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卦算圈的确有年龄越长,见识越多的说法。
    但不是绝对的。
    司空善去年恰巧在帝都,有幸围观了嬴子衿力斩谢家大长老的那一幕。
    他自然也能看出,嬴子衿还是古武者。
    可谢家大长老步下的那座强掠其他人气运的风水阵法,也只有卦算者能够破掉。
    他自认为他是不如谢家大长老的,可谢家大长老却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嬴子衿杀了。
    这还有谁能比?
    罗休不是在捧杀他,就是个蠢货。
    司空善越想越气。
    罗休十分诧异:“司空大师,您在说什么?这里哪有别的大师?”
    司空善这下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了罗休的头上,又揪住罗休的耳朵,怒骂:“看不见是吧,嬴大师就在你面前站着,你眼瞎?”
    “嬴大师斩巨蛇,杀恶人,此等壮举,我告诉你,我们华国卦算界,无一人能够比过嬴大师!”
    说完,司空善又抬起头:“嬴大师,洛南那边的卦算者不认识你,实在是他们有眼无光,您千万不要计较。“
    “不会。”嬴子衿单手插着兜,眼神无波,“陌生人而已。”
    “就是,我师傅才不会在意他们呢,他们都不配我师傅出手。”第五月叉着腰,哼了一声,“倒是你,司空爷爷,你欺负我,我要告状。”
    司空善:“……”
    真是个小魔头。
    司空善生无可恋:“那你说,我该怎么道歉?”
    “我听说司空家有一个纯金的如意。”第五月想了想,“刚好我马上也要过生日了,司空爷爷送我呗。”
    “……”
    他就知道。
    司空善十分肉痛:“好好好,等回帝都我就派人送到第五家去。”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对了丫头,有对象了吗?没对象的话,考虑考虑我家孙子?”
    听到这句,嬴子衿抬起眼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罗休却陷入了巨大的慌张和恐惧之中。
    仿佛有一柄巨锤砸下,他眼前一黑,脑子一蒙,耳朵也在嗡嗡地响。
    司空善叫嬴子衿什么?
    嬴大师?!
    罗休只感觉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这次回主动来O洲这边的凶宅,也是因为探听到司空善会带着麾下门徒前来。
    他欲要和司空善打好关系,好去结交帝都那位斩蛇的大师。
    这样一来,罗家将立于巅峰而不倒。
    这是罗休的全部计划。
    可他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嬴子衿就是这位大师?
    第五家身后,居然就站着这位大师?
    这还叫没背景?!
    罗休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浑身直哆嗦。
    他们去退第五家的婚,就是因为第五家越来越弱了。
    但谁能想到,第五月会是嬴子衿的徒弟?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罗休只感觉悔恨淹没了她的心头。
    可这婚已经退了,他们还多次和第五月交恶。
    虽然说不算是血海之仇,但也到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如何再去结交?
    罗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女孩,张了张嘴:“嬴,嬴大师,我……”
    嬴子衿并没有理他,转头:“月月,我们进去,你开路。”
    “好嘞。”第五月拿起罗盘,“走。”
    “嬴大师,这凶宅十分危险啊。”司空善想阻止,“月小姐还年轻,万一……”
    “对月月来说并不难。”嬴子衿微微点头,“我们看看就好。”
    话到这里,司空善也没再劝了,跟着进去。
    凶宅很大,是一栋五层别墅外加一个大花园。
    “嬴大师。”司空善摸着胡子,“您看这里的房屋布局,是否是煞气形成的主要原因?”
    “嗯。”嬴子衿只是扫了一眼,便看穿了一切,“还有花园那边中的几棵树,刚好都犯了禁忌,月月。”
    “在!”
    “都交给你了。”
    “没问题。”第五月算了算,“一个小时。”
    接下来,司空善等人都没能动手。
    第五月一个人全收拾了。
    看着看着,司空善嘶了一声,唉声叹气,很是悲痛。
    旁边的青年人奇怪不已:“这凶宅不是要被月小姐破了,您怎么还叹气?“
    “就是因为要被她破了,我才叹气。”司空善忧愁,“眼下看来,我家那几个臭小子,根本不配得到月小姐。”
    众人:“……”
    房屋的布局被改造,花园里的树也拦腰截断。
    煞气没有了依附的实体工具,全部都溢散了出来。
    司空善神情一凛,大喝一声:“大家守住心神,以防煞气入体!”
    “是!”
    几个青年人也都严肃了起来,围在一起。
    他们自然清楚,这些煞气就是导致二十多任房主死亡的原因。
    而眼下煞气全部出来,更加凶险至极。
    “不怕不怕。”第五月拍着小胸板,“我马上驱逐。”
    司空善点头:“有劳月小姐了。”
    罗休却因为得知了嬴子衿的身份大受打击,心神难守。
    没有对象可以攻击的煞气终于找到了目标,“唰”的一下,全部进入了罗休的身体里。
    “咔嚓咔嚓!”
    是数块玉碎掉的声音。
    这几块玉是罗休从小佩戴到大的玉,全部碎裂,意味着给他低了好几命。
    罗休发出了一声惨叫,双眼只剩下了眼白。
    司空善被吓了一跳,声音一厉:“你们躲远一些,我清除他体内的煞气。”
    他立刻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步下风水阵法,驱逐罗休体内的煞气。
    “这煞气也当真厉害。”司空善的额头上冒出了汗,“这凶宅有百年的历史了,是19世纪末期的建筑,我对付起来也是困难。”
    “哇哦,煞气入体了耶。”第五月清除完煞气之后,蹲下来,“早就说了,实力不够不要进来,你看看,现在怎么办?”
    罗休根本听不见第五月说了什么,只是不断地发出惨叫声。
    他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卦算的能力却倒退了不少。
    在罗家这个以实力为尊的家族内,恐怕是没有资格再当家主了
    司空善这也是从随行的两个青年人口中听了罗家退婚的事情,他当即大怒:“这个罗家,好不要脸!”
    卦算界的确很重视因果和誓约。
    罗家不顾约定强行退婚,这让司空善所不齿。
    眼下罗休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强行断因果被反噬了。
    只能说自作自受,活该!
    “让罗家的那群小辈来接他。”司空善对罗休没有半点好感,“回去之后,好好反省反省。”
    “是,司空前辈。”青年人开始拨打罗家人的手机号码。
    “嬴大师,月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你们了。”司空善跟着嬴子衿出去,连连道谢,“等回到帝都之后,我一定要宴请二位。”
    “回去再说。”嬴子衿打了个哈欠,又走了两步,眼眸忽然一眯:“噤声。”
    司空善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也是这时,前方有一道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术士长袍,没有露半点容颜。
    第五月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一双淬毒的眼睛,喉咙也是一紧。
    几分钟后,嬴子衿才又开口:“好了。”
    司空善这才敢呼吸,他大喘了一口气:“嬴大师,刚才那是?”
    那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死气沉沉,仿佛没有生命一样。
    “听说过炼金界吗?”
    “听说过。”司空善惊讶,“莫非那人就是——”
    “是炼金界的炼金术师。”嬴子衿颔首,“看来炼金界内部也发生了什么变动,否则他们不会出来。”
    司空善明悟了:“嬴大师去过炼金界?”
    “去过两次。”嬴子衿稍稍思索了一下,“要是他解决不了,过几天我去走走。”
    第五月来了兴趣:“师傅师傅,我也要去。”
    “不行。”嬴子衿这次没同意,“那里比较危险。”
    第五月失落,垂下头:“好叭。”
    “你的课业没有落下,是该玩一玩了。”嬴子衿拿起手机,“这样,我给你找个导游,你在O洲这边转一转。”
    第五月懵呆:“啊?”
    嬴子衿已经把号码拨出去了,那边响了几下后才接通,她开口:“喂,是我。”
    西泽怔了怔:“老大?”
    嬴子衿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而且有时候嫌他烦了,还会把他拉入黑名单之中。
    “闲的没事是吧?”嬴子衿眉挑起,“滚过来接人。”
    “好啊。”西泽一边套衣服,一边起身:“接谁?”
    “欠你债的人。”
    西泽:“……”
    同样听到了的第五月:“……”
    呜呜,她师傅也开始欺负她了。
    第五月纠结了一下,小声:“师傅,我自己也能逛的,其实不用——”
    “让他陪你。”嬴子衿又开口,“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西泽也没想到嬴子衿会直接说这样的话,他顿了顿:“我出来了。”
    “嗯,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了。”
    那一瞬的惊惶,一瞬的失落,像是风吹皱湖水,散开一圈一圈地涟漪。
    时不时地心会被拨动。
    他不得承认,他确实对她动心了。
    这几天他回到了翡冷翠,却并没有静下心来。
    西泽穿好衣服,吩咐乔布:“叫飞机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打开手机,破天荒地给诺顿发了一条消息。
    【你到炼金界了?】
    【狗杂碎】:有事?
    【没事,就是给你说一声,我应该要比你早脱单了。】
    那边没应。
    西泽摸了摸下巴,又发了一句。
    【你真的不嫉妒吗?】
    这一次倒是有了反应,而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您已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好友申请通过后,再进行聊天。】
    “……”
    果然是个狗杂碎。
    等他到时候炫耀炫耀。
    **
    这个时候。
    炼金界。
    和其他炼金术师一样,诺顿也穿了一身术士长袍,斗笠将他的面容遮住。
    只有偶尔抬头的时候,那双墨绿色的双眸冰冷如刃,毫无温度。
    整个炼金界死气沉沉,并没有古武界那样的蓝天白云。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炼金术士们的脾气都十分的古怪。
    “诺顿啊,难得再见到你。”一个中年男人走上来,小心翼翼,“你的炼金术果然很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身体和容貌都没有任何变化。”
    “看看我们,身体都快达到极限,马上要死了。”
    诺顿没应,只是握着酒瓶,沉默地看着灰色的天空和深蓝色的大海。
    大海也是一片死海,除了一些炼金材料之外,没有任何活的生物。
    中年男人自讨了没趣,只得退开。
    “怎么样?”另一个人拉住他,“诺顿没和你说些什么?”
    “说什么?”中年男人摇头,“我和他都有两百年没见面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恃才放旷,狂妄不羁,除了他老师和那一位,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的。”
    另一个人皱眉:“倒也是,这种人,就只能打服他,才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中年男人想了想:“你说他这一次回来时要做什么?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你是说——”另一个人突然一惊,“他来杀德蒙先生?”
    德蒙,炼金界第一炼金术。
    人人都想拜他为师。
    他这一生却只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就是诺顿。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徒二人分道扬镳。
    “恐怕难。”中年男人轻嗤,“他也就是想想而已,行了,我们走吧,也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诺顿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随后,他懒懒地抬手,拿出来手机。
    他打开聊天软件,看到置顶的对话框里,消息发送日期截止上上个月。
    倒是一个工作起来比他还忙的工作狂,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吃饭。
    诺顿神情懒散,伸手轻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点开了第二个置顶对话框。
    【老大,给我一个手机程序。】
    【大姐大】:什么?
    【能够定时叫人起床睡觉吃饭,提醒其他事务的程序,还要强制性。】
    【大姐大】:我建议你定一个闹铃,闹铃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一个个定,麻烦,也不能强制。】
    【大姐大】:……
    几分钟后,嬴子衿还是把制作好的程序发了过来。
    诺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机,通过黑客联盟发明的远程传输软件,把这个小程序传到了G国那边。
    在传输之前,他并没有觉得麻烦,而是耐心地定了一个个提醒。
    七点起床,十二点吃午饭……十一点睡觉。
    诺顿看了眼手表,眼眸微眯。
    刚好十二点,可以开始了。
    “叮铃铃!叮铃铃!”
    西奈是被闹铃声惊醒的,还吓了一跳。
    她打开手机,找了一圈后,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文件夹里的app。
    西奈点击了卸载。
    app没有任何动静,铃声也还在响。
    西奈稍稍拧眉,也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个程序,准备通过后台强硬地粉碎这个app,却依然没能成功。
    夏洛蒂走进来,好奇:“西奈老师,怎么了?”
    “我手机好像中病毒了。”西奈托着下巴,“但除了这个删不掉的app,也没有其他问题。”
    她学机械工程,电子技术虽然不能和计算机院的学生相比,但也不差。
    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那就去换一个吧。”夏洛蒂说,“刚好今天周末,西奈老师,你又连着工作好几天了,休息一下,我们出去逛逛。”
    她晃了晃手机:“我买了两张Live house的门票,走吧走吧,热闹热闹嘛。”
    西奈稍稍思索了一下:“行。”
    这个app也真是奇怪,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后,立刻不响了。
    像是在监视她一样。
    **
    另一边。
    洛南。
    罗休是被抬着回来的。
    罗家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罗父急急上前:“子秋,快看看你叔叔他怎么样了。”
    罗子秋点了点头,诊断完毕后,他皱眉:“煞气入体了,难办,最多醒过来,一身能力怕是废了。”
    罗父一呆:“啊?”
    也是这时,罗休悠悠转醒,目光仍然呆滞。
    “叔叔,你在O洲发生了什么,又遇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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