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巴掌的羽灵仿佛被这一掌打碎了灵魂，怔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风吹起热浪，从她身边漫卷而过，大火在她身后，火星几乎燎上她的背影。
她就这么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看向金轩。
褐色的瞳孔里是被什么烧出的灰烬，轻轻渺渺的，一吹就能散开：“你，把什么东西落在上面了？”
金轩一震，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原本就显得暴躁的眉宇蹙紧了些，不耐烦道：“和你没关系，让开。”
羽灵不理会他的警告，直接小跑着越过他，一脚踏上直升机的台阶。
金轩黑眸间闪过短暂的错愕，伸手就要去阻止她。
羽灵蹊早已料到他会如此，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眼远处。
楚清歌离她不近，却莫名觉得，那女人是在看自己。
她被那沉静无波的一眼看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就冲上前去，抱住了金轩的腰身：“轩！”
金轩身形一滞，羽灵得以顺利上了直升机。
金轩沉着眉宇：“清歌，放开。”
他的视线死死攫着直升机上扶着舱门的羽灵，却听到她无比冷静沉着地开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什么东西，放在哪？你不说也可以，我们就在这里僵着，火马上就要烧过去了，那东西你也别想要了。”
金轩俊朗的眉峰皱成千沟万壑，戾气破壁而出，又有一口怒气卡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他将力气蕴在手臂上，重重挣开了楚清歌，厉色道：“我要上去，没空顾你，回姑姑那边去，别捣乱！”
楚清歌何曾见过这样的他，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又扑上去死抱着他不放：“不行，你不能上去！上面火势那么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她自己光想想都被吓得脸色惨白：“你让我怎么办，金家怎么办，念念怎么办？”
仿佛应了她这句话，人群外面传来女孩稚嫩的哭喊：“爸爸！”
金轩身体一僵，猛地回头看去。
就连直升机里的羽灵都惊住了，攥着舱门的手扣紧了三分，眼神愈发复杂地盯着那个她其实根本看不太清楚的方向。
金轩在那一刻感觉到怒意窜上了头顶，冷声喝道：“不准过来！”
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问：“谁把念念带过来的？”
目光扫过之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楚清歌却不怕死地迎上他凌厉的审视和质问：“是我。我怕我和姑姑都拦不住你，但是金轩你好好看看，站在那边的孩子是你女儿，你能为了一份文件连她都不管吗？！”
羽灵闻声回过神来，在高处睨着她，又瞥了下金轩越来越难看的俊脸。
想笑，却被烟尘呛得咳嗽了一声，淡淡道：“倒还有点智商。”
楚清歌瞪着她：“你给我闭嘴！都是你害的！”
羽灵抿了下唇。
那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被人从外面放了进来，直直扑向金轩：“爸爸！着火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离开！”
她一来，金轩的注意力果然去了大半。
大掌紧紧捏着她的肩膀，阒黑的眼瞳里怒火滔天：“金念，我让你别过来，你听不懂吗！”
金念被他训斥得愣住，眼里顿时蓄满泪水，不知所措地抓着他的袖口：“爸爸……”
羽灵听到这哭腔，心脏都不自觉地揪紧。
可她狠下心别过头，拍了拍驾驶舱的座位：“准备起飞。”
飞行员很迟疑，回头看她：“这、这怎么行……”
羽灵眉眼淡漠，唯独一双褐眸，犀利得能插进人心里：“你再耽误下去，金公子要的东西被烧成灰，所有损失，你来赔。”
机舱外，女孩还牢牢抓着爸爸的袖子不放手，可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由慢至快地转动了起来。
金轩的面色猛地变得沉峻阴鸷，还没来得及制止，巨大的气流便涌来。
金睿见状瞪大了眼睛，不复平日里的端庄威严，近乎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念念，小心啊！”
金轩亦是大惊，再顾不得其他，飞快地展臂将女孩带进怀里。
热浪袭上他的后背，遽痛不止，仿佛要将他一并焚成灰烟。
他的凤眸一敛，眼底被前所未有的寒气侵蚀，回头望向直升机的影子，怒不可遏：“方羽灵！你疯了吗！”
直升机似有意识般，竟在半空中停住了。
与此同时，一脸的呼喊从头顶落下：“金轩，东西在哪！”
事已至此，他是再不可能将她从直升机上薅下来了。
用这种方式逼他吗？
好、好！方羽灵，你又赢了。
金轩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沉沉吐出一句：“在办公桌右侧的柜子里，你最好有命带出来，别被烧死在里面！”
“知道了。”羽灵没再多听一个字，当机立断地关上了舱门。
可金轩站在地面上，却好像听见随着舱门关闭的声音，还有羽灵安然静谧的笑声，零零散散地跌落在他耳畔：“金轩，我倒希望我死在里面，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你错怪了我多少。”
他倏然抬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寸心头血都被挤出胸腔，空洞得厉害。
似乎有什么画面猛然泛滥成灾，冲击着他的脑海，也是这样的烈火焚卷，吞噬一切，烈火中的女子无助的哭喊着：师父，师父，救我，师父，你为什么不来……
无法言喻的疼痛弥漫到四肢百骸，心脏骤然被撕裂了一般。
说不清为什么脑海里会突然出现那样的画面，却让他惊慌悲恸到了极点。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眸色阴厉地盯着半空中的直升机：“你敢！”
方羽灵，你敢！
短短不到三分钟里形势的剧变让周围人都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
金睿却急匆匆跑过来，一把将金念搂进怀里，惊魂未定道：“小祖宗，你不要命了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姑奶奶怎么办，啊？”
金念小小的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被抱在怀里时，眼泪“唰”地流下来，哭红了鼻子：“姑奶奶……”
她哭得根本张不开口询问为什么姑奶奶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久违的怀抱比爸爸冷峻又坚硬的态度温暖太多，她整个人都化在女人怀里了：“我害怕，姑奶奶，我害怕……”
金睿也心疼得不行，揉着她的头发：“不怕，不怕。”
一边安慰着，一边掀起眼睑，眸光十足锐利地掠向一旁的楚清歌：“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金家上下都知道，金念是金睿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金睿虽然意属楚清歌，但也绝对到不了和她的宝贝金念相提并论的地步。
金轩仍站在那处，抬头望着楼上，鹰隼般的眼眸恰如他身后那张漆黑深邃的天幕，晦暗得透不出一丝光。
棱角分明的五官亦是绷紧，除了喉结偶尔滚动、小臂上凸起的青筋将白衬衫的袖子都撑开了之外，他简直像个伫立在大火中的雕像。
金睿眉眼一沉，将金念交给陈谦，自己走到他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
陈谦和云黛等人看得都惊呆了，这位金家最强势女人的岁数，管教金轩的姿态，比金夫人都理所当然得多：“我把念念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养她的？”
金轩生受了这一掌，一声不吭。
“五年来爸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回京都从政，你非要把时间浪费在生意上，浪费在这家小小的网络公司上。现在好了，烧干净了，你满意了吗？”
金轩依旧一声不吭。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金睿冷笑：“方羽灵？她还没死透吗？”
金轩闭了下眼，拳头攥得更紧。
“这个扫把星！我五年前就说过这个女人八字和你不合，她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克亲克友克夫克子，你就是不信！”金睿气得颤抖，想再打他，却又舍不得出手了：“这家分公司少说也有十几个亿的市值，你这些年创下的基业再大，也禁不住你这么败！你懂不懂，她会害死你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金轩沉声道：“果真是她做的，我必不会放过。”
“最好是这样。”金睿说完话，又剜了他一眼，牵着金念离开了。
金轩目送着轿车离去，疲倦得微微阖了下眼。
“陈谦。”半晌，他声线极冷地开口。
陈谦上前：“金公子。”
金轩从怀里掏出云黛之前那个碎了屏的手机，语调沉缓地说：“请司法部门介入调查。”
陈谦接过手机，默然。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望着金公子身后的熊熊大火，心中一片悲凉。
这一场火，不仅将一万多人的安身立命之本付之一炬，更烧毁了这个男人心里对方羽灵最后一丁点纵容和怜惜。
方小姐这么做，却又是何必……
一旁的人群里，有人听到这句话，脚步蓦地往前迈出。
却身形一顿，被一只手掌攥住了胳膊。
“凌霄！”那人咬牙道：“你放开我！”
“你要去干什么？”凌霄淡漠的视线扫过他的脸：“何源，冷静点。”
“你没听见金公子说什么吗？他要起诉老祖宗，他……”
凌霄无波无澜地截断他的话：“你现在过去，除了暴露你自己的身份、让老祖宗日后更加举步维艰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你以为继续是什么人？你三言两语他就能信了？你潜伏在金氏五年的事一旦被有心人拿来利用，老祖宗就更说不清楚了。”
风吹起热浪，从她身边漫卷而过，大火在她身后，火星几乎燎上她的背影。
她就这么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头，看向金轩。
褐色的瞳孔里是被什么烧出的灰烬，轻轻渺渺的，一吹就能散开：“你，把什么东西落在上面了？”
金轩一震，似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话，原本就显得暴躁的眉宇蹙紧了些，不耐烦道：“和你没关系，让开。”
羽灵不理会他的警告，直接小跑着越过他，一脚踏上直升机的台阶。
金轩黑眸间闪过短暂的错愕，伸手就要去阻止她。
羽灵蹊早已料到他会如此，目光似有若无地看了眼远处。
楚清歌离她不近，却莫名觉得，那女人是在看自己。
她被那沉静无波的一眼看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想也不想就冲上前去，抱住了金轩的腰身：“轩！”
金轩身形一滞，羽灵得以顺利上了直升机。
金轩沉着眉宇：“清歌，放开。”
他的视线死死攫着直升机上扶着舱门的羽灵，却听到她无比冷静沉着地开口：“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什么东西，放在哪？你不说也可以，我们就在这里僵着，火马上就要烧过去了，那东西你也别想要了。”
金轩俊朗的眉峰皱成千沟万壑，戾气破壁而出，又有一口怒气卡在胸腔，上不去，下不来。
他将力气蕴在手臂上，重重挣开了楚清歌，厉色道：“我要上去，没空顾你，回姑姑那边去，别捣乱！”
楚清歌何曾见过这样的他，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又扑上去死抱着他不放：“不行，你不能上去！上面火势那么大，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她自己光想想都被吓得脸色惨白：“你让我怎么办，金家怎么办，念念怎么办？”
仿佛应了她这句话，人群外面传来女孩稚嫩的哭喊：“爸爸！”
金轩身体一僵，猛地回头看去。
就连直升机里的羽灵都惊住了，攥着舱门的手扣紧了三分，眼神愈发复杂地盯着那个她其实根本看不太清楚的方向。
金轩在那一刻感觉到怒意窜上了头顶，冷声喝道：“不准过来！”
他一字一顿，咬着牙问：“谁把念念带过来的？”
目光扫过之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楚清歌却不怕死地迎上他凌厉的审视和质问：“是我。我怕我和姑姑都拦不住你，但是金轩你好好看看，站在那边的孩子是你女儿，你能为了一份文件连她都不管吗？！”
羽灵闻声回过神来，在高处睨着她，又瞥了下金轩越来越难看的俊脸。
想笑，却被烟尘呛得咳嗽了一声，淡淡道：“倒还有点智商。”
楚清歌瞪着她：“你给我闭嘴！都是你害的！”
羽灵抿了下唇。
那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被人从外面放了进来，直直扑向金轩：“爸爸！着火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离开！”
她一来，金轩的注意力果然去了大半。
大掌紧紧捏着她的肩膀，阒黑的眼瞳里怒火滔天：“金念，我让你别过来，你听不懂吗！”
金念被他训斥得愣住，眼里顿时蓄满泪水，不知所措地抓着他的袖口：“爸爸……”
羽灵听到这哭腔，心脏都不自觉地揪紧。
可她狠下心别过头，拍了拍驾驶舱的座位：“准备起飞。”
飞行员很迟疑，回头看她：“这、这怎么行……”
羽灵眉眼淡漠，唯独一双褐眸，犀利得能插进人心里：“你再耽误下去，金公子要的东西被烧成灰，所有损失，你来赔。”
机舱外，女孩还牢牢抓着爸爸的袖子不放手，可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由慢至快地转动了起来。
金轩的面色猛地变得沉峻阴鸷，还没来得及制止，巨大的气流便涌来。
金睿见状瞪大了眼睛，不复平日里的端庄威严，近乎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念念，小心啊！”
金轩亦是大惊，再顾不得其他，飞快地展臂将女孩带进怀里。
热浪袭上他的后背，遽痛不止，仿佛要将他一并焚成灰烟。
他的凤眸一敛，眼底被前所未有的寒气侵蚀，回头望向直升机的影子，怒不可遏：“方羽灵！你疯了吗！”
直升机似有意识般，竟在半空中停住了。
与此同时，一脸的呼喊从头顶落下：“金轩，东西在哪！”
事已至此，他是再不可能将她从直升机上薅下来了。
用这种方式逼他吗？
好、好！方羽灵，你又赢了。
金轩不着痕迹地深呼吸，沉沉吐出一句：“在办公桌右侧的柜子里，你最好有命带出来，别被烧死在里面！”
“知道了。”羽灵没再多听一个字，当机立断地关上了舱门。
可金轩站在地面上，却好像听见随着舱门关闭的声音，还有羽灵安然静谧的笑声，零零散散地跌落在他耳畔：“金轩，我倒希望我死在里面，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你错怪了我多少。”
他倏然抬头，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寸心头血都被挤出胸腔，空洞得厉害。
似乎有什么画面猛然泛滥成灾，冲击着他的脑海，也是这样的烈火焚卷，吞噬一切，烈火中的女子无助的哭喊着：师父，师父，救我，师父，你为什么不来……
无法言喻的疼痛弥漫到四肢百骸，心脏骤然被撕裂了一般。
说不清为什么脑海里会突然出现那样的画面，却让他惊慌悲恸到了极点。
他僵直地立在原地，眸色阴厉地盯着半空中的直升机：“你敢！”
方羽灵，你敢！
短短不到三分钟里形势的剧变让周围人都瞠目结舌，反应不过来。
金睿却急匆匆跑过来，一把将金念搂进怀里，惊魂未定道：“小祖宗，你不要命了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姑奶奶怎么办，啊？”
金念小小的身子也在不停地颤抖，被抱在怀里时，眼泪“唰”地流下来，哭红了鼻子：“姑奶奶……”
她哭得根本张不开口询问为什么姑奶奶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久违的怀抱比爸爸冷峻又坚硬的态度温暖太多，她整个人都化在女人怀里了：“我害怕，姑奶奶，我害怕……”
金睿也心疼得不行，揉着她的头发：“不怕，不怕。”
一边安慰着，一边掀起眼睑，眸光十足锐利地掠向一旁的楚清歌：“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金家上下都知道，金念是金睿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金睿虽然意属楚清歌，但也绝对到不了和她的宝贝金念相提并论的地步。
金轩仍站在那处，抬头望着楼上，鹰隼般的眼眸恰如他身后那张漆黑深邃的天幕，晦暗得透不出一丝光。
棱角分明的五官亦是绷紧，除了喉结偶尔滚动、小臂上凸起的青筋将白衬衫的袖子都撑开了之外，他简直像个伫立在大火中的雕像。
金睿眉眼一沉，将金念交给陈谦，自己走到他身边，扬手就是一巴掌。
陈谦和云黛等人看得都惊呆了，这位金家最强势女人的岁数，管教金轩的姿态，比金夫人都理所当然得多：“我把念念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养她的？”
金轩生受了这一掌，一声不吭。
“五年来爸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回京都从政，你非要把时间浪费在生意上，浪费在这家小小的网络公司上。现在好了，烧干净了，你满意了吗？”
金轩依旧一声不吭。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金睿冷笑：“方羽灵？她还没死透吗？”
金轩闭了下眼，拳头攥得更紧。
“这个扫把星！我五年前就说过这个女人八字和你不合，她就是天煞孤星的命！克亲克友克夫克子，你就是不信！”金睿气得颤抖，想再打他，却又舍不得出手了：“这家分公司少说也有十几个亿的市值，你这些年创下的基业再大，也禁不住你这么败！你懂不懂，她会害死你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金轩沉声道：“果真是她做的，我必不会放过。”
“最好是这样。”金睿说完话，又剜了他一眼，牵着金念离开了。
金轩目送着轿车离去，疲倦得微微阖了下眼。
“陈谦。”半晌，他声线极冷地开口。
陈谦上前：“金公子。”
金轩从怀里掏出云黛之前那个碎了屏的手机，语调沉缓地说：“请司法部门介入调查。”
陈谦接过手机，默然。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他望着金公子身后的熊熊大火，心中一片悲凉。
这一场火，不仅将一万多人的安身立命之本付之一炬，更烧毁了这个男人心里对方羽灵最后一丁点纵容和怜惜。
方小姐这么做，却又是何必……
一旁的人群里，有人听到这句话，脚步蓦地往前迈出。
却身形一顿，被一只手掌攥住了胳膊。
“凌霄！”那人咬牙道：“你放开我！”
“你要去干什么？”凌霄淡漠的视线扫过他的脸：“何源，冷静点。”
“你没听见金公子说什么吗？他要起诉老祖宗，他……”
凌霄无波无澜地截断他的话：“你现在过去，除了暴露你自己的身份、让老祖宗日后更加举步维艰之外，没有任何用处。你以为继续是什么人？你三言两语他就能信了？你潜伏在金氏五年的事一旦被有心人拿来利用，老祖宗就更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