不会教导。
    它像很多古老手艺,或者通过家族传承,或者收学徒这种……师徒传承。
    塞德里克就算是奥利凡德的学徒。
    “有一些书面的记录,有的很隐晦,有的只有蛛丝马迹。”
    一旦涉及到专业知识,格里戈维奇语速快多了。
    “而我专门研究过,确定了老魔杖的历代拥有者。”
    威廉与赫敏都竖起耳朵,专心听着。
    关于老魔杖的历史,普通巫师都不知道
    威廉的全部知识,也来自于三兄弟的故事。
    至于老大丢了老魔杖之后,它流失到哪里,就不太清楚了。
    格里戈维奇拿起一根魔杖,放在膝盖上,静默了一会儿,好像在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声音低沉道:
    “老魔杖的历史是血腥的,它是一件令人觊觎的宝器,在巫师间引起强烈的欲望。
    自从三兄弟后,第一次有文字记载,具有特别厉害和危险魔力的接骨木魔杖,其主人叫默瑞克,人称‘恶棍’。
    他是一个攻击力极强的巫师。中世纪早期,在英格兰南部实行恐怖统治。”
    “但他在跟一位名叫埃格伯特的巫师的决斗中丧生。
    埃格伯特得到老魔杖,很快在另一场决斗中被杀死,老魔杖就此短暂消失。”
    赫敏怀疑地说:“既然老魔杖是无敌的,那为什么主人会被打败呢?”
    格里戈维奇摇摇头道:“孩子,魔杖是无敌的,但巫师不是!
    不要混淆这一点,毕竟巫师和巫师的实力不一样的。
    老魔杖确实能加强主人的实力,却也是有限度的。”
    格里戈维奇快速道:
    “一个世纪之后,老魔杖才再次出现,这次它的主人叫戈德洛特。”
    威廉皱眉道:“戈德洛特……”
    “你听过他?”格里戈维奇看向威廉。
    “是的,他写的那本《至毒魔法》,就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威廉说道。
    以前为了查看魂器,他特意去查过资料。
    《至毒魔法》里就提过魂器,但是只有一句话:
    关于魂器这一最邪恶的魔法发明,在此不加论述,亦不予指导。
    威廉当时还吐槽戈德洛特,骂他是个睿智,不写你提它干吗?
    没想到这人居然拥有过老魔杖?
    “没错,《至毒魔法》确实是戈德洛特编写的,专门介绍黑魔法的书籍,而且……”
    格里戈维奇眼神深邃。
    “是在老魔杖的帮助下编写的!”
    “什么,老魔杖的帮助下?”赫敏惊疑不定。
    她现在感到:老人的高寿或许意味着往昔的理智也已不在。
    “对不起,先生。您是说,老魔杖告诉戈德洛特,很多不为人知的黑魔法?”
    “没错,孩子!”
    提起老魔杖的神奇,格里戈维奇的眼神闪着狂热。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怀疑,这很正常,你们对魔杖知之甚少!”
    老头的脾气上来了,似乎刚刚哭的不是他,反而瞪大眼睛。
    他大声道:
    “奥利凡德常说:魔杖挑选巫师。
    这句话并非胡扯。
    魔杖作为我们的朋友,也有自己的意识。”
    格里戈维奇站起身,声音高昂道:
    “不信?
    雷鸟尾羽制作的魔杖,可以觉察到危险,提前发出魔咒;
    相同杖芯的孪生魔杖,会在互相战斗时,强迫对方使用闪回咒!
    我还能举出一大堆魔杖有意识的例子,你们作何解释?”
    威廉与赫敏哑口无言。
    格里戈维奇用赞叹的语气,说道:
    “魔杖还具有学习的能力。
    熟悉魔杖学的人都知道,魔杖确实能吸收使用者的技术。
    大多数巫师都喜欢使用一根‘选择’他们的魔杖,而不是任何二手魔杖。
    因为二手魔杖,很可能已经从前主人那里学到些习惯,跟新主人的魔法风格不符。”
    格里戈维奇眼神闪烁着:“而老魔杖,它跟过历史上很多强大的黑巫师,在黑魔法的领域里,知之甚多。
    因此,它在碰到戈德洛特这个邪恶的主人时,会在给予对方一些帮助。”
    “那后来呢?”
    “后来……”格里戈维奇又坐回了椅子,他摇晃道:
    “戈德洛特的疯儿子——赫瑞沃德,把他父亲关在了充满魔法的地窖,将他饿死,然后拿走了老魔杖。”
    威廉也是微微咋舌。
    比起小天狼星和他妈,这才是真的父慈子孝啊。
    “到了十八世纪,老魔杖再次出现,它的主人是巴拿巴·德夫里尔。”格里戈维奇继续道。
    “他杀了很多巫师,为自己赢得了‘可怖男巫’的名声。”
    格里戈维奇突然压低声音:
    “后来,臭名昭著的洛希亚斯夺走了魔杖,结束了巴拿巴的恐怖统治。
    再之后,洛希亚斯也死了。但许多人都声称结果了他的性命,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但其实,那把魔杖落到了阿库斯的手里。”
    格里戈维奇的眼神变得畏缩起来。
    “我找到了阿库斯,那时他已经快要老死了。
    他想了结老魔杖的宿命,将那把魔杖,带到墓穴里。
    他哀求我,不要拿走……但我,还是抢走了它!
    你们不知道,老魔杖对于一个魔杖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如果我能复制那种力量,在其它魔杖里……
    我的宝贝!”
    格里戈维奇的眼神发红。
    赫敏困惑不解道:“那时候,没人知道老魔杖在哪,你既然得到了它,为什么还要透漏出去?”
    格里戈维奇双眼瞪直道:
    “我研究了很多年,发现了老魔杖的一些性质。那些研究可以让我制作的魔杖,威力比别人的魔杖强。
    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疯魔一般。
    我脑子一直有一个声音:
    我不说出去,别人怎么知道我可以复制老魔杖的性质!
    巫师们又怎么知晓,我制作的魔杖,比其他魔杖商的,要出色太多呢!
    那时候,奥利凡德比我的名声,要大多了!”
    宣传自己可以复制老魔杖的性质,确实会让生意好很多。
    最后的结果,格里戈维奇也成为欧洲三大魔杖商之一。
    这和奥利凡德卖魔杖时,总是喜欢一惊一乍一样,都是为了卖魔杖。
    赚钱嘛,不寒碜。
    但是你这一泄露出去,哪里还能保住老魔杖呢?
    如果老魔杖真的有意识,那它显然是在格里戈维奇这里待厌烦了,所以才会蛊惑这个主人。
    果然,老魔杖也是个二五仔啊。
    感觉有点的聂风他娘,顶着“武林第一美女”的称号,谁厉害就跟谁。
    老魔杖,
    贱不贱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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