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我跟你说……”
    “啊,你怎么推门就进啊?”我赶紧将小裤裤藏在身后。
    我哥的嘴角抽了抽,露出一个怪笑,他咳了一声:“那个就算你家那口子不在,你也不用这么想念他吧?他不是过几天就回来了吗?”
    我家那口子?我的脑袋有些懵,是昨晚没睡好么?
    “小舞,你怎么了?头疼?”我哥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
    我抬手想打他,一低头,觉得脖子上空空的,似乎少了什么。我记得自己脖子是一直戴着两样东西。
    “哥,我的项链呢?”
    他皱眉道:“我怎么知道?问你家那口子吧。快起来,下面有人找你呢,应该是生意上门了,咱们现在穷死了,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他兴奋的催促我,我只能爬起来去浴室梳洗一下,我面红耳赤的冲干净下面的透明液体,长这么大,第一次睡觉时流出这么多清液,这是怎么了?
    天气寒冷,我穿上夹棉的运动套装,裹上羽绒服才慢吞吞的下楼。
    一位老人家满脸忧愁的坐在会客沙发上,看到我下来,立刻站起来朝我走了几步。
    我哥立刻拦在我身前:“喂喂,老伯,你离我妹远点儿啊,我妹肚子里揣着小祖宗呢,要是不小心碰到,你赔不起的啊。”
    老伯赔着笑:“抱歉啊,姑娘你还记得我吗?上次在公园的湖边,你说我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家宅有什么事,我当时拒绝你的好意,你说如果有需要来这里找你,你还记得吗?”
    我说过这种话吗?
    我哥立刻帮我回答道:“老伯,套近乎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妹心好得很,如果您家里有困难,辛苦费好商量。”
    我抬头揉了揉额头,头好痛。
    我几乎是神游物外的听着我哥与老伯的对话,精神根本集中不了。
    胸口痒痒麻麻的,我借口去厨房烧点热水,偷偷扯开领口看了眼,那里有一朵花的刺青,从胸口盛开到锁骨下缘,我什么时候去纹了这朵花?
    而且我总感觉胸前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哥。”我烦躁的喊了一声。
    我哥赶紧跑来,紧张的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怪怪的,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我哥摸着下巴道:“小舞,我觉得你是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我急切的看向他。
    “你肯定忘了咱家的存款只剩零头了,还走什么神呢?”我哥双手捏着我的脸摇晃。
    诶,存款?
    我哥“吧唧”一口亲在我的额头上,语重心长道:“小舞啊,谈恋爱不能当饭吃,老爸在医院复健也需要钱呢,钱钱钱,蚊子再小也是肉啊,赶紧的先做生意要紧,好不容易从那个破村子出来……”
    村子,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地名,槐树村!
    “等等哥,我怎么记不清了,什么村子,是槐树村吗?”我忙拉着他的胳膊。
    “对啊,好不容易破了那个什么鬼巢穴的邪气,地震救了我们呢,多亏了你去阵眼那里,东方雅都看傻了,咱家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次,现在名声正是风头浪尖啊,赶紧的赚钱啊。”我哥摩拳擦掌。
    我觉得他在避重就轻,于是把茶盏往台上一放,威胁他道:“冥景宇,你再敷衍我,我不给你做饭吃。”
    他嘴角抽了一下,伸手戳我的额头,骂道:“小舞你叛逆期啊,居然敢威胁哥哥,你到底想问什么?”
    问什么?
    我张了张口,脑袋里面一片混乱,最后只问了一句:“我、我老公呢?”
    “你就只记得你男人,你不是说他离开几天嘛,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快来啦。”
    我哥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愣愣的看着噗噜噜翻滚的电热水壶出神。我好像记得一些事,却又忘记了一些事。
    为什么脑子一片混乱?我怎么觉得槐树村的事情好像做梦一样,有些片段记得,但是却连不上来。
    在开车去那老伯家里的时候,我还在发呆,满脑子只想着项链、老公、还有黄粱。
    黄粱是什么
    “哥,黄粱是什么?”我开口问。
    “啊,怎么说话文绉绉的,黄粱不就是小米?你想吃小米稀饭啊,吃点有营养的吧,对孩子好点儿。”
    我摸了摸小腹,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存在理所当然,但是却对过程一点头绪都没有,张口想问,却发现不知道该问什么。
    老伯家住在一座寺庙的隔壁,老旧拥挤的宿舍楼,他跟我们说,最近她女儿总是夜不归宿,都三十岁的人了,不仅单身还像个小孩儿一样不懂事。
    而且他老伴儿身体一直不好,药都不断的,幸好两位老人都是大国企的退休职工,退休工资和保险能维持生活。
    老伯心态一直很好,就算家里情况不好,他也能笑着面对,闲来去公园打打太极、钓钓鱼,还热心助人。
    可是最近他觉得倒霉透了,老伴又查出子宫肌瘤,女儿不仅不帮忙,还夜不归宿,他昨天数落了女儿一通,没想到女儿居然怒目责骂,还威胁要搬出去住。
    老伯难过了,今早散步走过我们店门,犹豫了半天就进来找我。
    “家宅不宁,大多数都是宅子有问题。”我走进他家看了一圈,无奈的问道:“老伯,你洗手间里什么声音?”
    “洗手间?”老伯走到洗手间前面仔细的听了半天,说道:“没什么声音啊。”
    “你再仔细听听。”我掏出小罗盘,罗盘指针往窗外的寺庙指去。
    老伯再听,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他家洗手间里有个大水桶,里面有满满一桶水,水龙头下面正在漏水,一点点的滴下来。
    “老伯啊,这叫滴血煞,您不知道吗?”我指了指水喉。
    “吓,姑娘,我信任你,但你别弄些可怕的术语来吓唬我。”老伯瞪着我道:“这明明是水,说什么滴血,听起来多瘆人啊。”
    “我不是故意吓唬您,这真的叫滴血煞。”
    很多人房子漏水,用盆接着,水滴一滴一滴掉下来,咚咚咚的敲着盆底,这就成为一种影响房屋和人体气场的煞气,但是这种情况不是每天都有,因此对人影响不大。
    但是有些家庭觉得把水龙头故意拧松,水一滴滴的滴下来,用个大桶装着,水表还不会跑,省了不少钱呢
    我向他解释滴血煞是声煞的一种,轻则漏财,重则发生不祥之事。
    老伯听得心有余悸:“我还不知道有这种说法,我家这样都几十年了。”
    我收起罗盘,指了指窗外的寺庙:“老伯,这滴血煞只是小问题,你家的问题主要是那座庙啊,你这里是一楼,接地,阴湿之气重,家里又有滴血煞,所以受到的影响最重。”
    “庙庙里不是有菩萨吗?怎么还会有问题?”老伯摇头像拨浪鼓。
    “您知道孤克煞吗?庙宇磁场强大,人流进出,来来往往,带走气流,住家讲究藏风聚气,气流带走多了,就容易精神不振,身体不好,而且孤克煞对家庭成员的感情不利,也容易招惹孤魂野鬼。”
    我顿了顿,说道:“也是你福德深厚,为善不少,所以家里才没出大问题,您要么将前阳台打开,把这里改做小吃铺子什么的比较好,如果要继续住,就要化煞。”
    我见他将信将疑,也只能尽职尽责的把事情说完:“您家里经济紧,我就不收辛苦费了,想要化解就来我家铺子请镇宅的东西化煞吧。”
    反正我哥赚钱也一样。
    我们收拾好东西出来,我想走到庙那边去看看,我哥便陪我逛了过去,结果在庙门前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正穿着和尚服跟一个香客讲话。
    “槽,那不是无尘那个假和尚吗?”
    无尘和尚很年轻,比我哥大两三岁,也就二十五的样子,他简直就是佛门中的一朵奇葩,连我哥都拿他没办法。
    这朵奇葩不仅骨骼清奇,天生是个学佛法的好料子,脑回路也十分清奇,志向是出本阴阳法术圈的秘闻录,五百名人录什么的地摊文学,然后赚个盆满钵满,躺在家里吃版权收入。
    这种六根不净的奇葩,居然还是当年那大和尚的嫡派传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而且他还是个假和尚。
    说他假和尚,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的出家为僧。
    从他的口中来看,他是把这个当成一种职业,而且念叨着还没娶老婆呢不能出家,可是他一穿上和尚服,戴上佛门的装备后,就像精神分裂一样变了个人。
    开口闭口都是佛法无边,回头是岸,句句都是蛇精病一般的高深莫测。
    以上,是我哥对他的评价。
    我远远的看着无尘和尚对那位女香客恭敬有礼,还很有耐心的为她解签。
    “施主,您这是大凶之兆啊,切忌为人要低调,要知足,不可张扬跋扈,否则恐怕有血光之灾啊。”他一本正经的说。
    大胸之兆?我看了看那个女香客。
    一张网红脸,胸前的雄伟程度,羽绒服的链子都拉不上。
    这样的女人一看就知道“知足”是叫她别闹了,再贪心恐怕要被灭口啊。
    我哥看了看人家的胸,再转过头来看我,感叹道:“我家小舞居然输了,科技的力量果然可怕啊。”
    我一拳捣在他的腰上,他扭过头来不痛不痒道:“虽然你这点小力气就像挠痒痒,但是别打腰行么,你不知道腰子对男人很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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