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舞来家里后,我戒烟了,她一闻烟味就呛得眼睛红,臭老头也被逼的躲到角落去抽烟,这对身体有好处,戒就戒了。
    以后生孩子还得戒烟不是?虽然压根没打算生孩子。
    天天看着这么乖巧的妹子,还有什么女子能入眼呢?
    有我妹子软萌么?有我妹子可爱么?有我妹子乖巧么?有我妹子会做饭吗?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相信,这世上再没有女人能让我觉得骄傲。
    ——能让我以这个女人是亲人而骄傲。
    但是小舞很内向,脾气也很软,在学校被欺负了也不会说,但她也不会哭。
    或许她的特殊经历,让她对于俗世中种种小打小闹看淡了。
    那时的我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别的女子吸引了注意力。
    与绡丫头的相遇很不友好,那天我的三观正在接受冲击呢,开车也恍惚,没留心就刮了她的灯。
    如果只是普通的豪车,那我懒得道歉,该走保险走保险,该赔钱赔钱。
    可是那车上的人不普通啊。
    强势的女子我非常反感,大概是因为自己厌恶被控制和管教。
    懒散惯了,也习惯了与小舞这样软糯的女孩子打交道,不费劲。
    所以一开始与绡丫头的相识,火药味很浓。
    这样身家背景雄厚的女子,大多高傲得无理又难缠,何况这女孩还有点儿中二。
    怎么被养得这么单“蠢”的啊?说话口没遮拦,让我心烦。
    可是不得不承认,金家也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
    教养、学识,这都没得挑剔。
    对着我的恶劣态度,从来没有针锋相对过。
    或许是觉得好玩吧,总是来我们家,缠着小舞。
    小舞脾气软,对谁都不会有过激的语言和态度,我观察绡丫头挺久,发现她并非一个傻乎乎的大小姐。
    她对情绪把握得很准,不会让自己情绪失控,也很能察言观色。
    这或许是生长在权贵富豪之家的特殊属性。
    直到那天她给我一巴掌配合我做戏演出,我才在心里偷笑。
    她如果不是女子,或许我们能成为一起胡闹的朋友。
    之后我有些懈怠了。
    我没有再刻意去提防她、也没有刻意去拉开距离。
    她就这么胡闹着嵌入了我的步调。
    聪明的女人不会想要掌控男人,道祖说上善若水,水能润万物,能化各种形态,能锲而不舍的穿石,能摧毁一切自认为的坚强。
    她委婉的表达爱意,我却犹豫着冷眼看。
    不想招惹这样的家族。
    她没有傻乎乎的为爱不顾一切,反而聪明的减轻了我很多压力。
    私奔这种事,我从没想过,我妈妈弃了东方家,导致冥家东方家交恶二十年,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所以我一直很克制,她的聪明,一般女人做不到。
    因为她能聪明的“装傻”,或许会有人觉得装傻谁不会?
    但只有最亲近的人能感受到这种委婉和机智。
    化解了很多冲突的情绪,也能让我自己反省。
    小舞在她师尊的座下许了十愿,我却只有一个愿望。
    只希望,我生命中重要的女子都能有爱与温情,一生安宁长乐。
    无忧愁。
    “唉,混吃混喝、混黑混白,混到最后只得这么个破玩意儿,兄弟们给点消息,圈里谁收啊?”一个丰满的女子,指了指自己身后屋里供着的一个藤盒,询问自己身边蹲着抽烟的狐朋狗友。
    “你这破玩意儿收破烂的都不收……而且还只有一只!”
    “就是,而且这种东西,没人敢收。”
    有个瘦子低声道:“大姐,不如去找冥家试试……冥家老太爷的胆识圈内闻名啊。”
    “嗤。”立刻有人嗤笑他。
    “你还不知道,圈里的天已经变了吧?”
    “整天窝在这个小山村混吃等死,连风声都没收到?”
    丰满的女子愣了愣,问道:“什么变天?什么风声?”
    “大姐,你还不知道,冥家现在谁当家呢?告诉你,冥老太爷早就不问世事了。”
    “那,冥家传给谁了?”
    “听说是……冥家小爷。”
    凡通衢之地,自古皆熙攘。
    这个城市热闹了上千年,如今盛世之下,更是光怪陆离、热闹非凡。
    不过我家这里小巷宽窄,阡陌横过,是闹市之中的一片宁静之地。
    这片儿是商业文化区,房屋都是带院子的三层小楼,有些人用来做生意,也有些人住在这里。
    年轻人从这里过,大多是为了去附近的湖滨公园,或者古风拍照来取景,总之是一处动静皆宜的好居所。
    我也曾想过为了绡丫头搬到她住得习惯的地方,比如那种深宅大院,豪华别墅。
    可是小舞去了南山,老爹、老妖婆、一帆老的老、小的小,我怎么能丢得下他们?
    姜老头和赵红兵也是有家室的人,他们不可能住在铺子里照看,所以我一直犹豫,没有搬走。
    好在绡丫头也很喜欢这里,虽然这里属于她的领地只有我的房间,不过她对这个圈子的好奇心太盛,住在这里能听到很多奇闻异事,所以压根儿没提出要搬走。
    有时候公司没事,我就可以懒洋洋的躺在柜台后的躺椅上打游戏,老婆在楼上,老爹在后院,这种感觉很踏实,若不是为了岳父大人的爱国心去忙碌,我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懒散的老死。
    大门口的风铃叮铃铃的轻响,那是法铃,轻易不会出声。
    一听到这声音,我就想躲懒。
    “请问,冥当家的在吗?”一个人斜靠在柜台外的小栏杆上,声音妖娆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抬眼一瞥,入目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大*胸,大半个胸呼之欲出的“放”在柜台上,来人还用胳膊努力托着胸,以显示她的性感。
    是个年纪三十上下,体态偏胖的妇女。
    我觉得自己已经能一眼区别少女、女人、妇女了,这位妇女一看就知道“阅人无数”,跟她说话,用不着藏着掖着。
    “当家的不在,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转达,如果是来找生意的,隔壁几条街有红灯区。”我低头继续玩手机。
    “嘻嘻……我就找冥当家,别人不能说——”她抛了一个媚眼,故意身体前倾,露出深深的沟壑。
    “这位顾客,麻烦小心点啊,我家柜台玻璃不结实,别被你下垂的俩木瓜给压塌了,这些东西你可赔不起……”
    她愣了愣,撇嘴哼了一声:“冥当家,别装蒜了,上门的生意都不做,冥家要倒了吗!”
    “倒不倒轮不到你来操心……冥家只做正经人的生意,麻烦把你这堆肥肉收一收,太骚了,我怕熏着家里人。”
    这女人太辣眼睛了,要是被我爹看到,又要去绡丫头那里告状了,说我眼睛占人便宜。
    女人稍微直了直身子,认真说道:“冥当家,我老家有一样老东西,不敢轻易碰,圈里人指引我,说冥家神通广大,可以找您看看,如果您愿意帮忙……七位数的酬劳,怎么样?”
    什么东西值七位数?
    她看我没说话,得意的笑着掏出几张照片放在柜台上,转身扭着屁股离开。
    我收起手机,随便拿过一张照片看了看,臭老头冷不防从我身后冒出来:“……那女人说谎呢,什么狗屁老东西,这些泥土这么新,应该是刚挖出来的。”
    “你有兴趣啊,那给你去做。”我把照片往他手里一塞。
    老爹翻了翻,照片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家铺子的地址——看来是有人指点她来找我们。
    正在说话间,绡丫头从二楼探出脑袋,对我招了招手:“景宇,你快上来一下。”
    “干嘛?”我懒洋洋的绕出柜台。
    “我表舅找你——”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表舅,我暗暗翻了个白眼,金家的所有亲戚都不是善茬,非富即贵,各个都一肚子算盘、人精。
    这位表舅不知道为什么飞来这个城市,让我和绡丫头陪他吃顿饭,还说有一位在香港做古董生意的朋友要介绍给我。
    看着绡丫头的面子上,我答应了。
    结婚后,我和她经常出席一些应酬场合,也习惯了两个人互相配合着说点儿场面话。
    这些事不难,就是有点儿烦人。
    这次的饭局也一样,在一家豪华酒店的包厢里,我见到了绡丫头的表舅,和一个满口港台腔的香港老头。
    寒暄、吃饭、家长里短、互相恭维,无非就是这些内容,吃到一半才谈正事。
    包厢的侧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推进来一个皮箱,皮箱上面是符咒。
    我立刻起身挡着绡丫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表舅尴尬的赔笑道:“景宇啊,实不相瞒,这位老板最近收到一个棘手的东西,想找你处理,但是你太难请了,只好出此下策,让你帮忙看看。”
    “这玩意儿戾气这么重,谁他妈想帮忙?你们要钱不要命,现在又想把危险踢给我?你就不为绡丫头想想?她怀着孩子呢,这他妈阴气冲到了,对身体怎么办?赶紧拿走,不然小爷翻脸了。”
    他妈的,这些不要脸的亲戚。
    绡丫头在我身后悄悄扯了扯我衣服,悄声道:“……景宇,不要翻脸,先离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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