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为金轩看了一下宅子,她就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打我,不仅口出恶言,还恶形恶状,这样张扬跋扈的性子迟早会出事。
    后来在海天楼里,我反复说了电梯不能坐,在有异常情况的时候不能坐电梯是常识,可她就是不听,还说我想害她被鬼杀死,我们好逃走。
    结果我和我哥拼命拉住了她,但她的脚还是被夹断。
    成了残疾人之后大概她的心理也扭曲了吧。
    她现在还有一半生魂拘在阳间的城隍庙里,不知道她身体里剩下这一半是正常,还是被填入了炼魂?
    我哥拍了拍她的脸,喊道:“白莲花小姐,醒醒!”
    甄雪头撞破了,此刻脸色刷白,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看起来形容枯槁。
    “怎么办?她昏过去了,要送医院吗?”我哥抬头看向我们。
    “先送医院吧,看她受伤不轻。”我话音刚落,甄雪突然猛地睁开眼睛,她眼睛里冒出一点黑血,吓得我惊叫一声:“小心!”
    可惜喊晚了!她一口咬在我哥手上!
    几乎是同时,赫连澈屈指一弹,一道白色的光猛地打入她额头,甄雪像被抽丝一般浑身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抽搐。
    “哥!!”我看到我哥被咬的那瞬间头都懵了!
    我哥痛得直抽气,手腕上被咬出了血,一个劲的往外冒血珠,我赶紧抽出手帕给他压住伤口。
    “草!这婆娘疯了吧?”我哥恨不得踹她两脚。
    我很少看到我哥受伤流血,这一口咬得这么深,让我心疼得不行,被咬成这样得多痛啊!
    “行了,小舞别哭,没事的,就像被疯狗咬一下而已。”我哥皱着眉头安慰我。
    赫连澈没说话,他蹲下捏着甄雪的脸颊,手上稍微用力,卸了甄雪的下颌骨,她大张着嘴,口水和舌头耷拉出来。
    这幅样子哪里还像一个正常人?
    “这女人的魂魄已经不纯了,被填入了与邪物同炼的魂魄,还没有与身体融合,随时会发疯,先带你哥去找林半仙吧。”赫连澈冷冷的开口。
    我心惊胆战,什么意思?去找林半仙?
    林半仙专门拔阴毒尸毒,我哥这是被阴毒侵体了?我回头看了看,他脸色很差,而且身上已经开始发抖。
    来不及多想,我扶着我哥上了车,自己哆哆嗦嗦的坐进了驾驶座。
    我哥脸都吓白了:“小舞、小舞你冷静点,咱们可以叫个快车,你千万别开车啊。”
    “这种鬼地方哪有什么快车!”我急得不行,赶紧调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我哥教过我开车的。
    他那时候想着就算我还没到考驾照的年龄,但是能帮忙停车,开车进车库,也能省他不少事情。
    然后一条直线距离,我开车进库都能刮到一边倒后镜,他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放弃了教我开车的念头。
    可是现在没有别人在,我不开车谁开?
    我哥手上血流如注,全身一阵阵的发抖,这样子根本没法开车,我硬着头皮也要开啊!大晚上的,应该不考验技术吧?
    “求你先定位好吗?小舞,祖宗,我宁愿等救护车了。”我哥无语的提醒我。
    赫连澈突然坐到副驾驶座位上,他看我手忙脚乱的定位,然后哆哆嗦嗦的起步,车子耸了好几下才上路,他突然问:“你不会开车?”
    “会。”我硬着头皮回答。
    难不成指望你冥帝大人开车?车子这种俗物,冥帝大人应该用不着吧。
    赫连澈愣了一下,淡淡的说了句:“别担心,慢慢开就是了。”
    有他这句安慰我放心多了,终于把车开上了路。
    我哥觉得坐我的车比被咬一口还恐怖,他紧张得在后面一个劲的提醒我注意路口,什么时候要打方向盘、有红灯要提前减速,慢慢踩刹车。
    “哥,你的手不痛啊?”我忍无可忍的想叫他闭嘴休息。
    他颤抖着说:“痛啊,但我更怕死在求医的路上,小舞你就开过一回车啊!不到十米就刮坏我一个后视镜!”
    赫连澈听了这话,似笑非笑的睨我一眼。
    我脸上有点烫,我哥也真是的,这样的黑历史就不要说出来好么,让他笑话我啊。
    不过,今天我开车如有神助,好几次我觉得转弯时方向盘打早了,估计要从马路牙子上压过去,结果都奇迹般的平稳开过,还有一次眼看着要刮到垃圾桶,居然也神奇的堪堪避过。
    真是如有神助吗?
    我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还不系安全带的赫连澈,他单手支颐撑在车门扶手上,托着下巴淡淡的看向前面。
    不管我开出怎样**的曲线,他都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车窗外的夜色和晃过的灯光,为他的侧颜镀上不同的光晕。
    恍如梦境。
    眼看着他虚幻如传说,没有一丝烟火气。
    触手却能碰到他微凉的体温。如真似幻说的就是这样吧?
    “看路啊小舞!祖宗!别顾着看你男人行吗,你在开车啊!”我哥绝望的想跳车。
    前面要转弯,我神思飘忽的早早就打了方向盘,车子歪着就要撞上路灯了,可是却没有撞击的感觉传来。
    我心里有些疑惑,偷偷看了赫连澈一眼。
    他没有看我,但眼中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没看错,他眼中一定有笑意。而且还还有点无可奈何的宠溺包容。
    我的小心脏被他的“面无表情”弄得乱跳起来。
    开个车也能开得心如鹿撞,也是没谁了。
    车子在寡妇巷附近停下来时,我哥下车就对赫连澈道:“妹夫,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有点不满,这是我开的车好吗?十八公里呢,零事故!
    “小舞你你以后还是别碰车了。”
    深夜的寡妇巷还是那般模样,破旧的小房子里亮着晦暗的红色灯光。
    窄窄的老巷子气氛沉闷,散发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妙气息。
    好像有人在夜风中轻语,怂恿着人踏入危险的低矮房门。
    那些等活儿的女人依然站在老旧房屋的门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衣着暴露,吐着烟圈,伸出涂得猩红的指甲,来与恩客讨价还价。
    我扶着我哥往里走,一个女人伸手扯住我的挎包袋子,笑道:“来我这里,包治百病哦,男人嘛,采阴补阳滋味最美了。”
    “放开!”我皱眉低吼了一声。
    那女人不满的松了手。
    这样的情景很常见,上次我还被一个人妖掀裙子拦住呢。
    路过我曾经被抓的那栋小楼时,窄窄的窗户里透着暧昧的红光,不知道又是哪一对寻欢作乐的人人鬼鬼。
    林半仙的小院子虚掩着破旧的门,我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讨厌啦,钱都被你赢光了!不打了不打了,也不知道给我留点儿零钱!”一个女人咋咋呼呼的笑骂。
    林半仙那浪里浪当的笑声传来:“没事,没钱不要紧,等下输了你就掀起衣服让我揉一揉,就算付钱啦。”
    “死鬼,脱了裤子让你揉一揉要不要?”
    “哈哈哈哈,人家就只是过过手瘾,你迫不及待要脱裤子啊!”
    我满脸黑线,林半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说自己做一次法都是两千万,但是他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养着这一片儿的寡妇流莺?
    他到底为什么要呆在这种地方啊?
    有这么多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混迹于社会最底层,可恨又可怜的女人们?
    我一脸纠结,很不想推门进去,怕看到一些辣眼睛的场面。
    他为人拔毒,自己身体里的阴毒尸毒需要一个相似的环境来慢慢散出,所以这里的阴气鬼气,邪淫恶气是一个很好的环境,能让他慢慢的将体内的毒散出来,而不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大的影响。”赫连澈向我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觉得林半仙是个当街发qing的小白脸,看来他做事还是很有深意的。
    站在他主屋门口,我真是真是想骂人。
    屋里那么杂乱,居然还能支起一张麻将桌,三个中年妇女穿着小吊带,露着大白腿,身形丰满,正陪他打麻将呢。
    他看到我站在门前愣愣半天,突然跳起来道:“你你你你你怎么来了?!他……”
    “他也在外面。”我翻了个白眼,林半仙就只怕赫连澈。
    他吓了一大跳,立刻将这些女人赶走,然后飞快的收拾屋子。
    中年妇女们很不满的瞪着我道:“干嘛呀,干嘛呀,你是什么人啊,一来就一副女主人的样子赶我们走?!”
    “闭嘴吧你们,她就是我主母!快滚滚滚,改天再打!”林半仙像赶鸭子一样将几位中年妇女赶走。
    赫连澈站在他的小破院子里,林半仙匍匐叩首问道:“冥帝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治伤。”赫连澈看了看我哥。
    林半仙为难的说道:“上次我吸的阴毒太重,还没散完呢。”
    “一点小伤而已。”赫连澈的语气很冷。
    这语气就是容不得商量了,林半仙硬着头皮过来查看我哥,看到确实是一点小事,他才松了口气道:“唉,还好这阴毒不厉害,上次你爸身上那个太猛了,害得我现在还在禁欲呢。”
    “谁信?我看你日子过得很滋润啊。”我白了他一眼。
    “才不滋润呢!那阴毒太猛了,我几个月没能泄火了!估计还得花半年才能散完。”他拿出治疗的道具摆在我哥周围。
    我哥心有余悸的问:“咋滴?老兄,阴毒入体还会有勃其障碍啊?你别吓我啊,我才用了没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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