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需要暗号?这哪有什么暗号……”我皱着眉头想了想,明晓星没说过有暗号啊。
    季晨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小王妃,言语有灵,玉又是通灵之物,巫王大人既然放心用这把玉锁来锁住这个箱子,那肯定有玄机。”
    言语有灵是么?好比芝麻开门那种咒语?
    “那明晓星会用什么做开锁的言灵?你们巫王山城的东西都是古董,要不我就砸开这锁算了……”我小声嘀咕道。
    季晨瞪大眼睛:“小王妃您居然如此‘为富不仁’!道家称玉乃石之精,佛家称为大地舍利子,这么宝贵的东西,您居然想砸了它?”
    汗颜……玉石在现代,已经沦为财富的一种象征,有几个人能真心诚意的爱玉石的意义,而不是爱它的价值?
    我捧着这玉锁摩挲了几下,问道:“会不会是明晓星的口头禅?他没有特意告诉我言灵咒语啊……想必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话……大巫王?灵山十巫?”
    玉锁的插销依然不动。
    季晨瞎出主意道:“诶,小王妃,会不会是一些私密话?”
    “什么私密话?”
    “就您和巫王大人私下相处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啊,或者‘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一类的。”
    我满头黑线的说道:“……季晨你肯定是个单身汪,你这样是没有女朋友的。”
    季晨非常不满的撅着嘴说道:“哼,我这是于情于理来推测嘛……”
    我懒得理他,低头盯着玉锁,努力回想明晓跟我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没有。
    可是想来想去,我发现他真的沉默得可以啊!甜言蜜语都没说过几句,我这么好哄的吗?!
    我很不爽,嘟囔了一句:明晓星你这家伙……
    “笨蛋?傻瓜?情商欠奉?明晓星你这整天神出鬼没的家伙?”我对着玉锁念叨。
    季晨吓得一趔趄:“小王妃你平时这么跟巫王大人说话啊?”
    “干嘛?不行啊?”
    “……不不不,您跟巫王大人之间难道就没点儿那种……夫唱妇随啊,举案齐眉啊,琴瑟和谐啊这一类的对白?”
    “大概……有的吧?明晓星他又不是什么多情的人,哪会跟我说这些!”我伸腿踢了季晨一脚:“你走开些,别偷听我说话。”
    “啊啊?您对着一把玉锁,要说什么害臊的话?”
    “……”
    明晓星,明晓星。
    明月清风,长伴照耀。
    如果要说他让我觉得最温润如玉的时刻,大概就是我悄声呢喃他的名字这一刻。
    那天地湖泊融为一体的湖畔边。
    那夜风携香满树婆娑的芳草中。
    我越过他坚实的肩膀,看到星河倾泻,璀璨浩瀚;看到他背负着一方天地,幽蓝的眼眸中却倒映着我。
    “明晓星……晓星……”
    这是只有在那种纠缠入灵魂的时候,才会无意识低声呢喃的称呼。
    玉锁躺在手心,沾染了手心的温度,我恍惚觉得“它”听到了。
    难道真的只是一句“晓星”就打开了?
    “晓星。”我低声喊了一句,一边动手去拆锁的插销,
    那根温润的小玉棍儿很轻松的就拔了出来。
    “啊?小王妃您叫巫王大人的名字就解开了?巫王大人这言灵设得太简单了吧!”季晨忍不住抱怨道:“要是被别人解开了怎么办?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还有人会叫他晓星吗?”我愣了愣。
    季晨顿了一下,偏头想了想:“好像是没有人敢这么称呼……就算是尊客、巫王大人的师父,也不会这么叫他。”
    “那不就得了,挺安全嘛。”我忍不住嘴角勾起笑意。
    这大木头,居然用这么简单又温柔的两个字来当做咒语,他设咒的时候,会不会偷偷带着一丝恶作剧的笑?
    我拿出手帕,把玉锁好好的包起来放在一边,这么金贵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扔。
    刚准备掀开这个古朴的箱子,耳边又传来声响——
    这次不是叹息了,是一声很淡泊悠远的浅笑。
    “呵……”
    我猛地抬头,双臂压在箱子上,警惕的四顾张望。
    季晨吓了一跳,犹豫着问道:“小王妃……您原来是个守财奴?看到宝贝舍不得打开啊?”
    “……你才是守财奴!没听见有声音吗?”我瞪了他一眼。
    季晨一副委屈的表情:“哪有什么声音?我都放了我家小宝贝去窗口挂着了,有动静我会立刻知道的!”
    我看向窗口,窗棂上果然爬着一只小小的蜘蛛、背上有蓝紫色的绒毛。
    这蛊虫太小了,跟我家封魂没法比。
    “我最近经常幻听,总觉得有人在身边……”我无奈的低下头准备开箱子。
    “啊?您不是身上有雌蛊吗?这是雌蛊跟您说话吧?”
    我的手顿了顿:“雌蛊会说话?”
    “主人下命令都是用话语和意念,高等级的蛊灵当然能跟主人沟通……您、您是不是傻啊?!”季晨忍不住鄙视我。
    我抬手摸着肚脐附近那颗凸起的“小珍珠”,这东西果然来头很大啊。
    不管了,先开箱子!
    “……这、这盖子怎么这么沉……快来帮忙啊!站着干嘛?!”我双手颤巍巍的推开一条缝。
    季晨赶紧来帮忙,这箱子肯定有玄机,只是木头怎么可能这么沉?
    小楼的一楼是用来做书房的,这里的灯光是护眼的白色光线,很明亮。
    推开箱子的那一刹那,里面隐隐流动的光华震得我愣住了。
    箱子的最左边,严丝合缝的垒着一块块实心的麟趾金;右边,用一块隔板隔开,堆放着璀璨无暇,毛毛躁躁的透明石头,一个个大小不等,最大的一个,我手心都握不住!
    “……这该不会是钻石吧?”我低声问道?
    “钻石是什么?”季晨不太明白:“最贵重的应该是中间这些玉石吧?”
    对对对,老祖宗的观念里,黄金有价玉无价。
    我伸手进去拨弄了一番,在那堆玉石里,居然还有一块方方正正的雕龙玉玺。
    “这……这……难道也是给我的?”
    玺,这是帝后、太后才能用的东西,其余臣民只能用印。
    一般帝后用的玺都是龙啊、凤啊这些东西作为标识,而且只有帝后才能用“玉”做材料。
    以前的传国玉玺是24方,清朝似乎改成了25方,但不论多大多小,玉玺的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
    这块玉玺明显与我在电脑百科上面看到的玉玺不一样。
    它方方正正刚好占满我的手心,顶部没有雕刻常规的蟠龙(凤)虎钮,而是两个奇怪的图形组成。
    在可以手持的玉钮上,有两个造型古朴又简单的不规则球体。
    都说美玉无瑕,才价值倾国。
    可是这两个球体中有一个,带着黑色的驳杂纹絮,看起来像个黑色的芝麻团;另一个大部分是纯洁的玉色,然而腰部则有一圈的黑色环形花纹。
    这都是杂质吧?这样的玉石应该算有残缺的吧?
    不过能放在这一大箱亮晶晶里面,这玉玺应该是很有“意义”的贵重品。
    我忍不住拿着走到书桌前,按开台灯仔细观察。
    这方玉玺的四面侧边,雕刻着四种图腾。
    不说别的,就看这些图腾古朴的线条,就能猜出这玉玺的年岁。
    越是年岁久远,信仰的图腾就越简单。
    “季晨,你们巫族信仰的图腾是什么动物啊?”我回头问道。
    季晨正趴在箱子边缘,在那里研究这些宝物值多少。
    听到我问话,他抬起头来说道:“我们祭祀天地,也祭祀远古之神东皇太一、还祭祀祖先灵山十巫、还有个中上古神兽,要说图腾的话,就是日月加上四圣兽之首青龙咯……您在巫王山城没看咱们的旗帜啊?”
    汗死了,我还真的没有留意去看。
    真是惭愧、惭愧。
    “那这方玉玺,是大巫王的玉玺吗?”
    “不是啊……巫王大人的玺印哪能轻易送出来?平时下命令,行文书还得用到巫王玺印呢。”季晨对这个玺印没大多兴趣。
    意思是这个玺印就是个“普通”的古董?那我收下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我始终觉得这个箱子沉得不正常,但当着季晨的面,也不好彻底的将箱子翻个底朝天。
    季晨虽然是可信任的人,但他毕竟是“外人”。
    等明晓星过来的时候,我再详细的问一下他,或许他送给我的不仅仅是一箱珍贵的金玉珠宝。
    我记得冥小舞曾经说过,冥帝大人早出晚归,常常不见人影。
    神出鬼没这个词非常贴切的形容冥帝大人的行动规律。
    明晓星也差不多,他的时间比较固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的卯时初,他就消失了,然后要到酉时左右才会出现在我面前。
    这么算起来,他从早上5点开始,要到差不多要到晚上7点才“收工”。
    我打算回家休息两天,就回巫王山城住,但他突然送来了这个装满了贵重物品的箱子,这让我有些摸不清楚他的心思。
    他刚一出现在屏风外面,我就立刻放下手机,绕出来迎候他。
    “……不是说要回巫王山城住吗?你怎么让季晨运送了这么多贵重物品来?这么多金银玉石,且不说价值高低,都是有年岁的东西吧?那几百块麟趾金,就算是皇帝墓里估计都没那么多!干嘛送来给我啊?”
    我有些着急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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