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秋仁见韩信出现,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了,于是立刻跪在韩信面前道:“这位公子,我孔秋仁一时好奇,冒犯了公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请您原谅我一次吧,以后在下必定铭记阁下大恩大德。”
    韩信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于是便对张平道:“这位其实是我朋友,没有通知我便贸然前来,不算逾矩。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张平见主家都如此说了,自然犯不着平白去得罪孔家。于是便道:“既然是公子的朋友,当然便无事了。”
    然后又对孔秋仁道:“孔公子,这次是韩公子大度,不与你计较。算你走运。不过这云顶山的规矩可不是摆设,你最好不要再犯,不然下一次恐怕就不会如此走运碰上这么好说话的主人家了。”
    “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多谢大哥不追究。”孔秋仁谢过张平,便对韩信道:“韩公子,小弟孔秋仁,是孔家长子。以后韩公子如果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小弟必定结草衔环、马首是瞻。”
    这话说的诚恳,韩信听了也是心中舒畅。看来这小子也不是普通的纨绔子弟,有眼色有计较。倒是个可以结交的人。
    于是便道:“举手之劳而已。既然孔兄弟如此诚恳,那我也不推脱,就认下你这个兄弟了。以后等我搬来,我们做个邻居,常来常往,便不用如此偷偷摸摸的看了。”
    孔秋仁闻言可是高兴坏了,这是因祸得福啊,能够结交韩信这样的朋友,对于整个儿孔家都是益助。
    “如此,多谢大哥了。”
    韩信处理了山庄的事物回到风云城。快要到家之时突然看到距离苏家不远处的街道上围满了人。一些人还指指点点的。
    韩信并非好事之人,只是这处位置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所以经过而已。不过正当他走过去的时候,却突然一把被人抓住。
    韩信诧异之际,定睛一瞧,竟然是蒋云。再往里面一看,这不是自己家的兽车吗。原来被众人围观的竟然是自己家的兽车,车前还俯卧着一个中年妇人。这妇人头脸流血,身上许多地方都有擦伤,显然是被自家的兽车撞了。
    “这是咱家撞的?”韩信问。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啊,车夫老王驾车经验丰富,虽然还不能驾驭妖兽,但普通异兽是绝对没问题的,更何况五色鹿是一种性格温和的异兽,比普通驮兽都好控制。
    不过他再仔细一瞧,发现问题了。车夫老王不在。
    “老王呢?”韩信问。
    “他……他今天闹肚子,你妈又非要坐兽车,不肯走一步,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架了一次兽车。平日里看你们驾驶兽车都挺简单的,没想到……”苏广耀一脸的羞愧,也许是撞了人,也许是被这么多人围着脸上挂不住,总之说起话来期期艾艾的。
    “没想到个屁!咱家兽车是动物拉车,不会看路!那她不是人吗?!动物不会看路躲人,她还不会躲啊!我看她就是看咱们家兽车高贵,以为咱们家有钱,所以故意撞上来,想要讹诈一些钱财罢了!”
    蒋云劈头盖脸就打断了苏广耀的话。然后又指着地上那名妇人吼道:“你别以为我们好欺负!你想讹诈我们钱财?那是痴心妄想!”
    “我没有……我只是买菜而已,根本没有看到兽车过来,就被撞上了。整个儿过程我都没有动啊。”妇女急了,她虽然人穷,但志却不短。讹诈别人这种事情她可做不出来,说出去丢人。
    “胡说!!满大街那么多买菜的、卖菜的,怎么我们就单单要撞你呢?挑着撞的不成?!肯定是你故意撞上来的!”蒋云继续胡搅蛮缠,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那妇人明显已经被她吓的有些胆弱了。
    “撞了人还如此蛮横,真是太没有道德了。”此时围观之人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始出言指责。
    “是啊是啊,我亲眼看见人家都没有动,是你们直愣愣的撞上去的!就是旁边那个男的架的车,跟个死人一样只知道喊,连个拉车的动作都没有!这时候还冤枉别人!”
    苏广耀闻言臊的满面通红。刚才他确实是太紧张了,以至于只能喊叫,而无法做出任何刹车的动作。
    “就是,现在的人越来越不讲理了。这位大嫂,你不用怕。报官!官差来了我们给你作证!”
    “对,让差大哥把她们俩抓起来!”
    围观群众很快沸腾了,大有义愤填膺之态。众怒难犯啊!大家的舆论瞬间将蒋云的气焰压制了下去。她终于心虚了。
    “夫……夫人,怎么办……”苏广耀冷汗直流。蒋云左右看了看,一把将韩信拉了过来。
    “韩信,你岳父刚刚也受了冲击,身体不适。我先把你岳父送回家。你在这儿等官差来了和她对质!若是官差问起,就说是你架的车。”说罢,蒋云拉着苏广耀就要走。
    “等等!”韩信一把抓住了蒋云的手。“你让我替岳父抵罪?!”他脸色难看。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芝麻粒大小的事情。但这件事的性质太恶劣了。不仅逃避责任,还推卸责任!这是韩信所不能接受的。
    他可以因为苏运莹而不去计较蒋云的刻薄与尖酸,也可以忍让她怪异的脾气和鸡贼的性格,但这些都没有触碰到韩信的道德底线。可今天的事情却不然。蒋云的做法已经触及了韩信为人处世的标准。
    第一,她欺负弱小。第二,她推卸责任,而且还是往自己家人的头上推,尽管这个家人她不在乎,但她女儿在乎啊!
    见韩信这种态度,蒋云立刻怒了。“怎么?给你岳父抵个罪你都不敢?不就是撞了个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也就是个过!根本就谈不上罪!再说我们苏家养了你三年,你不应该回报我们吗?这么点儿小事儿你都办不了?我留你在苏家干什么?!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你岳父抵这个罪,我就让运莹休夫!我要把你赶出苏家去!”
    其实蒋云也知道错在自己,赖是赖不掉的,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只不过想少赔些钱,当然了,最好是能够吓唬住对方,不赔钱。
    不过事情明显没有按照她的预期去走,反而貌似要越闹越大。所以她才害怕了。而在她心目中,韩信的死活跟她无关。而且韩信为她们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应该的,不应该有任何怨言。所以韩信不干,她才格外生气。
    “赶我走?没问题。过一阵子我就搬出你们家,到时候我不强求你们跟我一起住我的新家。至于让运莹休夫?你觉得运莹会听你的?别忘了,你们现在还欠我十万银钱呢,怎么?想还给我了?”韩信虽然生气,但毕竟二老是苏运莹父母,他依旧爆发不得。
    不过不能爆发是不能爆发,但他依然不会纵容他们俩的这种行为。他对苏父道:“岳父大人,您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是个读圣贤书,明事理的人。这对错曲直难道还不清楚?男人应该有担当,自己的责任便应该承担起来啊。”
    然后他又对蒋云道:“你别指望我替岳父大人抵罪,你俩若是走了,一会儿公差来了我也会实话实说。到时候差人恐怕还要去家里抓人,若是再给你加一个畏罪逃逸的罪名,便是罪加一等了。”
    “你!你!你……”看着韩信,蒋云被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于是她所幸不管韩信,转身拉着苏广耀道:“走!咱们俩现在就走!我就不信韩信敢出卖咱们,若是因为他导致运莹的父亲被官府带走,我看他怎么和咱们女儿交代!”
    不过她拉了几拉,拽了几拽,竟然没有拽动苏广耀。苏父虽然腿也在抖,但却没敢动。因为韩信那句“罪加一等”把他吓住了。
    “要……要不,咱就再等等吧,也没多大的事情,大不了多陪些钱就是了,你说呢……”见苏父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蒋云的气更盛了。但却又拉不走苏父,便只能连打带骂。
    韩信没有理会二人的闹剧,只身来到卧在地上的女人跟前,柔声问道:“这位大嫂伤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特别痛的?”
    妇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我真的不是要讹诈他们。我就是出来买菜的。我都没看到他们的兽车,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们虽然穷,但绝对不会做丧良心的事情的……”
    看着妇人如此,韩信更加生气。这是本分人家出身,绝对的老实人。欺负老实人天理难容!“这位大姐,我相信你。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来,你上车,我先送你去医馆疗伤。汤药费和诊费你不用担心。这里有些钱,你先拿着。”
    韩信伸手掏出几枚金币塞到妇人手中。以普通人的收入,一枚金币就够一家人生活半年之久,就连苏家人也很少使用金币,大多都是用银钱的。所以当韩信将几枚金币放入妇人手中的时候,同时出现了两个声音。
    “使不得,使不得……这太多了……”
    “你疯了!!!那可是金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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