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一见她进来，便端出了茶：“方小姐，外面天气不好，先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她打量着刚进屋的女人，视线有些放肆也有些疑惑——
金公子人都还没到，就专门叮嘱她们准备了一堆方小姐爱吃爱喝的东西。
于是她们私下里都很好奇，是什么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人儿能让男人舍得花费这么大的手笔？
可是这一见，倒也没多特别。
素颜朝天，憔悴苍白，尤其是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沉沉的寂寥。
这女人漂亮归漂亮，不过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几个佣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觉得奇怪。
羽灵感受到了那些打量的目光，满心的锐气早就被挫得不剩下什么，更是疲于计较，接过茶杯就要喝茶。
谁知在佣人递茶过来时，茶杯在她手里一滑，整个跌落在地上。
“啪啦”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四溅。
紧接着便有一道挺拔的身影疾闪而来，把羽灵整个护进怀里，鹰眸如隼，凌厉地望向一旁的佣人：“怎么做事的？滚出去！”
佣人一惊，来不及为这惊为天人的俊容而惊艳，就被他阴沉的视线震慑。
她低着头，咬唇，不服气：“金公子，刚才我是把茶递到方小姐手里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
微一抬眼，看见被金轩护在怀中的羽灵，面色比刚才还要白，好像突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不禁心里发怒，不就是摔了个茶碗，至于被吓成这样？这女人是豌豆公主吗，还听不得半点响声了？
“我让你滚出去，听不懂？”金轩的脸色更寒：“是不是要我找人把你请出去？”
佣人委屈不已，一旁的其他人也战战兢兢地帮忙劝说：“金公子，您看方小姐她也没伤着，能不能就饶了真真一次？更何况刚才真真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方小姐自己不小心……”
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金公子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您这是是非不分呀。”真真小声抱怨。
“我就是是非不分。”金轩冷笑，寒眸中愈来愈多的不耐涌出来：“那又如何？”
对面二人哑口无言。连后来跟进来的司机都被这一句震惊。
什么叫——我就是是非不分？
金公子的品行，尽人皆知。
可是如今，他已不是那个明辨对错、赏罚分明的上位者了。
为什么。为了他怀里那个女人吗？
真真还要说话，却被身边人死死拽住，连身后的司机都在冲她摇头。
金轩却没再看她一眼，只把羽灵抱起来，一步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句冷漠的话：“把这两个人换掉，谁有意见，一起辞退。其他愿意留下的，手脚最好都伶俐点，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你们所有人一起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造次。
偶有人大着胆子看过去，却看到那个前一秒还发着雷霆之怒的金公子，下一秒却低头在羽灵耳边说着什么。
面色之温和，几乎和刚才判若两人。
真真委屈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擦着眼泪：“凭什么呀，我要进去和他理论！”
“姑奶奶，你就别找事了。”司机无奈地开口：“如果你不想在整个云泽城里都混不下去，最好不要再去触金公子的霉头。”
“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司机摇摇头：“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金公子他……”
他对方小姐那种病态的执拗，是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阻拦的。
“方小姐对声音比较敏感，你们最好都注意着些，别再弄出什么太大太突然的声响，会吓着她。”
卧室里，羽灵被放在柔软的床垫上，看到金轩肩膀的伤口隐约沁出血色，她微微垂下头，别开视线：“其实你不用对她们这么严厉，刚才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
金轩低眉看了她两秒，唇梢攀上一丝凉薄的笑：“这时候说，不嫌晚？”
羽灵一愣，看到他眸间的浊黑，瞳光一闪，皱了皱眉：“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金轩对此避而不答，反道：“晚上想吃什么？中午喝粥的时候看你一脸不情不愿的，是想吃别的了？”
这种无声无息的温存让羽灵无端烦躁起来，她握了下拳头，盯着对方的脸：“你知道我是故意的，还要开除她们？”
“无所谓你是不是故意的。”金轩淡淡开腔：“你不喜欢她们，那就辞掉。”
这话倒是让羽灵喉咙一塞。
她顿了顿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们？”
金轩俊漠的眉峰没有丝毫波动，稳如泰山，仍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下次这种事，直接告诉我，不必绕个弯子。杯子里的水那么烫，溅在身上怎么办？”
“金轩……”
“我说过。”他的嗓音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却连每个标点符号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让人很容易陷入他的节奏里：“我是非不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他看到羽灵苍白细腻的脸上浮现出的复杂神色，低低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写在脸上，心里藏不住事。同样的，你也该了解我，我一开始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不是什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以，想让我讨厌你，这种把戏还差远。”
目的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拆穿，羽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金轩看她的眼神没变，依旧是静水流深，温脉而包容：“你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让厨房准备些你平时爱吃的菜，嗯？”
羽灵静静坐在床上，没说话。
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不喜欢这个男人温水煮青蛙的做派。
不管她做什么事，他都好像能云淡风轻地看穿，并且接受。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他继续道：“你可以闹，随你怎么闹都好，闹到你开心为止。唯独一个底线，就是你不能做任何可能让自己受伤的事。”
就比如，刚才那个碎在她脚下的茶杯。
羽灵轻笑，眉目间却淡得捕捉不到什么笑意：“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
金轩的薄唇一抿，无力感又一次蔓延进四肢百骸：“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
他俯身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字音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低沉如擂鼓：“我以后都会对你这么好，羽灵，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羽灵出神了两秒，而后，她忽地想起什么，抬头盯住他的眼睛，犀利平静：“是因为你爱我，还是因为我病了？”
金轩的身影微不可察地一震。
“我生了什么病要你把我当瓷娃娃一样捧着？”他的反应仿佛在侧面肯定羽灵的猜测，她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指数起来：“癌症？肿瘤？还是什么其他的绝症？治不好了吗？我还能活多久？”
金轩沉了眉，不悦地握住她的手，低斥：“别胡说。”
“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撑得住。”
金轩看了她许久，才道：“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羽灵闭了下眼，单手盖在额头上：“这样啊。”
怪不得，她总觉得五感都在被从身体里一寸一缕的抽离。
疼痛感觉不到，喜悦感觉不到，好像这个世界空洞的就只剩下她一具驱壳。
“你别想太多。”他拿下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态度格外虔诚：“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保持心情舒畅，很快就会好。”
心情舒畅？她要有多大的心，才能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心情舒畅？
羽灵没吭声，金轩大概也猜到了她的心思，眸色一黯。
卧室里猝不及防陷入了沉默，僵持着对峙，谁也没先开口。
还是金轩这个喜静的人最先受不了这种沉默，低声道：“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羽灵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点点头，拉着被子躺下。
她也没说需要他陪着或是不需要，但在金轩看来，这已经是种不必言明的抗拒了。
从她在医院醒来开始，就一直在抗拒他。
若是以前，他还能不由分说地强制锁她在身边，直到她一点点被他攻克。
可是现如今，他却拿这样的她束手无策。
——你看，她现在不开心了，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大老远地把我一个连她闺蜜都算不上的人叫过来哄她。
——恕我直言，金轩，如果你连她为什么不开心，怎么哄她开心都不知道，她要你干什么使的？
不得不承认，乔涵那女人虽然说话咄咄逼人，但每一句都刚好踩中他的痛脚。
仔细回想起来，从始至终都是羽灵追着他跑，他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她的喜怒哀乐，也不需要去关心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至于在她离开的那五年里，他试遍了所有市面上能买到的红茶，才尝出了她爱喝的那一味金骏眉。
江凌，一定比他做得更多，更好吧，怪不得她已经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了。
一种嫉妒深深根植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长大，可金轩却逐渐发现，浇灌着那种嫉妒的源泉，其实是恐慌。
他知道江凌有多了解她，知道江凌对她有多上心，所以恐慌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失去她，所以，才格外嫉妒那个男人。
黑眸间有冷光一闪而过。
江凌，那个男人很快就会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谁都不能把他的羽灵抢走。谁都不行。
羽灵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的。
先是有女孩的声音，后是男人低沉的怒斥，让她安静一些，别吵到屋里的人。
她皱了下眉，扶着衣柜慢慢走到卧室的门前。
金念还在仰着脸和父亲争吵：“方羽灵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她打量着刚进屋的女人，视线有些放肆也有些疑惑——
金公子人都还没到，就专门叮嘱她们准备了一堆方小姐爱吃爱喝的东西。
于是她们私下里都很好奇，是什么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人儿能让男人舍得花费这么大的手笔？
可是这一见，倒也没多特别。
素颜朝天，憔悴苍白，尤其是那一双深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沉沉的寂寥。
这女人漂亮归漂亮，不过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几个佣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觉得奇怪。
羽灵感受到了那些打量的目光，满心的锐气早就被挫得不剩下什么，更是疲于计较，接过茶杯就要喝茶。
谁知在佣人递茶过来时，茶杯在她手里一滑，整个跌落在地上。
“啪啦”一声脆响，滚烫的茶水四溅。
紧接着便有一道挺拔的身影疾闪而来，把羽灵整个护进怀里，鹰眸如隼，凌厉地望向一旁的佣人：“怎么做事的？滚出去！”
佣人一惊，来不及为这惊为天人的俊容而惊艳，就被他阴沉的视线震慑。
她低着头，咬唇，不服气：“金公子，刚才我是把茶递到方小姐手里的，是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
微一抬眼，看见被金轩护在怀中的羽灵，面色比刚才还要白，好像突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不禁心里发怒，不就是摔了个茶碗，至于被吓成这样？这女人是豌豆公主吗，还听不得半点响声了？
“我让你滚出去，听不懂？”金轩的脸色更寒：“是不是要我找人把你请出去？”
佣人委屈不已，一旁的其他人也战战兢兢地帮忙劝说：“金公子，您看方小姐她也没伤着，能不能就饶了真真一次？更何况刚才真真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方小姐自己不小心……”
她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金公子怎么能怪到别人头上？
“您这是是非不分呀。”真真小声抱怨。
“我就是是非不分。”金轩冷笑，寒眸中愈来愈多的不耐涌出来：“那又如何？”
对面二人哑口无言。连后来跟进来的司机都被这一句震惊。
什么叫——我就是是非不分？
金公子的品行，尽人皆知。
可是如今，他已不是那个明辨对错、赏罚分明的上位者了。
为什么。为了他怀里那个女人吗？
真真还要说话，却被身边人死死拽住，连身后的司机都在冲她摇头。
金轩却没再看她一眼，只把羽灵抱起来，一步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句冷漠的话：“把这两个人换掉，谁有意见，一起辞退。其他愿意留下的，手脚最好都伶俐点，这种事再发生一次，你们所有人一起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纷纷低头，不敢造次。
偶有人大着胆子看过去，却看到那个前一秒还发着雷霆之怒的金公子，下一秒却低头在羽灵耳边说着什么。
面色之温和，几乎和刚才判若两人。
真真委屈得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擦着眼泪：“凭什么呀，我要进去和他理论！”
“姑奶奶，你就别找事了。”司机无奈地开口：“如果你不想在整个云泽城里都混不下去，最好不要再去触金公子的霉头。”
“可是我做错什么了？”
司机摇摇头：“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金公子他……”
他对方小姐那种病态的执拗，是别人无法理解，也无法阻拦的。
“方小姐对声音比较敏感，你们最好都注意着些，别再弄出什么太大太突然的声响，会吓着她。”
卧室里，羽灵被放在柔软的床垫上，看到金轩肩膀的伤口隐约沁出血色，她微微垂下头，别开视线：“其实你不用对她们这么严厉，刚才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
金轩低眉看了她两秒，唇梢攀上一丝凉薄的笑：“这时候说，不嫌晚？”
羽灵一愣，看到他眸间的浊黑，瞳光一闪，皱了皱眉：“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金轩对此避而不答，反道：“晚上想吃什么？中午喝粥的时候看你一脸不情不愿的，是想吃别的了？”
这种无声无息的温存让羽灵无端烦躁起来，她握了下拳头，盯着对方的脸：“你知道我是故意的，还要开除她们？”
“无所谓你是不是故意的。”金轩淡淡开腔：“你不喜欢她们，那就辞掉。”
这话倒是让羽灵喉咙一塞。
她顿了顿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们？”
金轩俊漠的眉峰没有丝毫波动，稳如泰山，仍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下次这种事，直接告诉我，不必绕个弯子。杯子里的水那么烫，溅在身上怎么办？”
“金轩……”
“我说过。”他的嗓音不具备什么杀伤力，却连每个标点符号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让人很容易陷入他的节奏里：“我是非不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他看到羽灵苍白细腻的脸上浮现出的复杂神色，低低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写在脸上，心里藏不住事。同样的，你也该了解我，我一开始喜欢你的时候你就不是什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人，所以，想让我讨厌你，这种把戏还差远。”
目的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拆穿，羽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金轩看她的眼神没变，依旧是静水流深，温脉而包容：“你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让厨房准备些你平时爱吃的菜，嗯？”
羽灵静静坐在床上，没说话。
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很不喜欢这个男人温水煮青蛙的做派。
不管她做什么事，他都好像能云淡风轻地看穿，并且接受。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他继续道：“你可以闹，随你怎么闹都好，闹到你开心为止。唯独一个底线，就是你不能做任何可能让自己受伤的事。”
就比如，刚才那个碎在她脚下的茶杯。
羽灵轻笑，眉目间却淡得捕捉不到什么笑意：“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有点不习惯。”
金轩的薄唇一抿，无力感又一次蔓延进四肢百骸：“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
他俯身把她紧紧拥进怀里，字音敲打在她的耳膜上，低沉如擂鼓：“我以后都会对你这么好，羽灵，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羽灵出神了两秒，而后，她忽地想起什么，抬头盯住他的眼睛，犀利平静：“是因为你爱我，还是因为我病了？”
金轩的身影微不可察地一震。
“我生了什么病要你把我当瓷娃娃一样捧着？”他的反应仿佛在侧面肯定羽灵的猜测，她面无表情地举着手指数起来：“癌症？肿瘤？还是什么其他的绝症？治不好了吗？我还能活多久？”
金轩沉了眉，不悦地握住她的手，低斥：“别胡说。”
“你直接告诉我吧，我撑得住。”
金轩看了她许久，才道：“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羽灵闭了下眼，单手盖在额头上：“这样啊。”
怪不得，她总觉得五感都在被从身体里一寸一缕的抽离。
疼痛感觉不到，喜悦感觉不到，好像这个世界空洞的就只剩下她一具驱壳。
“你别想太多。”他拿下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态度格外虔诚：“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保持心情舒畅，很快就会好。”
心情舒畅？她要有多大的心，才能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心情舒畅？
羽灵没吭声，金轩大概也猜到了她的心思，眸色一黯。
卧室里猝不及防陷入了沉默，僵持着对峙，谁也没先开口。
还是金轩这个喜静的人最先受不了这种沉默，低声道：“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羽灵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点点头，拉着被子躺下。
她也没说需要他陪着或是不需要，但在金轩看来，这已经是种不必言明的抗拒了。
从她在医院醒来开始，就一直在抗拒他。
若是以前，他还能不由分说地强制锁她在身边，直到她一点点被他攻克。
可是现如今，他却拿这样的她束手无策。
——你看，她现在不开心了，你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要大老远地把我一个连她闺蜜都算不上的人叫过来哄她。
——恕我直言，金轩，如果你连她为什么不开心，怎么哄她开心都不知道，她要你干什么使的？
不得不承认，乔涵那女人虽然说话咄咄逼人，但每一句都刚好踩中他的痛脚。
仔细回想起来，从始至终都是羽灵追着他跑，他甚至不需要去思考她的喜怒哀乐，也不需要去关心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以至于在她离开的那五年里，他试遍了所有市面上能买到的红茶，才尝出了她爱喝的那一味金骏眉。
江凌，一定比他做得更多，更好吧，怪不得她已经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了。
一种嫉妒深深根植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长大，可金轩却逐渐发现，浇灌着那种嫉妒的源泉，其实是恐慌。
他知道江凌有多了解她，知道江凌对她有多上心，所以恐慌自己有一天会不会失去她，所以，才格外嫉妒那个男人。
黑眸间有冷光一闪而过。
江凌，那个男人很快就会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谁都不能把他的羽灵抢走。谁都不行。
羽灵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叫醒的。
先是有女孩的声音，后是男人低沉的怒斥，让她安静一些，别吵到屋里的人。
她皱了下眉，扶着衣柜慢慢走到卧室的门前。
金念还在仰着脸和父亲争吵：“方羽灵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