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她忽然想起在篝火晚会上南宫夫人阴阳怪气地暗讽她继承了蓝兮的神谴、是天煞孤星的那番话。
是不是神谴，羽灵不知道。但天煞孤星应该是没错了。
又一次，又一次啊。有她的地方就从来没有安宁。
更可笑的是，这次金轩又在。
原本这半年来没有他，她过得很好，无喜无怒无风无浪，就算忙一点累一点，也算是生活充实了不少。
他一来，她苦心搭建的世界又塌了。
看着那些断壁残垣，那些荒芜废墟，羽灵觉得自己再也好不起来了。
“羽灵！”一声凌厉急促的呼唤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步跨过草丛朝她而来。
身后还有谁追着喊他：“金公子，慢点，您身上还有伤……”
声音渐渐湮灭在枪声和凌乱的步伐声中，羽灵没听清。
一时怔然，忘了屏蔽掉他的触碰，她只感觉到自己被金轩整个抱紧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富有磁性，却呼吸紊乱，带着藏不住的颤抖：“羽灵，你怎么样？”
金轩终于可以触碰到这个朝思暮想了半年的女子，他捂住她的耳朵，为她挡去了很多可怕的枪声，却过滤不掉他焦灼的语气：“你看看我，羽灵，看着我。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吓着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眸光如密不透风的网，层层收紧，把她锁在他眼底：“说话。”
他的嗓音沙哑下去，手里也用了力道：“羽灵，跟我说话。”
羽灵涣散的瞳光重新聚起。
有微弱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丫洒下来。面前男人丰神俊朗的一张脸，就这么呈现在她视线可及的咫尺之处。
连带着他的棱角，他的深邃，他的卓尔不群，他的紧张不安。
眼里布满了血丝，衬得他乌黑的眼眸色泽深沉得过分，黑眸里倒映着她苍白的脸，渗出入骨的心疼：“我不该信你说的那些逞强的话。”
什么“枪声而已，有什么听不得的”，说得简单。人的记忆又不是电脑磁盘，点一下彻底删除就可以删的一干二净。
就算是真的忘记了，可是那些事情给她留下的阴影，终其一生都无法磨灭。
陈谦和钟离洛过了将近一分钟才追上金轩，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浑身是伤刚才差点站不起来的人，是什么支撑着他一听到枪声就变了脸色，从千米外的地方一路踏着枯木落叶疾跑而来。
可是当他们到了此地还未开口，就听见一声清脆洪亮的响声——“啪！”
一个耳光，十足的力气。
羽灵甩过去的时候整个手心都麻了，疼痛顺着皮肤钻进心底，总算暂时遏止了她心里的惊涛骇浪。
金轩被她打得身形一晃，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干，才没有向后跌去。
陈谦倒吸了一口凉气，钟离洛也惊呆在原地。
金轩的眼前阵阵发白，喉咙处涌上腥甜，羽灵的声音更是比周围的空气更冷更寒，笼罩在他耳畔：“金轩！你是不是带人进来了，是不是你！”
金轩顿了顿，面色微微变沉，胳膊上的伤不停滴着血到掌心，他忙攥住了拳：“你知道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得到印证后，羽灵提到嗓子眼的心猛然跌倒了谷底，她用一种近乎痛恨的眼神盯着他，对金轩来说，无异于钢钉入血骨：“金轩，我们早就已经没关系了，今天别说是他抱我，就算是他睡了我，你凭什么找人来警告他！我他妈以为我们不用搞得这么难看，你是不是一天不害死我周围所有的人就不痛快！”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到最后几个字纯是带着哭腔的嘶吼：“你给我滚，滚！”
金轩高大结实的身躯蓦地僵住，半晌，才抓住她话里的几个字，脸色晦暗可怕：“他抱你了？”
羽灵听他如此说，便知道金轩就是钟离峤说的那个“嫉妒他的人”，她往东侧的高地看了一眼，阵痛已经压迫到了眉心。
“说话！”金轩厉声开口，手掌也握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冰冷慑人，脸色铁青：“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是又怎么样，你要杀了他吗？”羽灵回望着他，嘲弄：“金轩，我一直就知道你心狠手辣，只是没想到你能卑鄙下作到这个份上！当初是我眼瞎才招惹你，现在我后悔了，你放过我吧！”
与平时的他大不相同的是，这一次，羽灵一甩就甩开了他。
她隐约觉得有哪里奇怪，但是满心悲愤、没有多想。
倒是陈谦上前一步扶住了金轩，开口道：“方小姐，您怎么能这样说金公子？金公子对您的心思您还不清楚吗？”
“是，我清楚，他就是爱我爱到恨不得我周围的人都死光，这样我就是他一个人的了。”羽灵踉跄着后退，笑得悲恸：“这种爱，我可能是上辈子杀了他全家才会被他爱上。”
杀了他全家才会被他爱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被他爱上，是种劫难，是种摧心蚀骨的报应。
金轩觉得那些轻描淡写的话音像是重锤，一下下擂在他心口，震碎了他的骨头。
他却只能听着，受着，无法还手，也无法自保。
陈谦却比他还忍不住：“方小姐，您这话说得太伤人了！金公子从来没想伤害您身边的任何人，反倒是他们——”
“住口！”金轩冷声截断他的话，势如雷霆，力道千钧。
陈谦看着他，不可置信道：“金公子？”
金轩不声不响地喘了口气，缓缓开口：“钟离峤在那边？”
羽灵笑得坦白无畏：“我多希望是你在那边。”
陈谦看到金轩漆黑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破裂，他却只是闭了下眼，又睁开，平静道：“好，我去把他带回来。”
钟离洛听不懂他这句话，陈谦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瞪大了眼睛：“金公子！”
“我让你把嘴闭上你听不明白是不是！”金轩彻底失去了耐心，看也不看他就这样低吼了一句。
陈谦简直要抓狂了，只见金轩上前一步，羽灵却下意识地飘后两步，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金轩的唇线一抿，抿出些许自嘲的笑，声音透着疲倦和痛，伸出手绕过她的身体，挡住了她身后的什么：“别再往后退了，后面有树枝，很锋利，会刮伤你。”
可他的手臂却坦然搁在她与树枝之间，替她挡了那些：“刚才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如何。但是我会带他回来，你别怕，嗯？”
钟离洛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比起这个，她更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能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还用这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口吻和那个女人讲话——尤其是，她几分钟前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就像忘了这件事，完全不介意，低低淡淡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陈谦。”他叫起助理的名字，就完全是另一种语气了。严肃沉稳，含威不露：“看好方小姐和钟离小姐，我去去就回。”
陈谦摇头，急道：“金公子，还是我去吧，您在这里等！”
见金轩换了手枪和狙击枪，陈谦更是担忧：“金公子！我去！”
“我没在和你商量。”金轩总算掀起眼皮，一眼扫过去，黑眸里容纳着冰天雪地，目光冷峻至极：“你留下。”
钟离洛察觉到他的意思，抢着开口：“那我和你一起去！”
金轩睨了她一眼：“你也留下。”
“我——”
“那边危险，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跟我过去冒险？”金轩淡淡吩咐道：“陈谦，一定要照顾好钟离小姐。”
陈谦皱眉，看到羽灵那张没有反应的脸，他心头烦闷，故意提高了声音：“金公子放心，我肯定把钟离小姐照顾得好好的，绝对不让您担心。”
“我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看着男人为我拼死拼活的女人。”钟离洛板着脸：“有危险大家一起担着，更何况你刚才受过——”
“无需多言。”金轩道：“你就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钟离洛瞪着他：“你这人……”
话都没说完，就看金轩朝那根本懒得看他的赢了走近一步，低声像是安抚哄慰地说了几句什么，赢了不乐意听了，干脆一闭眼把头侧过去，一脸不耐烦。
金轩英俊的眉目仿佛落下一层黯然的阴影，握紧手里的枪，朝东侧的高地而去。
钟离洛要追，却被陈谦咬牙拦下，她气得大怒，脾气全都撒在了陈谦身上：“他刚才中了两弹！现在就是个废人！你也这么没良心，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她明明没有点破谁才是那个真正没良心的人，可在场谁都听得出来，她讽刺的，就是羽灵。
羽灵看了眼金轩离去的背影，杏眸深得透不进光去。
她微微抿着唇，没开口。
陈谦也是明白人，见状彻底心寒了。
钟离洛说的话，方小姐不可能没听见、没听懂，可她就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既不询问，也不搭腔，好像金公子的死活完全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明明从前她为金公子上刀山下火海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陈谦却突然有些茫然，在魔域那短短的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半年来又发生了什么，能把她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活活磨成如今死水般的沉寂。
他又想起，连燊在篝火晚会上，指着心口说的那句——“她们家的女人，这里是空的。”
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可若是连心都没有了、空了……
又该如何挽回？
她忽然想起在篝火晚会上南宫夫人阴阳怪气地暗讽她继承了蓝兮的神谴、是天煞孤星的那番话。
是不是神谴，羽灵不知道。但天煞孤星应该是没错了。
又一次，又一次啊。有她的地方就从来没有安宁。
更可笑的是，这次金轩又在。
原本这半年来没有他，她过得很好，无喜无怒无风无浪，就算忙一点累一点，也算是生活充实了不少。
他一来，她苦心搭建的世界又塌了。
看着那些断壁残垣，那些荒芜废墟，羽灵觉得自己再也好不起来了。
“羽灵！”一声凌厉急促的呼唤在不远处响起，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步跨过草丛朝她而来。
身后还有谁追着喊他：“金公子，慢点，您身上还有伤……”
声音渐渐湮灭在枪声和凌乱的步伐声中，羽灵没听清。
一时怔然，忘了屏蔽掉他的触碰，她只感觉到自己被金轩整个抱紧怀里，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富有磁性，却呼吸紊乱，带着藏不住的颤抖：“羽灵，你怎么样？”
金轩终于可以触碰到这个朝思暮想了半年的女子，他捂住她的耳朵，为她挡去了很多可怕的枪声，却过滤不掉他焦灼的语气：“你看看我，羽灵，看着我。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吓着了？”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眸光如密不透风的网，层层收紧，把她锁在他眼底：“说话。”
他的嗓音沙哑下去，手里也用了力道：“羽灵，跟我说话。”
羽灵涣散的瞳光重新聚起。
有微弱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丫洒下来。面前男人丰神俊朗的一张脸，就这么呈现在她视线可及的咫尺之处。
连带着他的棱角，他的深邃，他的卓尔不群，他的紧张不安。
眼里布满了血丝，衬得他乌黑的眼眸色泽深沉得过分，黑眸里倒映着她苍白的脸，渗出入骨的心疼：“我不该信你说的那些逞强的话。”
什么“枪声而已，有什么听不得的”，说得简单。人的记忆又不是电脑磁盘，点一下彻底删除就可以删的一干二净。
就算是真的忘记了，可是那些事情给她留下的阴影，终其一生都无法磨灭。
陈谦和钟离洛过了将近一分钟才追上金轩，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浑身是伤刚才差点站不起来的人，是什么支撑着他一听到枪声就变了脸色，从千米外的地方一路踏着枯木落叶疾跑而来。
可是当他们到了此地还未开口，就听见一声清脆洪亮的响声——“啪！”
一个耳光，十足的力气。
羽灵甩过去的时候整个手心都麻了，疼痛顺着皮肤钻进心底，总算暂时遏止了她心里的惊涛骇浪。
金轩被她打得身形一晃，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树干，才没有向后跌去。
陈谦倒吸了一口凉气，钟离洛也惊呆在原地。
金轩的眼前阵阵发白，喉咙处涌上腥甜，羽灵的声音更是比周围的空气更冷更寒，笼罩在他耳畔：“金轩！你是不是带人进来了，是不是你！”
金轩顿了顿，面色微微变沉，胳膊上的伤不停滴着血到掌心，他忙攥住了拳：“你知道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得到印证后，羽灵提到嗓子眼的心猛然跌倒了谷底，她用一种近乎痛恨的眼神盯着他，对金轩来说，无异于钢钉入血骨：“金轩，我们早就已经没关系了，今天别说是他抱我，就算是他睡了我，你凭什么找人来警告他！我他妈以为我们不用搞得这么难看，你是不是一天不害死我周围所有的人就不痛快！”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到最后几个字纯是带着哭腔的嘶吼：“你给我滚，滚！”
金轩高大结实的身躯蓦地僵住，半晌，才抓住她话里的几个字，脸色晦暗可怕：“他抱你了？”
羽灵听他如此说，便知道金轩就是钟离峤说的那个“嫉妒他的人”，她往东侧的高地看了一眼，阵痛已经压迫到了眉心。
“说话！”金轩厉声开口，手掌也握住了她的肩膀，目光冰冷慑人，脸色铁青：“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是又怎么样，你要杀了他吗？”羽灵回望着他，嘲弄：“金轩，我一直就知道你心狠手辣，只是没想到你能卑鄙下作到这个份上！当初是我眼瞎才招惹你，现在我后悔了，你放过我吧！”
与平时的他大不相同的是，这一次，羽灵一甩就甩开了他。
她隐约觉得有哪里奇怪，但是满心悲愤、没有多想。
倒是陈谦上前一步扶住了金轩，开口道：“方小姐，您怎么能这样说金公子？金公子对您的心思您还不清楚吗？”
“是，我清楚，他就是爱我爱到恨不得我周围的人都死光，这样我就是他一个人的了。”羽灵踉跄着后退，笑得悲恸：“这种爱，我可能是上辈子杀了他全家才会被他爱上。”
杀了他全家才会被他爱上。
意思再明显不过——被他爱上，是种劫难，是种摧心蚀骨的报应。
金轩觉得那些轻描淡写的话音像是重锤，一下下擂在他心口，震碎了他的骨头。
他却只能听着，受着，无法还手，也无法自保。
陈谦却比他还忍不住：“方小姐，您这话说得太伤人了！金公子从来没想伤害您身边的任何人，反倒是他们——”
“住口！”金轩冷声截断他的话，势如雷霆，力道千钧。
陈谦看着他，不可置信道：“金公子？”
金轩不声不响地喘了口气，缓缓开口：“钟离峤在那边？”
羽灵笑得坦白无畏：“我多希望是你在那边。”
陈谦看到金轩漆黑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破裂，他却只是闭了下眼，又睁开，平静道：“好，我去把他带回来。”
钟离洛听不懂他这句话，陈谦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瞪大了眼睛：“金公子！”
“我让你把嘴闭上你听不明白是不是！”金轩彻底失去了耐心，看也不看他就这样低吼了一句。
陈谦简直要抓狂了，只见金轩上前一步，羽灵却下意识地飘后两步，始终与他保持着距离。
金轩的唇线一抿，抿出些许自嘲的笑，声音透着疲倦和痛，伸出手绕过她的身体，挡住了她身后的什么：“别再往后退了，后面有树枝，很锋利，会刮伤你。”
可他的手臂却坦然搁在她与树枝之间，替她挡了那些：“刚才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如何。但是我会带他回来，你别怕，嗯？”
钟离洛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比起这个，她更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能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还用这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口吻和那个女人讲话——尤其是，她几分钟前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他就像忘了这件事，完全不介意，低低淡淡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
“陈谦。”他叫起助理的名字，就完全是另一种语气了。严肃沉稳，含威不露：“看好方小姐和钟离小姐，我去去就回。”
陈谦摇头，急道：“金公子，还是我去吧，您在这里等！”
见金轩换了手枪和狙击枪，陈谦更是担忧：“金公子！我去！”
“我没在和你商量。”金轩总算掀起眼皮，一眼扫过去，黑眸里容纳着冰天雪地，目光冷峻至极：“你留下。”
钟离洛察觉到他的意思，抢着开口：“那我和你一起去！”
金轩睨了她一眼：“你也留下。”
“我——”
“那边危险，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跟我过去冒险？”金轩淡淡吩咐道：“陈谦，一定要照顾好钟离小姐。”
陈谦皱眉，看到羽灵那张没有反应的脸，他心头烦闷，故意提高了声音：“金公子放心，我肯定把钟离小姐照顾得好好的，绝对不让您担心。”
“我不是那种只会躲在男人身后看着男人为我拼死拼活的女人。”钟离洛板着脸：“有危险大家一起担着，更何况你刚才受过——”
“无需多言。”金轩道：“你就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钟离洛瞪着他：“你这人……”
话都没说完，就看金轩朝那根本懒得看他的赢了走近一步，低声像是安抚哄慰地说了几句什么，赢了不乐意听了，干脆一闭眼把头侧过去，一脸不耐烦。
金轩英俊的眉目仿佛落下一层黯然的阴影，握紧手里的枪，朝东侧的高地而去。
钟离洛要追，却被陈谦咬牙拦下，她气得大怒，脾气全都撒在了陈谦身上：“他刚才中了两弹！现在就是个废人！你也这么没良心，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她明明没有点破谁才是那个真正没良心的人，可在场谁都听得出来，她讽刺的，就是羽灵。
羽灵看了眼金轩离去的背影，杏眸深得透不进光去。
她微微抿着唇，没开口。
陈谦也是明白人，见状彻底心寒了。
钟离洛说的话，方小姐不可能没听见、没听懂，可她就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既不询问，也不搭腔，好像金公子的死活完全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明明从前她为金公子上刀山下火海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陈谦却突然有些茫然，在魔域那短短的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半年来又发生了什么，能把她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活活磨成如今死水般的沉寂。
他又想起，连燊在篝火晚会上，指着心口说的那句——“她们家的女人，这里是空的。”
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可若是连心都没有了、空了……
又该如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